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丁默邨心慌
丁默邨两人去找司徒猛,老李在车下看着两人被拐过路口,忙向侧道挥舞手臂。
姜胜车上的人跳下车,他调转车头驶向岔道,姜赢的车缓缓驶过来停下,几人又跳到车上。
吴四等人停在远处路口,被街角楼房挡住,等他点燃香烟扭头去看时,姜赢的车正缓缓停下。
吴四喷云吐雾,又闭眼休息起来。
丁默邨三人很快返回车前,车辆启动驶向城门。
司徒猛虽然感觉蹊跷,却也没有感觉出什么不对。
离城门越近,丁默邨也心急。以他的想法,去钓共党大鱼,但看四周,没有76号的人影,也没有宪兵队的身影。若是没有帮手,在接头时自己该如何是好?
丁默邨更担心司徒猛,他坐在身后,随时都能对自己下手?真是邪门,李士群怎么没有动静?
车到城门前,被守门士兵拦住。
一个士兵举起右手五指张开,喝道:“停车,凌晨车出门,很少有好人。都下来检查。”
丁默邨忙掏出通行证递了过去,赔笑道:“我这有特高课开出的通行证。”
士兵接过通行证,他已经得到佐藤的指示,让他既要看上去在查车,又让他不要开箱把车放过去。
因为李士群知道这些是空箱,丁默邨不知道。若是开箱检查,丁默邨看到空箱,必然会改变主意。
这几个士兵一直在商量,怎么看上去既像查车,又要不查把车放过去?这实在有些难。眼见车出现在近前,也没想出好办法。
这个士兵有些聪明,喊其他看守城门的上车检查。他心想,自己只是让他们上去检查,至于怎么检查是他们的事情。反正佐藤已经发话,不能打开木箱。
旁边三个士兵彼此看看,若不过去查一下,显得有假。过去查,那满车木箱若是不打开也是有假。
这三人硬着头皮来到车后,丁默邨见状,这不能让他们查。那些木箱打开一个就要命。
“几位,这是重要物资,佐藤课长亲自吩咐过,有通行证,拒绝一切检查。”
日本士兵鼓起小眼睛道:“是吗?佐藤怎么没有告诉我。”
丁默邨一看这个日本宪兵怎么二的呵的?简直一个缺心眼子。
这个士兵并不却心眼,只是任务特殊,让他左右为难,没有良策。
瘦骆驼探出头来,被日本士兵一眼看到。
“你,下来,接受检查。”
瘦骆驼想自己是76号的,只不过出来磨练磨练,但见车上全是木箱,也不知丁默邨怎么磨练自己?
瘦骆驼跳下车,却见丁默邨正在和那个士兵理论。
“你若认为佐藤课长的通行证不好使,我现在就给佐藤课长打个电话。”
“主任,”瘦骆驼来到近前,“布置的这些,难道都是为了磨练,我怎么感觉,像真的似的?”
丁默邨喝道:“你赶快回到车上,我马上给佐藤课长打电话。”
日本士兵鞠躬把通行证还给丁默邨,道:“特高课的通行证,一路畅通无阻。放行。”
瘦骆驼低声道:“主任,车上装的啥?我看他们虎视眈眈,难道是药品或者枪支?”
丁默邨笑道:“咱们运送的是药品,哈哈,上车把。”
瘦骆驼见丁默邨笑了两声,显然是玩笑话,也没有当真。
大门打开,卡车开了出去。
这么早,外面还没有行人。
司徒猛冷眼旁观,暗暗佩服丁默邨,这人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忽忽悠悠。
把运送的药品当作玩笑。真乃不是一般人也。
车驶出城,丁默邨紧张起来。外面可没有城里安全。
说不定哪里冒出一个人来,打一个暗枪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现在他倒是羡慕起瘦骆驼来,什么也不知道,因此也不会太恐惧。
其实,瘦骆驼的内心是恐惧的。
他弄不明白,要是磨练自己,弄一车箱子干什么?那肯定不是药品。
莫不是要到了城外,把自己活埋了?
就算活埋,也用不到这么多箱子。看这些人,他都不认识。
司
司徒猛是共党的人,难道丁默邨这就反了?带领这些人准备起义?
这如何是好?我是反呢还是不反?
瘦骆驼抓耳挠腮,暗叹命苦。
丁默邨稳住心神道:“司徒先生,咱们这些药品在哪里交接?这一路上多有日本人的卡哨,我就怕佐藤明白过来,派出人马拦截。”
司徒猛拍着胸脯道:“丁同志尽管放心,那佐藤大脑迟钝,哪里能想得明白?就算他想得明白,咱们已经在上海之外。”
丁默邨心中奇怪,这司徒猛怎么会想不到这四周都是日本人的势力范围?离开一个区区上海又有什么用?
如此脑袋缺陷的人,共党怎么会派他来押送药品?莫不是其中有诈?
“司徒先生,我冒昧问一句,你们准备怎么把这些药品运走?”
司徒猛本事不弱,但脑袋转得不如丁默邨快。
“那当然还得用卡车运到山上。”
丁默邨心中起疑,不说一路上有日本人的哨卡,就算那些日本士兵闭着眼睛没有看见。
但车需要汽油啊?一路上,上哪去弄去油?
丁默邨笑道:“如此说来,倒是省事儿。咱有的这行证,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会把这批药运送到前线。”
司徒猛道:“对,对。”
丁默邨现在只想阻止车继续前进,因为他感觉此去有些危险。
但司徒猛在身边,他还无法阻止车继续前行。
丁默邨的心不停的收缩,冷汗顺着脖子流入后背。
司徒猛奇道:“丁同志,这么早天还很凉,你怎么出汗了?”
“哎,这是老毛病了,我晕车。”
司徒猛也不想想丁默邨到哪都自己开着车,何来晕车一说。
司徒猛笑道:“晕车,要不你下车走走。”
丁默邨心中惊骇,莫不是要对自己下手?但见四周没有人影,也不知佐藤派的人藏在哪里?
这车是万万不能下了,丁默邨忙摇头道:“不必,这点困难算什么。想想那些前线的同志们,抛头颅洒热血,我这点晕车,不值得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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