第5章 进城
黑沉沉的夜，仿佛浓墨泼洒在天空，黎明前的时刻，总是最黑暗的。下了小半个月的雨，不知道何时停了下来。初春的早晨，还带着一丝熟悉的寒意，让城门口排队等待进城的人们不由得紧了紧衣服的领子。
此时的王腾早已忙碌起来。一块块门板不断从王腾的手里经过。这本应是小二的事，不过......“小二“张浪正躺在床上做着美梦。与其说，张浪是店里的小二，不如说是店里的大爷，至从来到这家客栈，就没干过小二该干的事。
“秀才，今个去招个小二回来吧。“李末从楼梯上走下来，对王腾说道。
“东家早！”王腾回头见李末下来，打了个招呼，”找什么呀，不是有个张浪嘛。“
“那小子？你指望他？那可有你的苦受了。”李末走到王腾旁边，从他手上取过门板放在一旁。
王腾干笑了一声，半年前店里的小二走后，本想有个张浪，也没招过其他小二。可是张浪那小子却从来没做过该做的。以至于这半年来，都有王腾一个人干着两个人的活。
王腾也没抱怨过，毕竟自己的月钱比城里大客栈的掌柜多上两倍还不止，自己累点也没什么。
不知不觉天色微量，柳若风梳妆打扮一番，到旁边王通房里看了一下。王通还在昏迷中，脸色已经好上许多，柳如风见状舒了一口气，便下楼而去。
“李公子早......昨晚多谢公子了。”柳若风来到李末旁边问候道。
李末转头看了一眼道：“想不到柳姑娘也起得这么早！”
“从小便习惯了。”
“看样子柳姑娘是要出门？”
“嗯，我进城里给叔叔抓药。”
“柳姑娘有心了。“李末道，但又转念一想道，“想必姑娘也不认识路，我便陪姑娘去一趟吧。”
“那就有劳公子了！”柳若风也没拒绝，毕竟自己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药铺在那。
斜阳透过薄薄的云层，挥洒在人间，带来光明和希望，一缕绚丽彩虹挂在天空，引来路人的围观。
柳若风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呆呆地站在原地：“公子，好漂亮啊！”
“嗯，很漂亮！”
“要是爹娘和哥哥能看到就好了。”柳若风低着头，声音低沉地自言自语道。
李末望着天空，一愣神，叹了一口气：“想必相信天上的风景也不比人间差，他们在天上看着你，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么伤心。”
似乎是在对柳若风说，又似乎在对自己说。
“嗯，李公子，我没事！只是有点想他们了。”
“都散开，都散开，都楞着干什么，还想不想进城了！”这时，几名士兵跑步过来，对着看风景的人喊道，时不时一脚踹在行人身上，行人也不敢还手，磨磨蹭蹭走了。
“我们走吧！”李末对柳若风说道。
“嗯！”
城里禁止携带兵器，这是官府的规矩，不论在哪个城市，若是发现携带兵器者，不论原因，先带到牢房里面去享受几天再说。
绵阳城不算大城，但位处大唐帝国与大宋帝国的边境，而两国的经济往来在这一年也越来越频繁，人口常年维持在二十万左右。雨后绵阳，商人，小贩，痞子，三较九流的人聚满了街头，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好一片繁华景象！
李末二人买完药后，又带着柳若风在城里转了几圈。柳若风也高兴了不少，买了不少东西，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没有什么是比买东西的更让人高兴的事了。柳若风不时看上一眼李末，待李末转头看去，又不由的低下了头，俏脸一红，李末也没在意。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饭点：“柳姑娘，时辰不早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李公子，我们去哪里吃啊？”柳若风转头问道。
“今天人多，只怕是看到那里有位子便去哪喽。”李末道。
不久，二人便找到一家客栈们门前。
“两位客官，里面请！”店小二站在门口热情地招呼道。
随着小儿的招呼，两人来到店里的空位子坐下。
小二递上菜谱，招呼道：“两位客人要点什么？”
李末拿过菜谱，随手翻了几页，合上菜谱对小二道：“将你们这的招牌一样来一分。”
“好勒，客官请稍候片刻！”
李末看着眼前的少女，不由地露出一丝笑意。买个药也仅仅半个时辰而已，但他却带着她逛了整整半天，并不是说对柳若风有什么非分只想。只是在他身上看到自己当年的影子。
想到自己当年的遭遇，为了报仇，整整一年的时间，像疯子一样，没有丝毫人性！他不想她和自己当年一样，于是带她到城里到处逛逛，她散散心希，望她能开心一点。
“李公子你看着我笑什么，难道我脸上有脏东西？”柳若风见李末一直看着自己，脸上又泛起了一片熟悉的红晕。
李末见自己失礼，忙道：“抱歉，只是见到柳姑娘像我妹妹，不由得想起了以前的事。”
“李公子还有个妹妹？”柳若风惊讶地问道。
李末眼里闪过一丝悲伤，不过很快被他压了下去：“嗯，本来我还有个哥哥和妹妹，不过他们都死了。”
“对不起。”
“没事，我早已经看开了。”
.......
“两位客人，菜来了。”
小二手里端着个长木板来到桌子旁，将木板的一头靠在桌子上，将一盘盘菜端下来，不一会桌子就被挤得满满的。
“公子，这菜太多......”
柳若风还未说完，突然从门外冲进一伙人来，十五人。手里个个拿着兵器，将客栈里的人团团围住。
大唐律法：“凡是在大唐境内的各个城池，除官府、城防军，其他人等禁止携带具有杀伤性武器。”而且大唐在这方面惩处的特别严。
“都给老子听好了！所有人都给老子坐好！不要乱动！不然老子的刀可不长眼！”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提着一把大刀从门口走进来，“今天的事跟你们没关系，老子也不想多杀人。”
这时，一名老头从楼上下来，看到这番场景，忙走道中年男子面前道：“在下吴有财，这件店的掌柜，不知阁下有什么事？还请不要为难其他人客人。”
“老头，竖起耳朵听好了，老子赤血帮的，老子就是快刀王霸，拿出一万两银子，老子马上走人！”
众人听到王霸的话，不由的低声嘀咕，不知道的还好，可若知道的却连连叫苦起来。
赤血帮，绵阳城外的一个大帮派，有近五百多号帮众，靠着打劫路人为生。快刀王霸是赤血帮的三当家。官府围剿过几次，可是每次都无功而返。想不到这帮人如此胆大妄为，竟然跑到城里来了。有个心眼的人便知道这件事不简单，一万两，岂是一个开客栈的人拿的出来的。
果然，吴有财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件事不是钱可以解决的了，可是自己和这赤血帮往日无仇，近日无怨的，来找自己的麻烦干嘛？不行，得想办法拖上一拖，等官兵来。
吴有财连惶恐道：“大人，我一个开客栈的，哪来的那么多钱啊。”
“呵呵，老子就知道你会说没钱，那就拿命来抵吧！”王霸当然知道他没那么多钱，抢钱只不过是个幌子而已。正真的原因他也不知道。就是老大让他来杀几个人，武器在城里也准备好了，他取完武器就来了。
当然他知道这是城里面，自己要速度解决，不然后果难料。
说罢，便拔刀向吴有财砍去，吴有财早已瘫坐在地，双手撑在地面，望着向自己看来的大刀，下体不由得一颤，暗道：“完了！”
不少食客也都闭上了眼。任谁能想到，好好地在城里开家客栈，也能招来杀生之祸。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大刀要砍向老板的脖子时。
“咻“一声破空声传来，紧接着，王霸虎口吃痛，不由得一松，大刀向旁边飞去。
“谁？那个龟儿子！”王霸握着手腕，对着周围的食客喊道。
李末慢悠悠地从座位上起来，向旁边拉着她衣袖的柳若风投去一个自信的眼神，走向王霸。
望着来人，王霸暗道不好，来人强弱不论，但是拖久了，官府的人来了那就大事不妙了。王霸对自己手下道：“上，速度干掉他。”
李末也是一愣，想不到，对方还挺聪明的，哪像已经那些死在自己手里的敌人，杀个人，废话多！随即又摇头一笑。望着向自己靠近的敌人，丝毫不惧。
李末闲庭信步走向来人，见第一人举刀向自己砍来，向前两步，出左手，抓住那人的手腕，一拉，右手若刀，劈在他后脑，是死活便不知了。
第二人，一掌拍在胸口，生死不知！
第三人，第四人......
不知不觉，人全部都倒下了。
看着像自己走来的李末，王霸连连后退，不知不觉便到了门槛处，一个踉跄摔倒在地。随后转身便跑。
“我让你跑了吗？”一道淡然的声音在王霸耳边想起。王霸身体一僵，不敢在动，他丝毫不怀疑李末所说。
王霸缓缓转过身体，一张哭丧着脸：“大人，饶小的一命，小的上有老，下......”
“过来......滚过去对吴掌柜说。”
“是是是！”
......
“迂......”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一队士兵在长官的带领下走了进来，看着满地的尸体和跪在地上的王霸，不由得一惊。
若是靠的近，还可以听到王霸喃喃自语“我的丹田......我的内力......“
......
“大人，您可算来了！”吴有财对进来的军官说道。
“你是这里的掌柜？这里怎么回事！”军官问道。
吴有财将事情的经过对军官说的一遍。军官眉头微微一皱，眼里露出一丝担忧，随即又隐藏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