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彻查案件（二）
据主管介绍：当时赵帅马上就要下班了，脱下了安全防护的工作服换好了自己的衣物。生产用水厂房临时机器故障，刚好倒不开人手。是自己亲自派赵帅前去查看的。赵帅带着维修工具，本以为是油路不通畅或者润滑的小问题。当时电源是通着的，没想到打开机箱的同时，线路出现了漏电，才酿成了悲剧。
刘忱问：“难道就没什么可疑之处？你们平常安排技术员维护是怎么安排的？”
主管说：“上班在岗的那几个人，哪里有任务就去哪里，没有特定的安排。”
“那有谁知道当时只剩下赵帅了呢？”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公司的张阳张助理来过一趟，问了一些情况。如果不是张助理很少来厂房，我也不一定记得住。”
“那他问了什么？他见到赵帅了么？”
“过了这么长时间，我也记不清了。不过我们的技术员都在这一个办公室里，来我们部的应该都能看到办公室的人。”
刘忱又四处寻找当时的两名操作工人，其中一人还离职了。好不容易找到另外一个，请病假了。案情一下子无从进展，停滞了。
下班回家，顾晨曦和刘忱两人吃着饭，闲聊。
刘忱问：“车练的怎么样？”
顾晨曦不高兴，一直板着脸，“你不是说忙完回来找我吗？”
“这不忙完就下班了嘛。”
“那你还上班时间还帮人查案？我回车间找你去了，工人们说你去了维修部，你还想骗我？”
“你这钻牛角尖，这不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嘛，再说了这帮忙起码还待在车间，陪你练车算怎么回事？”
“昨天玩卡丁车你就心不在焉。今天又放我鸽子，你到底在不在乎我？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我这有个现成的练车教练的男朋友，你一点忙都不帮。”顾晨曦憋了两天，情绪有些激动，终于爆发。
“对不起，晨曦，我这脑子这两天就装着赵大爷的事儿分神了。你原谅我好吗？”刘忱抱着顾晨曦，极力的安慰。
刘忱接着说：“是我不好，我忽略你了，对不起。你打我两下，出出气。”见顾晨曦没动静，刘忱主动抓起她的手打自己的胸口。
“你要还不解气，打脸行不行？”眼看就要打到脸上，顾晨曦收手了，“好了，我原谅你了。我也不是不理解你，我也知道你刚做了副经理，每天上班都绷着是挺累的。赵大爷一个孤寡老人是挺可怜的，但们他毕竟都是外人，你不得先就着我嘛。”
“是是，你说的对，改天我一定陪你练车。”刘忱不想就这个话题争论，“对了，上次听你说你妈玩股票了，你妈懂那行么？”
顾晨曦刚刚缓和的脸，马上就变的很不耐烦，“什么叫懂那行么？就你都懂，别人什么都不懂行了吧。”
这样的态度让刘忱很意外，“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阿姨怎么这么突然玩起股票了？”
女人都是感情的动物，而且喜欢翻旧账。顾晨曦想让刘忱多解释最近疏忽他的原因。可是男人很多时候都不知道女人在意的事情是哪件。
顾晨曦态度依旧没有缓和，“家里有些存款，我妈想做理财，听朋友的推荐才买了股票。”
“我觉的呀，最好还是小心谨慎为好，投资有风险。”刘忱依旧就事论事，刘忱本是好意，但这句话说的也很多余，这样浅显的道理谁不知道呢？
“你是不是嫌弃我了？连我妈也嫌弃了？”
刘忱感到莫名其妙，深吸一口气，“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好，咱们不聊这个话题了，我不想跟你吵。”
“你以为我想跟你吵啊。你说实话，跟我在一块时间长了，你是不是腻了？”
“不说了，行不行？”
“你连话都不想跟我说了，好，我走还不行嘛。”顾晨曦饭吃着一半，气冲冲的跑出门外。
刘忱十分不解，当下没有追出去。站在窗口，看着顾晨曦跑回了家的方向，点上支了烟。
往常温婉、大方的顾晨曦为什么会变的如此蛮不讲理？当晚刘忱没有主动去找顾晨曦，甚至都没有发一条微信。
第二天，刘忱照常上班。这一天，他整个人都心不在焉，他并不想主动认错，他都不清楚自己错在哪里。他想等着顾晨曦主动联系他。
中午食堂里，刘忱心中憋闷，和孙婕诉说，他想知道女人到底是怎么思考问题的。孙婕曾见过几次顾晨曦，刘忱和孙婕讲述着昨天两人的发生的事情，几乎都是一字一句复述。
孙婕说：“刘哥，虽然我没谈过几次恋爱，但是我知道女孩是需要哄的，我想她在意的可能是你疏忽她的问题，后面聊什么阿姨股票的事儿那都是在发牢骚。”
刘忱半信半疑，“也许你说的对，那我该怎么办呢？”
“你俩之前的事儿我也不是那么清楚，我说的也不一定对。但是哄是肯定没错的。”
“你们女孩儿思考问题的方式我是真理解不了，男的和女的真的不是一种生物，哎。”
“你更成熟，得多包容女朋友的任性，耍小孩子脾气，你女朋友都还没我大呢，你说是不是？刘哥。”
“这么聊天我爱听。”
“我是局外人，可以稍微理智一点。换做我是你女朋友，我也会生气。”
“好吧。”
和孙婕聊完，刘忱立马给顾晨曦发了微信：“在干嘛呢？”
顾晨曦立马就回了，“跟我妈看股票呢。”
“哦，晚上下班我去接你？”
“不用了，等会我们就回家了。你来家找我吧。”
“好吧，昨晚的事儿……”
“昨晚你怎么了？”
“我真没觉得腻，可能是累了吧，最近心里放的事儿比较多。”
“然后呢？你错了么？”
刘忱心里不想承认，语音却出卖了自己，“我错了，晨曦给我一次改错的机会呗？”
“这还差不多，你在家等着，晚上我去找你。”
刘忱下班买菜做饭，估摸着时间下锅，炒两个菜给顾晨曦赔不是。站在窗口看着顾晨曦来的方向，却不想看到顾晨曦从一辆大众的车上下来，一男的还亲自送她下车，两人有说有笑的。
放到平常，也许刘忱也不会多想，但是这两人正是矛盾的时候，没法平常心对待，小事儿都会被无限放大。不大会儿，听到外面的人进来了。
“刘，我回来了。”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中午你不是说很快就回家了么？谁送你回来的？”刘忱强压着声音。
“你看见了？吃醋了？”顾晨曦心情不错，看来之前微信赔礼道歉管用了。她不慌不忙，调皮的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那个叫什么，哦，理财顾问的职业你听说过么？我妈的朋友推荐认识的，他是职业做基金、股票推荐的。人还送我一套化妆品呢，他也是朋友送的。欧莱雅呢，不便宜，他一个大男人用不着就送我了。”
顾晨曦说了一大堆，刘忱强压着怒火，“行了，先吃饭吧，边吃边聊。”
“我吃过了，你吃吧。就那男的请我吃的，人都送我这么贵的化妆品了，我也不好拒绝。”
刘忱端着饭菜，一听这话，分了神，菜盘子洒在了桌上。
像是火山迎来了爆发，刘忱实在忍不住了，“顾晨曦，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还那男的，你知道人叫什么么，就跟人一块吃饭？你见了几次面，你跟他很熟么？天底下哪有免费的午餐，人送你一套化妆品，咱且不说化妆品是真的假的，人能白送你？孤男寡女的，人要么图你钱，要么就图你人。你明白不明白？”
这是刘忱和顾晨曦确认恋爱关系以来，第一次叫顾晨曦的大名，一气呵成。顾晨曦本来心情很愉悦，这下傻了眼，愣了半天，瞬间豆珠大的眼泪啪啪往外掉。
“你别把别人都想的这么龌龊，行不行？”顾晨曦委屈的像个孩子。
“我说半天是对牛谈情是不是？我看你是真傻。”
顾晨曦气的脸都在发抖，半天说不出话，“你……我……”
不管谁对谁错，眼下的都不是争论的时候，见顾晨曦哭的这么难受，刘忱也心软了，上前抱住了顾晨曦。
顾晨曦使劲挣脱了刘忱，脚一软就摊到在地。刘忱立刻蹲下想要扶起晨曦，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再一次推开刘忱，踉跄着夺门而出。
刘忱很气愤顾晨曦的做为，但是想起她那抽搐的脸，刘忱于心不忍，他点了支烟，心里五味杂陈。他暗自下定决心，这次绝不主动低头，只要顾晨曦主动道歉，他就原谅她。
往后的三天，刘忱心里空落落的，也无心打理车间的工作，幸亏有王师傅帮忙照看着，否则指不定出什么事儿呢。王师傅看在眼里，却也不能多说什么。
刘忱去了研发实验室，和王珂一块胡乱的做着产品的调试。类似中学时代的化学实验，拿着试剂瓶不断的调试。实验室的其他技术员忌惮刘忱现在的副经理的职位，不敢多说什么。
刘忱不停的调兑着水质、香料、糖分等等，酸的、甜的、苦的都调试出来了，他也不管调出来的样品能不能喝，调一杯喝一杯，有时甚至干脆加酒精进去一饮而尽。酸甜苦辣喝在嘴里，疼在心里。刘忱的手机就放在桌上，久久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