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二章 活宝和尚
因为强大的精神压力,看门僧人赶忙“急急如丧家之犬”地跑开寻人去了。同时,心中大为懊恼:“唉,早知道,他居然是‘佛主附身’,我又何必当这个恶人?现在可好,摊上这档子麻烦。人家可是‘佛主’哎,如若有意避着,我又怎可能找寻得到呢?”
事实上,这倒霉的僧人,还真猜测得不错。飘无踪恼其阻拦,就恶作剧地想给他一个教训,所以,在这僧人前脚刚刚离开,飘无踪后脚就跟着到了。
“哈哈……各位高僧何必费力寻找,小子已经不请自来啦!”
听到这样的声音,宝禅寺众高手个个欣喜若狂,有沉不住气地已经欢呼道:“哈哈……来得好,来得好!”
“小施主佛架光临,没想到却被敝寺小小门僧阻了去路。老衲实在是歉疚得很啊!”宝禅寺主持合十歉然道。
“方丈不必如此。其实,小子也是来得莽撞。再者说,刚刚那位,也已受了惩戒。让他在外寻找个三五日……”
不待飘无踪说完,那胖大和尚就嚷嚷道:“这个没问题,执法堂首座可曾听闻?那小和尚,非过五日,绝不可唤他回来。”
众高僧中立即走出一人,唯唯诺诺地领命传话去了。
刚刚,飘无踪可是根据站位和服饰来判断宝禅寺主持身份的,现在一看这架势,还以为自己弄错了,所以就有些羞愧地开口试探着问道:“不知,这位高僧是……?”
“此乃老衲师弟,为人向来鲁莽且不知轻重,还请小施主见谅则个。”宝禅寺主持赶忙开口解释道。
听了这话,飘无踪方才知道自己判断正确,不觉心情转好,笑着说道:“哈哈,这才是性情中人该有的本色。大师之豪爽,甚对小子的脾性!”
那胖大和尚闻言,不禁手舞足蹈地大笑着就想与飘无踪来个勾肩搭背,以示相互之间的欣赏和亲热。
“孽障,出家人,岂可言行无状?”
听到主持的怒喝,那胖大和尚只得讪讪地收了手,但却一点也不觉羞愧和尴尬,只是委屈地抗议道:“师兄,我只是喜欢这小子,想跟他亲近亲近而已。”
宝禅寺主持,似乎对这胖大和尚也不是十分有办法,见其有所收敛,便转而对飘无踪说道:“呵呵,瞧瞧老衲,偌大年龄,竟也不知待客之道。来来来,小施主,请随老衲入后院禅房再叙也不迟!”
“哈哈……这个我喜欢。”那胖大和尚第一个响应,“呲溜”一下就蹿到最前面,屁颠屁颠、兴奋异常地领起路来。
宝禅寺主持对此也是无可奈何,只是摇头叹息一番,就紧随飘无踪往后院走去。
虽然宝禅寺乃方外之地,但因为也分属江湖门派,所以刚刚一大帮子高僧包括方丈在内,都是极有城府之人。唯有那胖大和尚咋咋呼呼的,让人一看就透。但,就是这样的赤子情怀,反倒让飘无踪对此人最有好感。而且,飘无踪感觉,这胖大和尚在宝禅寺似乎地位超凡,能够行驶的权力,竟好像仅次于宝禅寺主持。这倒不禁让飘无踪心中对其大感好奇起来。
这一路行来,好像是走在普通农家小院,但飘无踪何等人物?神识扫描下,就发现,表面平静的背后,实则隐藏着莫大的凶险。此刻,只要稍露不轨之心,那立即就会从路边丛林或地面耳房内蜂拥出大量高手。恐怕,只需瞬间,你就会被淹没在人潮之中。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飘无踪随着那胖大和尚穿过深深禅院,来到了一个古朴简拙的屋子前。似乎不像是禅房,而是平时宝禅寺议事的所在。果然,进入之后,飘无踪看到了偌大的厅堂,不过设施十分简陋,只是整整齐齐地放了数百个蒲团,再加一些香案和烛台。
“小施主请上座!”宝禅寺方丈指着最中间的一个蒲团说道。
“在方丈面前,小子何敢高座?”飘无踪恭声谦让道,“只要陪在方丈下首,小子便心满意足了。”
“小施主远来是客。老衲岂可反坐上首?这于理不合。”宝禅寺方丈客气地坚持道。
哪想,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身影闪过,“噗通”一声,就当仁不让地坐在了最中央的那个蒲团之上,并出言无状道:“哈哈……不就是一个座儿吗?值当如此让来推去的吗?你们不坐,那就由我来坐好啦!”
此等无礼至极的行径,自然引起了众人的反感,大家怒目望去,见是那胖大和尚,竟一个个立即赶忙转身,装作没瞧见一般。
飘无踪将众人的反应瞧在眼里,就愈发觉着奇怪。但,现下这种场景,却不好开口相问。
“孽障,你这又是发的哪门子的疯?”宝禅寺方丈没好气地责问道。
“师兄!到底是谁发疯?”那胖大和尚不服地反问道,“不就是个座位吗?干吗定要分出个高低贵贱来呢?这不就如人的臭皮囊一般,赤条条地来,赤条条地去,美丑胖瘦、高低贵贱,不都还是一样?”
宝禅寺方丈愣了愣,竟找不出反驳之词,但得道高僧就是不同,非但没有因此恼羞成怒,反倒心悦诚服地赞道:“哈哈,师弟言之有理。倒是师兄流于形式了。不过,既然生于这俗世,常规礼仪,咱们还是要讲的。”
飘无踪听出,宝禅寺方丈还是坚持要胖大和尚让座,便赶忙打圆场道:“方丈不必如此,当着诸位高僧的面,这首座,小子是万万不敢坐的!”
宝禅寺方丈见飘无踪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多言,只是怒声叱喝一声“孽障”,这才与飘无踪分开并分坐于胖大和尚的两侧。如此一来,倒变成宝禅寺方丈和飘无踪对胖大和尚的拱卫之势。
那胖大和尚虽被叱责,但却一点也不以为意。相反,见到自家师兄和尊客在左右两侧相陪着自己,他还沾沾自喜起来。可见,刚刚他所言“皮囊、座位无贵贱之分”,只不过是拿来要求旁人的罢了。否则,占得主位之后,他因何会乐得如此这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