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大意的代价
毛文龙在借用崇祯招安的信件，狠狠的敲了李自成一笔后，便与他进行合作，两军暂时休战，联合起来共同对付卢象升这十万大军。
李自成这边的动静，卢象升早有耳闻，可他却未明白，李自成居然在关键时刻与毛文龙达成合作。所以他依旧对李自成的大军展开大规模的追杀，期待着尽早结束这场纷争。
毛文龙一大早便站在汝宁府的城楼上，观看了一场战事，李自成的部下率领的两万大军出战，被卢象升的部下三万兵马杀得丢盔弃甲。
“这起义军的确不足为虑，让他们打打顺风战还可以胜任。像这样稍微碰到硬茬当即便萎了。”毛文龙摇头轻叹。
正是起义军在他的眼里不足为虑，他才选择与李自成合作。若是李自成能够真实的威胁到毛文龙，他才不会与其合作。
洪承畴轻笑道：“这不正合你心意，又有什么好感叹的。”
毛文龙言道：“发发牢骚而已，不过这些起义军也并非一无是处，他们的生命力就像野草一样，春风吹又生。这么好的条件却弄成这般摸样，令人不得不为其感到可惜。”
洪承畴愣了一下，突然皱眉问道：“难道总兵也想效仿李自成，高举起义的大旗，然后收编那些农民军？”
如果是毛文龙来效仿李自成高举义旗，必然能够在短时间内聚拢大批的流民。可这样一来并没有任何的好处，只会拖累毛文龙。
毕竟这些所谓的起义军其战力有目共睹，根本就不堪一击，只是胜在人多势众而已。一旦这个优点没了，他们其实就是一群拿着武器，有些组织的流民而已。
毛文龙摇摇头说：“别误会，我与李自成走的是完全不同的两条路。他是希望推翻朝廷，我则是无所谓，朝廷的生死我完全不放在心上。只要别人不来打扰我，让我老死在这河南境内都没有问题。”
洪承畴颇为意外的望了毛文龙一眼，但他很快就明白过来，刚才所言只不过是毛文龙嘴上说说而已。至于是不是他的真实想法，还有待考究。
恍然醒悟过来之后，洪承畴便不再去深谈刚才的话题，他抬手指着李自成大军奔逃的方向说：“现在是不是该我们出手的时候了？”
毛文龙从刚才一直从未把目光转移到别处，始终都在盯着战场上的情况。他点头言道：“的确该狠狠的挫一下卢象升锐气的时候了。”
毛文龙当即转身回望城内，只见城内早已集结了四万大军。笑着只需毛文龙一声令下，这些将士便可冲出去给卢象升当头一棒。
沉默了片刻，毛文龙下令：“开城门！”
在一阵吱呀声后，城门大开。承祚，徐敷奏，青峰，李杰四人各自率军依次冲了出去。
“杀……”
在震天撼地的杀声当中，四万东江军趁着卢象升追击李自成那些逃兵的时候，直接杀向卢象升的大本营。
不到一个时辰，东江军的骑兵率先杀进朝廷大军的营地里，紧随其后的是无数的步兵。
突然而来的袭击，卢象升又不在营地里，东江军偷袭的时间把握得刚刚好，杀了朝廷军一个措手不及。
而此时，已经悄悄带兵埋伏在朝廷军后面的李自成，在听到东江军杀入朝廷军营地的动静后，毫不犹豫的也发起了进攻。足足六万兵马从其后方杀入，与东江军正好两相呼应。
朝廷军的营地遭受袭击，顷刻间便混乱起来，被毛文龙与李自成的部下杀得毫无还手之力。
承祚率领着五千骑兵，直奔敌军的中军，他的目标很明确，先占领敌军堆放的粮食。然后死死的守住，不然李自成趁机哄抢。
果然，在承祚他们占领粮食之后不久，李自成便亲自率军赶到。当他看到东江军居然已经先一步霸占了粮食，他只能暗骂两声，然后便转到别处去。
承祚恶狠狠的瞪了眼离去的李自成，得意的阴声言道：“总兵料事如神，早已看穿你的心思，活该你们什么好处也别想捞到。”
李自成亲自带着近千亲兵，在朝廷军的营地里左冲右突，寻找着兵器库或者任何可以带走的东西。然而，李自成很快便发现自己又再一次被毛文龙给坑了。
每一次他找到东西之时，总是会发现东江军先他一步已经占领。李自成越来越生气，狠狠的砍翻几个官兵后，他忽然恶狠狠的对自己的部下命令：“放火烧了这个营地，毛文龙做得太绝，那就别怪我心狠。”
李自成气急之下，准备让毛文龙也别想得到朝廷军的东西。
他的部下在他的命令下，很快便点燃了火把，然后四处放火，须叟间，朝廷军的营地便完全被熊熊烈火所包围。
正在紧追起义军的卢象升，突然得报，好像是营地着火。他惊讶的回身看了一眼，没有任何的废话，当即停止追击，火速赶回营地。
然而他还是晚来了一步，等到他赶回之时，整个营地里尸横遍野，他的部下死伤不计其数。整个营地也被一场大火完全烧成了灰烬。
“该死的，是谁干的？”卢象升气得对天大吼。
很快，前去查探的兵卒便回来禀报：“总督，整个营地已经被大火吞噬，堆放在营地里的粮食与兵器通通被搬空。里面什么都没有剩下了！”
卢象升气得一鞭子直接甩在兵卒的身上，把他打得摔倒在一旁，他则直接纵马飞奔进入营地自己前去查看。
许久之后，营地内传出卢象升愤怒的大吼声。
卢象升在发泄愤怒之后，慢慢冷静了下来，如果单单李自成定然无法偷袭他的营地，必然还有别人参与在其中。而这附近除了毛文龙的东江军之外已经别无他人。
一朝失足成千古恨，卢象升在气恨自己的不小心，导致现在这般局面。粮食没了，兵器没了。十万大军死的死，伤的伤，散的散，目前只剩不到六万的兵力。可谓已经是必败的局面，如若没有援兵和粮草，那么他只有尽快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