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2入主中原(7)
巍峨的虎牢关,所有的将士因为大汉天的亲临而感到无比的荣幸,在他们的心里,天是高不可攀的,平时能见到天一面,都是很难很难的事情。所以,当天坐着马车缓缓地驶进虎牢关时,将士们都争先恐后的张望。
刘辩走到了马车的边缘,看到所有的将士都在向他行着注目礼,使得他加的娇贵。
“臣马,见过陛下。”虎牢关的城门前,马率领张绣、钱虎等数十位将校列队在那里,见到刘辩的车架到来时,马便策马向前,止住了刘辩前进的道路。
一行人停在了虎牢关前,刘辩站在马车上,遥指着虎牢关,大声地说道:“秦王英勇,所过之处无人敢抵挡,朕有秦王当开路先锋,实在是朕之福气啊。”
“陛下过奖了……”马依旧身披铠甲,手拿武器,骑在高头大马上面,丝毫没有下马拜见的意思,而他身后的张绣、钱虎等人也是如此。。。
王允在刘辩的车架前面,看到马和部下都是如此,便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暗暗地叫道:“马儿长大了,气焰嚣张甚了,只怕陛下此次东巡只是马儿的一枚棋,是借天东巡之名,为他自己谋取中原做个铺垫。我身为当朝司徒,夹在秦王和陛下之间,到底该何去何从?”
马斜视了一眼不动声色的王允,没有予以理会,策马到了刘辩的身边,对刘辩说道:“陛下,虎牢关的城门窄小,陛下的华盖大车太过庞大,请陛下下车骑马,与臣一起入关,这华盖大车可就留在关外,回头在虎牢关的东门外再建造一个华盖大车,拉着陛下一路东巡不迟。”
“秦王言之有理,朕这就按照秦王说的去做。”刘辩想都没想,便直接跳下了车,他那双一尘不染的龙靴上,立刻便沾上了地上的泥巴,双脚陷在了里面,弄得整个脚踝都是淤泥。。。
马看后,心中冷笑了一声,转身对部下道:“给陛下备马”
王允见刘辩弄得一退泥巴,急忙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搀扶着刘辩,对马说道:“陛下乃万金之躯,岂能遭此罪?秦王殿下……”
“怎么?陛下都说要骑马进城了,难道王司徒没有听见,想要抗旨不成?”马直接打断了王允的话语。
王允不再说话,心中却是很不爽,周围都是马心腹,他只孤身一人,也只能隐忍了。
“王司徒,秦王说的没错,这是朕的意思,朕虽然是万金之躯,难道连下地走路都要人扶吗?再说,秦王这也是在锻炼朕的体能,骑马射箭都是秦王教给朕的,这两年来,朕已经很少骑马了,如今骑马入城,也无不可。”刘辩对马十分的信任,这几年来,他一直被马“保护”着,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马提前安排好的,让他失去了一些人生的乐趣。。。
“臣惶恐……”王允俯身拜道。
刘辩道:“无妨,司徒大人也是为了朕着想……”
说话间,马的部下便牵来了一匹战马,来到了马的身边,向着马拜道:“秦王殿下……”
“嗯,把战马交给陛下后退下”马道。
“诺。”
刘辩已经很久没有骑过马了,在长安的皇宫里时,进出都是乘坐步撵,他除了在自己的房间里走路以外,其他的时间基本上就没有用过双腿,此时看到战马,心里面充满了喜悦。
他径直走到了战马的身边,刚伸出手想去抚摸战马的背脊,却见那匹战马突然受到了惊吓,出了一声长嘶,两只前蹄高高扬了起来。
刘辩吃了一惊,吓得向后倒去,幸亏王允及时搀扶住,不至于让刘辩坐在淤泥当中,挽回了天的尊严。。。
“秦王殿下,你怎么可以让陛下骑这么顽劣的马匹?若是陛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怎么向天下人交待?”王允搀扶着刘辩,怒视着马,大声地呵斥道。
马冷笑了一声,策马走到了王允和刘辩的身边,将手中长枪直接刺向了王允。
王允吃了一惊,但是却面不改色,身也没有躲闪,只是直直地望着马,在他看来,马虽然只手遮天,但是还不敢当着刘辩的面随便杀死公卿。
马见王允不躲,及时收住了力道,亮银枪的枪尖与王允的喉头只相差一丁点距离。他怒视着王允,吼道:“王司徒,请松开陛下,本王这是为了陛下好。”
王允反驳道:“为了陛下好?你让陛下骑这等顽劣的战马,万一摔坏了陛下,那又该如何是好?陛下乃是万金之躯,万一……”
“王司徒本王清楚的记得,本王在离开长安时和你说过,陛下乃是天下人的陛下,不是你王允一个人的陛下,你没有必要事事都要替陛下拿主意吧?”马打断了王允的话语。。。
“秦王殿下为陛下拿的主意还少吗?老夫真是搞不清楚了,这天下到底是姓刘,还是姓马?”
马收起了手中的亮银枪,呵呵笑道:“姓刘也好,姓马也罢,总之不管怎么轮,都不会轮到姓王的。”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有谋反之心?”
马没有理会王允,在马背上朝着刘辩抱拳道:“陛下,臣也是为了陛下好,臣对陛下可是忠心耿耿啊,想当年臣手刃董卓,把陛下从董卓老贼的魔爪里救了出来,一路带着陛下来到了长安,与臣父凉王殿下共同协助陛下重建立朝廷威信,而来已经有数年了,若是臣真的有谋反之心,陛下安能活到今日?”
刘辩听后,点了点头,说道:“朕对秦王从未有过怀疑,秦王乃是血性的汉,做事自然会很热血,今天的事情,秦王和司徒就不要再计较了,再说,朕也没有受伤嘛……”
“陛下能够理解臣的苦心,臣就算死也无憾了。。。其实,臣这样做都是为了陛下好。陛下养尊处优,疏于体格训练,如果连一匹烈马都驯服不了,又何以驯服天下百姓为陛下尽忠?臣的这一番苦心,还请陛谅。”
刘辩道:“秦王,你对朕如何,朕心里明白,以后就请秦王不要再说类似的话了。朕现在就用秦王教给朕的方法来驯服这匹烈马,若是朕连这匹烈马都驯服不了,那朕还怎么做天?”
马的脸上露出了一番微笑,说道:“陛下言之有理,臣佩服万分。。。”
刘辩二话不说,一把推开了王允,命令道:“都给我闪开,朕要亲自骑上这匹战马的马背,让天下的人都看看,朕乃是大汉的天,天岂有驯服不了的马匹?”
王允十分担心地道:“陛下,臣觉得这大大的不妥,不如……”
“司徒大人休得多言,朕意已决。”刘辩撸起了宽大的袖,整理了一下头上戴着的皇冠,猫着腰,便要开始驯服那匹战马。
马看都没看,调转了马头,对身后的人说道:“来人啊,将那个没长眼睛的人给我拉下去砍了,居然敢用如此顽劣的战马伤害陛下,本王看他是活腻味了”
一声令下,两名武士立刻将刚那个牵马的士兵给抓了起来。
“大王,小的冤枉啊,求大王饶命啊,小的不是故意的,求大王饶了小的吧……”士兵吓得面如土色,他是按照马的意思去做的,可是到头来却要面对人头落地的境界,心中极为不爽,便大声地叫了出来。。。
“你放心的去吧,你的家人我会十倍的照顾的。”马不痛不痒地打断了那个士兵的话语。
那个士兵听后,立刻止住了叫声,他明白马这话里的意思,不再叫唤了,朝着马拜道:“大王,小的去了。”
刘辩见马要杀人,便急忙叫道:“秦王,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这人身体健壮,又是秦王亲卫,杀了可惜,不如让他戴罪立功,在战场上多杀几个敌人,将功补过。”
马听了刘辩的这番话,立刻皱起了眉头,但是对于刘辩的话语,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摇摇手,示意放人。
“我刚刚离开长安两个月,陛下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得,难道真的是王允在背后搞鬼?王允在长安无权无势,司徒之位早已经被我架空,就连杨彪也是如此,那些心向刘家皇室的大臣都已经所剩无几,若不是他们名声在外,我早已经将他们统统除去了。。。陈群说的没错,这是一股暗流,我必须重将陛下掌控在我的手里。”马阴郁着脸,暗暗地想道。
战马并不算顽劣,只是刚是那个士兵在临走时用针扎了马的下,使得战马受惊,有了前面的那一出。
刘辩用马教授给他的骑术,根本没有费什么力气就骑上了战马的马背,高兴的他屁颠屁颠的。
马见后,也微笑了起来,对刘辩道:“陛下神勇无敌,臣佩服万分。既然陛下已经驯服了战马,就能够驯服天下,天色也不早了,陛下也鞍马劳顿了一天了,请关内休息。”
“好,秦王前面带路。”
马转身向虎牢关里走去,将亮银枪高高举起,列队在两边的将士们都一起欢呼道:“臣等叩见陛下。。。”
“免礼”马抢先回答了出来。
众人又回答道:“谢陛下。”
刘辩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一脸笑容地道:“不谢不谢……”
王允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暗暗地想道:“马……果然是狼野心……与其父马腾相差甚远,对陛下的恭维,也是在表面上的……难道马腾养了这么一个儿,一点都没有现马的危险性吗?”
一行人进入虎牢关后,马将刘辩、王允进行了妥善的安置,让钱虎去守卫在刘辩身边,将王允安置在了别的地方,并且派人严加看管。
入夜后,张绣带着一个身穿长袍的年轻人走进了马所在的大厅,一起参拜道:“见过秦王。”
马看了一眼那个穿着文官服饰的年轻人,问道:“长文,一路上可有什么异常情况?”
被唤作长文的人便是陈群,他字长文,是颍川人,祖父陈寔、父亲陈纪、叔父陈谌都是海内知名的大儒,并称为“三君”,也都在大汉为官,陈群生长在这样的家庭里,从小耳濡目染,华卓越,在长安时,被马破格提拔为中书令,专门担任起草圣旨和传达天圣谕的事情,可谓是内通外达,在官场上很是圆滑。
陈寔刚迁徙到长安不久,便去世了,陈纪、陈谌两兄弟便遵照陈寔的遗言,不再做官,在长安城里开设私塾,专心治学,是以陈家逐渐衰落。
直到去年,马在城中巡查,无意间遇到了在街坊里正在舌战的陈群,见陈群一连战胜了五个名士,觉得陈群是个辩,便派人打听了一下陈群的底细。这一查之下,知道陈群就是陈寔的长孙,二话不说,立刻破格提拔为主记,之后相处一段时间后,觉得陈群说的话颇有见地,便再次提拔了陈群,半个月内,一连让陈群升了六级,做到了中书令这个为主要的官职,还不时给予陈家很多好处。
陈群因此感激马,死心塌地的为马出谋划策。
“启禀大王,一路上一切正常,太尉大人和属下押运粮草,司徒大人护卫陛下,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并未有什么来往,除此之外,大王所担心的那几个将校,属下也调查清楚了,他们确实和司徒大人有过来往,而且很是密切。”陈群抱拳缓缓地说道。
马不动声色地道:“长文,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记得一定要做的滴水不漏,就说他们里通外国,和曹操,借机除去。”
“诺属下明白。只是……他们的家人该怎么办?”
“斩草除根,一个不留”马回答道。
陈群道:“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大王,如今已经占领了虎牢关,是否等待凉王大军到来,再行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