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复仇者联盟16
第六十一章
空气凝滞, 一股令人心慌的紧张弥漫在三人间。阿什利看着霍华德，无声地表达对史蒂夫的支持。最终史塔克先移开目光, “这件事情不是我可以决定的, 我需要点时间。”
史蒂夫还想再说，却被阿什利制止，“我们知道选择很难，你需要更多的支持, 请相信我和史蒂夫永远都站在你身边。”
“走吧史蒂夫。”阿什利先起身, 也拉着丈夫一起，“我们先告辞了。”
“史蒂夫……”
在二人即将离开的时候, 霍华德突然说道, “如果, 我改变做法呢？你还会做我的朋友吗？”
“你永远都是我的朋友，但是我也会做出自己的选择。”史蒂夫实话实说, 他珍惜和霍华德之间的友谊, 也无法对他的做法视而不见, 只有去做自己能做的了。
离开史塔克家后, 罗杰斯夫夫心情都有些沉重。
“我没想到霍华德也和其他的军火商一样。”终于史蒂夫先打破沉默, “用他人的生命来赚取带血的利润, 我以为他和别人不一样。”
“霍尔当然不一样。”阿什利比自己的伴侣看得要开，“我敢说他比大多数军火贩子，甚至比大多数美国人，都要有良心。商人追逐利润是本能，他起码还将祖国放在首位。”
“不论他的初衷是什么, 他做的事情确实是建立在更多人的牺牲上。”史蒂夫听爱侣说完后，思考了一下还是坚持，“法西斯每天都在残害数万民众，我不希望我的朋友是助纣为虐的一方。吧唧，你记得绥靖政策吗？我们的不作为造成恶魔的胃口越来越大，最终将他们养得膘肥体壮，再反过来造成杀戮。我理解霍华德的初衷，但很多事情一旦开始就不会受到控制了。”
“霍华德说他将旧武器卖出，我相信的。但有旧的武器，就会有新的技术，有一件就会有第二件，有些事一旦开头就不再受他的发起人掌控了。不将史塔克工业彻底绑在战车上，某些人是不会停手的。我相信霍华德，但我不相信他公司里的每一个人都信守承诺，不相信他打交道的每一个官员都热爱祖国。吧唧我相信人民，但我不相信拿着人民赋予的权力、替人民作出选择的人。”
“那就多给霍华德一点时间，他会想明白的。”阿什利拍拍小个子，“你忧心忡忡的样子就像个老干部。”
“吧唧！”史蒂夫忍不住抓手。
“好啦好啦，过两天我去劝劝霍尔。你就别去了，你这牛脾气一定会把事情搞砸。”阿什利打趣，完全不给史蒂夫反驳的机会就定下计划，“乖乖的啊，你今年就要毕业，给我老老实实把大学念完，其他的都等毕业再说！”
“可是……我想参加志愿军。”虽然美国还没有宣布参战，但各地已经开始招募志愿军，有不少热血青年都去报名。史蒂夫也偷偷报了名，准备下周去参加体检。
“……”这真是史蒂夫干得出来的。
阿什利停下脚步，上下打量着自己的丈夫，“史蒂夫，我知道你想参加志愿军，但不能再等等吗？如果我们的国家宣布参战，我绝不会阻拦你。”
“美利坚总会参战的，我提前去还能够积累经验。”史蒂夫有自己的考量，“吧唧，这个世界上很多和我一样的年轻人都去战斗了。我不想留在后方，除了看报纸什么都做不了。”
“你是在说我吗？我也是年轻人，也没有去战场。”阿什利故意曲解对方的意思。
“当然不！吧唧，你拍了那么多电影，大家都喜欢。我在学校里义务劳动时，孤儿院的小朋友都爱你，说你让他们感受到世间美好，再没有人比你做得更多了！可是……和你一比，我能做的就太少了。”史蒂夫剖白自己，“我想能做些事，也许无法改变太多，但只要一点点就足够了。”
“那你的学业……”
“我向学校提出了休学，一旦我体检合格，就可以先去参军，等战争结束再回去上学。”
“所以，你已经去报名了是吗？”阿什利觉得自己以为对方会和自己商量再行动什么的真是太天真，这分明就是先斩后奏的主儿！
“额……吧唧你会答应的对吧？”史蒂夫眼神可疑地游移了一下，生硬地转移话题。
“我答应和你偷偷先去报名是两回事！”
可怜的兔子晚上看来要跪地板了。
在史蒂夫去体检之前，阿什利抽空单独去了霍华德家。霍华德自从成年后就搬出史塔克家大宅，独自在曼哈顿盖了套独栋别墅。
“巴恩斯先生？”管家惊讶地看着出现在门口的青年，但很快就收好表情，欣喜地说，“您快请进。”
“怎么？我还以为霍尔不欢迎我了呢。”阿什利笑着将手杖和帽子递给管家，他太熟悉这里，当初别墅还是他参与设计的。
“您能来少爷一定会非常高兴。”老管家开心地合不拢嘴，“少爷已经把自己关在工作室两天了，没有吃饭，连水都只喝了三杯。”
“天！你应该早点告诉我！”阿什利惊呆了，完全没料到史蒂夫的话影响如此大，他更难以想象出了这种事老管家还不采取行动！
“第一天的时候我就想去找您，但少爷拒绝了。”老管家没有说他已经将少爷的情况告诉了史塔克先生和夫人，但史塔克先生说【我不合头脑不够清楚的合伙人交谈，在他拿定主意之前我不要听到关于他的消息】。
阿什利清楚管家肯定有所隐瞒，但他没心情深究，只是快步向工作室走去。
到门口时，他脚步停住，“你先走吧，霍尔交给我了。”
“……好。”老管家没法，只能离开。快走到门口时忍不住回头，就见到紧闭两天的房门在巴恩斯先生手边打开一道缝隙。
就像一颗紧紧闭合的心，露出柔软的内里。
“霍尔。”阿什利进门，房间里一丝光都没有，唯一的窗户也拉上厚厚的窗帘，若不是他五感天生敏锐甚至会忽略那丝细微的呼吸。
冰凉的手覆上手腕，alpha的气息带着焦糖和草木的香气。
“霍尔。”阿什利再次呼唤，他顺着手腕上的手，估摸着距离摸索而上，最终覆盖到alpha微微起胡茬的脸。“能说说是怎么了吗？”
“……”长久的沉默，直到阿什利以为对方不会开口时，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吉米，我干了坏事情。”
愿意说话就好，阿什利舒口气，更温柔地抚摸对方的脸，无声的安抚传递一种力量。
“吉米，史蒂夫是对的。”一旦开始后面就简单了，青年沙哑的嗓音回荡在房间里，仿佛含着满腔痛苦。“你们走后，我检查了我的公司，也让人去追查武器之后的下落。我的人将武器清单交易给了一个叫九头蛇的组织，他们截取了很多供应战区的装备。之后在捷克斯洛伐克，本来战役已经暂时结束，但因为我的武装支持，德军又进行一次轰炸，死了整整三百人，三分之一是妇女和孩子。”
“这不是你的错。”阿什利一手压着青年的脖颈，让他枕在自己肩膀上，一手轻拍对方后背，一点点抚平他的伤痛。“霍尔，你只是做了你认为正确的事情，坏人利用了你。”
“不！这就是我的错！”霍华德突然激动起来，他紧紧抱住怀里的人，阿什利感到自己被勒地生疼，他从不知道小霍尔这样有力气。但阿什利没有躲闪，依旧静静聆听。
“不，这就是我的错。我去找国防部要求停止对德、意的武器供应，瓦特将军告诉我双边支援保持中立是美国的国策，如果我停下就等同叛国。军部要求我提供杀伤性更强大的武器，对我研发的暂时限制士兵行动力，避免更大伤亡的新式武器不屑一顾。他们脑子里只有杀戮！金钱！霸权！”
“史蒂夫是对的，我曾经有选择，而一旦做出了选择就停不下来了。吉米，我停不下来了……太晚了……”
青年微微颤抖，沙哑的嗓音里夹了一点点鼻音，阿什利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砸在他脖颈。那液体那么烫，仿佛沿着皮肤渗透血液，沿着血管一直蔓延到心房，烫地他心脏抽痛。
“霍尔，不会晚的。只要你想做，就永远不晚。”阿什利声音温柔，像是具有魔力抚平悲伤，痛苦的嘶吼后霍华德渐渐平静下来。
“你可以拿出新的方案来说服军部。欧洲战场现在是一趟浑水，你想要抽身就得给军部看见更大的利益，而这颗星球上有的是资源丰富、战略地位重要却落后弱小的国家。看看亚洲、看看非洲，这些国家有的是。”
“你可以将你的武器低价售卖给这些国家，他们就有力量抵御法`西斯侵略的力量。我们再对他们进行文化输出，经济渗透，深陷战火的人类太需要安全感了，那我们就给他们安全感。要不了多少年，他们就会成为美利坚的新型殖民地。这是比侵占国土更彻底、更深远的殖民，哪怕将来他们换了政权、反抗成功，经济文化的烙印已经中下就别想拔除。”
“武器是战争时期打开局面的第一步，一旦这个计划开始实行，你就能彻底从欧洲解放出来。你只是在为弱小者提供帮助，维护了国家权利，避免之后更多的流血。”
霍华德的眼睛随着阿什利的诉说越来越亮，到最后已经如同辰星。青年并没有说很多，但随着此番娓娓道来，他似乎已经看到无比光辉的未来。
“如果国防部不同意……”
“那就拿出苏联来。这场战争能打多少年？十年？二十年？战争总有结束的那天，之后我们和苏联间必有一场较量。不趁着苏联人深陷战场扩大影响力，还要等对方回过神来抢地盘吗？不用担心资金，亚非那些国家有大把的资源，让他们拿资源来换武器，战争时期资源比货币值钱多了。”阿什利将霍华德已经被说服，也放心不少。这计划太残酷，他本来并不打算告诉霍华德，但必须给深受打击的好友找点精神寄托，“我告诉你了，你可不许去告诉史蒂夫，他会生气的。”
“他的确会。”霍华德撒娇似的蹭蹭阿什利的肩膀，一个大alpha脆弱的样子被看见，便是他也有点难为情。可他难为情的方式和正常人不一样，干脆就蹭人来表现了。“史蒂夫知道你来吗？”
“当然，我走之前和他说了。”想起要去参军的小个子阿什利就有点头痛，但在结果出来前他也不打算告诉霍华德。
alpha的自尊心可是很要命的！
“我一直想问，你明明已经和史蒂夫结婚，为什么信息素的气味还没有改变？”
“这并不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明明是个盾冬党！写着写着剧情怎么有点霍冬了呢？！我要醒一醒！下章吧唧就要被九头蛇捉住啦！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