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九章:纳妾
1209.纳妾
从议事厅急急出来,直奔自己的小院而去,看着念夏颇为急切的样子,又是频频异样的目光撇着自己,李破军也是满脑子不解。
边走边问道:“念夏,嫣儿她为何事伤心?怎么还哭起来了?”
念夏听了嘴巴一噘,看了看李破军,却也不敢放肆,直恭谨说道:“殿下,太子妃她方才在歇息的时候,听见后院有女子的声音,就去看了看……”。
听到这,李破军以手抚额,也是明白了,也只得苦笑,看来是二女碰头了。
正走到小院门口,只见得熙春急急忙忙的跑出来,见得李破军与念夏,慌忙行礼。
“怎么了?嫣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见得熙春颇为着急,李破军心里一咯噔,还生怕萧嫣吃醋了做出什么极端的事儿。
岂料熙春闻言忙是摇摇头,看了看念夏直说道:“太子妃说让奴婢把念夏追回来了,不要惊动殿下……”。
话正说着,萧嫣也是跑了出来,见得李破军在这也是一顿,继而忙是上前来见礼还颇为埋怨的瞪了念夏一眼。
李破军见得萧嫣眼眶通红,也知道这是刚刚哭过的,忙是上前安慰:“嫣儿,咱们进去说”。
萧嫣低声嗯了一声在后面跟着。
进得屋里面,还不待李破军解释,萧嫣倒是急了,忙是说道:“夫君,我、我不是那样的好妒妇人,你、你别误会,你要真是看上了郑娘子,改日定下来接近东宫便是”。
李破军讶然,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模样,见状萧嫣又是忙解释道:“我刚刚、刚刚只是一时没想开,还以为夫君早已经心有所属了,一时伤心才、才哭的”。说着话萧嫣也是脸色微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听到萧嫣这么说,李破军也是老怀大慰,搂住她,心里那是无限感慨,封建思想的荼毒啊,自己火急火燎的跑过来还以为萧嫣是撞破了他的jq吃醋了,结果人家思想觉悟那么高,主动提出让李破军将郑丽婉纳入东宫,这胸怀……真是没话说。
激动的李破军赶紧赏她几个kiss。
“嫣儿,委屈你了,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你始终是明媒正娶的正妃”。
搂着萧嫣,李破军闭眼说道。
他倒是没有矫情,他对郑丽婉确实有点心思,是不会将其拱手让人的,只是后世的思想让他确实感觉有些对不起萧嫣,好在这个时代并不以为怪。
即便是一个普通人都要妻与妾,甭说李破军堂堂太子了,按照礼制,东宫的标准配置太子可是要有五十九名妻妾的。
萧嫣急忙让熙春追回念夏,又在李破军面前解释,自然是也是为了这个,身为大妇,她要是对太子纳妾有些许的不满什么的,难免会落下一个善妒的名声,萧嫣性子宽柔,本就不计较这些,更不会因此与李破军置气了。
但是亲耳听得李破军这么说,萧嫣心底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眼角的湿润也是暂退,有了李破军这句话,她再也不用担心什么了,只要自己是大妇,就算太子拥有再多的女子也是无妨,只是心底难免有些失落,毕竟这刚刚大婚没几天就有人来跟她分享宠爱。
正是温存时,只听得门口一道不善的声音传来。
“站住,你来做什么?”
这是念夏的声音,听声音好似颇为气愤。
这也难怪,她是萧嫣的侍女,自然事事为着萧嫣着想,这下见了太子殿下养的外室狐狸精,难免会带着情绪。
“有劳通报,民女郑丽婉求见殿下与太子妃”。
一道清丽的声音响起,李破军眉头一动,郑丽婉来了。
“不见,太子妃何等高贵,岂是你这罪女能够见的”。
念夏插着腰站在门口颐使气指的呵斥道。
李破军闻言眉头一皱,萧嫣也是觉得不妥,直喊道:“念夏,休得无礼”。又是看向李破军,见得他点点头,方才说道:“请郑娘子进来”。
“都进来”,李破军又是沉着脸道,萧嫣见此心里一咯噔。
郑丽婉和门口念夏二女都进来了,连护卫陈康史进二人都进来了。
“陈康你们出去”。
李破军说罢看向那念夏,他发现这名婢女,一双柳叶眉,眼睛细长,嘴唇薄小,倒是有几分姿色,只是结合她的言行举止,再看这容貌,李破军总觉得这念夏有些尖酸刻薄,人如其名,就如夏日一般的火爆,那熙春就是低眉顺眼,如春日般和煦柔善。
“郑娘子是我的客人,明确告诉你,未来还将是你的主子,未经我与太子妃同意,是谁让你将她拒之门外的?”
李破军没有去看眼睛同样微红的郑丽婉,反而沉声看着念夏说道。
听得李破军的话,几人都变了脸色。
郑丽婉眼露欣喜,微张着嘴有些惊愕。萧嫣也是吓得脸色一变,正要说话,李破军冲她笑笑摆摆手。
念夏则是脸色一白,慌忙跪下,“奴婢该死,奴婢一时失态,还请殿下恕罪……”。
看了看担心不已的萧嫣,李破军也是放宽脸色和煦笑笑,“看在你初来,又侍奉太子妃多年的份上,此次便不与你计较,记住,下不为例。好好侍奉太子妃便是,收起你的小性子”。
这样自作主张,盛气凌人的下人,按照李破军的想法,虽不至于打杀了,但是也得驱逐了。
但是看着萧嫣谨小慎微的模样,李破军也是过意不去,萧嫣一向性子柔顺,李破军若较真处罚了,可能会伤着她,令她更加谨小慎微了,而且一来就处罚贴身婢女,也让她这位新晋太子妃面上无光,李破军也懒得跟个小婢女计较。
这婢女的心理李破军也能猜度出个大概,本就是萧府五娘子的贴身婢女,走出去在大街上布庄首饰铺里也是个人物,也是那些商家抢着巴结的,萧嫣性子又柔弱,从不说重话更不处罚她们,现在又登时进宫成为了太子殿下的身边人,搞不好被太子宠幸了还有个名分,她这个见识浅薄的小婢女不飘才怪呢。
挥手让二人一旁服侍着,各自上茶,请郑丽婉坐了。
李破军毫不避讳当众安抚萧嫣,“嫣儿心里别难过,我知道你跟念夏感情深,这不也没处罚她嘛,不过该教训的你也得教训,不然啊……”,李破军撇了一眼念夏,“容易奴大欺主”。
《红楼梦》里的贾大,《还珠格格》里的容嬷嬷,都算是奴大欺主的,身为奴仆却是敢对主子不敬,往大了说,秦之赵高,汉之张让,都是如此,历史上的唐后期更是如此,堂堂大唐皇帝都是那群太监立的,狠起来连皇帝都杀,比如唐敬宗,朝政被宦官把持,最终却被宦官所杀。
奴大欺主,这一句诛心之言吓得念夏又是脸色大变,忙是跪地求饶,李破军又是摆摆手让她起身。
萧嫣也不是傻子,明白李破军的良苦用心,也是展颜笑了应着。
见得李破军如此温柔安抚萧嫣,郑丽婉眼中尽是羡慕,为了不让她心生芥蒂,堂堂太子如此低声安慰,深陷于李破军颜值与才华的郑丽婉心里满是羡慕嫉妒。
安抚罢了萧嫣,见得她确实释怀了,不再是战战兢兢的,李破军松了一口气,这才看向郑丽婉。
“郑娘子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吗?”
郑丽婉闻言幽怨的看了一眼李破军,看的李破军头皮发麻。
“殿下就打算一直让妾身住在此地吗?”
郑丽婉倒是毫不避讳,她如今是戴罪之身,全凭李破军的庇护才没有伏法,父兄等人也都因为李破军法外开恩,流放岭南,留的一命,她如今也不需要什么矜持了,曾经踏破郑府求亲的郑氏明珠,已经没有了,她现在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见得郑丽婉这么直接,李破军倒是有些局促,偷偷看了看萧嫣,萧嫣见得李破军头一回这么局促也是掩嘴轻笑。
直说道:“夫君既然喜欢郑家妹妹,那就接进宫去啊”。
其实郑丽婉年龄要比萧嫣大一两岁,但是萧嫣张口就是来一句妹妹,就是很明显了。
她,可以进东宫,但,我才是老大!
见得李破军不做声,萧嫣又是主动说道:“现在东宫储妃空缺,相信过不久,圣人也会下旨选秀填充的,不如殿下自行请奏纳入,岂不更好?”
这时候,郑丽婉红着眼,咬咬牙也是直说道:“妾身在此居住两月有余,相信外界已有谣传了,妾身不求其他,只求能被纳入东宫有个名分即可,哪怕是奉仪(正九品,最低等级的妾),妾身也感谢殿下大恩”。
郑丽婉在山庄居住,外界本就是有谣传,而且李破军有意无意的自污,让冯信散播这个消息,现在外界本家就流传着一种说法:郑家谋反本该灭族,但是太子看上了郑家嫡女,因此郑家才得以免死流放岭南。
为郑家感到走运的时候,也有人在唾弃着李破军的贪色,为了美色置国法于不顾之类的话语,李破军却是当做不知道一样。
现在听得郑丽婉这么说,李破军哪还有犹豫,当即点头道:“那就这么定了,明日我便向阿耶奏请,将郑娘子纳入东宫”。
“嗯,嫣儿你看,该给什么名分才好?”李破军差点脱口而出给郑丽婉请封一个良娣(正三品,共两位,平妻,地位最高的妾),但是急忙刹住了嘴,这个该是要东宫正妃来说才好。
见得李破军模样,如此看重自己的意见,萧嫣也是暗喜,看了看郑丽婉,心底也是一叹,直说道:“郑娘子是名门嫡女,才貌双全,若是名分低了却是不妥,我看不如就让郑娘子做个良娣吧”。
萧嫣心知肚明,知道李破军比较看重郑丽婉,若是换了别人,说不定就此就打压了,顶多给个承徽(正五品,共十位)就好了。但是性子柔顺的萧嫣哪会故意如此啊。
听得萧嫣这么说,李破军松了一口气,郑丽婉却是大为感动,眼睛微红,却忙是推辞道:“太子妃不可,民女本是戴罪之身,辛蒙殿下另眼,才得免罪,如今哪能够再居良娣高位”。
李破军听了眉头一皱,“莫要推辞了,就依嫣儿的”,还以为郑丽婉是在婉拒,是在矫情。
但是郑丽婉听了却是颇为着急,眼眶通红,“殿下明鉴,妾身如今落魄,若是居此高位,难免惹人闲话,若居良娣高位,恐是当了贵人之路啊”。
李破军见状一顿,这么严重?这时,又听得郑丽婉低声说道:“良娣等高位将来便是四妃(仅次于皇后的贵妃、淑妃、德妃、贤妃)之列,四妃人选皆是高门之女,而妾身已无家族支撑,孑然一身,纵有郑氏著经堂,妾身已与之断绝关系……”。
听到郑丽婉这么说,李破军才是明白了。
现在东宫的太子妃将来就是皇后,其下的良娣,若无意外将来也是四妃之列,然而四妃,有时候并非是要皇帝的喜爱才能封的,都是有政治因素的。
比如自家老爹的四妃,韦贵妃是京兆韦氏之女,虽然是二婚,也是罪女之后,但也是为了安抚韦氏乃至关中四姓;杨淑妃是隋炀帝的女儿,为了安抚前朝遗臣;阴德妃是前朝大臣阴世师之女,长安土著望族;燕贤妃,祖父是前朝有名的酷吏燕荣……
现在郑丽婉父兄被流放,也是罪女,尽管郑家还有著经堂一脉,但是聪明如郑丽婉,哪能不知道她郑家的陨落是朝廷的故意为之,所以也是跟著经堂划清了界限,算得上是举目无亲了。
“那就暂定良媛(良娣之下,正四品)吧,明日早朝我就想阿耶请奏”。
总算是把这头疼的事儿弄完了,安抚了二人一番,当晚,在山庄用了饭,李破军又是叫开城门回了宫。
吩咐张文瓘写了道请奏,明日一早准备带上,便是忙着造人去了。
李破军却是不知道,第二日朝堂上已经不用他主动提起这茬了,有人主动骂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