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她还小嘛……
王沁雪这好像幽灵一般的出现让林子烨和碧幽儿直接愣在当场，而她那自报家门的做法也是让场面出现了一丝冷场，但王沁雪并没有理会林子烨和碧幽儿那呆然的状态，而是三步并两步的冲到碧幽儿的面前直接拉住她的衣领，满脸愤怒的大吼起来。 “骚蹄子，你之前不是说全都告诉他了吗！” 碧幽儿被王沁雪一拉回过了神，她先是颇为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然后摆出一副‘我不是跟你解释过的’的表情开口说到：“当时时间紧迫奴家哪有时间说的那么详细……” “屁！”碧幽儿的话还没说完直接就被王沁雪一个充满了爆发力的音节喷了一脸口水：“老娘刚刚在门口可听得清楚，你重要的事情可都是刚刚现说的！那你告诉我你之前在山上的时候跟他说过什么！”王沁雪一边对着碧幽儿狂喷一边伸手在林子烨身上狂指。 碧幽儿被王沁雪说的哑口无言，最后只能用‘吹着口哨望着天’这种臭不要脸的神技蒙混过关，而拿她没有任何办法的王沁雪只能无奈的松手坐在一旁生闷气。 不过既是王沁雪对于心里恼怒异常，但她心里却还有着一份小甜蜜，既然碧幽儿没有向林子烨解释任何事，那当时林子烨为自己疗伤的时候眉头却都不皱一下，证明林子烨根本上是不在乎自己的异族身份的，想到这里王沁雪反倒有些小开心。 “师姐……”林子烨从刚刚王沁雪对着碧幽儿大吼的时候就已经回过了神，不过知道王沁雪彻底安静下来他才鼓起勇气小声的开口跟她说起话来。 “师姐，你刚刚说是……鬼车鸟？那东西真的……真的存在……”林子烨的话语中充满了怀疑，虽然他已经接受了修真这种非常玄妙的东西，但对于异类他依然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即便真有精怪在他心目中也就是狐狸精之类的那种，这突然出了一个‘鬼车鸟’这种超纲题，他有些做不了。 “嗯……是的，我就是一只鬼车鸟……而且不仅鬼车鸟存在，其实很多山海经，搜神记里的东西都是存在的，只是逐渐消亡在种族倾轧和战争里了……”王沁雪听到林子烨的问题瞬间就满脸通红了，她一边搅着手指一边含含糊糊的回答道。 “哦……”王沁雪的解释让林子烨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他之前在山上还以为王沁雪只是用了什么变形的法术，所以一点都没有感觉奇怪，现在想来心里反而有些毛毛的。 而王沁雪见林子烨长叹了一下之后就不在说话，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个人这样相顾无言起来，这时坐在一旁的碧幽儿见气氛有些沉默便插言进来，借着科普的机会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 “哎呀……被小豆丁打断了一下，奴家借着跟你说九凤和鬼车的事吧……”碧幽儿用她那浮夸的要死的演技强行将林子烨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这个九凤呢，其实就是一般人俗称的凤凰或者说是凤凰的一种，根据记传说在远古时期是有真正的凤凰存在的，不过落在文字上的记载就只有九凤这种跟传说不太一样的凤凰了！” 林子烨听到碧幽儿的话微微点了一下头，自打称为修真者之后他对于《山海经》也有了些涉猎，‘九凤’这种生物他自然是有印象，虽然有什么人说‘九凤’就是凤凰，但九凤生而九首也就是有九个头，与传统传说中的凤凰略有些不同，所以很多人对于‘九凤’就是凤凰这一说话颇有意见。 “那鬼车鸟……”略微回忆了一下‘九凤’的种种说法，林子烨忍不住的开言问起了王沁雪所属的那个‘鬼车鸟’。 碧幽儿对于林子烨的问题显然早有准备，林子烨刚刚问出口她便没有丝毫犹豫的开口说了起来。 “之前小豆丁说的那段话是唐代一个叫段成式的人写的一本叫《酉阳杂俎》里面的一段话，里面大概的说了一些什么是鬼车鸟，不过他有一点说的不是很准确，那就是‘鬼车鸟本来有十个头，被狗咬掉了一个变成了九个头’，其实被咬掉头的不是鬼车鸟而是九凤，而那个被咬掉的头因为其所有的独立意志而变成了鬼车鸟……” “所以奴家才告诉你鬼车鸟是九凤的一个分支，因为他们本来是一体的……” 碧幽儿的一段话信息量有些大，让林子烨有些难以理解，足足过了好几分钟他才从‘被咬掉的头变成了一只鸟’的可怕想法里走出来，他发现自己以后好像有些难以直视王沁雪了……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问道：“所以说……我师姐她其实不只八十多岁，其实八千岁都有可能？” “啪！” “说什么呢！老娘可是风华正茂正值青春的八十岁整！”林子烨的话刚刚说完，就被王沁雪狠狠的敲了一下额头，紧接着就是她那带着不满而又槽点慢慢的话。 被敲了一下脑袋的林子烨有些疑惑，他一边揉着自己被打的地方一边疑惑的说道：“不是说鬼车鸟是九凤的一个头吗？可是九凤灭绝都不知道多少年了啊！” 听到林子烨的回答王沁雪和碧幽儿齐齐的伸手扶额，同时发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叹息。然后碧幽儿才满脸鄙视的开口说道：“首先不说九凤是不是真的已经灭绝了，单说你的一个脑残级错误……奴家和小豆丁可没说过世界上只有一只九凤，也没有说过世界上只有一只鬼车鸟，我们说的只是第一只鬼车鸟的来历……” 听到碧幽儿的话林子烨脑门上留下了一大滴冷汗——好吧，鬼车鸟既然被叫做鸟那它应该是能繁殖的吧，这个解释没毛病…… 王沁雪见林子烨那副被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模样暗爽的笑了笑，然后摆出了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而碧幽儿则是继续说道：“鬼车鸟食生魂以养自身，如果不吃魂魄呢就长不大。小豆丁因为接受过你们儒门的再教育所以只吃大恶之人的魂魄，而恶人毕竟有限所以她八十多岁了也就只长到这么高！对了！补充一下，如果不是那个桑谷是个精修精神力的灵魂比较优秀估计你今天都看不出来她长个子……” 碧幽儿的话让王沁雪一阵呲牙列嘴，而林子烨则是一副受教的样子，只见他思索了片刻突然抬头问道：“儒门的功法不是不能给鬼灵精怪们修炼吗，那师姐她怎么……” “笨！”王沁雪不等林子烨把话说完就插言进来：“咱们儒门的功法不是只能给人练，而是阴邪之物不能修炼。虽然我们鬼车一族以人生魂为食算不上多光明正大，但好歹也是凤凰一脉好吧！再说了你们儒门跟凤凰一族可是颇有渊源的！” 林子烨听着王沁雪第一次正面承认她不是人类这件事感觉还挺新奇，而当王沁雪提到渊源两个字的时候，《离骚》里那句“吾令凤鸟飞腾兮，继之以日夜；飘风屯其相离兮，帅云霓而来御。”瞬间就映入了他的脑海，想到这里的林子烨不由得摇了摇头：“结合今天听到的东西，我感觉我再也不能直视屈原老祖宗了……” “不是说凤凰什么的都是神力非凡吗……为什么感觉我师姐她……只会抓撞抓的……”林子烨突然想到了一个他刚刚忽略的问题。 听到他的话的碧幽儿则是回给了他一个饱含深意的笑容：“因为她还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