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九章【二合一】
快穿第九章
但是她很有骨气,池黎黎想说她的确能穿墙, 闻言后雄赳赳气昂昂地瞪了他一眼后, 便在他不太高兴的视线里仰首挺胸飘远了。
自明白对方能看到她以后她就不太好意思继续待他房间里了, 虽然现在还是个小屁孩……但不管怎么说,身体不再是三岁的软萌包子样,长大了很多, 并且里面的魂魄可是她之前心心念念喜欢着的人, 一人一鬼待在一个房间里,之前觉得对方看不到她的时候还挺自然, 这会儿儿她还得把心脏锻炼得更强大一些才行。
再加上白天做的那些事……池黎黎自觉有些羞耻,便琢磨着出去吹吹风,打算把滚烫的魂魄重新吹得凉悠悠。
这会儿夜还没深, 头顶着圆溜溜的大月亮飘在柳月山庄的孤单游魂池黎黎心情稍微好了些,便打算去看看柳烟,柳烟的闺房离这里有些距离,虽说大半年没人住了, 但山庄上上下下还是给它打理得妥妥帖帖的, 知道小姐要回来,提前几日便把一些旧床旧桌都扔去换了新的。
池黎黎隔着半开着的雕花木窗在外面稍稍看了一眼, 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柳烟,她微睁着眼,眼里有着些许不耐烦, 脸蛋却的确如长大后那般出众, 皮肤皙白雪嫩, 好似刚剥开壳的水煮蛋,白得诱人,仿佛轻轻吹弹一下便会弄破。
在她床边坐着的是位保养得当的娇美妇人,发顶上插满了亮的耀眼的簪钗头饰,穿着身逶迤拖地的大红色长裙,裙边似乎笼着沙,下摆密密麻麻绣着淡色牡丹,衣料单薄,看着却极为奢华富贵,身段娇娇柔柔似是由金子捏成,这样一衬托,乔时平日里穿的那些衣裳简直就是糊弄打杂伙计的。
如果猜得不错的话,这位美妇人应当就是前任教主夫人的旧时好友了,光是看着这些冰山角角都能知道人家对乔时一点都不好,果真是把这桩婚事嫌弃得彻彻底底。
此刻美妇人的眼里也含着些幽怨,正在细声安慰自家宝贝女儿:“回来之前娘就同你说过,一切听娘的,你今日不该老夫人面前落你大叔父二叔父的面子,害得老夫人不开心,就连你爹都受了牵连。”
柳烟闭上眼,倔强地抿唇别开头不说话。
美妇人叹了口气继续道:“娘亲知道你不喜欢这桩婚事,娘亲也看不上那个小子,但是咱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你按照我说的去做,阿烟乖乖配合娘亲,娘亲一定能帮你把季家的小子赶走的。”
柳烟勉强侧过脸来,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蹙眉道:“真的能行吗?”
美妇人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声音温柔:“阿烟不信娘亲吗?”
小柳烟有些急了,睁大眼睛小声辩解道:“怎么会?阿烟最最信的就是娘亲了。”
美妇人有些欣慰地点点头,继续抚着女儿的发顶道:“白天时在外面凶你是娘亲不对,但是……”
小柳烟眼里含上了些泪,漂亮的眼睛里雾雾蒙蒙的,看着极招人疼:“是阿烟不懂事,不该莽撞坏了娘亲的计划,阿烟会好好听话了,娘亲说什么我都会照做的。”
美妇人隔着被子拍了拍她的肩膀,面容柔和:“那日高人送你的锁魂锁还在吗?”
柳烟伸手在颈前摸索了会儿,然后掏出个金属制的锁出来,递到美妇人面前,声音娇软地道:“在这儿。”
美妇人拿起来细细端详了两眼,然后小心替女儿系回脖子上:“这个你好好戴着,莫要弄丢了,今天的事情娘亲不追究了,之前同你说的那些都还记着吗?”
柳烟点头:“记着呢。”
美妇人轻声叹气:“那明天记得要照我说的办,再出差错娘亲可就不帮你了。”
柳烟撅起粉嫩的唇瓣,撒娇似的哼了声。
接下来两人聊的东西就没什么营养了,都是些肉麻兮兮话,池黎黎一边忍耐着身上的鸡皮疙瘩,一边在屋子里飘来飘去,好不容易等到美妇人终于聊够了,替女儿盖好被子后离开,她才小心翼翼地由高空中飘到了柳烟的床前。
美妇人前脚刚走,柳烟后脚就睁开眼,坐起来,将系在脖颈上的锁魂锁摘了下来,攥在手中好奇地把玩,她没有乔时那么敏锐的感知力,即使被池黎黎近了身也毫无知觉。
池黎黎的好奇心自然也早就不在了柳烟身上,听完母女俩的对话以后,她的所有关注点都集中到了柳烟手中的那个锁魂锁上面,她俩聊的东西不太多,池黎黎除了能知道柳烟她娘大概是想找机会陷害乔时以外便不知道其他了,而这段大概应该存在在柳烟身体里的记忆她之前也从未读取过,也就是说她压根就不知道她俩是打算怎么对付乔时。
至于这个……锁魂锁,想到之前所说的道士提议,池黎黎猜测这可能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东西。
身为一个没用的小鬼,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事上到底能不能帮到乔时,只能一面干着急着,一面努力尽自己所能收集更多的信息,可是刚等她做好接下来要寸步不离盯紧柳烟的打算的时候,柳烟手中的金属锁突然爆发出一阵亮光,池黎黎心里一惊,躲闪不及时,轻飘飘的身体受到了极大的吸力,紧接着竟然直接被吸了进去。
接下来,在一片黑暗中,池黎黎开启了深刻的面壁思过行动。她的眼睛什么也望不见,只能听到些微声音,像是呼吸声,又像是摩挲声,轻轻浅浅的,勉强能让她确定,此刻自己待着的大概就是那锁魂锁内了。
她心情复杂地陷入了深深的反省中,并再一次意识到,行走江湖,处处都是刀,满地都是坑,不带脑子的话大概就是她这种下场了。
唯一让她松了一口气的是,黑暗只是暂时的,到了白天的时候,她的眼前终于出现了亮光。视线勉强调转角度,所处的房间的确是柳烟的闺房,而她所在的位置……正好是在少女白白嫩嫩的胸前,不过人家还小,没发育,一马平川没什么可看的。
池黎黎困在锁魂锁里面,大半天下来只弄懂了一个事情。
那就是,怪不得这个东西会被叫作锁魂锁。
而美妇人和柳烟显然也并不清楚这个锁魂锁的作用,她俩压根不知道现在锁里真的躺进去了一个魂魄。
不过也正是因为有锁魂锁在,她贴身跟着柳烟可以望见她的一切所作所为,能跟着她去任何地方而不需要惧怕阳光。到了午膳过后,柳烟就听从她娘亲的吩咐,开始上场她拙劣而漏洞百出的演技,刚从桌子前站起来,便眼睛一闭直挺挺地往地上一砸。
池黎黎看得心惊肉跳,一边叹气一边想,这只是看看都能知道是装出来的吧。结果让她失望了,在场的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包括侍候的仆人婢女都被她那落地时着着实实的一声响吓了一跳。
紧接着屋里乱成了一团,众人都很紧张这个娇贵的宝贝疙瘩,不紧张的就算是装也装出了紧张的模样。等到好不容易将昏迷不醒的柳烟送去了床上,叫来的大夫也到了。
大夫隔着帕子给柳烟把脉,把完脉后说了些叫池黎黎云里雾里的话,但是反观其他人,倒是一副听懂了的样子。
不过这种情况,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一定是柳三夫人专门设置好了请来陪她演戏的。
老夫人自然也很宝贝这个孙女,待到大夫走了后,她还紧锁着眉头拄着拐杖立在柳烟床前,沉默不语。
美妇人却什么都没说,等到老夫人走了以后,她才走到柳烟床前,伸手拍了拍她,轻声道:“你做的很好,先好好在床上休息几天吧。”
她自然知道,只靠着柳烟的那个演技,就算是庄里上下再宠着她也很快能察觉出不对劲来,不过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夫人的想法。柳烟一连在床上躺了三天,身体看不出什么毛病来,却硬是没睁过眼。
柳三夫人等到了第三日的下午,才将柳烟脖子上的锁魂锁摘了下来,拿去见了老夫人。
“老夫人,不知道嘉善有没有同您提及过……”
老夫人坐在高位上,座位两旁皆有一个举着扇子扇风的丫鬟,她本在凉风下微微合着眼,闻言后半睁着眼,声音淡淡地道:“有话说话,吞吞吐吐的还是别说了,我是个老婆子,没那么多闲时间同你话家常。”
她说话神色没什么变化,语气也平平直直,其他人听后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美妇人得了这样的回应,脸色连变都没变,便微微笑了,继续道:“媳妇前些日子之所以会从兰汤回来,是因为那日有位得道高人入了我府。”
老夫人大概一向便信极了这类事,听到“得道高人”几个字后,厚重的眼皮微微抬了些,虽未答话,但稍微熟悉她些的人都能知道,她这是将柳三夫人说的话都听了进去。
而当柳三夫人说到:“这位高人便是相传早就云隐数十年的闲云道长。”这句的时候,老夫人的脸色整个的都变了。
她坐直了身子,看起来像是有些不可置信:“闲云道长?你怎知那是闲云道长?”
柳三夫人从怀里掏出锁魂锁,伸手递给老夫人:“媳妇本也也只以为他是个疯疯癫癫要坏我烟儿清誉的道士,却没想到他留下来的锁上有这样一个印记。”
老夫人接过锁魂锁,脸上的皱褶因为神情严肃而变得更为沟壑纵横,她手捏着锁魂锁仔细端详,看了半晌后,终于点了点头:“是闲云不错。”堂前安静了半晌,她这才想起柳三夫人之前所说的话,开口问道,“你是说,山庄里有人冲撞了我烟儿,害得她丢了一魂一魄?”
柳三夫人终于因为这话变得泪水涟涟了起来,抬起脸,脸上一片水:“我是这样猜测的,那日之所以会离开,是因为我烟儿从前日夜里起精神便变得不对了起来,我心中着急,又因为林府中有请些闲散的和尚道士做客,便匆忙带着烟儿离了山庄。”
她擦了擦眼泪,继续道:“结果那些人都不能帮我把可爱的烟儿还给我,还是前些日子,误闯来的闲云道长才终于给我解了惑,他说要想养好魂魄还需得回山庄才行,可是……即使是戴着他送的那块锁,烟儿的情况也没有好转。媳妇本不想多说这些的,无奈我阿烟现在在床上躺了这么多日不见起色,才会贸贸然前来同老夫人商量。”
话里话外的矛头指着的都是暂住在山庄里的少年教主。
收留他本就是迫于故人情谊,但是那个所谓的故人此刻早已驾鹤西去,又死得不太光彩,再加上魔教教主的身份本便受正派人士所不齿,山庄上下本身就没有一个愿意真心地对待他留下来的孩子的。
老夫人自然不会不明白柳三夫人的想法,可想清楚了这一道后,她心里又有些无奈了起来。
“只是留孩子一口饭而已,又何必赶尽杀绝呢?”
柳三夫人神情变得激动了起来,她瞪圆了眼睛,声音微微拔高了些:“赶尽杀绝?分明是他要对我烟儿赶尽杀绝,我烟儿的锦绣前程,为什么要毁在他的身上,他凭什么?”
老夫人不答话了,她叹了口气,靠回去,微微摇摇头,闭上眼睛,像是想要把眼前的这些烦心事全阻挡在眼皮外。
柳三夫人却不依不饶了起来,她跪到老夫人脚边,声音哀切道:“您就不心疼烟儿吗,烟儿还那么小,她可也是您的心头肉啊……”
老夫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苍老无力:“罢了罢了,这事强不得求,我也累了,不想管了,你们若是乐意,便去解除婚约吧。”
柳三夫人面上一喜,不过转念一想,她又迟疑着道:“只是……只是解除婚约吗?可是,闲云道长说的可是……”说的可是,柳烟是自他入山庄以后便受了人家的冲撞,若只是解除婚约,又怎么够呢?
他一日存在,她阿烟的清白名声可就一日回不来了,同过去魔教教主的遗腹子有过婚约,这将会成为她日后一直洗擦不去的一个污点,这让柳三夫人这个做娘亲的,怎么不心焦呢?
见老夫人不答话,她又试探着开口:“媳妇早就有疑问,为何我庄里要收留他俩的孩子,他……”他可是身败名裂的魔教教主,他可背负了全天下的骂名,他的孩子,又怎么可能会被他人轻易原谅?
难道不怕被外人恶意揣摩,不怕受人牵连吗?这其中最最可怜的还是她深受其害的小烟儿。
若是可能,她恨不得亲自手刃那个罪人的孩子,以此来同那魔教撇清关系,以此换回她烟儿的清白名声。
谈话结束得很不愉快,到后来老夫人已经失了再同她继续交谈的耐心,直接闭着眼睛不再回应。柳三夫人心里又怒又怨,面上却什么也不敢表露出来,只凄凄惨惨地用手帕擦了擦泪,便告退离开了。
但同时,她也把这头老太的反应自发理解成默许了。
山庄会收留季之霆的原因她自然知道,当然是为了那抹不开的面子,为了自以为比金坚的兄弟情义,可其实呢……呵?
柳三夫人自然不甘心自己半年来的委曲求全最后只得到一个解除婚约的回报,她既然回来了,那自然是做好了更好的决心。
不过在她之前,柳烟已经主动出击了。小姑娘年级不够大,心思也比较单纯,只知道娘亲说对方不好便听信了不喜欢,这会儿知道对方还要继续住在自己家中,便不开心了。
小姑娘不开心的结果便是,主动出击开始刁难人。
她的方法简单而粗暴,先是派了下人有意无意刁难他,而后又在吃食上刻意苛待,到了后来发现对方仿佛什么都没有放在心上,便有些着急了,专门喊了人将他约到湖边,想看他在湖边顶着日头暴晒一中午,结果这人不按照常理来,待了会儿后便没耐心直接走了。
柳烟躲在角落里看得直跺脚,见他要走,一个箭步冲上去,伸手打算将对方推进水里。
可巧不巧,小姑娘身体自然算不上多好,没把人推下去,结果自己却落了水。
池黎黎跟着她泡在水里,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这浸泡中得到了升华。
具体体现在她发涨的魂魄和进水的脑袋,虽然没有身体,但是难受感却像是磨得锃亮的刀,一刀一刀着着实实地全砍她身上来了,好在她在水里还能视物。
稍稍往前看,便看到神情略显错愕的乔时朝湖里看了过来,
她不知道他是在看她,还是在看水里扑腾挣扎的女孩。但是下一秒,他就跳入了水中。
大概是绳线不太牢固,她还未在锁里挣扎会儿,便感受到自己连同那锁魂锁一起从柳烟的脖颈上脱落了下去,沉沉地坠入水深处。
十岁的少年虽说年纪不大,但怎么说也是练过武的,又熟识水性,轻轻松松地便把溺水的小女孩拉了上去。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池黎黎还是想说,他在水里轻轻托起那溺水女孩时的动作,真的很轻柔。
他的眼神,看起来真的很紧张柳烟。
只有惨兮兮的池黎黎无人注意,便随着金属制的锁魂锁沉入了湖底的最深处。
湖底沙土松软,锁魂锁又偏重,掉下去后她便再也看不到其他东西了。
水本身就泡得她难受,刚刚最后一眼看到的画面就更让她难受了,仿佛此刻包围着自己并不是湖水,而是一大坛子醋,不仅魂魄被泡得酸酸涨涨,连心脏都好似也变得酸胀了起来。
要不是现在是魂魄状态没法哭出来,她一定已经扯着嗓子开始嚎啕大哭了,就算是鬼也受不了这委屈。
更可怕的是,她躺在这里,魂魄出不去,也没人会来捞她,虐文之神更是个不靠谱的东西,一看就知道他压根不会管她,所以……她现在应该怎么办?
池黎黎酸溜溜地想,罢了罢了,请让她在这里看静水流深,视力好一点没准还能勉强看到云卷云舒,教主什么的,乔时什么的,和他家小美人过吧,她池黎黎要当一颗无人问津的小草。
还可以随着湖水飘摇。
不过越这么想,她便越觉得委屈,心里拧巴拧吧像是成了一块被人挤到再也拧不出来的抹布,干巴巴且皱巴巴的。
身为一个魂魄,本来是不需要睡觉的,不过躺在湖底,什么新鲜事都看不到,再加上心里难受,池黎黎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竟然躺在锁魂锁里面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一阵声响弄醒了。
睁开眼,眼前黑糊糊的一片,却……像是被人握在了手里?
池黎黎当然不能忘了自己此刻是一个锁魂锁,且还是躺在湖底里的,意识到处境不对后开始瑟瑟发抖。
来者是谁?是谁?大哥你谁?
湖底生物?还是说自己现在已经被一只眼睛和脑袋都不太好使的大傻鱼吞进肚子里了?
特别慌乱的时候池黎黎脑袋里问题就会特别多,碰到这时候除了在心里不断发问以外她似乎便什么都不会做了,直到水流声在耳旁变得愈发清晰,视线里也终于望见了最远处走廊下的几点烛光,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出来了。
她这才想到去看那握住自己的人。
一眼瞥过去,便看到浑身湿漉漉的少年。他的脸是一如既往的惨白色,头发湿哒哒地披散在脑后,看着很是狼狈,眼里却有着温暖的亮光。
恰如刚出湖底时,入眼望到的那一片亮光。那些亮光离她很远,是她触碰不到的,只有他,是真真实实在她眼前的。
他在看着她。
明明此刻的自己只是一块金属锁,可池黎黎偏生就是觉得,他大概是在看自己……
能魂魄都能看到,现在能发现她藏在金属锁里面,应该也是正常的事情吧?
不然,好端端的,怎么要下水寻一个锁?
他寻了多久?
她刚这么想着,便听得他低声道:“找了很久很久。”
池黎黎的魂魄两眼泪汪汪,心想自己现在要是能有身体,一定要立刻给他一个熊抱。
树袋熊的熊。
他安静了一会儿,方才又道:“……还好找到了。”
池黎黎的内心独白消了音,不再说话了,她有些心情复杂地想,他是不是还能记得,她其实就是几年前那个陪了还是个小白团子的他大半年,然后又悄无声息消失的混蛋鬼?
那一次她离开,他是不是也是寻了很久?
她再一次感受到了虐文神的恶劣。
躺在锁魂锁里面没法出来,不过这些天里乔时去哪都把她随身待着,虽然说她什么都没法回应他,但是他的心情却照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好了起来。
闲暇时候还会找她抱怨。
比如说,其实他一直都记得她。
比如说,这一次,他在她靠近的那一刻便感受到了,至于为什么这次能看见她飘在半空中的透明身子,他也很疑惑。
比如说,他很记仇,本来是不想搭理她的,但是没忍住。
大概还是个孩子,心思没有那么深沉,这些听起来完全不像是乔时这种性格能说的话,他说的很自然,甚至还小声抱怨,前些日子她突然消失,他就差把山庄翻了个遍。
然后又商量着问她能不能从这个锁里面出来。
池黎黎自然出不来也回答不了,她只能在锁里面嘀嘀咕咕地想,她也很想出来啊。
唯一的一个小小请求没得到回应,脾气不太好的小乔时就有些恼了,他将锁扔到一旁,面无表情地蒙上被子睡觉。
眼睛刚闭上,坐起身来,抓起锁系到脖子上,然后再次面无表情地躺下去。
池黎黎:这个小孩,太不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