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复仇者联盟27
第七十二章
冬兵独自装备好武器，正如他每次执行任务一样。乐-文-查验任务目标行程, 设计好路线, 准备武器和交通工具……
沉默、高效、锋锐，就像一柄真正的武器。
冬兵拒绝了保养员跟随的提议, 他从不需要别人跟随, 他记性不好，记不清自己的过去, 但他不是个废物。
“废物点心。”冬兵听见一个年长的alpha教官这样训斥一群年幼的孩子。
“那些都是保养员备选。”冬兵听见自己的保养员先生傲慢地说，“等我死了，他们中最强的一个就可能成为你的新保养员。不过, 也许这群废物里一个够格的都没有。”
“可爱。”冬日战士冷峻的脸配上这句台词，竟有种诡异的和谐感。
布洛克·朗姆洛深棕色的眼睛深邃一瞬。在alpha仅有的短暂童年里，他也是个热爱童话的孩子, 最喜欢的就是就是白雪公主, 也在夜里一遍遍看录影带。即便后来步入黑暗, 不再天真, 白雪公主的形象不但没有消退反而愈发高贵，直至神圣, 几乎集中了曾经的男孩对于美好的所有向往。
当被教官带领到冰封容器前, 亲眼目睹沉眠的公主殿下，命运齿轮开始转动。
“给。”朗姆洛正处于少年向青年过度的时候，脸上还犹带青涩的痕迹，气质却因为杀戮而成熟锋利。
冬兵斜眼看过去，男人的手中央正正摆着一个……嗯……紫色的、散发着甜香的——李子。
冬兵犀利眼。
“皮尔斯说不能给你营养餐以外的东西, 不过我是你的保养员，有权限选择更好的保养方法。”
冬兵继续犀利眼，不为所动。
公主面无表情，朗姆洛却发现对方的鼻子像是嗅到食物香气的仓鼠一样怂动两下。笑意漫上男人的眼睛，眼角的弧度也温和很多，他起了点逗弄的心思，将李子转回来，“看来你并不喜欢我的保养方式？”
冬兵漂亮的绿眼睛顿时凶恶，血肉融合的那只手一把抢过香甜水灵的李子，嘎嘣一口咬下一半，再一口把剩下的果肉全部吃完。
“……”朗姆洛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被公主一个加倍恶狠狠的眼神打断。
“其实我就想跟你说连着核一起吃不好。”
冬兵……
恼羞成怒的冬兵发动蹬腿攻击，出其不意将自己的保养员扫翻在地，再来一个窝心腿，砰砰砰！！！
朗姆洛双臂交叉格挡住冬兵的迅猛攻击，在足以踢断牛腿骨的巨大力道里苦中作乐，不愧是白雪公主，连打人都这么好看。
冬兵倒也不至于把自家保养员踢死，自觉轻踢两下就跨过倒地不起的某人走了，他吃到李子心情正好，决定去再做一组复建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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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杀人夜。
冬兵骑着四排机车从货车上疾驰而下，天空乌云密布，只有惨淡的灯光照亮夜色中的道路，机车隆隆声回荡像是死神催促的脚步。
行使不过十分钟，道路前方出现一辆定制版通用汽车，冬兵绿色的眼睛清晰看见车牌号，他知道那就是本次任务的目标。
在车辆经过拐角的时候，冬兵拔出一柄改装的手`枪砰砰击中通用车的轮胎，轮胎爆炸声响起的同时，汽车转向失灵，嘭咚撞上一棵大树。开枪、停车、取出后备箱中的血清，冬兵的动作从来一气呵成。
手提箱里一共装着五包血清，冬兵验货之后就将箱子放回机车上，再来到汽车前门用力道可怕的金属手臂唰地撕开车门。
里面是一对年迈的夫妻，丈夫坐在驾驶座上，鲜血从额头蜿蜒流下，下`半`身被卡在变形的座位里，已经接近半休克状态。
被冬兵的钢铁左手掐住脖子，男人竟然恢复些许神智，alpha的生命力到底强大。
“吉米……吉米！！！”满头白发依旧可见风度翩翩的老绅士正是霍华德！他震惊地注视好友五十年不曾改变的容颜，哪怕生命已危在旦夕还是忍不住艰难呼唤。
而他的呼唤，明显要比任何求救都有效。
杀手冷如冬日的眼睛波动一瞬，翡翠似的眼睛荡漾出一丝迷茫。
“吉米？”他的声音沉冷，似乎因为很久没有说话而带上沙哑，算不得好听，对霍华德而言却是世间最美好的。
“是的，你是吉米……是……我的朋友！”霍华德受伤太重，哪怕alpha在恢复上有生理优势，毕竟也是血肉之躯。他艰难地呼吸着，血沫从嘴角溢出，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带着气音。可与虚弱的身体不符，他的眼睛亮得惊人！焦糖色的漂亮双眼，五十年来第一次那么亮。
“吉米，我终于见到你了！我……我一直在找你，我就知道我会找到你。”
冬兵对自己的名字毫无印象，却又隐隐觉得这个名字应该与一个牵着狼的高大男人相配。不过眼前的人似乎认识自己，他本能觉得可以相信，于是用算不上疑问的语气说，“史蒂夫。”
明亮的焦糖色大眼睛黯淡下去，但很快又聚集起光，霍华德用苦涩和急切混合的语气说，“史蒂夫不见了，我也在找他。我是霍尔。”
“霍尔？”冬兵只记得史蒂夫，他想了想决定杀掉眼前的人，哪怕心里的小小角落里并不情愿，但任务第一。
“吉米！”从翠绿色的眼神中看出迷茫，霍华德忍不住心疼，但脖子上骤然加重的力道却容不得他再耽搁。于是本能地，他……变成一只企鹅。
胖胖的大企鹅足足一米六，肚子鼓鼓胀胀，两只短短的翅膀来回挥动。不过企鹅最重要的特点就是没脖子，哪怕冬兵能把人类形态的霍尔掐脖子提起来，也没法提一只高一米六宽两米的胖企鹅。
咚！
胖企鹅掉在地上，摔了个屁股墩。毕竟只是换个形态，受伤事实还是不会变得。
“吉米，我是霍尔。”企鹅艰难地用小短鳍支撑身体，焦糖色的大眼睛焦急地眨眨，光滑的鳞状羽树立，露出下面浓密柔软的绒毛。
“企鹅。”冬兵面对一只大型动物有点束手无策，他刺杀过很多人，但从没有alpha会在他面前变成原型，这只企鹅是想要卖萌求生吗？
“这是我的动物形态。”霍尔艰难地蹭过去，用胖乎乎的短翅膀轻拍冬兵的金属手臂，引地冬兵不自然地僵硬一瞬。
“很疼吧，这个义肢糟糕透了。”毕竟是本世纪最优秀的工程师，霍华德一眼就看出这只左臂舍弃了所有舒适度，是只为了追求最大的攻击力存在的武器，并且要负担如此沉重的左臂，吉米的脊椎也一定被改造过。
“吉米，你是我的朋友。跟我回家吧！回纽约……”
“布鲁克林？”一个词语像是闪电劈开阴霾，冬兵几乎是本能地接道。
“对，布鲁克林。你的家在布鲁克林，史蒂夫也在那儿。”即便五十年过去，霍华德依旧对要用昔日情敌的名义有些不爽。“跟我一起吧，不要离开了。”
“你要阻止我？”霍华德的劝说触碰到冬兵最敏感的神经，以任务高于生命的冬兵完全无法容忍，刚刚唤起的任性褪去，绿眼睛里又结成寒冰。
“不！我绝不阻止你！”霍华德明显感受到气氛的变化，他危机关头做出最正确的选择。眼见冬兵放下枪，企鹅才可怜兮兮地说，“你随便做什么都行，要什么都给你。”
冬兵永远以任务为第一，但既然老头不会阻止他完成任务，那不杀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一言不发地把抱住自己大腿的企鹅扒拉开，冬兵骑上机车消失在夜色里，也消失在霍企鹅的视野里，他焦糖色的大眼睛里泛起点点泪水，像是融化了。
冬兵独自行使在夜色中，夜风吹乱他半长的头发，有几根恍住了眼睛，有些难受。霍尔的话还是起到了效果，他的声音和表情不断在冬兵脑海中重现，仿佛很久很久以前也见过那么一只企鹅，用同样的姿势抱大腿，一切似曾相识。
“布鲁克林……”淡色的唇齿间吐出一个单词，布鲁克林仿佛带有某种特殊的魔力，催促他去一探究竟。
在公路的岔道，冬兵转移车头，朝着通往布鲁克林的岔路行使。他的心砰砰直跳，很久没有过的悸动充斥全身，仿佛冻结的血液都随着逐渐靠近布鲁克林而重新流动，越接近就越沸腾。
然而，对于高速腾飞的美国而言，五十年就几乎是一辈子那样长。冬兵飞驰向曾在地图上见过的布鲁克林，却失望地发现没有一点熟悉的痕迹。他失去了记忆，却还能用心来感受，闪耀的霓虹灯、鳞次栉比的高楼、焕然一新的街道……这里没有让他感受到亲切的影子。
失望又愤怒。
该死的企鹅，胆敢骗他！一定要杀掉！
“有一天我的公主终会出现……”
忽然，一阵欢快的乐曲声打断冬兵的怒火。他顺着歌声摸到一所民宅，那是一栋带着花园的小楼，有最基本的安保。不过在冬兵面前，这些东西都是垃圾。
冬兵沿着墙根悄悄凑近，翻入面向花园的露台，趴在贴着彩色窗花的玻璃窗前往里望。只见一个明显充满童趣的房间里坐着一堆幼崽，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一台占据半面墙壁那样大的电视上。
上面正播放着一部老电影，美丽的公主牵动裙摆，在森林里歌唱，小动物们都随着他蹦蹦跳跳。他的头发像乌木一样黑，皮肤像雪一样白，嘴唇像血一样鲜艳。
白雪公主向着远方睁大眼睛，露出比苹果花更娇艳的笑容，摄像机从正面拍摄像是他的目光透过屏幕，注视每一个观众。在小朋友们赞叹的欢呼中，冬日战士如出一辙的绿眼睛闪动光芒，与公主殿下四目相对。
作者有话要说： 命运将白雪公主变成冬日战士。
啊营养液什么的……啊~别灌了，好胀……啊~轻点……
咕噜咕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