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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再逢孟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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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镇却止步不前,小洛拉了她一把, 问:“你真不去了?”

陈镇这几天大概也是纠结了许久, 此时眼睛明亮脸色苍白, 咬着唇半晌, 道:“我们才练气期。富贵险中求,也得有那个求的机会。我还是留着性命等机会的好。小洛, 我劝你们也不要去了。”

方漓在一边暗暗点头, 她不好劝, 但也希望他们不要去冒险。

熊完原来就没什么主见, 这时也打了退堂鼓, 陈星犹豫半晌,看到一个又一个金丹修士踏入,还是恐惧占了上风,摇摇头,退到了后面。

闵安却深深盯了那入口一眼, 毅然道:“我已经把什么都押进去了。我要去。”

小洛本在动摇,闻言又坚定了主意,大声道:“我和你一起去!”

方漓拉住他俩, 给了他们一人一道通讯符, 和一个防身的灵器。品阶不高,阿无留给她的作品, 聊胜于无吧。这通讯符也是, 虽然十有八/九联络不上, 但一旦脱离, 至少能报个平安。

“借给你们,是我朋友送的,出来要还的哦。”她给他们塞进衣服里,“别让人看见,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碰上穷极了的恐怕也会抢。”

小洛郑重地点头:“我争取还给你。”如果能出来的话。

方漓又问白虎:“你要不要去试试运气?”

白虎把个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谁修炼谁知道,它跟着阿无吸纳日月精华,每天都能感受到变化。方漓和阿无就是它的机缘,这种不知道会不会送掉一条虎命的破地方,除非方漓强迫,否则它才不去。

它不去,它也不想让方漓去,可怜巴巴地趴在方漓脚下呜咽着。方漓拍了拍它,让它找个地方窝着,别惹事。

“我有师父给的护身之术。游历嘛,总得经些事才有效果。这里感觉不太对,我不能看着这么多人出事,总得去查个究竟。”

方漓也有自己的考量。这种地方,最多也就金丹修士会来,那么一个针对金丹修士,主要是针对筑基修士的陷阱,她就算有危险,也应该能抗衡挣扎一下。再有师父临行前给的护身之术,也说不上作死。

虽然不太抱希望,但几人踏入那变成水幕一般的崖面时,还是互相牵了手。

方漓一步迈入,那种熟悉的空间扭曲的感觉又来了,看来也是个类似于传送阵的阵法。

果然,等她身子一沉,脚踏实地,已经站在一处空荡荡的石室内,原来牵着的闵安和闵安拉着的小洛都不见了。

方漓没急着动,站在原地先将石室打量了一遍,没发现有符文的痕迹,这才持剑在手,小心翼翼地迈出一步,没甚动静,再迈一步。

最后将整个石室检查了一遍,方漓不禁暗骂一句这里的原主人,整个空房间在这里,不知道什么打算。

这石室内当真是空无一物,连个蒲团也没有。

既然来了,当然不能困守此处,方漓正要用剑尖捅开门,看看外面是什么光景,那门居然被人一把拽开,一个粗豪汉子与她碰了个对脸。

两人都愣了一眨眼的时间,同时后退一步。方漓一剑回撤护身,一剑从臂上滑落,剑柄落在手中,做足了防备。

哪知那汉子却是迅速扫了室中一眼,随即什么也不说,一张爆裂符就砸了过来,同时水雾弥漫,是使出了水雾术。

方漓冬雪剑一振,寒气逼人,爆裂符未及爆炸,已被冬雪点中,砸向了另一个方向。翻腕之间,春熏已脱手而出,却是于水雾之间准确击中一物,锵的一声。春熏回到她手中,而那袭击之物则落于地上。

此时冬雪剑上寒气凛然,水雾也维持不住,化作冰粒落了一地,露出了男子惊愕的脸。

方漓看了看,地上落了一把小巧的剑器,是她刚刚击落的。从刚才的交手来看,男子顶多筑基期,不会再高了,这飞剑恐怕是他早年从剑冢得来的。

方漓皱了皱眉,见男子手欲动,冬雪指向他面门,冷然道:“别乱动,我一紧张怕是要伤人。”

她这是实话,毕竟这是她第一次真与人作生死相搏。这也是她筑基期历练作了弊的后患了。这一来,手上没轻没重,一紧张出手过重,几乎是必然的事。

不过在男子听来,戏耍之意极重,仿佛猫戏耗子一般。他也当真不敢动了,双腿战战,只是求饶:“是我瞎了眼,求姑娘饶命!”

“你为什么攻击我?”方漓最不理解的就是这点。

男子暗暗叫苦,吱吱唔唔地拖了会时间,却找不到脱身的机会。方漓虽然没什么与人动手的经验,却是被任苒严格训练过的,这种单对单她占上风的局面,不会出现什么漏洞。

眼见拖不下去,指着自己的那把剑寒气逼人,仿佛预示着主人的心情不好,随时能将他刺个对穿。男子只得哭丧着脸,老实交待道:“我进来就在外面的过道,推开门见姑娘在里面,石室里空空荡荡,就认定里面的东西是被姑娘取走了。是我狗胆包天,求姑娘开恩饶命啊!”

方漓略一犹豫,剑尖微垂,叱道:“滚!”

男子没想到她真会放手,愣了一下,转身就逃,方漓听着他的脚步声嗒嗒地远去,一会就听不见了。

她还是下不了手。

但遇到的第一人就给她敲响了警钟。不管叶姓修士的传承是不是阴谋,就算是真,这个安排本身就充满了危险与血腥。

回首看了看空无一物的石室,这还是什么都没有,如果真有一件宝物放在这里,而同时进来三五人,又会是什么情形?

但愿陈镇他们无事。

方漓顺着过道走去,又经过十几间石室,大部分空无一物,少数放着些杂物,有一间却当真有些值钱的东西。

那间石室有些摆设,不过最重要的是架子上放的药瓶。方漓检查了,除了些一般的聚元丹,还有一瓶金丹修士用得着的补天液。

这可是好东西。它不是炼制出来的丹药,而是天生的灵物。这一小瓶至少可以分给三个金丹期修士,喝下去当时没任何好处,但在碎丹成婴后会发现,元婴先天就会比较“强壮”,相较其他初入元婴之人,服用过补天液的人所能吸纳和调动的灵力更多。补天液,似乎是直接增强人之本源的神奇之物。

方漓侧着身子,几乎是屏着呼吸将它收起的。这时候如果有人进来争抢,必然是一场血战。

她这时候更深刻地明白了这种安排的凶险,也更怀疑起安排这种所谓传承试炼之人的用意。

以她防备的心态,大门派嫡传弟子的身份,宝物当前,依然不敢说绝不会介入争夺。难道若有人抢,她会双手奉上然后抽身而走吗?

那这洞府内的冲突,必然会越来越激烈,越来越尖锐。

安排者若真是叶修士,他想要的弟子,就是这样养蛊一般的最后胜者么?

若不是,这样逼人互杀的局,又是为何目的?

方漓心中警醒,却也真是舍不得就把补天液如此放下,矛盾之中走到过道尽头,拐过去,却是有了岔路。

刚才那男子不知跑到了哪条路,方漓先检查了符文与阵法的有无,然后随便选了一条路继续走。

说也奇怪,符文禁制不见,她却在石室门上方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形状,不知是何用意。

现在这条路上并无开辟石室,让她安心了一点,直到再逢岔路。

作了记号再前行,感觉过了在大半天,她听到了打斗声。

心中一拎,她希望能找到认识的两人,飞快赶了过去。

打斗之地是个空旷的场所,像是两段路之间的平台。地上已倒了三人,还有五六人正捉对厮杀,也不知是不是彼此认识。

方漓飞快地看了一眼,松了口气,都是陌生人,尤其是地上的尸体。

至于眼前几人,既然不认识,她也不想多管。方漓几乎可以想象她出手的后果,这些人怕是要当她来抢宝贝的,到时候一起来先对付她。

摇了摇头,方漓绕开那几人,往后面去了。

她没注意到,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在死者血液浸染下,渐渐浮现出黯淡的字符,一闪即逝。

而就算她一直明哲保身,不管闲事,是非也终是找到了她头上。

有三人在对峙,为了一间石室中的玉简。方漓不过是经过,就被强留了下来。

“你们抢你们的,我自走我的,你们这是何意?”方漓没好气地问。

这三人都是金丹修士,其中唯一的女子露出不屑的神色:“小妹妹,这点心眼就不要在姐姐面前玩了。你是打量着我们势均力敌,等咱们拼出生死胜负,再回来捡便宜是不是?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吧。”

方漓遇到开始那个男子之后,就知道纷争少不了。后来为了省却麻烦,一路并没有掩饰自身境界,甚至有意故意显示自己的修为。

这里进来的还是筑基修士多,金丹修为的很少。这样一来,那些筑基期修士就不敢来主动惹她了。但同为金丹修士,眼前这几人很容易就看出她亦是同等修为。

“我是天璇宗嫡传弟子,稀罕这里什么功法?”方漓反问一句,又好笑问道:“我说,你们站这半天,都决定分生死了,有人看过玉简里究竟是什么吗?”

玉简被一个山羊胡子老头拿在手上,是他最先进去拿到玉简,还没来得及收起,就被那名女修闯入看见,两人打斗时,又有一人来到,恰好也是金丹期,这便僵持住了。

如今方漓一说,三人目光不禁都像山羊胡手中看去,心中生了疑虑。

以散修的身份修炼到金丹期,三人都不容易,若是渡劫大能留下的传承,他们拼着一死也要去抢。可如果这玉简只是前辈高人随手写的几句日常无聊感叹,那这死得可就冤了。

然而山羊胡子是绝不敢在两人——现在在他眼中还加上了方漓——的虎视眈眈中去查看玉简的内容,也绝不肯将它交给别人查看。

女子与另一名书生打扮的男子互看一眼,同时开口:“合作?”

山羊胡子心中一紧,抓着玉简向方漓道:“小姑娘,他们合作,你我皆是弱势,不如你我先合作除了他们如何?”

女子却娇笑道:“王析,现在玉简在你手上,当然是我们三人先合作除了你,再来分出胜负。小妹妹,你看如何呀?”

方漓只想说:“合作个鬼啊,我能走吗?”

显然不能,所以她只能摇头,坚持道:“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我不插手。你们要打就打,我不会加入。”

说罢当真向后一退,靠到一面墙上,却是手腕一翻,冬雪春熏均明晃晃地拿在手中,摆明了谁来惹她便是一剑。

女子与书生略一琢磨,书生便笑道:“那就由小弟先来领教王前辈的本事,力有不逮,还请戴姑娘相助一二。”

三人都是脱凡界散修里数一数二的人物,彼此早知名头。书生名为秦令,见方漓抽身事外,他便率先出手对付王析,而戴依依掠阵,既随时准备偷袭王析,又防备方漓趁乱打劫,脑子动得不可谓不快。

王析这边就惨了点。他年纪最大,困在金丹期多年,论实力是比秦令强一些的。然而他与秦令看似一对一,却不得不抽出精力防备戴依依与方漓,实力打折了不止两三成。

方漓还好,并不出手,戴依依却真的不止是掠阵。逮着机会飞剑刺杀,或是一个法术打出,令王析手忙脚乱,连连受伤。

方漓叹了口气,不必多想也可知,王析的最后结果不会好了。而她管不了这许多,却是要趁他们战成一团,抽身离开。

眼见戴依依又是寻着空隙,一剑向王析飞去,方漓一个水雾术放出,春熏护身,冬雪在手,飞快向一条岔路遁去。

戴依依早防着她离开,就在水雾刚起之间,她手中一直捏着的三道锐金符已脱手而出,分别飞向三条岔道的方向。

方漓听得背后破空之声,并不回头,春熏剑有如通灵,轻巧地绕到背后,将那道锐金符挡下。

戴依依在散修中得意得久了,并不将年轻的方漓放在眼中。却不知方漓这样大门派出身的金丹修士,又是一名剑修,论战斗经验不如她,可论战斗力与护身灵器,远不是她能想象。

春熏剑若不能建功,方漓腰上缠着的师伯所赠百缠千丝环便会自动激发一个灵气罩,元婴以下一击如春风拂面,不会有丝毫损伤。

师父临别前所赠就更不用说了,保命绝招,方漓不会轻易用出的。

飞快遁出后,方漓停了脚步,凝神听那边传来的消息。想来戴依依两人最终的目标还是王析,看她跑了也并不来追。打斗声越发激烈,各种法术爆炸或击中墙壁的声音不绝于耳。

方漓摇了摇头,正要前行,就听见一声怒吼,正是王析的声音。内中绝望之情不必说了,还有几分决然与凶狠,下一刻便是一声大爆,然后万籁俱寂。

方漓犹豫了一会,到底没回去查看。她对什么修行秘笈是当真没兴趣。叶修士是几千年前西林派的人,西林派当年就算比天璇宗强盛,那也是因为他们的“脱凡”计划导致人材辈出而已,论功法,天璇宗还真不怵他们。

方漓不需要那枚玉简,她估计王析是临死前用了底牌,另两人不死也是重伤。但这些散修中的精英肯定像王析一样还有后手未出,她跑去救他们,他们可未必认她的好心,到时候被偷袭而死,也太冤了点。

若是两人没事,那他俩还得继续打,打出个胜负来,就更没她什么事了。

方漓飞快地又做了记号,跑入另一条道。这时大概是外面的人都进来了,四处乱走,一一碰面,打斗越来越多。

又过了约一天多,她终于见着一个熟人,闵安。

遇见闵安的时候她正在飞奔逃命,后面追着两人。方漓二话不说冬雪凌空指向他们,这两人也知趣,也是二话不说转身就逃。

方漓也不追,收了剑问闵安:“看见其他人了么?”

闵安喘息着摇摇头,把辩子甩到了后面,张开手,将一枚玉简递过来:“他们想抢这个。”

“这是?”方漓没去动。

“我还没来得及看。”闵安喘定了,看着玉简下了决心,“方姐姐,我保不住它,我想把它给你,如果合适我用,你再给我抄一份。”

方漓笑了笑,接过来,暗自赞许她的果断。

不过玉简上并非什么功法,而是一幅地图。

方漓神色怪异地看了眼闵安,心道她莫非就是故事里那种上古修士的命定传人吗?

这地图可谓详尽,画的正是此处。每一室内有何布置都标在了图上。虽然方漓不知道她俩如今所在的位置,但只要找到一间地图上所标明的石室,立时就能分明。

左右看了看,方漓迈步走向最近的一间,推开门,里面有些陈设,已被翻得乱七八糟,不知道原先有什么东西了。但方漓也并不需要这个来确定,按图所示,她看了看房门,找到了一处三角刻痕。

类似的刻痕她之前也找到过,但并非符文,不知何意。如今她知道了,这是洞府主人做的标识。

洞府中岔道不知几何,只要门上做了三角刻痕的,都算作一条路。方漓决定把这条路叫作三角路了。

还有圆形、方形、菱形,以及更复杂的鱼、鸟、各色小虫。原主似乎这方面挺随心所欲,想到什么画什么,将不同的道路用这种方式联系起来。

三角刻痕并非等边,较锐利的一角指向了一个方向,方漓招呼了闵安一声,往那个方向走去。

路上她将玉简递给闵安,向她说明了情况,又将自己对洞府的怀疑说出。

“我是要去探个究竟的,你可以随我一同去,也可以躲开。”

闵安听了她的分析,神色一变再变,最后变成苦笑:“出不去,躲哪里都是一样,还不如跟着你。”

这也是。方漓便由她跟着,按地图标示,向一个方向走去。

但冬雪和春熏始终在手。不说别的危险,对于闵安,她也不像对陈镇几人那般信任。而就算陈镇在此,经过杨宗的事,她也不能完全放下戒心。

由三角路,转向鸟之路,这回是顺着鸟尾的方向走。

最终目的地是多条岔路汇集的唯一方向,以玉简中所言,地图不止一幅,得到地图的人自然也不止一个。

这其中必是少不了争夺。

对此,方漓也无法可想,只能加快脚步,尽量避开。

转到又一条路上时,前方战斗方歇,一个带伤老者瞥见她们远远过来,脸色微变,急忙往另一个方向跑了。

方漓放慢了脚步过去,果见又是横尸一地。

叹了口气,她绕过去要走,忽听闵安叫她:“地上好像有东西。”

方漓回转看时,正好见黯淡血色字符一闪而过,虽没看清是什么,但绝不会是眼花。

她立刻蹲下身察看,但地上毫无异状,仿佛真的是眼花。方漓毫不迟疑,用冬雪将石质地面削去了一层,但仍是没有任何收获。

“奇怪……”

再看闵安,她嘴唇都已经在发抖,这次是真正没了侥幸心理,明白这洞府实不是什么好去处。

但也已经晚了。

“跟着我,走一步看一步吧。”方漓这回不急着到地图上的终点了,甚至回转到之前路过的死人场所又检查了一遍,但也许是已过了一阵,地上并没显示出什么奇怪的字符出来。

但上万人进了这以山为府的上古修士洞府中,尽管已厮杀了小半日,争斗仍然遍地都是。

方漓拿出地图,在前方找到一个放了件不比她腰上所用差的护具的石室,快速赶了过去。

果然,那边有五人,原本看起来是一伙的,现在却分成了两拨在战,有一人已经捂着腰上的伤倒在了一边,眼看是不活了。

方漓正要上前,就听更前方暗处有人冷冷地一句:“住手。”

剩下四人自然不会听,那暗处便飞来一把闪着银光的小剑,先划伤其中三人之肩,再指向第四人的咽喉,令他不能去占便宜。

一名女子缓缓从暗处出来,淡黄色罗裙,绝色倾城,面若寒霜,正是孟铭。

她走近来,见了方漓,看了一眼便不在意,吩咐道:“此事有异,你看着这四人。”

自己却向那还抽搐着保有最后一口气的伤者走去。

那人血越流越多,就在孟铭走近时,猛地抽搐一下,不动了。

孟铭瞧也不瞧他一眼,只盯着血色浸染的地面看。方漓的目光也随之而动,果见地面上又是一闪。

孟铭眉头紧皱,自言自语:“又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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