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12 章
史蒂夫和安珍分别之后，安珍那双深棕色的眼睛让他想到了故人。
霍华德的眼眸颜色比安珍更浅一些，也更亮一些。
虽然这样形容一个男人很奇怪，不过霍华德的眼睛的确很漂亮。和他修剪整齐的小胡子一样，让人印象十分深刻。
史蒂夫被冰冻的时候，霍华德还是个花花公子。
或许霍华德已经有在接触的想要结婚的女朋友，不过那时候史蒂夫忙着上战场，霍华德又在后方，虽然两人是友人，交流的机会并不多。寥寥无几的交流，都是围绕着武器和战争。
所以他在得知霍华德已经在几年前车祸去世之后，并没有贸然找上托尼·斯塔克。
托尼·斯塔克对他而言是个陌生人，想必他对对方也是如此。
史蒂夫也感觉到神盾局隐约有不希望他去见托尼·斯塔克的意思，且托尼·斯塔克又是难得的自愿暴露真实身份的超级英雄钢铁侠，这时候一心想要脱离超级英雄身份，认为这个世界已经不需要美国队长，只想要过上恬淡（退休）生活的史蒂夫，自然也没有理由去打扰他。
不管他对托尼而言是不是陌生人，但他应当去看一眼好友的儿子。
以及，他想，他应该去好友的墓前送一束花。
史蒂夫一直排斥想到友人已经去世，这个世界只留下他一个人这种事。
当然，他曾经爱慕过的女性佩姬还活着，但她已经嫁作他人妇。他这个过去的亡灵，不应该去打扰她的生活。
不过，和小粉丝的对话，被小粉丝的善意感染的史蒂夫找回了勇气。
美国队长能成为英雄，并不仅仅是因为那一管超级血清，而是因为他的心灵，才让超级血清造就了一个超级英雄。
史蒂夫只需要一点点善意，一点点光明，一点点信任和鼓励，就能从低谷中爬起来。即使他的心灵还被困在过去，也会义无反顾的拿起盾牌，为着现在的人们战斗。
虽然神盾局有意无意的隔离史蒂夫和托尼相见，但当史蒂夫明确向弗瑞询问托尼的私人联系方式的时候，弗瑞还是给了他。
弗瑞当时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你该早一点问我要的。不过，不要告诉别人，包括监视你的人。”
史蒂夫当时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不过神盾局局长弗瑞一直是以一副高深莫测说话只说一半的形象出现在史蒂夫面前，史蒂夫也懒得追问他。
如果神盾局需要他做什么，总会直接说出来的。他虽然聪明，但不喜欢和别人玩猜猜猜的游戏。
史蒂夫将写有自己电话号码的邮件发进托尼的私人邮箱后，本以为要过几天才会有回应。没想到不到五分钟，他就接到了托尼的电话。
这位语调和他好友几乎有七八成相似的好友之子冷哼道：“我还以为伟大的队长事务繁忙，已经忘记了斯塔克家了呢。”
史蒂夫：“……”这句话也非常有既视感。每次霍华德联系他，一定会用这句话作为开头。
史蒂夫一瞬间求生欲爆棚，拿出了以前哄霍华德的话：“我之前的状态太糟糕，不想以那样的方式出现在你面前，抱歉，小斯塔克。”
托尼在电话中发出了很不满的声音，但并没有继续讽刺史蒂夫：“不要叫我小斯塔克！你可以叫我托尼，毕竟你是冰冻了七十年的老冰棍，我家老头子找了几十年的挚友……你是准备让我来你那个狭小的公寓看你，还是你来斯塔克大厦。”
史蒂夫再次十分敏锐的选择了正确答案：“我可以来斯塔克大厦吗？我想见见你。”
托尼十分迅速的报出了时间，并且表示愿意给这位没钱的老冰棍报销车费，然后飞速的挂断了电话。
史蒂夫看着自己的老式手机苦笑。
他真该早点接触托尼的。他听得出来，托尼一直在等他主动联系。
至于为什么要他主动……嗯，霍华德也是这样的。这大概就是父子吧。
史蒂夫第二天按时去了斯塔克大厦，托尼在门口安排了等候迎接他的人，一位叫做佩珀·波茨的美丽女性。
佩珀见到史蒂夫的时候十分淡定，但在将史蒂夫引到私人电梯并且将其送上顶楼后，向史蒂夫表示了敬佩并且索要了签名。史蒂夫这才知道，佩珀是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
托尼看来十分信任这位女性。
之后，史蒂夫终于见到了托尼，这位现在人气最高的超级英雄钢铁侠，并听了托尼一顿“我爹只顾着找你从来不关心我还死在了找你的途中我恨你”的抱怨。
史蒂夫先是手足无措，然后就带着慈爱的神情淡定的看着托尼，直看得托尼不好意思。
正当托尼嘟囔“你是被冰冻了七十年又不是真的已经九十岁高龄不要做出一副长辈的样子太恶心了”的时候，史蒂夫那除了神盾局之外（现在多了托尼）没人会拨打的电话响了起来，史蒂夫本以为神盾局有什么事，看了一下来电显示之后，史蒂夫一脸焦急的接通了电话，并叫出了一个女性的名字。
托尼一脸“我并不是很八卦”的模样凑了过来，厚颜无耻光明正大的竖着耳朵偷听。
不过听了一会儿，托尼就做出了非常无聊的神情。
哎呀，还以为队长在醒来后不久就发展了新恋情了，没想到是队长之前说的昨天偶遇的小粉丝，没意思，没意思。
托尼显然是十分不八卦了。
不过之后小姑娘的求救，让托尼也上了心，他忍不住出谋划策，让小姑娘来斯塔克大厦。
能让队长心情变好的小粉丝，他觉得自己也应该保护她。
哦，她还是自己的小粉丝，那就更应该保护她了！
不过后来的发展出乎他的惊讶，狠狠的打了他的脸。
按照逻辑来说，对方不应该用这么大的阵仗对付一个在队长口中评价十分普通的小姑娘啊？
托尼陷入尴尬中，他嗖的站起来，并唤来马克装甲，决定直接去警察手中营救那位叫安珍的小姑娘，一雪自己被打脸的耻辱。
史蒂夫制止了他，道：“给弗瑞打电话，让他停止！”
托尼愣了一下，人工智能贾维斯已经非常贴心的为史蒂夫拨通了神盾局局长弗瑞的电话。
“喂？斯塔克？你不是正在和队长见面吗？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弗瑞局长的投影显示到史蒂夫对面。
史蒂夫皱眉：“叫你的人放了安珍。”
弗瑞明显呆愣了一下：“安珍？昨天和你偶遇的小姑娘？”
史蒂夫强忍着怒气道：“我知道你会调查和我聊过天的人，但是监视是不是过分了？你还通知警察拦住她？难道就因为她和我说过几句话，就要把她抓到警局去关起来吗？！”
弗瑞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拿起对讲机似的机器，似乎和谁聊了几句，然后道：“我的确让人去调查她，不过监视和阻拦她来斯塔克大厦这种事是下属做出的判断。我已经叫人通知警察释放她。不过根据下属的调查，这个女孩可不是她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他也是按照正确判断行事。”
托尼挑眉，道：“哦？怎么不简单了？连队长都没看出来？”
弗瑞面无表情道：“她是个华裔孤儿，十岁之前的事不祥，十岁后档案出现在福利院，读中学时搬出了福利院，自己租房住。我想这足以让我们报以警惕了。”
史蒂夫和托尼明白弗瑞的意思。
十岁之前没有任何记载的孤儿，的确是间谍常见的人选。而且她没有被人收养，却有钱搬出福利院，资金来源也是一个疑点。
当然，这也可能都是误会。许多孤儿在进入福利院之前的档案都是空白的，特别是被人遗弃的孩子。而孤儿也可能去打工，或者得到好心人的资助，得到能离开福利院独自居住的资金。
但弗瑞显然对美国队长保护的十分严密，一点小疑点都不会放过。
史蒂夫没有回答，他直接让贾维斯挂掉了电话。
“走，我们出门去接你那可怜的受惊了的小粉丝。”托尼从沙发上跳起来，随手拽过西装外套套上，并带上了一副墨镜，“特工都是一群疑心病很重的人，他们连美国队长都能怀疑，何况一个在福利院长大的小姑娘？”
史蒂夫拿起桌子上的鸭舌帽扣在头上，道：“我去，你等着吧。”
托尼推了一下墨镜：“为什么？怕我人气太高，抢走你的小粉丝？”
史蒂夫无奈道：“我只是不想引起别人围观。要不你也带个帽子？”
托尼闻言取下墨镜，躺回了沙发上。
谁也不能让朕遮住朕那倾国倾城的美貌，墨镜？墨镜那是提升魅力的道具——by托尼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