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九夜月
贾西贝也只是沾了沾唇,放下酒杯,觉得在这坐着无趣,就悄声对高兆说去城墙边看风景去。
俩人就和张夫人说了,张夫人和蔼的说道:“去吧,别去远了,就在跟前转转。”
又对江氏笑道:“小孩儿都不爱闷着,让她们好好玩去,咱几个说说话。”
江氏旁边的巧云羡慕的看着姐姐她们起身走了,江氏小声说道:“巧云就在陪娘。”说完又给女儿拿了个桃酥,让她吃着,高翠虽坐着没趣,但也不好走开,就把巧云抱过来,坐到她腿上,她就看着小侄女好了,免得没话说尴尬。
王荆州一直瞄着小娘子那桌,看家贾西贝起身,也拉着吴长亮起来,跟着贾西贝她们。
初九的月亮也是九夜月,只有一半,几个忽闪的星星散落星空,远处一望无际的黑暗,听得见城楼下的人们的喧闹声。
贾西贝拉着高兆,俩人走近,然后扶着城墙,想俯身往下看,身后的王荆州哎哎的声音,吓了贾西贝一跳,转身看见表叔和他走过来,急忙两手往前挡。
“你们别过来,王小二,你敢带着表叔往这走?看祖父不打你!”
王荆州也急忙拉着吴长亮往后退,连连说道:“我忘了,对不住。”
贾西贝也不看了,赶紧拉着高兆,招呼玉青瓦,三人回去坐下,她也忘了,有表叔在,就得离危险的地方远点。
她没心在这呆,想给祖父暗示下,还是回家比较安全。
高兆是想到自己了,也离危险地远点吧,去烧香,大门的台阶都把她磕的满脸花,这个三层的城楼,要是掉下去就不是满脸花的问题了。
就在这时,又有人上来,高兆往那边看过去,见是钱家一家和叔祖父一家上来了,叔祖母和钱老太太走一起。..
别人不动弹,可高文林必须站起身迎上去。
“叔父婶子,堂弟来了。”
“你爹哪?”高成望问完就看见大哥和张大人做一桌,笑着走过去,拱手道:“张大人,好久不见,大哥。”
高成继介绍了贾先生,高文才上前拱手道:“贾先生,咱们是同行,我是高主簿的堂弟,在宣庆府当教谕。”
贾先生如何能不知高家的亲戚有哪些,只是点头笑下。
钱县尉也跟着上来招呼,解释在下面遇见就一起上来了。
江氏是看见钱老太太和一个老太太,还有自家婶子来了,就起来笑迎,张夫人也站起,三位都是年纪长着,还有个节妇,她自然不能拿大。
高粱氏带着自家儿女也一起给张夫人请安,之后就是钱玉兰带着高芸娘去了高兆那桌。
高兆给彼此没见过的介绍了,互相见礼,各自坐下,小娘子里只有高芸娘和各位都不认识。
贾西贝见高兆的堂妹,娇柔,是比高兆好看些,高芸娘也打量在座的,见和堂姐挨着做的贾娘子,一见就不是武成县这小地方的,看不清脸,三个人奇奇怪怪的都带着幕离,还有个瞅着和她差不多大。
高兆三个的幕离不是那种大沿的,小巧的扣在头上,所以坐下也不碍事,就是看的人感觉奇怪。
女眷那桌高吕氏是一个劲的恭维张夫人,对钱老太太妯娌也紧着奉承,,她因为儿子在外别人也称呼句高老太太,但也这几位比,她还是知道身份的。
儿郎那桌传来笑声,高芸娘听到是自己大哥的声音,大哥性子开朗,走到哪都说的来,她不经意往那桌看去,迎脸就看到了吴长亮,立时呆住,见他正往这边看来,脸上一丝红云,幸好是晚上,她低下头,见堂姐几个说话没注意,她又偷偷看过去,那儿郎垂眼面无表情。
吴长亮早呆的不耐烦了,他没在这种场合下呆过,也没接触过这类同伴,平时见的仅有的几个常见的,也都是亲戚家的。
他坐的位置正好对着小娘子那桌,只要不是闭眼,面对的就是她们,可是侄女和高家大娘子是背对着他,来了两个小娘子是正对着。
看见有人看过来,他是垂眼,板脸。
贾先生原本就是想和张大人寒暄会就和高家离去,这会来了这些人,吵得头疼,就提出要走,还说和高家太爷约了要继续下昨天没下完的棋。
张县令起身要送,贾先生拦住了,说这还有人需要招呼,他们自己下去就是。
呼啦,高家贾家的都打了招呼离开了,高吕氏这才注意了贾家的两个没见过的小娘子和儿郎,盯着打量了几眼。
走下楼,贾西贝才说道:“还是和兆妹妹在一处玩好。”
高兆也不接话,她也不喜那么多人,熟悉不熟悉的,就是自家堂妹,这么多年还不如和钱姐姐熟悉哪,就是刚才钱家是一家子来的,也没和她说上话。
上了车到了高家门口,江氏高翠带着巧云下车,交代高兆要早点回家,不要太晚了,那辆车高兴哥俩也下了车跟着母亲进院。
高兆就和贾西贝去了贾宅,一进她的院子,贾西贝就把幕离摘了,下人接过退后。
“兆妹妹,也摘了吧,我早就想摘了的,天黑看不清,那会下城楼就怕摔一跤。”
玉青瓦也跟着摘了,三人在院里的桌边坐下,凉棚还在,贾西贝说道:“可惜有凉棚看不到月亮,不过月亮天天有,今儿兆妹妹可是头一次晚上在我这,咱今天好好喝喝菊花酒,我祖父酿酒有一手,比外面卖的要好。”
高兆心想父亲说的对,贾先生就不像是个先生,学问是不错,可就是爱些杂七杂八的,连酿酒都会,听说算卦也会,哪天就给贾西贝说个脑筋急转弯,她肯定学给她祖父听。
贾西贝让嬷嬷摆了一桌,瓜果小食都有,还有上次高兆吃过的鸡翅尖,这个她也爱,洗了手后就拿起个放嘴里啃。
“我说贾姐姐,下回你让嬷嬷把鸡爪还有鸡翅这么卤,鸭爪鸭翅都可以卤,那才美味。”
“噎……,鸡爪多脏呀,能好吃吗?”贾西贝一脸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