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 刮脸

吕强一生最大的嗜好，就是刮脸。眯着眼，躺在长长的椅子上，感受锋利的刀锋，掠过脸颊，甚是惬意。在老家时，以刮脸著名的理发店“优雅”，“老地方”，“清静”，是他经常光顾的地方。十几个刀工娴熟的女孩，漂亮干净。男人们，安静地躺着，刀锋在面上游走，女孩们坐在顾客身边，温柔纤细地用刀锋慢慢，慢慢地移动，感觉很美妙。刮脸是个艺术活，一般个人刮三遍。正刀，反刀，修理刀，轻柔而迅捷。锋利的刀锋，果断而又温情。

吕强道北京后，还没刮过脸，因为找不到刮脸的理发店。大城市，理发名目多，价钱高，但没老家舒服。理发，这儿叫发型设计，一般不刮脸，可能怕传染病。也许，根本不会。吕强去了几家，都说不刮脸。一般都按摩，收价也很高。最后，走进一家，三个女孩，年轻漂亮，说是只要按摩，给你刮脸。按摩三十，刮脸十元。要是在老家，最多八元。吕强就先按摩了。所谓按摩，就是全身捏捏拍打一番，也没有什么技术。后来，该刮脸啦，女孩拿着锋利的刮脸刀，手法笨着，好像捥韭菜。好几次，差点割破吕强的脸。吕强提心吊胆，更不用说快感了。赶忙叫停，付了钱，匆忙离开。

北京西苑，在圆明园附近，是个大的蔬菜市场。清代是个跑马场。从清华到那，坐公交车也得好几站路。吕强也不记得，只是听录音机里的服务员，报了好多站点。

吕强想去那逛逛，买些新鲜的蔬菜。西苑很大，人也很多。川流不息的人们，购买蔬菜和一些生活用品。这儿的店铺密密麻麻的挨着。饭店和小旅馆也很多。忽然，理发店，映入了吕强的眼帘。吕强心里一动，走里进去。是两位重庆姑娘，面貌清秀，说会刮脸。竟然刀法熟练，令吕强欣喜若狂，犹如回家的感觉，眯着眼享受一番，真好。付完钱，吕强又买了些新鲜的菜，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过了几天，吕强又乘车去西苑，还想去刮脸。费了半天的颠簸，又走了十几分钟，终于到了目的地。不料，理发店换人了。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晃着两个大奶子，说是只会按摩。见吕强进来，动手动脚，爹声爹气。吕强飞一般逃了。

圆明园东门附近，往里一个小胡同，窄窄的，往里弯曲。这里一点看不出大都市的繁华，好像老家的集市；也好像老家的乡村。荒芜的田地，稀落地长着一些树木。旁边都是高高矮矮地平房。这儿，有两个来自河北的小两口，二十多岁，开这个理发店。据说在这干了三年了。刮脸技术精湛，而且收费不贵。两口热情健谈。小店里，谈笑风生，和谐欢快。

吕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可找到刮脸的地方了。店附近，是个立交桥。铁路上，正奔跑着一辆火车。长长的汽笛声，不知怎地，使吕强有些想家。老家几位老朋友，也许正舒舒服服地躺在“老地方”呢？！

既然选择了这里，这里也就是家啦，吕强心里想到。

别

什么都不用说，

象小河潺潺流过。

我们爱野草，鲜花，鹅卵石，

我们更爱大海的澎湃与壮阔。

勇敢地、欢快地、执着地

奔流吧！

用绿洲去点缀每一块沙漠。

我们的笑，是黎明，是皎月，

是漓水一江婀娜，

是北川满地瑞雪。

祖国属于我们，

我们属于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