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记忆

“不——！阿银——！”凄厉的嘶吼声再次响彻整个世界，唐昊跪倒在地上大声痛哭，看着空无一物的手，唐昊疯狂的撕扯自己的手心，仿佛阿银就在自己的手里一样。

手掌变得鲜血淋漓，但是唐昊依旧不管不顾，眼泪滴到手心的血肉里，使得伤口更加疼痛，但是唐昊依旧感觉不到，因为他的心已经伴随阿银给自己献祭的那一刻，一同和阿银离去了。

双臂无力的垂在身体两侧，两个手掌已经只剩下森森白骨，血肉全部都被唐昊撕扯掉，扔到了一旁，但是即使他这样做，也没有找到阿银的草籽。

最后，唐昊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的注视着天空，仿佛在质问老天为什么对他这么残忍。

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唐昊眼神空洞的时候，忽然回忆起之前和阿银的相遇、相爱、生活，种种经历遭遇仿佛都在重演。

忽然，唐昊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思索半天，“到底忘记了什么？算了，已经不重要了……阿银都已经离开我了……阿银？阿银？阿银是谁？”

交易已经开始了。

作为救活唐昊的代价，阿银和【天】做了交易，想要复活一个已经死了的人，那就是违逆天道运行，所以代价是非常沉重的。

十万年修为，不死之身，浩瀚的生命，还有关于阿银的全部记忆……

唐昊开始恐惧起来，因为他发现，在他以前的记忆里，出现了一块块的空白，那些空白是一样的，好像都是一道身影，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她到底是谁？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痛。”

唐昊的手用力的抓在胸口，因为那里很痛，非常痛……

唐昊脑海里的记忆，就如同雾天里分手的情侣。松开手后，两人渐行渐远，容貌、身形、气味，都一点点隐秘在迷雾中，消失不见。

——

远在千里之外的昊天宗。

唐啸手里端着一盆蓝银草，站在窗户旁，看着天上明亮的月亮。唐啸的眼神愈发的迷茫，唐啸疑惑的思索到，“希望昊弟和阿银此行能够安全。嗯？昊弟是因为什么才会被武魂殿的人追杀？阿银，阿银又是谁？”

疑惑的双眼瞪的大大的，双手自然、温柔的抚摸着手上的蓝银草，感受到手上的异样。低头看着手里的蓝银草，唐啸的脸上流下了两行浊泪。

……

现在，关于阿银存在的痕迹，和别人脑海中的记忆，全都开始被抹除。当然这其中也包括，唐三。

小唐三的身体之下而上的，一点点开始变得虚无。而在一旁被啸天安排，照看小唐三的母狼也好像发现了小唐三的异样。但是，母狼却疑惑的看着唐三，好像是在疑惑，小唐三是谁？为什么会在她的洞穴，而且在她的身旁。

……

慢慢的，唐昊的眼神开始空洞，表情也开始麻木，心也不在痛，记忆中的那道倩影也淡的几乎完全消失。

一旁的啸天默默的注视着唐昊，看样子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以旁观者的态度看着发生的一切。因为啸天已经和明澈签订了契约，所以啸天并不完全算是这个世界的生物，也因为明澈这个强大的存在，此方世界的意识十分忌惮，所以才不敢对啸天有什么举动。因为这些啸天才能完好的站在一旁，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不——！”

不知道为什么，唐昊眼神中忽然出现一丝清明，好像在极力抗拒世界意识对他记忆的篡改。可能是因为对阿银的爱真的深入到骨髓，唐昊才能保持一刻的清醒，发出不甘的嘶吼声。

但是，作为这个世界中的一员，又怎么可能去违抗主人的话呢？所以，唐昊的意识在清醒后一瞬间后，再次被世界意识占据。

就在所有人的记忆马上就要被世界意识完全篡改的那一刻，所有人的耳中忽然响起一道苍老的怒斥声。

“够了！”

苍老的声音如同雷霆一样，带着无尽的威严和不容抗拒的语气。听到声音，天道意识明显犹豫了，就连剥夺唐昊等人记忆的行动都明显一顿。但是天道意识在下一刻，没有按照声音主人的话去做，而是继续剥夺阿银存在的痕迹。

仿佛真的愤怒了，苍老声音的主人怒吼一声，“老夫说的话，还不够明了吗？老夫说够了！”

刹那间，众人仿佛听到了玻璃破碎的声音。

下一刻，众人关于阿银的记忆如同潮水一样涌回众人的脑海里。想起和阿银的点点滴滴，唐昊脸上露出了追忆的神色，和幸福的笑容，嘴里不停的念叨，“阿银，阿银……”

远在千里外的昊天宗。

唐啸抚摸着手掌上的蓝银草，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笑容，抬头仰望着月亮，泪水再次从唐啸的脸庞滑落，滴到蓝银草草叶上，“阿银，你和昊弟一定要安全回来。”

……

狼穴。

随着天道意识的退去，原本身体已经虚化的小唐三，不在安静和沉默，而是大声的啼哭起来。听到啼哭，狼妈妈把小唐三放到自己温暖、柔软的怀里，让小唐三不会感到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