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
赫舍里.长泰双眼圆睁, 眼眸中尽是惊恐。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回话的管家
“什么叫弘毅阿哥下毒手把四贝勒、和八贝勒杀了, 什么叫弘毅阿哥把大阿哥，五阿哥、九阿哥全府都废了。狗奴才, 话可不能乱说”。
他说到气愤时, 还用尽全办把跪在地下回话的奴才踢翻。
管家看回话的奴才被他踢得吐了血, 壮着胆战战兢兢爬到赫舍里.长泰脚边, 磕头回话
“老爷啊, 这是真的。皇城中都传遍了。您快点做决定吧, 趁现在老皇帝还昏迷着, 奴才担心，担心皇上迁怒咱们赫舍里家”。
他是知道老爷在弘毅阿哥这事做的手脚，谁能想到那位就只是那么点大的人。在知道自己中招后，立即下狠手杀了罪魁祸首。将事闹得满城风雨，难道他不要命了，还是以为老皇帝还会护着他。
现在老皇帝迁怒是一回事, 最要紧的是薨逝了两个皇子, 皇上能不仔细查，这是要查出他们家老爷做的事，那真是怕会把全族都搭上去。
“噗”, 殷红的鲜血从口中喷出，赫舍里.长泰茫然看了看四周，只觉得天旋地转, 身体缓缓的向后倒。
老管家一惊, 赶紧扶着他家主子。看着人晕了过去, 直接把人打横抱起来放到里间的床榻上。
看着脸色青灰的主子，他心中尽是惶恐。但想着这事关系了家族的生死存亡，狠狠心，颤抖着手猛的往人中上掐去。
看到主子有转醒的迹象，老管家忙用力摇着他的肩膀，红着眼道：“主子，可不能在晕过去了，咱可没时间了。您是家主，可得快快决定接下来我等该如何行事”。
长泰睁开双眼，挣扎的坐了起来。他满心悔恨，为什么要去插一脚，为什么。
他紧紧的抓着老管家的手，殷切的道 ：“你亲自去安排，让黑衣卫越宁和你的二子带着荣泽、荣春悄悄的出城去常州。还有，书房里的论语中间夹着一张户籍和路引。换了衣裳、多带点银子尽快出发”。
“最要紧的是让人寻两个和荣泽、荣春差不多大的孩子送到老大那里去，老大他知道该怎么做”。
老管家是他多年的心腹，现在也只能信他了，况且还给他留了一条根，相信他不会背叛。
“老爷放心，奴才马上去安排，不会让小主子受一丁点的委屈”，老管家眼含热泪，真诚的道。
他是真感激主子给他留了一儿，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办得妥妥当当。也要告诫他二儿要忠心小主子，好好的护着小主子长大。
看着老管家带着奴才步履匆忙的下去后，赫舍里.长泰瘫倒在床沿上，流下两行浊泪。他真的悔啊，当时他到底是鬼迷心窍了，居然做了这等事。
经过永和宫、图里探的事他就该知道，弘毅他就是个受不得一点委屈、呲牙必报的疯子，怎么还要去招惹他呢。
这次怕真的是灭顶之灾 ，只期望荣泽、荣春能平安长大，给家里留两条根。
两个时辰后
赫舍里.穆武满脸寒霜的踢开门闯了进来，大声怒问：“阿玛，事儿是您做下的。出了事却只顾着送长兄家的儿子离开，那儿子呢，那也是你的孙儿。你送走兄长家的荣泽、荣春也不罢了。为何还要让黑衣卫封府”。
听到儿子的质问，长泰更是惊怒交加：“放肆，我是你阿玛，做的任何事不需向你解释，你这是对我不满”。
穆武被老爷子的话气得双眼通红、怒火中烧。再也顾不得孝道，厉声大喝：“儿子是不满，您先是为家族惹来滔天大祸。现更是为了给荣泽、荣春留一线生机，就要把我们所有人的路堵了，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长泰却劲直的闭上双眼，一副充耳不闻的模样。他知道老管家为何要如何行事，不过是为了荣泽、荣春罢了。
穆武目光冷凝，压抑着心中那滔天的怒火道：“看来阿玛是打定主意要牺牲我等保住那两兄弟了，只是阿玛怕是打错主意了，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儿子活不了，别人也别想活”。
说完不等长泰反应过来，转身大步的离开。
察觉他那话中满满的恶意，赫舍里.长泰急了：“你想干什么，那是你的亲侄儿。况且为我什么会送他们兄弟走，还是不他是资质上乘。不满七岁就让先生夸了又夸，这是我们赫舍家的麒麟儿，你还想要毁了他们”。
“嗤”，穆武不屑的嗤一笑一声，转头幽幽看着老爷子道：“ 那与我何干，我只要我儿子活着，来年也有人给我祭拜。阿玛不给我希望，那都一起下地狱得了”。
他停顿一下，又诡异地对他阿玛笑道：“只怕明天就整个皇城都流传着，赫舍里家的荣泽、荣春被悄悄送往常州”。
“你怎么知道他们被送到常州，谁告诉你的”。赫舍里.长泰脱口而出，即随反过来，遭啦。小儿子是怎么样的人他会不知道么，俗话说，知子莫若父，这话倒过来也是一样的。
穆武认真的看着他家老爷子道：“书房里的那户籍和路引还是儿子办的呢，儿子刚去查过了，户籍和路引都没了。阿玛，别给我鱼死网破的理由和借口”。
知道大势已去，赫舍里.长泰只能妥协，心灰意冷的道：“去吧，按着你的心意去办，我会通知管家。但你记住了，不能泄露荣泽、荣春一丝一毫的信息，不然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得了准信的穆武大步而去，至于他阿玛说的狠话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反正他有预感这次他是活不成了，他都要成鬼了，还怕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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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坤宫
“你说的可是真的，我的五阿哥、九阿哥都被那贱种让人灌了两济菱伏”。宜妃美目就尽是惊惧、迟疑、晃然、悔恨。
回话的是九哥府里的太监赵公公，他跪在地下把头都磕破了，惊悸地道：“是啊，三天前有个眼生的太监端着药闯到府上，直接把药灌到了主子的嘴里。府里的侍卫奴才拦都拦不住。他还自报家门，说是弘毅阿哥的奴才”。
说到这他失声痛哭：“主子近来没得罪过弘毅阿哥啊，但那太监却说五爷和主子只是替人还债罢了。最可恨的他还把府里都所有小主子都灌了药，所有的主子都毁了、毁了啊”。
还债、还债。宜妃真是被当头棒喝、 晴天霹雳，是他害了他的儿子、孙子。就为了那一句妾，她让人暗中接应，把毒送进宫来，现在却害了她的儿孙。
她只觉得眼前漆黑一片，耳边嗡嗡直响。她的奴才在焦急在一旁对着她喊，但她却是听不清，也不愿听清。
只要想到儿子、孙子以后知道她这个额娘，玛麽是罪魁祸首后，会用那中恨意的眼神看她，会怨她，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死了就一了百了，不用承受这一切了。
看出宜妃脸含绝决之意，她的贴身嬷嬷心惊肉跳，立即在她耳边大喊：“娘娘，您可不能有事啊。您要是出事了，五爷和九爷该怎么办，谁来为他们讨还公道。他们够苦的了，要是都没人为他们张罗报仇，那得有多委屈啊”。
“报仇，报仇。对本宫不能死，还要为我儿报仇”。宜妃眼一亮，就如溺水之人抓住一根浮木一般。
“对对对，娘娘您可得振作起来。可不能让亲者痛，仇者快。娘娘，老奴说句心里话，万岁爷那可靠住，这次您得要拿个主意”。
老嬷嬷循循善诱的劝着宜妃，她有私心。要是宜妃就这么没了，他们这些奴才最好的结果是被打发回内务府，但被打回去的奴才怕只能干粗活。
最有可能的则是给这位主子殉葬，她活得正美，一点都不想死。
“娘娘，难道您还想这样就算了，让两位爷吞下这苦果。这都是弘毅阿哥做下的孽，要不是他胆敢侮辱娘娘，娘娘又怎么会如此行事，又怎么会惹出这些事来。所以啊，都是弘毅阿哥的错，可和您不相干”。
“对，都是弘毅那贱人害的。本宫要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宜妃眼眸中缀着刻骨之恨，满脸阴沉。
老嬷嬷有点疑迟：“娘娘，这样要是万岁爷还护着他呢”。
让她担心的是，皇上昏迷。满宫都对弘毅阿哥退避三舍，至今那煞星还在宫中逍遥自在。但要是万岁爷醒来还护着他呢，娘娘报仇会不会惹怒万岁爷。现在可不比当初，娘娘没了宠，膝下的皇子皇孙都废了。
“哈哈哈，万岁爷，本宫还顾着万岁爷做什么。本宫的儿子、孙儿都成了这般模样，难道还要让那畜生逍遥法外。就算掐死他又如何，，大不了一死罢了”。宜妃想听到到什么笑话般，幽幽的道。
宜妃擦掉眼中的泪珠，阴狠的道：“把翊坤宫的所有奴才都给本宫喊来，还有去找你们的惠主子借调她宫里的奴才，本宫去会会那个贱种。
老嬷嬷听她杀气腾腾的话心中一凛，却也不敢耽搁，立马去办。
当宜妃一脸狰狞地带着百来号人浩浩荡荡来到阿哥所宏芳殿时，陈程正百无聊赖的想老皇帝醒来后会如何对他呢，
老皇帝都昏迷三天了，也该醒了。这几天他宏芳殿的奴才却是时刻绷紧心神，都怕老皇帝醒来后对他们下杀手，让他们没了命。
听到外边杂乱的声音，他施施然地抬脚出去。一出来就看到宜妃恶毒的盯着他，要是眼神能吃人，他都快被杀死千百次了。
“哟，这不是宜妃娘娘么。怎么今儿那么得空来我这宏芳殿，我五叔九叔都出事了，娘娘不说去照看吧，那也该在佛堂念念经、祈祈福，怎么有心思跑小爷我这来了呢”。
对于要害自己的人，陈程一向心硬，恨不得能气死她。
“也不知我五叔、九叔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要这辈子变成天阉来还，还连累儿子，绝了后哟。哎，也不知道他们那小心肝啊，能不能受得住，可不要被羞得两腿一蹬才好”。陈程笑意盈盈地看着宜妃说道。
宜妃听到那小畜生嚣张的话，气得勃然大怒。顾不得所谓的宫中规矩，指着他破口大骂：“你这个该下十八层地狱地的小畜生，对自己亲叔叔下杀手，就该天打雷劈、五雷轰顶”。
陈程听到这话更是嚣张了：“嘿，可惜啊，小爷我好着呢，天都不敢收我。倒是有些人啊，怕真要下地狱了，尽是连累儿孙。别人的额娘是护佑儿孙，您这个额娘啊，尽是连累儿孙没了下场，我五叔、九叔有你这样的额娘真是倒了大霉”。
宜妃被他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气急败坏对她四周的奴才吼道：“你们都是死人啊，都给我上，打死那畜生，打死了本宫有赏”。
看着四周尽是犹豫、迟疑的奴才，宜妃恨恨的强调：“他杀了老四和老八，那是可是万岁爷的亲儿子，万岁爷能放过他。给我打，本宫保你们不死”。
四周的奴才心一振，可不是，这小阿哥可没什么活路，立即举着手中的大棒就要动手。
看到这些全都拿着大棒，有备而来的奴才。陈程淡莫的吩咐：“小木子，谁敢动手就把他们的脑袋给小爷我全拧下来，反正小爷也活不成了，有人陪葬去地了地下也不寂寞”。
听到他那冷酷残忍的话，原本士气高昂打算下死手的奴才心中陡然一紧，不自觉全都退了一步。
这可是个杀星，没有谁敢不把他的话放在心里，对着自家人都那么冷酷的人，何况他们这些奴才。
看到这些奴才被那小畜生一句话就吓着了，冷着脸让人去传宫中侍卫。
“宜妃娘娘，你要敢让人去把侍卫传来。小爷我就敢当着大伙的面，把你给扒光了送进那侍卫的怀里，让别人都知道郭络罗氏出了个□□。小爷我说话一向算数，或者宜娘娘真想试试”，陈程阴毒的说道。
宜妃被他吓得脸一白，指着他说不出话来了。
“圣旨到，庶人弘毅接旨”。此时李德全带着数千个手持弓箭的御林军威风禀禀的赶来，也不等陈程下跪直接喧旨
“圣喻，瑜郡王爱新觉罗.弘毅，凶残成性，枉顾人伦，残害至亲，现贬为庶人，幽禁于咸安宫，无召不出，宏芳殿所有奴才就地格杀”。
话一话，御林军首领直接下令动手。
而此时小林子正好把宫里的所有皇子皇孙都绑了过来，直接扔在地下。
陈程抽出一把刀对着一个吓得脸色青白、全身颤抖皇孙的脖子，恣意地对御林军首领笑道：“想杀我的奴才，可以。你只要杀我一个奴才，小爷我就砍了一个龙子龙孙”。
说完还把刀押进脖子，手一抖，一条血痕就出来了。
顿时全场寂静，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