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学院
日子依旧在平静中度过,河南境内除了叶县之外,哪里都不太平,这也就是毛文龙最近一直在努力的成果。
陈奇瑜的一百支三眼火统如期如数送到,毛文龙看过之后便让李杰前来领取,然后交给赵铁去处理。朝廷的火器水分太重,就陈奇瑜送来的一百支三眼火统来说,其实还能够用起来的不到五十支。
很显然,陈奇瑜也不是傻子,会把真正京师的军机营造的火枪送给毛文龙。这也怪毛文龙当初没有提及,现在被陈奇瑜钻了空子。
好在毛文龙并不是很在意这些东西,反正要来的三眼统也只是给赵铁当个样子而已。东江军真正要用的火器还是必须得自己造的,而且是要经过毛文龙的改进。
燧发枪暂时是无法造出来,但是尽力把这三眼火统给弄完美一些,还是大有作为。
陈奇瑜跟毛文龙约定暂时别动手后,他便开始对流寇军展开大规模的剿杀,这一次他没有半点的手软。完全就是血腥的屠杀,目的就是要狠狠的震慑一下那些穷苦的百姓。
事实证明他的血腥手段确实收到了一些效果,李自成等人因为再次被包围,百姓又不再轻易加入他们的大军。人手越来越少,被陈奇瑜的大军逼得抱头鼠窜。
朝廷与流寇的战况,每天都有消息送到毛文龙的面前,都是散落在河南境内各地的探子,把消息收集整理后再以塘报的形式呈送给毛文龙。
毛文龙丢下今天送来的塘报,他顿觉没意思,这半个月以来,每天的情况都差不多。总结一下就是,陈奇瑜虽然战功不错,打得流寇大军毫无还手之力。可也就这样了,要想彻底解决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年关已到,整个叶县开始变得热闹起来,就算外面战火连天,可叶县却始终平静如水。百姓难得有这样的一片小天地,他们除了对毛文龙的感激之外,也准备好好的过一个好年。
毕竟他们自从来到叶县安家之后,便从未有过饿肚子的情况出现,与在外面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城内大街小巷,家家户户开始张灯结彩,为年关准备着各式各样的食物。大人置办不了新衣,便为家里的小孩置办一身。
城内热闹起来,毛府也不能免俗,这是毛文龙来到叶县的第二个年头。今年与去年相比,毛文龙可算是顺风顺水,叶县自他当家以来,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陈澜身为毛家当今唯一的女主人,这逢年过节的自然是忙得不行。毛文龙本来还想去喊她一起去后山书院,但看她忙得不行,最后便打消了念头,自己回屋换了一身书生衣衫。
浩大,浩小已经为毛文龙准备好了马车,三人晃悠悠的向后山的农庄进发。今天是书院建成完工的日子,也是开业典礼的时候。
洪承畴这个院长一早就已经过来安排一切事宜,开业典礼是大事,而书院建成也是大事。早先已经定下来名额的学生,今天也纷纷在父母的陪伴下到来。
从学生到家长,人人动手,没有一个偷奸耍滑,为书院添砖加瓦。叶县以前别说是书院了,就是连个小学堂都没有,如今一下子突然耸立起一个宏伟的书院,占地足足半个山头。
百姓们觉得脸上倍有光,此刻的叶县在当地百姓的眼里,比之京师一点都不差。相比外面那些连饭都吃不饱,还在打仗的人,当地的百姓自觉高人一等。
而这一切就是因为一个人的到来,那人就是毛文龙!
从农庄外一直延伸到书院的大门口,百姓与学生纷纷夹道欢迎,毛文龙的马车所到之处百姓无不欢呼。
比之皇帝出巡的气势也不差,唯一美中不足的就差百姓跪地三呼万岁了。
看到百姓的热情,毛文龙也不敢托大,他连忙下了马车,一路与夹道欢迎的百姓打着招呼。短短不到半里路却把毛文龙给累了个够呛。
末了,来到学院的时候,还被等得不耐烦的洪承畴挤兌说:“有什么好得意的,不就眼前这点成就么,嘚瑟!”
毛文龙直接翻了个白眼,直接省略了洪承畴的话,他此刻完全没有力气与洪承畴去争辩。
书院分成三进,最前面的一进自然就是洪承畴教学的学堂,而后面两进暂时不对外开放。就连洪承畴都不知毛文龙要作何用,好在他的学堂已经有了着落,至于后面的事情,洪承畴也就不那么关心了。
第一学期将于新年开学,目前洪承畴筛选了五十名学生,最小的十二岁,最大的已经二十左右。
两人在学堂闲逛着,洪承畴边感叹:“这学生都是一张白纸,连字都不识一个,一切都得从头开始,估计头一年,这学院是别想出什么人才。”
毛文龙突然两眼发光,他嬉笑道:“先生的学问高深,如今让你教这样的学生确实有些为难。但这样的学生不是才更好塑造吗?”
洪承畴斜了眼毛文龙,脸上忽然露出了笑意:“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不辞辛苦的准备教下去。要不然你以为什么好处都没有,我甘愿付出这么多。”
说到底利益才是一切的动力,毛文龙一直坚定这样的信念,如今洪承畴这样的例子就可以很好的证明。
学院的开业典礼很快就过去,而洪承畴也荣幸的在毛文龙的授意下,为学院起名。
农庄的全名是包子山农庄,也是因为这个包子山而来,而学院同样建造在包子山的半山腰处,所以洪承畴也就把名字起为包子山学院。
名字虽然土了一些,可还是挺有意味的,当地的百姓也对这包子山学院没有异议。最后便由毛文龙拍板定了下来。
百姓与学生散去,学院也开始恢复了平静,回城的归途上,洪承畴最终还是没能憋住,向毛文龙问起后面两进大院子要干何用。
毛文龙笑了笑说:“秘密。”
洪承畴瞪了他一眼,见其不说,干脆也就没再问。反正以后他总会知道的,瞒也瞒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