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 51 章
炼器课考核结束, 桑梓把所有的东西都收好, 然后以十块中品灵石一件的价格，把双手剑和洗衣法器卖给了她的同班同学。
炼器室外, 白芸岫微微地皱起了眉毛, “知崇是怎么养孩子的？怎么把孩子养的一身的市侩气？不行，我得把含烟带走，再让她这么跟知崇待下去, 非得毁了她不可。”
白芸岫说完，就要进炼器室里去把巫含烟给拉出来。
邢酋连忙伸手握住了白芸岫的胳膊，然后对着她摇了摇头，“不急, 等今晚的好戏落幕以后吧, 再让含烟和她的小妹妹处一晚。”邢酋一边说, 一边侧身打量了一下炼器室内的桑梓, 然后才继续说道：“毕竟过了今晚以后, 她们再想见面，就没那么容易了。”
巫络终于忍不住回头反驳了邢酋一句，“巫家不会让你把含烟带走的。你把含烟当成什么了？你把我巫家当成什么了？说送来就送来说带走就带走？”
邢酋一点儿也不在意巫络的质问, 他只是对着巫络微微地笑了一下，“别紧张，我的老朋友。我不过是想趁着你们巫家族学放假，好带含烟回邢家小住一段时间罢了,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最好是这样。”巫络对着邢酋微微地眯了眯眼睛, “我警告你, 别把主意打到这些孩子的身上，当初是我和知崇有愧于你，但该我们还的，我们都已经还给你了。旧账已清，恩怨两消，不管你要做什么，都别扯到这些孩子的身上。”
邢酋收起了脸上的笑，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巫络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告诉他，“你该走了，我猜你找那个巫桑梓有事？不然你不会大老远地跑到炼器场这里来。”
巫络匆匆回头看了一眼刚刚走出了炼器场的桑梓，然后警告性地瞥了邢酋一样，“别惹事，我会盯着你的。”
邢酋毫不在乎地耸了耸肩，“放松点儿，老朋友，就像你说的那样，我还得哄着含烟，然后指着她收服刑天焰火好继承邢家呢。现在是我有求于人，我能惹什么事出来？”
巫络又看了邢酋一眼，这才转身去找桑梓了。
桑梓正和巫晃晃一起，伸手去逗巫含烟怀里的三足金乌烟罗。
“烟罗的性子真是我见过的三足金乌里最好的那一个了，好养还不挑嘴。不像乌，吃个精乌金还挑三拣四的，非得让人用太阳神火把精乌金灼烧上一个时辰，它才肯吃。”桑梓看了一眼她识海里又在呼呼大睡的乌，然后有些羡慕地伸手摸了摸烟罗的脑袋。
烟罗非常安静地窝在巫含烟的怀里，然后用脑袋顶着桑梓的手指，轻轻地蹭了蹭桑梓。
桑梓一下子被萌得心肝直颤。
就在她被萌得不要不要的时候，巫络突然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回神，别被这只鸟崽子给骗了，它这会儿装乖不过是为了问你要精乌金吃罢了。”
果然，巫络的话音刚落，三足金乌烟罗就冲着桑梓张开了鸟嘴，一张鸟脸上满是等待投喂的表情。
桑梓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一言难尽了起来，她从乾坤袋里摸出一块精乌金，然后塞进了烟罗的嘴里。
烟罗张嘴叼住那块精乌金，嘎嘣嘎嘣地啃了起来。
然后，待在桑梓识海里睡觉的乌，突然一声不吭地飞了出来。接着，它怒气冲冲地兜头拍了烟罗一翅膀，“唳——”大胆的小崽子，我的吃食你也敢抢！
烟罗竖起一双鸟眸，斜眼瞥了乌一眼，接着它鸟嘴一张，把整块精乌金都给吞进了肚里。再然后，它头也不回地飞进了巫含烟的识海里。
“唳——”我靠自己的实力骗来的精乌金，怎么就不能吃了？死不讲理还失了忆的老鸟一个，谁稀罕搭理你！
活了不知多少年的乌顿时被气了个仰倒，它一只翅膀叉腰，一只翅膀指着桑梓，“唳唳唳”地冲着桑梓叫了起来。
桑梓狐疑地看着乌，她总觉得乌的这个动作，跟巫家戏台上那个总演泼妇的女鬼修的动作有点儿像。
疑惑归疑惑，桑梓还是又伸手摸了一块精乌金，然后塞进了乌的嘴里。
有钱就这点儿好，财大，气粗，精乌金说买就买，说喂就喂，完全不差钱。
巫络看着眼前的这一出，只觉得自己的牙有点儿疼。以前的三足金乌多心高气傲啊，没事儿都不稀罕搭理人的。可自从桑梓这家伙来了以后，三足金乌就跟集体吃错了药似的，装疯、卖傻、撒娇、骗人，总之是想尽了各种办法就为了从桑梓这里骗点儿精乌金吃。
隔三差五的，就有三足金乌从落日森林里飞出来，然后撞在桑梓身上死缠烂打地问她要精乌金吃。
巫络就想不明白了，都是用太阳神火提纯出来的精乌金，怎么三足金乌就那么喜欢吃桑梓炼出来的呢？
难道是巫家其他人炼出来的精乌金，味道比不上桑梓炼出来的么？
真是奇了怪了，不同人炼出来的精乌金，味道还不一样是么？
巫皓的心里转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脸上却一点儿神色都没带出来。他只是低头跟桑梓说道：“你爹跑了，二长老让你晚上去替你爹做顿饭。”
桑梓揣着怀里的乌，抬起头疑惑地看向了巫络，“我爹跑了？”
“嗯。”巫络点了点头，“中午白芸岫去私房外卖了，然后你爹就从后门跑了。”
桑梓听完以后，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真不愧是她爹，处理问题的方式真是跟她一模一样的。
既然是亲爹，那就得撸起袖子去给亲爹收拾烂摊子。
桑梓跟在巫络的身后，被他拉着手往准备宴席的地方走去。一路上路过的所有巫家修士，都会低头看桑梓一眼，然后再瞥一眼她被巫络牵着的手，最后再笑眯眯地跟桑梓打一声招呼，“哟，小怪物下午好啊。听说你刚才炼器课考核又是第一名啊？赌场刚把结果放出来，多亏了你，我又小赚了一笔啊。”
桑梓赶紧一拉巫络的手，然后跟他说：“老板，我自己走呗，大家都看我呢。”这么大人了，还要被人拉着手走，感觉还是有点小羞耻的。
巫络丝毫不为所动地继续拽着桑梓往前走，“今天堡里来了很多外人，二长老叫我一路上看好你。”
说完这一句后，巫络还特意低头看了桑梓一眼，然后才继续说道：“免得一个不留神，你又跟易青他们一起逃家了。”
“……”无言以对的桑梓果断地闭上了嘴。她就逃了那么一次家，还不是她主动的，结果就被人记到了现在，时不时地还要被拉出来念叨一通。
巫络满意地看着一下子就老实了的桑梓，然后一边拉着她继续赶路，一边在心里默默地给三长老点了个赞：三长老说得一点儿都没错，说不过桑梓的时候，只要把她逃家那件事拿出来说一说，她就会老老实实地闭嘴听话了。
宴客厅后面的厨房里，三长老早就命人备好了所有的食材，该洗的该切的该蒸的都一应俱全，就等着桑梓开火炒制了。
桑梓把左右两个大灶都点起来，然后同时开了火。
巫皓看看桑梓的小身影，再看看那两口大锅，觉得怪心疼的，于是便掏出身份命牌，找到许久未曾联系的“巫知崇”的名字，然后给他发了一条信息：你闺女正替你做饭呢，两口锅同时开火，看起来怪累的。
拿着巫知崇身份命牌的申屠玄很快就回了五个字过来：“我马上过去！”
不过片刻的功夫，申屠玄就踩着飞剑出现在了厨房门口。他身后还跟着那个私房外卖里的小学徒，学徒的手里还捧着一个保温保鲜的七级乾坤袋。
申屠玄眉毛不是眉毛鼻子不是鼻子地瞪了巫络好几眼，然后才打开乾坤袋，把他提前备好了的饭菜取了出来，“就知道使唤我闺女！等着吧，等你将来有了闺女，我也可着劲儿地欺负她！”
巫络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狐疑了起来，他盯着申屠玄看了好半天都没有吭声。
申屠玄没好气地又扭头瞪了巫络一眼，“看什么看，我有媳妇了，对你没兴趣！”
巫络听完这句话后，像是终于确认了什么似的，他低着头微微地皱起了眉毛。片刻之后，他看着申屠玄动作娴熟地接管了桑梓手里的其中一口大锅，然后燃起太阳神火开始炒菜。
他盯着申屠玄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目光一直停留在申屠玄腰间挂着的身份命牌上，半晌才又垂下了眼眸。
他低头思索了很长一段时间，又抬头看了一眼申屠玄，然后才从乾坤袋里摸出了一块白色的高级通讯灵符。
许多年前，他和巫知崇还在焚焰宗里求学的时候，那会儿巫家的身份命牌还不像现在这样可以进行跨界通讯联系。当时，他和巫知崇都是通过这块高级通讯灵符来进行联系的。
时至今日，这块高级通讯灵符里，还保留着巫知崇曾经留下的一抹神识印记。
巫络激活了这块久不使用的高级通讯灵符，然后给巫知崇发了一条信息：“你在哪儿？”
通讯灵符的另一端并没有信息传来。
然后，正在炒菜的申屠玄突然伸手从乾坤袋里拿出了另一块青色的高级通讯灵符。
巫络看着申屠玄手里的青色通讯灵符，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白色通讯灵符，然后对着申屠玄高高地挑起了一边的眉毛。
而申屠玄手里的通讯灵符上，巫知崇发来的信息被特意标红加大了：“兄弟，你在哪儿？”
申屠玄低头看了一眼他手里的通讯灵符，然后用神识回了一句话，“在厨房给你们巫家当牛做马呢！”
“巫络呢？他在你旁边么？”巫知崇很快就继续问道。
申屠玄扭头看了一眼正盯着他瞧的巫络，然后低头回复了巫知崇的信息，“他在我旁边站着呢。不过我说，这个叫巫络的大兄弟是不是脑子有点儿问题？我觉得他看我的眼神像是下一秒就要把我给砍成八段了。”
这一回，巫知崇的信息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复了过来，上面只有一句话：“恭喜你，兄弟，你暴露了。”
申屠玄看见这句话后，浑身一个哆嗦，差点儿把右手上拿的菜铲给扔了。
他把巫知崇发来的这段话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然后才抬起头，慢慢地看向了巫络。
巫络看着申屠玄，然后咧出了一个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的笑。
就在申屠玄和巫络彼此四目凝视的时候，桑梓徒手端起超大型号的炒锅，然后把里面刚刚炖好的红烧灵昌鱼一条一条地码进了菜盘里。
做完这一切后，桑梓把炒锅交给学徒去清洗，然后扭头喊了申屠玄一声，“爹，别发呆了，你炒的菜要糊了！”
申屠玄回头看着自家闺女，很想告诉她：闺女啊，你爹的皮就要被巫家给扒下来了，还做什么菜啊，赶紧收拾收拾跑路吧！
但看着已经扭头又炒起了第二锅菜的桑梓，申屠玄还是叹了口气，然后又拿起了手里的菜铲。他一边翻着险些炒糊了的熏肉，一边又给巫知崇发了一条信息：“兄弟，我求你了，赶紧从佛界滚回来吧！你再不回来，我就要被你们巫家给碎尸万段了！”
远在佛界的巫知崇看着申屠玄发来的信息，默默地叹了口气，然后联系上了巫家的三长老，详细地坦白了他逃家以后的所有经历以及找申屠玄冒名顶替自己的全部过程。
对此，巫家三长老的回复只有五个字，“早就知道了。”
巫知崇：“……”果然，他就不该对申屠玄这家伙的脑子有所期待。
被巫知崇念叨了好一通的申屠玄，此时正一头雾水地炒着菜。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在巫家都好好地装了三四年了，一直也没人发现他是假的。怎么这个巫络就能一眼认出来他是个冒牌货了？
越想越不明白的申屠玄，为了死个明白，索性死猪不怕开水烫地拿出了通讯灵符，然后又给巫知崇发了一条信息，“你跟巫络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怎么一眼就认出来我是假的了？”
巫知崇没有直接回复申屠玄，而是反问道：“你刚才跟他见面的时候，都说什么了？”
申屠玄回想了一下他之前和巫络的对话，然后把他说的那两句话发给了巫知崇。
巫知崇的回复很快就发了过来，“兄弟，我记得我告诉过你，巫络曾经跟我一起，在焚焰宗里求了十年的学。我俩还有邢家的邢酋，三个人在一间破屋里一起住了十年。我记得我当年还特意嘱咐过你：看见巫络和邢酋，啥都别说，扭头就跑。”
申屠玄费劲地扒拉了一遍他的记忆，然后发现好像似乎有可能是有这么一回事。但那都是三四年前的事情了，他在巫家顺顺利利地装了三四年，也没人发现他是假的，他早就把巫知崇当年的嘱咐给忘了个精光。
非常了解申屠玄“好日子过久了就不爱动脑子”这一特点的巫知崇，很快就发来了第二条信息，“另外，兄弟，我不得不说，你的伪装真是弱爆了。三长老说他早就发现你是假的了。”
这一回，申屠玄是真的吓掉了手里的锅铲。他一直以为他伪装得很好，结果现在巫知崇告诉他，三长老早就发现他冒牌货的身份了。
不应该啊，他是什么时候暴露的？
还有啊，既然三长老早就发现了他的身份，为什么还要让他在巫家堡里混吃混喝？甚至还一路给他闺女大开方便之门，又是送乌金又是送分红，甚至还专门出动了三长老和战修一起护送他闺女去群岛登记发明。
没等他从惊吓和疑惑里回过神来，巫知崇又发来了第三条信息，“三长老让你炒完菜以后，和巫络一起，去祠堂里找他。”
申屠玄放下手里的通讯灵符，然后侧头看向了巫络。
巫络也刚好看完了身份命牌里三长老发过来的消息。
两个人抬起头，又互相看了对方片刻，然后不约而同地扭过了脑袋。一个继续炒菜，一个继续盯着桑梓发呆。
申屠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菜给炒完了的。一边担心自己被巫家扒皮，一边还能把菜给炒好，要不是时机不合适，他甚至还想夸一夸他自己一心二用的本事。
就在申屠玄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里，宴客要用到的所有菜肴都烹饪好了。十几个被巫家特意安排来上菜的女修，把分装好了的菜肴装在推车上，然后非常形式主义地推着车而不是拿着乾坤袋，转身去给宾客们上菜去了。
巫络上前一步，站在申屠玄的面前，然后对着他挑起了一边的眉毛，“走吧？”
没等申屠玄说话，桑梓就抬头看了两个人一眼，“爹，你要跟我老板一起去哪里啊？”一边说，她还一边从乾坤袋里摸出了三瓶雾灵果汁，然后一人一瓶地分给了她爹和巫络。
巫络接过桑梓递给他的雾灵果汁，非常好脾气地对着桑梓笑了一下，“三长老有事找你爹，估计是要跟他商议夜宵的种类。你先去宴客厅那里吧，考了一天的试，赶紧去吃点儿好的慰劳慰劳自己。”
申屠玄一脸牙疼地看着巫络把他的闺女给哄走了。
巫家正中心的祠堂里，三长老正低头核对着宾客名单。三长老身旁，二长老正低头计算着这次宴请宾客的开销。
看到申屠玄和巫络走进来以后，三长老只是抬头瞥了他们一眼，就又低头看起了他的名单，“你们先等会儿。”
等三长老核对完宾客名单以后，申屠玄已经完全淡定了下来。他已经不像刚掉马时那样慌张了，他甚至还思考了一下他未来应该采取的补偿措施。
只是还没等他完全想明白，三长老就收起名单，然后侧头看了他一眼，“我刚听知崇说，你本名叫申屠玄，乃是日族的后裔？”
申屠玄抬头看了三长老一眼，然后认真地反驳道：“是日神族，不是日族。”
“哦，那不重要。”三长老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重要的是，你接下来要怎么办？我的建议是，你还是继续装成知崇的样子待在巫家吧，该卖饭卖饭，该收分红就收分红，我们彼此都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就像过去几年那样，继续这么装下去。”
申屠玄一头雾水地看着三长老，“不是，我不明白，你们这是图什么啊？我一个冒牌货，在你们家混吃混喝了三四年，你们就这么让这事儿过去了？”
三长老耸了耸肩，然后才继续说道：“看开点儿，你在魔界卖盒饭赚魔石买材料，我们花灵石买你的材料去炼器。你在魔界赚蕴神草，我们用高级蕴神丹去换你手里的蕴神草。互惠互利罢了。最重要的是，桑梓已经是我们巫家的人了，哪怕只是为了桑梓，哪怕你什么也不会，我们也愿意养着你的。”
申屠玄把重点放在了三长老的后半句话上，“我闺女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
三长老抬起手，示意申屠玄抬头去看刻在祠堂顶壁上的名字，“巫桑梓，巫知崇的闺女，族谱上写着呢，而且是你自己上赶着送到我们巫家来的。”停顿了片刻后，三长老真情实意地对着申屠玄露出了一个微笑，“一直都忘了感谢你，多谢你亲自把桑梓送来了巫家。要不是你，我们巫家上哪儿去找桑梓这么优秀又讨人喜欢的小崽子？”
申屠玄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三长老便拍了拍手，“行了，不多耽误你了，赶紧去吃饭吧。对了，记得以后装得像一点儿，巫知崇没有你那么懒。”
申屠玄：“……”
临出门前，申屠玄又回头问了三长老一句，“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是冒牌货的？”
“你开始在魔界卖盒饭的时候。”三长老看着申屠玄，然后微微地笑了一下。
“啊？”申屠玄不明所以地看着三长老。
三长老这才继续解释道：“魔火会侵蚀灵修的神识，所以有脑子的灵修都不会用魔火去做饭，他们甚至根本没办法掌控魔火。所以，我第一次看见你用魔火做的那些饭时，我就知道你是假的了。”
无言以对的申屠玄，再一次地陷入了沉默，并对他自己的智商，产生了深深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