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飞贼现身
种纬只记得自己在梦里哭过,也在梦里骂过,似乎还在梦里击倒过某个威胁自己的邪恶生物。
等种纬完全清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身在特警团的营房里了。只是周围看自己的同班战友脸上的表情都怪怪的,似乎还带着笑意,只是谁也不说为什么,种纬也无从知道。
战友们去出操了,种纬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痴痴地看着营房的人字顶,什么也不愿意想,什么也不愿意做。
随着营房门口的一片铿锵的口令声和杂沓的脚步声,出操的战友们回来了。种纬翻身坐起来,和走进来的战友们一一打着招呼。牛柳和胖大海两个他的死党也凑上前来,关心地询问着种纬现在的身体情况。
正说着话的功夫,种纬看到排长国勇超低着头走进来,少有的沉默着谁也不理,躲躲闪闪地回自己的铺位上去了。
种纬禁不住心里好生奇怪,往常国排长一进营房,那肯定是难飞狗跳的,路过的人不被他骚扰两下就根本不可能过去。今天是怎么了,似乎换了个人似的。仔细一看,种纬发现端倪了。
“排长,你的眼睛怎么了?”尽管国勇超低着头,但当他往侧面转头时,种纬还是发现国勇超的眼圈黑黑的,似乎是被人重击过。
这是谁啊?这么大胆子?又是谁有这本事?要知道就连功夫高俊如高连长的,也不过让国排长吃苦头,知难而退就罢了。还从未听说过特警团有谁能把国排长打成乌眼鸡的!莫非特警团又来了高人?自己这一病到底错过了什么?
随着种纬的问话发出,刚才还有些乱哄哄的营房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转过头来,静静地看着种纬和国勇超两人。这是怎么了?到底是什么不对?大家怎么都这么看着我?种纬大病初愈,脑子还有些蒙蒙的反应不过来。
沉默!整个营房里的战士兵都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种纬听到被众人围观之下的国勇超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终于抬起脸来冷笑着对自己道:“种纬,病好了么?”
国排长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了许多,完全不是之前种纬记忆中那种高门大嗓的形象。国排长这是怎么了?
“好了,应该没什么事了。”种纬面朝国勇超坐直了身子,认真的答道。
国勇超冲种纬温和的笑笑,只不过转眼之间那笑容就变得狰狞了起来。还没等种纬反应过来,国勇超一声厉喝道:“种纬!”
“到!”种纬本能的跳起来立正。
“俯卧撑两百!”国勇超命令道。
“排长,我做错什么了?”种纬不明就里的问道。
“三百!”国勇超已经是冲冲大怒了,边上一些调皮的战士已经偷偷的嗤笑了出来。
“是!”这回种纬知道不用再问了,国排长眼圈是谁打的他终于知道了。他老老实实地俯下身去,认真坐起俯卧撑来。
“小兔崽子!”国勇超低声咒骂了一句,转过身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虽然大病初愈,但种纬的体能做三百个俯卧撑还是能够支持得住的。而且在俯卧撑做完,种纬出了一身大汗之后,他的精神反倒更清明了一些。
冬天渐渐过去,天气逐渐告别了阴霾,种纬的心情也渐渐地好了起来。
在这段时间里,即便偶尔有执行过这次任务,知道种纬和谢芸事情的战友提起来,大家也都心照不宣地略过那一段不提,只是以“这次任务”指代着提一下,流露出大家对任务后续情况的关心。
只是大家也都知道这件事情太大,后续的事情绝对不是自己这群小兵应该知道和打听的。大家只是出于年轻人的好奇心和关心,还有就是对泄露国家机密者持有的最朴素的憎恶。偶尔,只有班长张彪会抱怨一句“:那些人怎么那么不靠谱,我的士兵证还没还回来呢!”
士兵证会回来的!只不过它回来的方式有点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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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卫人员小李似乎听到了一些动静,他打开门走到院子里四下张望着。
可是整个四合院里静悄悄的,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小李疑惑着,迈步向老爷子的书房走去,那里面有一些挺值钱的字画,老爷子受如珍宝的,千万可别出问题。
走到书房门前,小李低头扫了一眼脚下的台阶。
就在这个时候,书房的门“哐”地一声被从里面撞开了,门上的玻璃因为剧烈的开门动作瞬间碎裂开来。
小李一激灵,反应了过来,可是已经晚了!
一个硕大的拳头迎面冲了过来,在小李眼前越放越大。
“砰”的一声,小李当胸挨了一拳,直接被打翻在地上。
在他昏迷过去的一瞬间,他看到一条黑影像灵猫一样窜上了四米多高的院墙,那黑影还回头望了望倒在地上的自己一眼,那眼睛真像猫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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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开的时候,一切都回到了正轨。
特警团的战士们该训练的训练,该备勤的备勤。特一连和特三连继续较着劲儿,老枪王马长坤带着他的干儿子左震,整天介带着一帮不知从哪个部队选送来的狙击手们天天训练。
“种纬,营门口有人找!”一天下午,正当战士们在营房午休的时候,一名值勤的战士跑进营房,通知种纬道。
“谁呀?”种纬随口问道。
“不太清楚,说是你战友!空军的。”值勤战士撂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空军的?种纬心理疑惑着,但他还是穿戴整齐,往营门口方向走去。远远的,一辆黑色的切诺基已经开上了营门口的林荫大道。
看到那辆车子,已经被封存在记忆中的谢芸又跳进了种纬的脑海里。那个委委屈屈地一边冲着自己喊“小钟”,一边流泪的女孩子,现在还好吗?
“种纬,傻站着干什么呢?”种纬不由自主的站住了脚,一直看着黑色切诺基开到自己眼前停了下来。车窗里探出王处那张标致性的冷若冰霜的脸孔,哪怕他此刻正朝着种纬微笑,但种纬仍旧有种浑身发冷的感觉,就连春天的太阳照在身上的热度他都有点感觉不到了。
“王处,您怎么开进来了?您也不是我战友啊!”种纬终于想明白了刚才值勤战士说的空军战友,就是眼前的王处。
“我怎么不能进来,我这也是空军的车,还能进不了自己兄弟部队的大院儿?”王处理直气壮的反问道:“咱们并肩战斗过,怎么不是战友啊?”
面对对方的反问,种纬一句都回答不出来。他其实并不反感王处自称是自己的战友,只是对上次的任务性质有些本能的敏感和抗拒。
王处把种纬叫上车,又往军营里开了一段,然后把车停在不碍事的地方,这才下了车和种纬说话。
“哦,对了,把这个给你!”王处把一个士兵证递给种纬道:“还人家那个交警摩托的时候,人家直报怨呐!人家说那天晚上人家等了好几个小时,一直到八点半才打车回的家!”
“那也不怪我啊!我一直都在忙呢。后来到了车上的时候,我就烧糊涂了,钥匙给了你们的人……”种纬不喜欢王处总是占据主导权的讲话方式,一点都不喜欢。
听到种纬实实在在的回答,王处咧开嘴笑了,脸上的寒气尽去:“逗你呐!人家也不傻!士兵证都押那儿了,车还能丢?不过人家真托我们给你们带句话!”
“什么话?”种纬这才知道上了王处的当,虽然有点无奈,不过他还是认真的问道。
“那个jing cha说,你们这些兵都是好样儿的,他很佩服你们呐!”这次王处脸上没有一点戏谑的表情,很是认真的说道。
“那当然,我们特警团的兵都是好样儿的!”种纬自信的说道。
说完这句话,种纬就沉默了下去,两人只好这么沉默着走了一段儿。
“不想问我点别的?光让我自己说?”王处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了。
“不想问,我知道保密原则。您这么大老远跑来,能说的肯定会说,不能说的我也不想问。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种纬敬而远之的态度,让王处很是别扭。
“你这家伙,本来我看你身上有股子昂扬向上的劲头儿,怎么这才几个月没见,怎么老气横秋的?”王处瞪起眼睛,望着种纬道。
“我在军营里挺好的,只是一看见您,不由自主就夹着小心。”这是王处给种纬真实的感觉,他也不想隐瞒。
“切!”王处不满地翻了种纬一眼,只好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个纸卷和一盒磁带:“给你的,看看吧!”
种纬接过这两样东西。磁带是很普通的空白带子,在a面上用绢秀的字体写着“情义无价”四个字。种纬拿过卷轴,解开捆扎的红绳打了开来。这是一幅很精致的水彩画,画面的背景是青灰色的群山。画面正中偏右有一位劲装青年左手拿着大衣扫过,右脚高高的踢了起来,姿势凌厉逼人,动感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