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祖母的恨意
萧明珠虽然说知道人心自私,但她还没真正经历过什么宅斗之类的,有些听不懂老族长和祖母在打着什么哑谜。她瞥了眼许老夫人,想从她那得到一些提醒。可是,她从许老夫人的眼中,看到的只有恨,浓浓的恨,不管是对眼前的这四位族老,还是对她,都是恨意!
萧明珠愕然了。..
自打父亲出事后,祖母不就是一再对她说,她们两个都是父亲最近亲的人,要联手守护好父亲的一切吗?
为何,祖母会突然又用这样的目光来看她。
难道……因为老族长那句“她不是男儿”,祖母转眼又将她给恨上了?
原本萧明珠还自己跳出来替祖母说出那些以祖母的身份不方便说的话,这下,她心灰意冷了。
许老夫人估计也是气极了,根本就忘了萧明珠存在似的,所有的一切就径直冲着族长去了,她不客气地道:“那族长想要做什么,现在就给怀恩过继嗣子,然后继承我将军府的一切?还是在确实怀恩出事后,就准备来收走大房的一切?”
老族长脸皮够厚,被许老夫人戳穿了他的来意也不恼,他径直道:“虽说怀恩已经从候府分出来了,但是他还是萧家人。如果他没有男丁,族中收回大房的产业也是理所当然的。当然,大嫂要是想过继嗣子继续大房香火,那也是可行的,待族中长老们商议之后,可以提供一些孩子给大嫂挑选。哎,选一个嗣子也好,将来怀恩有缕香火,你和七姐和也能有个依靠……”
萧明珠惊得睁大了眼睛,终于明白他们这一行人来的目的了!
敢情他们今天过府来,是借着父亲下落不明为由,打着替将军府着想的幌子冲着将军府的钱财来的。
看似二选一,实则并没有太多的选择。
不过继嗣子,只要确实父亲出事,族中就有资格、可以理所当然地来收走大房一切的铺子田地还有房产,甚至能跟几十年前他们对待怀孕的祖母一样,只让她和祖母带走祖母和她母亲的嫁妆。
过继嗣子,看似可以保全将军府的一切,可是隐患只会更大。族中给出来来孩子的人选,只怕不会是三岁以下不懂事的幼儿。即使祖母要求是不懂事的幼儿,事后嗣子的亲生父母只怕也会千万百计地去与那个孩子相认,并且保持联系,甚至进行某些方面的教导……
这样长大的孩子会成为祖母和她的依靠?打死她也不信的!
再退一步说,族中现在选定的时机也真是很准。
父亲眼下只是失踪,下落不明而已。
现在逼迫惊慌失措的祖母,只要祖母同意了,过嗣之事就会成功。哪怕将来父亲回来了,过继之事也已经成了定局,不是想取消过继就能取消的。将来就算父亲再娶生下嫡子,那嗣子也能稳稳占据嫡长子的位置,继承父亲的一切。
他们的主意打得真好,这胃口够大的,也不怕撑死了。
怪不得父亲不放心,非要她留在京都照顾祖母,守着将军府。
哼,她到要看看,谁有那个命进将军府!
“宿主,好像有点不对劲。”008忍不住出声,它只是有那么一种感觉,不过,它不是人,没有人的正常思维。它反复的调出古代的那些宅门规则查看之后也找不出不妥当的地方。
可是,它怎么都觉着不太对。
“闭嘴。”萧明珠喝了一句:“回头再说。”
眼下,她得知道每个人是怎么想的,打着什么主意,尤其是祖母。
祖母是真的一直在恨她吗?
只不过以前祖母掩藏得很好,她根本就发现不了,今天那老族长戳到了祖母心底最深处,才让她连对自己的恨意都掩藏不住了吗?
像是印证萧明珠的猜测一般,许老夫人的忍受力像是到了极限,她一伸手将茶几推到在地上,上面的茶壶碗碟哗啦啦地落地,清脆的瓷器破碎的声音以及飞溅起的碎片打断了老族长的话。
她撑着案几站了起来,眼中尽是愤恨,道:“我宁愿大房绝嗣,也不会过继嗣子!”
“啊……”老族长的腿被碎瓷片划破,疼得他颤了一下,又听到许老夫人这话,整个人更是不好了,指着许老夫人就骂:“好,竟然你想要怀恩无孝子摔盆,想要断了大房的香火,那如您愿又能又如何,又能能改变什么?好,你狠了心,打定了主意,那我也不就不在这多管闲事反而惹人厌了,只是到时候,你也别怪我们不讲情份。”说罢,气呼呼的转身走了。
许老夫人又被气得一哆嗦。
另外两位族老见状却是相对一笑。
当年大房和二房三房之争,他们虽然没有选择帮助二房三房,但也没有帮助大房,而是选择了沉默的旁观。所以他们并没有沾到好处,但也没有将大房得罪死。眼下情况,看着族长和广阳候又跃跃欲试,他们反而要冷静得多。
将军府要是真无嗣了,将来收归族中的产业也有他们的一份。
要是大房真想过继,说不定到时候会更愿意要他们家中的孩子。
再退一步,就算大房真不需要嗣子了,七姐儿嫁了之后,想要在夫家站稳脚跟就得靠娘家的大力支持,她怨恨上了族长和广阳候,那就只能可依靠他们两家子弟,到那个时候,不怕萧明珠不想方设法替自己家子弟寻谋出路。
与将军府缓合缓合关系,向大堂嫂和七姐儿示好,才是他们今天来的目的。
胖一些的那位族长对许老夫人道:“大堂嫂你别生气,我们过来确实只是担心怀恩而已,根本就没有想到二堂兄还存着那种心思。大堂嫂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劲派人前往新安去打探怀恩的下落,再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绝不会撤手不管的。”
另一位瘦些的老人也道:“大嫂,我与五哥都是站在您这边的,当年我们年少无知,也实在无力阻止那些事,只能装傻充楞的做个旁观者。这些年,我们真的是一直活在懊悔中。往后要是有什么事,您只要派人过来吱会一声,我们家里的人任由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