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明晰的前路

伊文被打脸了。

存储器提升到十万额度以后，他曾说过自己不会花费宝贵的传说值去赌运气，但是当“海克斯科技核心”的效力展现出来，蜂拥而至的传说值很快将存储器堆满。

为了不浪费，伊文只好将自己说出去的话原模原样的吃回去，兑换完剩余的图纸后又抽了一次奖，把存储器内再度涨满的“传说值”耗尽。

“不应该啊……”

男孩看着又开始上涨的“传说值”存储器一头雾水，虽然“海克斯科技核心”的光影效果很引人注目，但是他还没开始宣扬自己的名字，怎么传说值会有如此不正常的涨幅？

不知道这是托尼误打误撞的伊文摇摇头，将疑惑抛之脑后，注意力再度回到了抽取到的那件物品上。

那是一个金属制作的笔记本，封面上还有着竖瞳状的花纹。

意识轻点，金属笔记本没有被“吃”，显然它不是纯粹的萃取知识得出的书籍或图纸而是某种有着特殊作用的真实存在的物品。

“怎么用？”

伊文皱着眉看着“背包”界面，刚要进行其他方式的尝试，就见随着自己意识的点击，笔记本缓缓翻开。

扉页上写着奇异风格的文字，可伊文却直接理解了它所代表的意思。

那是一个人的名字，他叫“维克托”。

随着金属书页的翻移，越来越多的自言自语出现在了伊文的面前，大体浏览了一些内里的描述，男孩叹着气将书页合拢，意识离开了背包页面。

“不愧是能将自己改造成机械生命的大佬，这思想觉悟真不是我们这些小鱼小虾能够理解了的。”

伊文在心里调侃着，借以将他看到的那些疯狂的想法从脑海中忘掉。

金属书是维克托的一本日记，或者说是猜想笔记也不为过。

这位科技大佬随着对“概念”演变的深入研究，越发觉得个人的力量在无穷尽的“概念”奥秘之前太过羸弱，想要将其解析，唯有借助群体的力量。

不过，他想的“借助群体力量”不是组建科学研究会之类的机构，而是打算将所有生命体的意识数据化后再构建成一个整体，建立类似于超能运算中心那样的机构，让所有生命意识体的意识和思维替他一同思考。

值得庆幸的是，维克托最后放弃了将这种已经有所成效的构思变成现实的想法。

倒不是他认识到了这种行为对生命和伦理层面过于漠视，而是害怕其他生命意识中的那种毫无价值的情感对自己的思维方式造成负面效率的干扰。

所以，他将注意力转到了“光荣进化”方面，希望依靠将自己进化成超限生命来解决解析“概念”时精力和思维能力不足的问题。

“呼——”

吐出了一口浊气，思维已经矫正过来的伊文露出了一个苦笑。

维克托的这本笔记绝对是能让人疯狂的恶魔喃呢，深入其中者不知不觉的就会被其字里行间描述的理念同化掉，而自己却什么都感觉不到，反而会认为那本就是他内心的所思所想。

如果不是伊文对于意识能力的掌控已经有所进境，而且还有系统对他自我意识的保护，恐怕也会在通读过这本笔记后将其奉为世间的一切真理。

毕竟，对于理智足够清醒、思维逻辑足够清晰的生命体来说，纯粹的嘴炮和空泛的理念论调或许可以无视，但那种确切到宛如世界真实摆在自己面前的论述成果却是他们无法抗拒和反驳的，因为那本就是他们铭刻在灵魂深处的追求。

“科学的尽头是神祇。”

伊文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这句话有如此清晰的感触。

他前世曾经从神话故事中看到过一些对神明的臆想和描述，据说任何胆敢直视神明真面的凡俗生命都会被灼伤目光、甚至是理智陷入到无尽的崇拜、迷恋、乃至疯狂当中。

而此时维克托笔记中流露出的那种超然性和思维层面的辐射性，已经不亚于那些自喻为神的生命了。

对于伊文来说，这本日记里的内容暂时不是他能深入解析的，可却给他指明了方向、坚定了信心，让他明白科学并不亚于神秘学。

所谓的外物不如己身的想法，在这本笔记面前是如此的可笑。

对于已经开始探索世界真理的大佬来说，任何达不到相同层次的“见识浅薄者”，不过是可以随意影响和删改的“数据”而已。

“等等，数据……”

突然泛起的灵感让伊文愣在了那里。

维克托的“概念演变”，黑默丁格的“物质解析”，杰斯的“信念转化”，那些已经站在了科技侧前列的大佬们一个个都找到了独属于自己的道路和手段，那他呢，他该用什么来向世界的真实靠近？

伊文再度把系统调回了背包界面，内里毫无光彩的金属笔记本让他愣了好久。

维克托的见识毕竟受限于瓦罗兰世界，而他却经历过前世无数作品的脑洞洗礼。

并且，他也没有对方那种“泯灭人性，回归纯粹理性”的疯狂想法。

所以……对方已经放弃的那条思路，或许真的可以作为他一直在科技侧前进的通天阶梯？

“数据……”

伊文又默诵了一遍，他想起了黑客帝国的矩阵，想起了所谓的虚拟现实，乃至想到了一个极其熟悉的名词——“源计划”！

“不试试怎么知道走不通？”

伊文轻笑，显然已经做出了决断。

科研工作从来不害怕犯错误和走错路，因为那都是成功的奠基。

当然，前提是你的知识积累足够迎接成功的降临。

有了决定后，伊文将金属笔记本暂且抛之了脑后，宏远的目标只有在岔路口时才有回想起来的价值，平日里还是要多注意自己脚下的路，以免摔个跟头。

对于伊文来说，能加快他知识累积和前进步伐的东西就是“传说值”，而这次纽约事件的救援工作显然是传说值累积的最好时机。

不过，他需要一些其他人的帮助。

这样想着，男孩松开了一直按在手里的手杖，和它一起缓缓降落到了斯塔克工业大厦的楼顶。

没去理会竖立在地面上的手杖，伊文从怀里掏出通信器，兴致勃勃的拨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