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DC2
第一百二十三章
“哇！！！”五岁的小布鲁斯惨遭重击, 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灵。心心念念盼望良久的新娘居然是个男生！看着小婴儿掀起的裙子底下男性都有的某种器官, 布鲁斯濒临崩溃。
“咯咯……”小阿什利拍手大笑, 口水直接划过下巴滴到蓬蓬裙上面, 一双碧蓝的眼睛倒映着小布鲁斯的身形, 整个人可爱地爆炸。
当然布鲁斯是不是这么认为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怎么了？小布鲁？”韦恩太太将哭泣的儿子搂在怀里，疑惑不已, “因为阿什利尿湿你的衣服了吗？男子汉要大度一点，它是你未来的妻子呢。”
“no！他才不是！他是个男孩子！”布鲁斯虽然年纪小却已经知道男女的分别，他是个男孩以后是要娶一位淑女的。
“怎么会？你看阿什利还穿裙子呢，新娘都穿裙子。”萨拉脸上显出几分尴尬，被儿子戳穿这种事情还是比较考验父母的心理的, 但她很快镇定下来开启忽悠模式，“还记得福克斯太太的婚礼吗？她就穿得白色裙子, 你看阿什利是不是也穿裙子？”
“可是……可是……”毕竟年龄小，布鲁斯哪怕意识到男女的差异面对最亲爱母亲的忽悠还是招架不能。他指着小阿什利说, “但他是弟弟，男孩子都有这个, 我也有。所以他不能嫁给我。”
“弟弟也可以当新娘的。”韦恩太太面不改色, 什么事情一旦开了头后面就简单了，忽悠儿子也一样。
“真的吗？”单纯的布鲁斯小朋友眨眨眼, 一脸期盼。
“当然。你看他多漂亮, 你见过比他更漂亮的孩子吗？”
布鲁斯看了下穿着粉红公主裙的婴儿，不由点头。他其实觉得所有婴儿都长得一样，但阿什利笑起来特别甜, 白白软软让他忍不住伸手去摸。
“这就对了。”见儿子承认，萨拉愈发坚定，连她自己都信了，“等阿什利长大了，你们去教堂，所有人都会羡慕你有这么漂亮的新娘的。”
布鲁斯懵懂点头，从母亲怀里出来，再次伸手想摸未婚妻的卷毛，却被一只长者肉窝的小手捏住。
“布……布鲁……”小婴儿艰难发音。
“天啊！他会说话了！”萨拉震惊地欢呼，想要把阿什利抱回卧室，“走，快带他回利蒂希娅身边！”
“妈妈，他在叫我吗？”布鲁斯也兴奋起来，小小的男孩拒绝母亲的动作，霸道地将未婚妻挡在身后，“妈妈，他喊我了，我要自己推他。”
“你真是……”韦恩太太宽容地笑笑，示意布鲁斯推车，一边对婴儿车上的小家伙说，“阿什利你刚才是在叫布鲁斯的名字吗？再叫一声好吗？”
布鲁斯期待地附和，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卷毛小家伙，完全忘记看路。要不是卢瑟宅邸防滑做得好，非得摔跤不可。
小婴儿也相当给力，哼哼唧唧半天后终于再次发出准确的“布鲁布鲁”。
“布鲁斯？”阿什利呼唤看起来正在走神的男孩，有些纳闷，“你怎么不理我？”
布鲁斯从回忆中醒来，记忆里迷你手推车上的卷毛小天使和面前的男童重合，一样蔚蓝的眼睛，不笑也微微翘起的唇角，肉嘟嘟的脸蛋，每一样都是熟悉的影子。
“阿什利。”男孩将比自己更小的孩子抱在怀里，似乎觉得这个姿势不满意又拖着对方的屁股，把人放在腿上，这下终于能完完整整地将小家伙包裹起来。布鲁斯紧紧拥抱怀中的孩子，发出满足的喟叹，自父母去世之后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片刻放松，从断裂的边沿得救。
八岁的男孩已经比三年前知晓更多事情，也明白两个男孩子不可以结婚，怀里的小家伙并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成为自己的新娘。但这一刻他只是想抓住点熟悉的东西，熟悉的人或事物随便什么都行，只要能给他一种温暖的错觉。怀里的小家伙又那么暖，连接着他幸福的过去，笑起来像个小太阳。
只是被埋胸的阿什利非常不舒服，这个男孩力气太大，简直要把他勒死。或者说八岁男孩的力气本身不大，但相对于他现在脆弱的身体就是一道送命题。如果他真的是个三岁小孩，恐怕早就哇哇大哭了。
但阿什利不是，所以他不会允许自己干出这么丢脸的事情。他只会狠狠揪住男孩的头发，把人拔出去！
“嘶……”阿什利虽然年纪小，但手上已经有些力道。被小孩抓过头发的人都了解那种感受，再小的孩子手上都还是有把子力气，作为被抓的头皮疼痛就罢了还不敢动作大了伤到小孩，可谓苦不堪言。布鲁斯现在就感受深切。
“阿什利放手。”他顺着小孩的施力放下抬起头，整个胸膛都随着这个动作拉开一点间隙，只是双手还记得托住阿什利的被，防止他掉落下去。
“你抱太紧，疼。”阿什利简短地表达自己的意思，并踢掉小鞋子，面对面跨坐在布鲁斯的大腿上，“你不许动，我抱你！”
布鲁斯纵容地任由男孩动作，直到对方朝自己伸出肉嘟嘟的胳膊，做出抱抱的手势时，一直压抑的情绪终于忍耐不住。
“阿什利……”布鲁斯乖乖低头被小男孩环住，他的额头和对方额头相接，黑色的眼睛望入蔚蓝，距离太近他甚至能从男孩的瞳孔里看清自己——虚弱又憔悴。
“阿什利，是我的错。是我要提前离开他们才死的，都怪我！”自父母去世后，这个念头就一遍遍在心头萦绕，内疚和自责快要将八岁的孩子逼疯，他努力压抑住濒临崩溃的神经，装作镇定成熟的样子来面对各方势力，警察、律师、媒体、来悼念父母的生意伙伴……唯独没有亲人。
他必须坚强，心怀否侧者比嗅到血腥的鲨鱼更可怕。好在还留下阿尔弗雷德可以信任，这位忠心耿耿的管家替他抵御住大部分风雨，将幼小无助的他护卫在羽翼下。只是这对羽翼并不完全严密，总会有风雨透进来，布鲁斯不畏惧承受风雨，但他真的压抑不住了……
阿什利的脖子上传来潮湿感，怀里的男孩微微颤抖，喉咙里带着哽噎，像是只受伤的幼兽。阿什利没有多言，他知道对方最需要的就是发泄，孩童并不会因为年纪小而不知悲痛，相反他们比成人更敏感，遭遇恶意时承受的痛苦也要更多。
作为一个老人家，阿什利自认是小孩的长辈，看他哭地心疼人就想拍拍他的背安慰一下，奈何手短一搂上去只能拍到脖子……
咳咳咳。
忽略不重要的尴尬感，阿什利顺着对方的脖子摸到脑袋上，反正拍头也是能安慰的嘛……
过了好一会儿，布鲁斯终于收拾好情绪，意识到自己被小朋友抱着哭，后知后觉地有些难为情。
“你怎么了？”阿什利问，比蓝宝石更美的眼睛里是纯然关切，“爸爸说托马斯叔叔和萨拉阿姨离开了，他们为什么会离开？我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吗？”
“我……”有了这个开头，布鲁斯好歹放下了些包袱，可能是人情绪发泄后总会轻松一些，在一番沉默后缓缓告诉阿什利事情的经过。
布鲁斯本人的叙述自然是要比语焉不详的卢瑟先生强很多，阿什利也总算搞明白那对夫妇到底是怎么回事。三日前维恩一家三口去欣赏歌剧，布鲁斯因为歌剧表演里的一些情节感到害怕，就催着父母回家。然后三人在离开剧院的巷子里遭遇一名醉汉抢劫犯，他抢走托马斯的前后，还贪图萨拉的珍珠项链，托马斯为了保护妻子被情绪不稳定的罪犯杀死，萨拉也在之后被枪杀。
“他丢下我跑了。”布鲁斯喃喃，“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法律会审判他，我爸爸的律师会让他在监狱里关到永远。”因为本州没有死刑，阿什利知道法庭最多只能把人关到死，他父亲能做的就是将对方的刑期无限延长。
“嗯。”布鲁斯情绪还是低落，但已经比之前好些了。年幼的他还想不到让凶手血债血偿，只能寄希望于司法公正，让凶手按照文明世界的规则为他的行为买单。
“要下棋吗？”阿什利想起自己上个世界的那对朋友，不管高兴或悲痛都喜欢下棋，据说可以有效平复心情有强大的治愈效果。阿什利琢磨着也来试试看。
“下棋？”布鲁斯惊讶，不是惊讶阿什利会下棋，毕竟卢瑟家也是精英教育，而是奇怪阿什利怎么会想起来现在和他下棋。
“当然，我很厉害的。”阿什利误会了对方，还以为男孩是瞧不起他，软糯q弹的小脸鼓起来，十分不满，“你看着我要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布鲁斯看看仿佛快要气炸的糯米团子，眼睛里终于透露出一点笑意，连日来阴郁的心仿佛照入一线阳光。他将小孩放回床上，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盘西洋棋，再在床上摆好。
“那我们就来一盘。”坐到阿什利对面的布鲁斯摆出请先的姿势，他决定要让小家伙两个子，希望未婚妻输了以后不要哭鼻子。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出差没法更新了，对就是周六没有更新。我周日晚上回，看情况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