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迁移
小的时候，他总以为自己天空下起了雨，那么全世界都在下雨。
是他自己的世界太小，还是雨下的地方太小呢。
山谷所在之地，在太阳落山的地方。
泰戈领着族人一路跋山涉水，
翻过座座大山，
把雨水甩在了身后。
“翻过这山，我们就该到了。”
不过上山的道路，
却出现了一只老虎，
是老相识了。
吼！
拦路虎站起来，大吼。
虎妞等人当即伏在地上，嘴里念道：
“守护神，请赐予我们食物吧！”
吼，吼！
老虎眼里似乎带着些厌恶。
传说老祖母的女儿，也是虎妞的母亲，在十年前从熊掌下救下了一只老虎。
就是这只老虎。
不久后，虎妞的母亲去世，老老祖母传承的许多制作石器的技巧和捕猎的技巧随之消失。
这个族群也丧失了捕猎的技能。
老虎为了报恩，隔三差五的给族群猎来野猪，以供他们生存。
这以供给就是近十年。
老虎从一块石头后托出一头刚死不久的野猪。
众人又是一阵叩拜，感谢。
“你们给我站起来。”
“你。”
“你。”
“还有你。”
……
泰戈一一把他们踢起来。
“你们是缺胳膊，还是少腿。”
“你们是没脑子，还是缺心眼。”
“人家施舍了你们十年，难道还要养你们一辈子吗？”
“就算它会养你们一辈子可是上天允许吗？”
“大猫它能再活多久，十年，二十年，还是三十年……”
“就算是三十年，那三十年后，你们的子孙后代吃啥，吃屎还是喝西北风。”
“我们人族还要不要在这个世界混了，还要不要顶天立地，成为自己的主宰？”
“你们哑巴啦！都给我说说。”
“泰哥……我们饿！”
“我们饿！”
……
一群人颇有群起而攻之的意思。
“别过来，站住，我和虎哥可是好兄弟，再过来，我让它咬你们。”
吼！
“听见了吧！让我上去跟它聊聊人生，谈谈理想，放我们过去，至于，食物自个猎去。”
泰戈缓缓的走上山去，
握着的拳头渐渐松开。
终于，
在四分之一柱香过后，
他来到了老虎的身边。
他在老虎的耳边说了好些话。
半饷后，
老虎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吼！
它一脚把野猪踢到山崖下，
而后扬长而去，
很多年才再见它一面。
煮熟的鸭子飞了，
到嘴的螃蟹跑了。
族人怒吼着跑上山去。
“来吧！用你们豆包大的拳头打我。”
“朝着我这沙包大的脑袋打。”
“我要是眨眨眼就是你们孙子。”
泰戈猛地睁开眼，
吓得几个壮汉立即收回拳头，
还在后排的几个男人差点摔倒。
夕阳西下，小桥流水深处，
正是山谷所在地。
半山腰，
一块平地足有十亩之地，
宽敞而平坦，
谷中情况尽收眼底。
“就在这安营扎寨。”
“虎妞你带些人去拾些吃的，野菜，野果之类的。”
虎妞瞪着他。
“看我干嘛！别告诉我，你连野菜和毒菜都分不清。”
“哼！”
“虎子你带些人，去捡柴，拔树皮和搬些石块来，越多越好。”
泰戈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
看着生机盎然的山谷，
很高兴。
当原始人走出山洞，
走入原野，
钻进丛林，
这意味着新的开始。
月亮升起。
众人归来。
“那谁，来点个火，先。”
额！鸦雀无声。
“姐夫，母亲死后，就再也没有人能生火了。”
“搞事情啊！”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泰戈难启无名之火。
“你不是会钻木取火吗？”
被虎妞质疑，当时说是出自燧人氏，纯属顺口打哇哇，吹牛吹惯了。
骑虎难下啊！
好在泰戈拥有生火的理论知识。
他努力回忆着，找来一根韧性还好的木棍，一根藤蔓，找了些还算干燥的枯地衣。
夜露凝聚，泰戈也没十足把握。
握着弓弦的手满是汗水。
“虎子，把你的矛拿来。”
泰戈拔掉矛头，用矛头在矛身中央砸了个小洞。
再在小洞内放些石沙，以增加摩擦力。
他动了，
手臂来回拉动。
尖而钝的木头在弓弦带动飞速旋转。
他做着机械运动，
一小会已是大汗淋漓。
他害怕失败，特别是这个时候，没有火的族群如何在荒野抵御夜寒，如何抵挡野兽的袭击。
狼嚎声不觉于耳，
树木丛中闪烁着十几双绿油油的眼睛。
族人自觉地靠在一起，颤抖着看着泰戈。
冒烟了。
稳住，别浪，我们能赢。
泰戈继续拉动弓弦，
一颗火星飞出。
烟越来越多。
是时候了，
他扔掉弓弦，
抬起带着火星的木棍，
小心地倒在火绒——地衣上，
双膝跪地，
双手并拢，
呼，
呼，
他吹着。
哧！
火光炸现。
哦，哦，哦，哦！
激动，喜悦，无法言语的高兴。
“啊，好烫！”
泰戈捧着火，燃料眨眼殆尽。
还是准备不充分，险些让火种熄灭。
泰戈光着膀子，加着柴火，总结经验和吸取教训。
当营地被点亮时，潜伏在丛草里的狼群本想冲进人群，天生的怕火，让他们四散逃去。
有了火，就能度过黑而冷的夜，
有了火，猛兽就只能避而远之，
有了火，就能看到明日的太阳，
有了火，就有了希望。
骚动不安的人心稳定下来，
他们围着火堆坐在一起，
他们触摸着火焰，
脸上的火光在跳跃。
要不是还得给大伙煮野菜汤，
泰戈或许会翩翩起舞。
就在大伙吃着野菜，喝着菜汤，山林里有两团火光在跑动。
“鬼火！”
无知的族人下意识地靠近同伴。
鬼火又那么大吗？泰戈想着。
“救命！”
“是人！虎子跟我走。”
泰戈从火堆里抓起一把很旺的火把，朝着树林跑去。
虎子学着，取了火把追了上去。
其他的族人也纷纷跟了去，手里也拿着火把。
不知不觉泰戈成为了族群真正的核心。
哦…哦…哦…
泰戈发出野人般的呼喊声。
哦…哦…哦…
两个强壮的原始人正拖着一年轻的女孩，不想被突现的火光和满山的喊声吓了一大跳。
“你们被包围了，快快放下武器举手投降，放那女孩过来，我能保证你的安全。”
武器？两人手里拿的是泛黄的斧头？
“救我！他们是熊族的，要抢我的盐。”
什么情况？原始社会就开始内战了？还是说熊族已经进入青铜时代，步入了奴隶社会？
“统统带回，我要严加审问。”
“头领，武器和这个少女归你，还请你放我们回去。”
短短的一句话，泰戈推断出熊族淘汰了母系氏族的制度。
虎子拿过斧头递给泰戈。
青铜器？
“说，你们从何而来，抢这个少女为了什么？”
原始社会社会生产力，别提部落与部落之间的战争，连局部打斗都很少。
毕竟战争会减员，而一旦减员，狩猎就会受到影响，一切会进入恶性循环。
好比，第一次世界大战为何在20世纪才发生？因为在那个时候，人类才具备发动世界大战的能力。
那为何没有第三次世界大战没有发生？那是因为战争的破坏力已经超越了地球的承载力。
地球如此，类地球如此，一切是为了生存，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自己更好的生活。
审问了两男一女一夜。
泰戈大概清楚了目前的局势。
这片区域大概有四个部落，熊、狼、虎、蛇，
其中熊部落社会生产力最高，他们的部落已经产生了私有制、一夫一妻制，有了奴隶制度。
蛇部落最落后，不过他们的武力很强大。在他们居住的沼泽地有盐的存在，让他们气力无限。
时间紧迫！
好在这两个熊部落的人出来是打秋风的，迷了路。
一时半会，这个地方是安全的，还有迅速发展的机会。
泰戈仰望夜空，
路漫漫其修远兮，
任重而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