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作贼心虚
张易不知道是谁,想到刚才叶依晨的电话,和站在窗口久久不离去的身影,就隐隐有了猜测:这是她家里找上门了。 在运动会结束的第二天,叶依晨到健康小煲当了医生,从上次到现在,也就两个多月时间,难道叶依晨,把自己告诉她爷爷了? 孩子两个月,女人反应严重,家里发现端倪了,这太正常了,因此才要找自己算账。 叶依晨最近一直住她爷爷家,这次是她爷爷让人来找自己的。所以才是严肃,不客气的语气。 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的人,现在好像没有了。如果是叶依晨家里人,非常有可能,这就说得通了。 叶依晨刚才就是要告诉自己这个事? 想到这里,越来越觉得,就是这样的,话说,张易还是有点心虚的。但是既然做了,就得要面对,也没有再求证叶依晨,按照她那个直性子,好说的话,早就说了,不会这么吞吞吐吐的,那就不要麻烦她了。 穿衣出门,在小区门口看到一辆汽车,有个西装男子靠着车子站着,看到张易过来,对着张易一招手,就打开车门,示意张易进车。 这西装男身材笔挺,一看就是军伍之人。张易再次确定是叶依晨家人找自己的,自己和军人的瓜葛不多,敢这么不客气的,也就剩叶怡晨的家人了。 虽然你情我愿,一旦有家长参与进来,这个事就复杂了。家人才不管什么谁主动的事情,只要说‘你是有女朋友的人,还把我家姑娘弄怀孕了’,这是脚踏两只船了,怎么都是无理由的,人家骂流氓还是轻的,动手打人都有可能的。 张易已经确认是这个事,就没有多问,直接上了车。 那个西服男子跟着张易坐上了车,然后对开车的平头小伙子说了一声,车子就开始发动。 西服男子,途中几次观察张易,看到张易什么表情也没有,而且也没有什么戒备样子,想说什么,后来又闭嘴了。 因为要见的是叶怡晨的爷爷,自己先多嘴打听,肯定不妥,只能到时候看了,总不会因为这事毙了自己的。对方最多是要自己离开她,或者让自己娶她,真要伤害自己,也不会让这两人来接自己,直接等在路上,多叫几个人来弄就行了。 结果车子在城中七绕八绕,张易坐在后座上,开始还朝前面看几眼,后来直接闭目养神,随便他们把自己绕到哪里。 车子足足开了大半个小时,张易掏自己证件出示了两次,车子才停下来,是一个普通的四合院门前。周围都是高大的树木,看不见远处的任何建筑,因此张易也不知在哪。 张易抱定要被训斥怒骂的态度,下车后,老老实实跟着黑西装男子进入四合院,里面还有个西装墨镜男守卫,那人对黑西装点点头,看了张易一眼没有吱声。 穿过一个院子,继续往后走,里面居然别有洞天,这院子等级很高,难怪守卫这么严密。从外面看,只能看到前面的院门和许多高大的树木,因此根本想不到里面会有这么大。 等过了天井,绕过一个大堂的屏风,就看到了后面的院子里,两个老者正坐在大槐树下下围棋,见到张易走过来,两人只是瞟了一眼,就继续开始下棋。 那个黑西装把张易带到了,也没有报告,直接就转身,悄悄走了。 张易是体制内人士,知道这是领导特色,领导喜欢在手下面前玩这把戏,这叫先晾着,看反应,通过反应,来了解手下的心理素质。 张易盯着棋盘看了一会,就把目光移开了,然后往边上跨一步,出了树荫,在太阳下笔直站着,眼睛目视远方的天空,趁这个时间修炼一下也好,有这么大太阳,不练功可惜了。 张易已经看清了这盘棋的结果,盘面相差十几目,而且是追不回来的,两个老人,拿已经结束的棋,和自己耗耐性,明显打错了算盘。 张易试练的经历中,也是位高权重的,对于他们没有任何畏惧,只不过现在,对方年纪大点,还是长辈,该给的尊重,还要给的,要说心理年龄,张易和他们差不多。 反正还没有介绍,张易也不知怎么称呼他们,又是他们主动找自己的,见到自己又不理人,那么就耗耗看,谁的身体更好。 张易还故意用最标准的军姿,挑了阳光下站立,故意逗他们多坐会。和张易这个妖孽比城府深浅,难受也是自找的。 这一站就是二十分钟,张易是没有一点疲态,反而更加稳健,两个老人都偷看了张易好几眼,张易是瞧都没有瞧他们,纹丝不动,好像一个雕塑。 张易感觉到一个老人不自在了,张易也试出来了,两个老头身上都有杀气和威严,却知道自己猜错了,错得离谱,这不是叶家爷爷,自己作贼心虚,先入为主,居然忽略了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首先是岁数不符,第二是精气神不对,叶依晨说他爷爷话都不想多说,这两老头居然能在户外下棋,还能盯着棋盘二十分钟。 还有就是见自己孙女的非正常男友,也不会带个老朋友,来一起观察吧,这毕竟不是什么好事。 这里面一个老人很安闲,听他的呼吸,明显是内家高手,张易心念一转,就想起个人来,祝瞎子的徒弟李云龙将军。 想到这人是李云龙,就明白,这是师叔在考校自己功力了,张易感到好笑,没有必要拉着另一个老人玩,这不是考验自己,而是让另一个老者跟着受罪了。 这里张易脑子飞转,那不会功夫的老人终于坐不住了,转头对着张易,威严地问道:“知道我们找你来,是什么事吗?” 张易看向他,声音洪亮地说:“不知道首长您找我什么事,应该是这位前辈找我的。” 那老头就奇怪了,对张易:“你称呼我为首长,称呼他为前辈,有什么讲究吗?” 张易就说:“两位首长都是军人,我是政校教员,应该没有事找我,但是这位首长身有内家功夫,属武林一脉。晚辈刚开了个武馆,也算武林中人,因此称他为前辈,如果找晚辈有事,那么就是武林中的事情了。” 那个老者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老李,人家根本不认识你,你拿谱摆了半天,如果不是多吃几天米,人家根本不鸟你。哈哈,笑死我了。不行,你坐半天一点没事,让我摆样子陪你玩,却把我弄得腰酸背痛,你得赔我才行。刚才看的那副字,归我了,今晚睡觉前,你得让人给我送去。好了,不陪你玩了,我回家吃饭了,你们武林人士,自己玩吧。小伙子不错,是个人才。” 然后起身,对着张易点点头,起身就走,脚步很矫健。 张易对着那个老人,行了军礼:“首长再见。” 要走的老人,对着张易摆摆手说道:“我就是来串门的,你可以叫我大爷什么的,首长就不必了,我退伍很久了,你也不是军人,这军礼不合适。” 等老人出了前院,张易才对李师叔,行了个礼节:“晚辈张易见过李师叔。” 还坐着摆谱的老人,看到张易抱拳行江湖后辈礼,刚要点头,忽然看到张易戴在手上的戒指,立刻也站了起来,对着张易一抱拳:“道门岩清山李云龙见过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