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贪吃

匆匆回到家，林木森直接冲向厨房，翻开冰箱，拿起冰箱门上摆着的鲜乳，发现所剩不多。　“喵呜……”　金色小猫闻到鲜乳的味道终于愿意放开林木森美味的手指，兴奋起来，从林木森怀里爬起，跟林木森讨要。　毕竟林木森的手指虽然美味，但无益于它改善肚子的状态。　圆溜溜的眼睛，睁得老大的，明净的像蔚蓝的天空，一双爪子，对着空中摆动，似乎想把鲜乳的瓶子召唤到它的怀里。　可惜小家伙没有魔力。　林木森按住它柔弱无力的爪子，对金色小猫道：　“等一下，我先把鲜乳热一下，现在太冰了，你喝了会拉肚子。”　至于金色小猫听不听得懂，就不是林木森关心的事了。　他把鲜乳瓶子从小猫视线中移开，对着小猫说道：　“我希望你以后能长得强壮又健康。你可是地震生存者，要替你妈和兄弟好好活着。以后我就叫你壮壮吧！”　林木森用脸盆和旧衣服帮小猫壮壮整了一个窝，然后对壮壮说道：“没有猫砂可以上厕所，等你想上厕所，先通知我一下。”　说着，不顾小猫壮壮的意愿，就到厨房里去了。　“喵呜！”　看着食物远去离去，壮壮的声音，透露出一股凄凉，彷彿被世界遗弃了。它认为身边有美味手指的人，果断是世界最狠心的人类。　它只是想跟林木森说：“我饿我饿，我不怕拉肚子。”　听到声音，林木森回头看了一眼，有点不忍，但还是狠心带着鲜乳走开。　进厨房扭开瓦斯开关，开了火，放上一只炒菜锅，锅里放了水，用隔水加热的方法来热牛奶。　林木森想替自己弄点饭吃，也就倒了米，在饭锅里淘了淘，留下一指深的水，然后加了一点油，在大同电锅（类似电饭煲）里加了两杯水，就把锅子放进去，按下开关开始蒸饭。　大同电锅是大员岛的老牌子，在林木森家服务了三十几年。　后来虽然有了不用在外锅加水的电子锅产品，但是大部分人还是习惯用最传统的大同电锅，在家里都要备一台。　把米放进大同电锅，林木森就回到瓦斯炉（煤气灶）前，把炒锅的锅盖拿了起来。　鲜乳冒出细细的烟丝，林木森一看就知道鲜乳已经热了。　鲜乳不需要煮到滚，有点温度就可以，太烫猫舌头也受不了。　林木森用一旁的防烫夹把碗夹起，准备弄到小猫壮壮的窝里。　才一转过身子，他就吓了一跳。　小猫壮壮已经离开林木森帮他准备的小窝，正安静地窝在他的脚边。　壮壮守着它的食物才能安心。　“去去去，站在我脚边等死啊！”　差一点，林木森就一脚踩在壮壮身上，不由得他不吓一跳。　他的体重足以让壮壮直接变扁平猫。　小猫壮壮退后一步，又“喵呜喵呜”地叫了起来。　“你小子倒知道抗议了？你若被我踩到，还能有命吗？”林木森没好气的对小猫壮壮叼唸道。　他也知道，跟一只不会说人话的猫，说这些也是白搭。　新生儿正是学语言的时候，不知道能不能帮助小猫壮壮学会人语。　林木森倒是很担心，小猫壮壮以后不会猫语，变成哑巴猫。　挠了挠壮壮的下巴，单手把它捞起来，另一只拿着碗。　“喵呜！”小猫壮壮对着它的食物叫着，天大地大，没有食物大。　“走，回窝里吃！”林木森可不惯着小猫壮壮，硬是把壮壮带回到它的小窝。　把它放进去之后，把碗放在它的面前，对它说道：“吃吧！”　小猫壮壮看了碗一眼，试图在碗里舔了一口，就抬起头对林木森“喵呜喵呜”直叫。　林木森摸了摸小猫头，气恼地说道：“你这是嫌弃难喝还是不会喝？”　等了半天，小猫只是对着他叫。　林木森头痛的摸摸后脑勺，突然想起找到壮壮时，壮壮可不是就准备喝母猫的奶水吗？　“你该不会要奶嘴吧？我去哪里找奶嘴给你？你就别挑了，乖乖喝，行不？”　“喵呜，喵呜！”小猫抗议，它不是挑剔的猫。但是现在，它只学会一种猫奶的吃法。　它绝对不承认它是笨猫。　“行了，行了，我去附近的柑仔店看看有没有奶嘴帮你整一个回来行不。都饿肚子了还挑嘴。”　用手指沾鲜乳喂了两口以后，他跟壮壮投降，太费力了。　他找件旧衣服把小猫壮壮包起来，去附近的柑仔店（卖日常生活用品的店）找到奶嘴，又买了一些调料，匆匆的跑回来。　路过灾难现场，人已经救了出来，倒塌屋子附近的人已经散掉。　柑仔店，也就是杂货店，是贩卖柴米油盐香烛等日常零星用品的店铺。　还会根据附近农产的需求，进当地需求的农具。非常有地方特色。　在交通不便，人们以步行或脚踏车为主要交通工具的年代，杂货店通常是一个地方政治、经济、社交的核心，其地位，仅次于村落的宫庙（神明信仰中心）。　六十年代在摩托车兴起之后，交通改善，柑仔店也逐渐消失。就算在经营的，也大部分转型了。　林木森的村子里的柑仔店算是半转型。老板会到产地载鸡蛋回来卖。　除了鸡蛋，散装的面粉、糖、黄豆、绿豆，比市面上包装好的同类产品便宜一半。　就算是白米、糯米一斤（六百公克）也比包装米便宜五块（一点一块软妹币）到十五块。　不只是村里的人，附近的人也会过来买，现在大家出门买东西都骑摩托车或开车，商圈辐射距离比以前大多了。算是少数还能赚的柑仔店。　有了奶嘴，小猫终于乖乖吸奶。只是林木森一旦离开它的视线，它就开始喵呜喵呜叫，烦人的很。　他只好把壮壮放在厨房门口，面对着厨房，开始做他的早午餐。　饭已经煮好了，现在只要炒两盘菜就能吃了。不过，他现在不想炒菜。　冰箱只有昨天买回来的高丽菜、红萝蔔、鱼片。　但是今天他高兴啊！得到一个宝物。　想吃点好吃的，但要到外面吃，最近的一家餐馆，骑脚踏车要二十分钟。　做炸的东西，最能体现想庆祝的心情，他决定还是炸点东西吃。　赶明儿，再去街里吃好吃的。　找高丽菜（甘蓝菜、包菜），随意切成姆指大小，再把萝蔔刨丝，加上盐巴、胡椒粉、五香粉。再从柜子里找出中筋麵粉。　倒了一些麵粉，打了一颗蛋进去，搓揉着，等筋道起了，也就放到另外一边。　面粉做东西，总要给时间发一下。　揉好的面团，已经散发出香味了。　在炒菜锅里放油，把瓦斯打开，先用小火让油温慢慢起来。　他把鱼片拿出来，泡过盐水以后，切成一片一片，打了一个鸡蛋，先让鱼片在蛋液里滚过，再放到地瓜粉里沾。　看看油锅慢慢冒气泡泡，就把火加大，把鱼片放了进去。　不用一分钟，鱼片捞了起来。　这时候，再把高丽菜面团拿过来，用手掌挤出一个个丸子，这个挤法，跟做鱼丸没有什么差别。　丸子一颗颗跳入油锅。　没多久，金黄色的高丽菜丸子出炉，特有的鲜香，让林木森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