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33
猴哥并不强求花果山的妖怪和他一同进退, 把五魔七十二洞洞主召集以后, 说了将来可能会面临的局面，让他们自主选择去留。
陆岐坐在他身边吃桃子，原以为会有几个洞主退缩, 结果他们听见能跟天庭对战后，一个个兴奋的像打了鸡血，摩拳擦掌的表示要出一份力, 谁不让他们参加他们就跟谁急。
吵吵嚷嚷的，把猴哥烦到挖耳朵赶他们出去。
七十二洞洞主喜滋滋的告了退, 而禺狨王几个留到最后磨磨蹭蹭的不肯走。
“有屁快放！母猴子都没有你们扭捏！”猴哥看不过眼道。
禺狨王走到猴哥身边小心问说：“大王, 您不会……打着打着就上天宫当神仙了吧？”
陆岐鼓起的腮帮子一顿, 乌溜溜的眼睛看向猴哥。
禺狨王在猴哥像看弱智般的眼神下嬉笑道, “不会就好, 不会就好！大王您放心，我们几个一定拉帮结派壮大队伍，天庭的人只要敢来！我们就敢杀！”
“没错！我们——”
猴哥抬手打断他们, “不必拉帮结派, 回去通知你们手下的妖怪，想过安生日子就放他们走，别强留。”
“哎好的, 那我们就先下去了，大王有事随时叫我们哈！”禺狨王说着眼珠子咕噜乱转, 一看就是在打坏主意。
他还跟陆岐抖了抖眉毛说：“岐岐放心, 我回头一定给你报仇出气！”
猴哥烦他对陆岐贼眉鼠眼的殷勤样, 拿起桃子砸了他一脸，禺狨王反应奇快的护住头，捡起地上的桃子咬了一口，“谢谢大王赏的桃子，真好吃！”
说完他就开溜了，点到为止，免得惹火烧身！
“大王，那我等也下去部署了。”蛟魔王和鹏魔王狮驼王以及猕猴王一同拱手请示道。
猴哥嗯了声，食指沾水在石桌上画着花果山的地势，画好后吹了一口气，一张牛皮地图出现在石桌上。
陆岐目送蛟魔王几人搭着禺狨王的肩膀嘻哈离开。
没几日，花果山美猴王，齐天大圣孙悟空挑翻天庭众神的消息就传了出去，沸沸扬扬的，加上之前铲除东海魔尊的事，猴哥声名大噪，来拜访或投靠的妖魔一茬接着一茬，络绎不绝。
花果山的妖群在不断的壮大，猴哥熊哥也变得忙碌起来。
陆岐找不到事做，只能跑山顶或树梢上打发时间了。
她撸着怀里的松鼠精，就当初在鸟窝拿果子砸她的那只，一百多年下来，这小东西也开启了灵智，不过修为低微不会化形，只能口吐人言陪你说话解解闷。
“旺财，现在花果山的妖精好多啊。”陆岐看着天边橙红的火烧云跟她说道。
“那是，我听阿大说快超过十万了！不过二大王，我还是喜欢之前的花果山，新来的妖怪都凶巴巴的不好相处。”被陆岐取名叫旺财的松鼠精看着她道：“二大王，我们快点打完，打完了让那些妖怪都回去吧？”
陆岐摸着她的头，“我总感觉，消息传的太快了。”
旺财：“妖妖相传当然快咯！”
陆岐说：“天庭好面子，即便不想跟我们开战，听了这些流言后，也不得不开了。”
旺财摆了摆尾巴，“可大家说的全是实话啊，大王确实厉害啊！”
陆岐点着头，想了会，烦的躺下摊开双手看着天空道，“旺财啊，我不想打群架，有什么办法能以一己之力阻止吗？”
旺财坐在她肚子上吃着松果，摆了摆爪子道：“不可能哒不可能哒。”
陆岐将手枕在脑后，“别人打上门，我肯定应战。但现在，我怎么感觉是被别人逼着开战一样，到底哪里不对劲呢？”
旺财致力于啃松果道，“没逼啊，我们又没有主动找他们打架，是天上那群神仙要打我们，他们要是不派人下来，我们也不会打上去的说。”
陆岐缓缓呼出一口气，突然嗅见熟悉的气息，立刻从地上一跃而起，丢下旺财，朝着东南方向飞去。
“哇二大王！二大王你去哪里啊！”旺财原地蹦了下，眨眼就不见了陆岐的身影。
云层之间。
陆岐蹿到熟悉的背影正面，定定的看了两眼，眸光欣喜的扑过去一把抱住道，“师父你终于来啦！”
菩提捋须一笑，蹲下身捏了捏她鼻子，问她说：“为何在此召集这么多妖怪？你们打算跟天庭开战？”
陆岐有些心虚，摸了摸鼻子道：“不是的，是以防万一。月前玉帝派太白金星下来请哥哥上天庭封赏，结果给个弼马温的官职羞辱人！我们不当，他们还不让走了，然后我们就…就正当防卫了一下下。”
菩提看着她，像似在问：真的只是防卫了一下下？
陆岐垮下脸，老实交代道，“我们把玉皇大帝打倒了，凌霄宝殿也拆了，但我们保证没有杀他们任何一个人哦。”
菩提不轻不重的哼了声，“你可知如今外界如何看花果山？”
“钟灵毓秀，福天宝地？”陆岐寻思着道。
菩提摇头，“蛇鼠一窝，欲除之后快。”
“哈？为什么！”
菩提告诉她道，“数千年前，仙魔大战双方死伤无数，最终以玉帝几近耗尽全身修为才逼退来犯的魔族保下人间，这几千年的和平实则是双方休养生息。而近些年来魔族一直蠢蠢欲动，你们一旦挑起妖仙两界的战争，魔族会放过这个机会吗？届时天下大乱必生灵涂炭。我教你们本事可不是让你们干这些的啊。”
“可是师父，玉帝欺人太甚！他——”
菩提平静的看着陆岐，“你扪心自问，当时就没有别的方法解决了吗？”
“我……”我不知道魔界的事……
菩提拍了拍陆岐的肩膀道，“你们小辈闹归你们小辈闹，我无法插手。但这场战争不要挑起，天庭再怎么不好都有他的作用，明白吗？”
陆岐抿唇点头，“可是师父，为什么你不能插手，西天佛祖却可以插手？”
“他没有插手。”
“他插手了！他把我哥压在五指山下五百年！”陆岐力争道。
菩提叹气：“你所认定的其实都是未发生的，你只看到悟空被压在五指山下却没有看到他都做了些什么。”
陆岐……想不起来了。
“眼下很多事情的轨迹都已经悄然发生变化，我算到的未来和你在后世看到的结局都可以当做梦境一场，只做参考不盲目信从。岐岐，未来是捉摸不透的，你要坚定一心，不要走岔路，也不要犯大错。有些错误一旦犯了，余生都弥补不回来，所以遇事切勿冲动，听到了吗？”
陆岐朝菩提祖师点了点头，有些为难道，“可是师父，如果我把妖群解散了，天庭派人下来打我怎么办？”
“我传给你们的本事，难道还保不了这一方水土吗？”
陆岐挠了挠头。
菩提检查了下她的守护魂封印，摸了摸她的头道，“我不能再出现了，否则事情会愈加复杂。接下来的路你们要自己走。记住，不许屠害生灵，不然即便是你，我也不饶，知道吗？”
“知道的师父。”陆岐低头保证道。
菩提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眨眼消失不见。
陆岐赶紧环顾四周，鼻翼微动，再也捕捉不到熟悉的气息了，师父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她有些低落的返回花果山，路过瞧见花果山外围的骚动，按下云头跳了下去问道，“你们在干什么呢？”
“二大王！呜呜呜二大王他们欺负猴！想吃桃子自己不去摘，还把毛毛打成这样，呜呜毛毛，毛毛。”
陆岐看见鼻青脸肿嘴角流血的小母猴，小脸立刻拉了下来，冷眼扫向周围神情得意的妖怪，活动着手腕问道，“谁打的。”
“哈，这是哪来的小妖精，也敢自称大王？也不怕我笑掉大牙。”
“这闻着有点像人类啊？肉好香，吃起来味道肯定好！”
“‘嘶溜’好久没有吃过这么白嫩的小妖了，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别怪我们！”
陆岐抬眼看着齐齐朝她扑来的妖怪，抬脚旋身将他们悉数踹飞，伸手扼住其中一个的脖颈，将他脑袋狠狠按到地里凹进一大块道：“谁让你们动花果山上的猴子，不知道花果山姓什么吗。”
陆岐张手，玄火九鞭在她掌心浮现，像一条火舌，烫的周围的妖怪嗷嗷后退。
“你、你是什么人！我们可是帮齐天大圣抗战天庭的先锋队伍！你要敢伤我们就等于跟齐天大圣作对！”妖怪们依旧底气十足道。
陆岐冷笑，抽了他们十几鞭，将鲜血淋漓的他们踹到高处，踩着他们俯视底下鱼龙混杂的妖怪们道，“谁敢再打着齐天大圣的旗号为非作歹欺凌弱小，这个就是你们的下场。别怪我没警告你们，进了花果山就给我守好花果山的规矩，守不了的就给我滚！不滚又坏规矩的，就下辈子再当妖怪吧。”
“阿大。”
“属下在！”
“跟他们说过花果山的规矩么？”
“……尚未。”
陆岐一甩鞭子，火花四溅，她盯着凶神恶煞的妖怪们道，“现在当着我的面跟他们讲。不服的，要么被我打死，要么滚出花果山。我们同意你们投靠，可没同意你们在花果山作威作福。”
“是！”阿大站在陆岐身侧，将之前花果山的条规戒律说了一遍。
并没有多苛刻，但不欺凌同伴弱小是最基本的。
等阿大说完后，陆岐将脚边半死不活的妖怪踹下妖群，妖群‘哗啦’避出一片空地。
“花果山没说要跟天庭开战。仙不犯我，我不犯仙，你们不想活了就尽管散播虚假消息，我听见一个、杀一个。”陆岐召唤五雷握在手心道。
群妖吓的静寂无声。
陆岐将猴儿带回后山腹地，施法治好他们的伤，安抚他们道：“你们暂时先在后山范围活动，别担心，很快就好了。”
“二大王，你要跟大王说刚才发生的事嘛？”小母猴毛毛依赖的拉住陆岐的衣袂问道。
陆岐点头，“要的，不整治不行。”
“不好的不好的，二大王不要跟大王说好不好？万一天上的神仙真的打下来，我们没有法术帮不了大王，只有那些妖怪才能帮到大王。婆婆说天上神仙都是几十万几十万，我们人数不够就打不赢他们，打不赢他们你和大王就危险了！”
陆岐愣了下，“你们是担心这个，才对他们百般容忍的吗？”
猴儿们不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陆岐看着他们，抓了抓头发皱眉道，“你们，你们怎么傻乎乎的？外面那些妖怪根本不成气候，真要打，靠的还是大王和我跟熊哥！别傻啊，他们只是凑个热闹而已，你们真指望他们保护花果山吗？日后谁再欺负你们，你们就告诉阿大，在自家地盘上被其他妖怪欺负，说出去多丢你们大王的脸！明白不？”
猴儿们一脸懵懂随后大悟。
陆岐让他们去玩儿，转过身，心情莫名沉重。
得想个办法保证猴儿们的安全。
她回到水帘洞，见猴哥熊哥在跟蛟魔王商谈事情，余光一扫，走到恶蛟身边蹲下道：“阿蛟啊，今天感觉如何啊？”
恶蛟睁眼看她。
陆岐叹气道，“外面的松鼠精都会口吐人言了，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一点长进都没有。”
恶蛟闭上眼睛。
“我就随便说说你还不听了？算了，我给你找个地方休养吧，这里暂时不适合你。”陆岐还真的考虑起这个问题。
恶蛟睁眼看她，见她来真的，传音给她道：“我才不走。”
“嗯？嗯？！”陆岐听着脑海中的少女音惊奇不已，“你竟然是女孩子！”
恶蛟：“……”谁跟你说我是雄性了！
“难道是我之前把你伤的太重，导致你无法开口说话？你应该早点给我传音的，我研究研究说不定能治好你。”陆岐摸了摸恶蛟头上的角，然后火速收回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嫌弃的十分明显。
恶蛟彻底不想跟她说话了，闭眼小憩。
陆岐找不到乐子，开始思考起她师父说的话。
不要挑起妖界跟仙界的战争……
那把那些妖怪疏散，就不算是妖界了吧？
陆岐等蛟魔王几个离开后立即跑到猴哥面前，一言不发的盯着他看。
“做甚？”猴哥拍了一下她脑袋问道。
“哥，不是说等天庭下来打我们再回击吗？”
猴哥看了她一会，把她拉到腿上坐下道，“是这样没错，怎么了？”
“你召集来的那些妖怪欺负猴儿们，我不喜欢。”
“那就让他们滚。”猴哥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陆岐左手握拳打在右掌心上，很是认真的看着猴哥道，“那我去赶走他们了？”
“去吧。”猴哥放她下地道。
陆岐哼着旁人听不懂的曲调，蹦蹦跳跳的离开水帘洞。
陆持看着她的背影，摸了摸下巴道，“猴哥，俺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带着你的不详闭嘴。”猴哥头也不抬道。
陆持：“……”不信俺你会后悔的。
一个时辰后，陆岐跑回来了，接了岩壁上潺潺流下的泉水咕噜咕噜喝了一口。
“赶几个小妖也去了这么久。”猴哥从打坐中睁开眼说道。
“不是几个啊。”陆岐拿着水杯看着他说。
陆持站起身活络筋骨道，“那是十几个啊？”
“也不是十几个啊。”陆岐看着熊哥说。
猴哥和陆持都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陆岐欢呼道：“我把外来的妖怪全部赶出去啦！”
陆持：“！！！”猴哥，岐岐是开玩笑的吧？
猴哥：“……”不，她笑的很认真。
紧接着洞外就有猴儿们紧急通报道：“大王！大王大王！外面的妖怪都闹起来了！他们冲进了我们后山！”
“说要个道理！说我们这样欺妖太甚！”
“大王快来啊！”
陆岐放下水杯，抬起衣袖擦了擦嘴角的水渍，“胆肥了，还敢回来！”
她捻诀消失在猴哥面前。
陆持终于想起来了，跟猴哥道：“俺就说俺有种不祥的预感吧！”
“废什么话！还不去追岐岐？”猴哥话音未落人已经在水帘洞外。
他看着身陷万妖群中的陆岐，啧了声，拦下想要冲进去帮忙的陆持。
“干啥啊猴哥！”没看见岐岐被围攻呢！
“让她打。”
陆持：“啊？”
“她打得过。”猴哥跳上山顶屈膝坐下道。
陆持：“？”不是打不打得过，而是你不担心吗！
金婆婆火急火燎的赶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扯着走道，“熊大，快，快去救岐岐，那些妖怪造反了！他们竟敢对岐岐岐下手！”
陆持跟着金婆婆走了两步，反拉住她道，“没事儿，岐岐又不是吃素的，这些妖怪不打不记事。”
“怎么可能没事！你没看见有多少妖包围岐岐啊！算了，大王呢？大王一定不会不管的！”金婆婆放开陆持往洞内赶去。
“诶诶。”陆持提醒她道，“你们大王在那呢。”
金婆婆抬头，看见安坐在岩石上，铠甲在日光下泛着金光的大王一愣。
陆持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俺怎么可能不去帮岐岐，是你们大王拦着俺不让俺插手，也没事儿，一群小妖怪。”
金婆婆：“……”可是那样的小妖怪足足有几万个！
陆岐费了半个时辰的功夫才将数万妖怪悉数打趴，方圆百里除了她没有一个是站着的，满地的肉体，密密麻麻到没有一丝缝隙，十分之壮观。
她哼了声，朝地上呻.吟不止的万妖道：“我手下留情着呢，死不了，别瞎哼哼，爬起来麻溜滚，再来闹，我就把你们剥皮拆骨喂阿娇！”末了，她补充说，“阿娇是条蛟龙，她最喜欢吃些不想活的妖怪涨修为了。”
她仰头伸了个懒腰，正准备回水帘洞就见方圆百里的妖怪猛地爬起‘噗通’朝她跪下。
气势汹涌，吓了她一大跳。
“请大王收下我们！我们愿为大王赴汤蹈火！”万妖脑袋磕地，声音洪亮如钟。
陆岐：“？？？”什么玩意？
“请大王收下我们！让我们为你效力！”
“我们正需要你这么强大的领袖！”
“有你在我们倍感安心！”
“……”陆岐收起鞭子道，“得了吧，我又不杀你们，赶紧走，我可不保证你们接下来的安全。”
“我们不走！”
“我们不跟天庭打架你们也不走？”陆岐问道。
“不走！”
“不让你们吃人你们也不走？”
“……不走！”
陆岐抬头看了会蓝天白云，“那随你们便吧，现在全部给我离开后山范围，敢未经允许踏入一步，我就让你们脑袋搬家！”
万妖‘唰’的退到后山边界处。
陆岐第一次见这么高效率的服从，心里很惊讶，故作高冷的睨了他们一眼，转身踏着沾染了妖血的土地，和猴群仰慕的目光回到水帘洞。
一进洞里，陆岐撤下高冷冲到斜躺在宝座上的猴哥面前，抱住他的腰身摇晃道：“哥哥哥！外面那群妖怪有问题！”
猴哥一愣，“什么问题？”他怎么没有看出问题？
“我打了他们一顿，他们竟然叫我大王！你说他们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怀恨在心伺机报复什么的？”
猴哥无言以对，靠在椅子上无奈道，“你在天庭看见我一打一百是什么感觉？”
“厉害，不愧是我哥！”
猴哥沉默了一瞬，“你就没有生出一种……景仰的感觉？”
陆岐：“啥？”
猴哥捂眼，推开陆岐道，“走开走开。”
陆岐不解看向熊哥。
陆持先是西子捧心，然后往上一撒，一脸兴奋，张嘴无声跟陆岐道，“景仰的感觉。”
陆岐：“哈？”
陆持扶额，清了清嗓子出声道：“简单来说，就是岐岐你把他们打服了，他们从心底崇拜你。”
“咦？原来是这样么？”陆岐明白了，再度抱住猴哥道，“哥，我最最最最崇拜你啦！齐天大圣孙悟空！三界五行仅此一个！崇拜你简直是我的家常便饭，你这突然发问，我一时间根本反应不过来嘛。”
陆持：“……”可以的岐岐。
猴哥睨了她一眼。
陆岐无比诚恳的朝他点头。
猴哥嘴角缓缓上扬，把她抱进怀里，撩起她头发把玩，哼声道：“油嘴滑舌，我才不信！你把那些妖怪赶走，是不是不想跟天庭的人开战？”
“哇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哥！嗯…他们胆敢来犯的话，我们肯定是要战的，只是……只是不要扯上别的东西在里面。”
“别的东西？譬如？”
“譬如某些势力想挑起我们跟仙界的战争！然后坐收渔翁之利！”陆岐掰着手指算道，“我们都知道仙界是有很多敌对势力，你现在名声这么大，很多势力都想拉拢你跟仙界开战，但是师父说了，一旦仙魔大战，必天下大乱生灵涂炭，所以这场战争开不得，至少不能因为我们而拉开。”
“师父？！”陆持激动道：“岐岐你见到师父了！”
陆岐点头，“见到了，不过不是师父的本体，是法术的化身，他训了我一通就消失了。”
猴哥压下眸中诧异，笑着弹了弹她额头道，“师父会训你？”
陆岐皱鼻，“会训啊，哥我们现在想想怎么跟天庭扯平吧，反正我们已经爽过了。”
陆持坐在宝座扶手上道，“他们怎么可能跟我们扯平？我们砸了他们那么多宫殿，还把他们的陛下打的半死不活，面子里子都丢光啦，他们现在没攻下来多半是还没有调整过来。”
“啊！对了，师父还说，现在的和平是数千年前玉帝老儿耗尽自身修为逼退魔族换来的。如果我们主动挑起战争让魔族找到突破口，那我们就成了蛇鼠跟魔族一窝。”陆岐竹筒倒豆般，把菩提跟她说的全部交代出来道，“师父最后说如果我敢屠害生灵，即便是我，他也不饶。我想换做你跟熊哥，师父也不会饶恕的。”
猴哥：“……”何止不会饶恕，估计会来清理门户。
陆持捂脸，“猴哥，这场战我们不能打啊，让俺想想用什么办法跟他们和解！”
陆岐嘀咕道，“不可能让他们打回来的就是了。”
她说着突然看向朝他们走来的通臂猿猴。
猴哥和陆持还未察觉出哪里不对，陆岐就翻手召唤出玄火九鞭道：“你是谁，胆子挺大啊，敢只身闯进水帘洞。”
只要是灵力就没有她分辨不出来的，除非那人的变化之术能将对方灵气法术一并复制。
猴哥和熊哥抬眼看去，皆淡定如斯。
“听闻，花果山有一妖猴，自封齐天大圣孙悟空，带着一只黑熊精和一个四五岁女孩搅翻了九重天宫，原来真的是你们。”通臂猿猴抬起头，变成一个俊朗的青年男子。
“也就是说，你猜到是我们，现在是来确认的，嗯……我们认识？”陆岐靠在猴哥怀里甩了甩玄火鞭问道，脑海里回忆了下，没找出相关记忆。
青年脸上很久没有过其他表情了，现在想要微笑却发现已经忘记如何微笑。
他眉头微蹙，闷咳了一声道，“我……我是杨戬。”
陆岐拿着鞭子一僵，嗯？！
陆持没记起来，盯着他审视道：“你是天上派来的吧？花果山根本没有你这号人。我们几百年都没认识过什么姓杨的，就是有也是一个人类，这会儿早就白发苍苍了，不可能是你现在这模样。”
猴哥回想了下，纠正道，“入轮回了吧，都几百年了，还活着不成了老怪物？”
杨戬握拳抵在唇边，“那个杨姓人类，是叫杨二郎吗？”
陆持瞪眼，他怎么知道的？！
陆岐收起鞭子道：“别猜了，他就是杨二郎，即二郎真君杨戬。”
“嗯，对。”杨戬颔首，看着朝自己走来的陆岐，蹲下身道，“岐岐，好久不见。”
陆岐站在他面前看了他半晌，拧眉拍了拍他肩膀道，“二郎，你竟然！”
杨戬解释道：“不，我不是来———”
“你竟然比小时候还好看！”陆岐敌忾道。
“诶？”杨戬成仙以来第一次懵逼：“……”
猴哥沉下脸，把陆岐拎回自己身边，不悦的盯着杨戬道，“所以你来这里做什么，玉帝派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