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章 混乱之龙（下）
“啊！！！！！！！！！”
“不！停下！你这个该死的疯子！”
“杀了我！快杀了我！”
“求求你！让我死吧！让我死！”
……
没有人知道在克劳斯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附近巢的龙类都听到了这位绝冬森林霸主痛苦无比的咆哮，只是都不敢出来一探究竟。
甚至连最富有正义感和同情心的金龙、银龙，此刻都化作把头埋进沙土的鸵鸟。
毕竟“咆啸老龙”克劳斯可是被吟游诗人和学者们收录在《北地巨龙》一书中，其强大的实力已经得到广泛认可。
可现在，它面对不知名的敌人通过咒骂和惨叫来发泄内心之中的痛苦，所以整个绝冬森林的巨龙都下意识认定，一条更加残忍、更加恐怖的恶龙来到了这里，无论如何也不能暴露自己巢穴的位置，不然对方一定会来抢夺辛苦攒下的宝藏。
不得不说，这些家伙对于财富的过度痴迷，保住了它们的小命。
否则一旦出现在陷入疯狂状态的张诚面前，八成会被直接干掉，或者活捉进行可怕的生化或魔法实验。
比如说可怜的克劳斯，眼下就已经奄奄一息躺在一个巨大的魔法阵中央，两只原本熔岩般的眼睛不知为何，彻底失去了光彩。
确切的说它瞎了，在短暂的战斗中遭到暗算，不小心用龙息喷中了碎魔晶，结果引发了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刺眼白光。
在这片白光中，它看到了克林辛尼朋被制造出来的全过程，然后就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毫无疑问，这条老龙被狠狠的阴了一把。
作为对费伦大陆历史还算熟悉的张诚，无疑非常清楚碎魔晶的来历，同时也知道如何将其彻底摧毁。
只不过他并不需要完全摧毁这个威力强大的神器，毁掉里边拥有思考能力的独立意识即可。
而龙息，尤其是红龙炙热的吐息，刚好能达到要求，至于眼睛瞎掉是必须付出的代价之一。
“你知道进化吗，克劳斯？”张诚举起利爪划开了老红龙脑袋上的鳞片、颅骨，直到露出红白相间的大脑皮层才停下来。
“……”
奄奄一息的克劳斯没有做出回应，一动不动趴在原地，任由敌人摆弄自己即将死去的身体。
张诚显然并不在乎这些，继续自言自语道“通常意义上来说，所谓的进化，指的就是物种为了更好的适应环境，源源不断改善自身的过程。
不过进化分很多种，适应环境只是其中之一，真正值得研究的是低级物种向高级物种进化，比如说鱼类进化成为鱼人，古代人猿进化成为人类，甚至还有从凡人进化成为神祇。
在我看来，神只不过是一种更加高级的生命体，他们远没有教会宣扬的那样无所不能、高高在上。
一旦找到正确的方法，凡人也可以成为神明中的一员，这一点暴政之神班恩、死亡之神米尔寇和谋杀之神巴尔已经是活生生的例子。
当然，介于他们的力量都是源自于远古死亡之神耶格的赠与，实在没有什么太高的参考价值。
相比之下，耐瑟瑞尔文明的终结者，差一点夺取魔法女神全部力量的大奥术师卡尔萨斯所使用的那个空前绝后的十二级法术倒是非常有趣。
可惜，众神畏惧那些禁忌的魔法知识，早就将它彻底摧毁，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恰恰正是这件事情，让我看到了神明的软弱，他们是如此的短视、如此的害怕被超越，甚至不敢与凡人展开一场进化道路上的竞争。
所以我决定行动起来，展开一些有趣的实验，而你便是第一个实验体。
据我所知，被誉为“半神”的大奥术师伊奥勒姆察觉到耐瑟瑞尔文明即将走向毁灭后，前往夺心魔城市与主脑融为一体，成为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把奥术唯物主义理论与灵能唯心主义技巧结合在一起的不死生命体。
今天，你会成为第二个，如果试验成功的话……”
随着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张诚举起碎魔晶噗地一声插进大脑中枢，紧跟着又把一块深蓝色的环形山水晶塞进破碎的心脏，最后才灌下亲手调制的魔法药水。
等做完这一切，他才高举双手开始吟唱生涩的咒语，尝试着引发魔法共鸣。
短短几分钟的功夫，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能量开始疯狂涌入克劳斯的身体，不断撕裂肌肉、血管，直接杀死了它。
不过这仅仅只是开始！
伴随着越来越多的能量被从魔网中抽取，克劳斯死去的身体慢慢漂浮起来，开始迅速腐烂、脱落，露出洁白的骨架。
尤其是镶嵌在颅骨内的碎魔晶，释放出不正常的紫色光芒，仿佛有一个灵魂被吸纳进去，正在拼命挣扎想要逃出来。
与此同时，那颗深蓝色的水晶也砰地一声炸开，转化成纯粹的死亡能量，慢慢沿着全身上下的骨头流淌，形成一条条黑色的纹路。
等虽有纹路汇聚到嵌如颅骨的神器时，老红龙的骨架剧烈抖动了一下，随后晃晃悠悠站起来，用十分空洞的声音问“我是谁？这是哪？”
“呵呵，你的名字叫做克劳斯，生前是一条强大的红龙，但我把你改造成了巫妖形态。告诉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张诚眼睛里闪烁着兴奋与疯狂的光芒。
“我……我很好！”龙巫妖低下头注视着自己诡异的身体回答道。
很显然，由于克劳斯融合了碎魔晶内残留的意识，导致它永远的失去了生前的记忆，甚至可以说是产生了一个全新的灵魂。
没有仇恨！
没有欲望！
没有目标！
就如同一张可以随意涂抹的白纸！
“别担心，你可以慢慢适应身体，还有隐藏在你身体内强大的力量。记住，我是你的主人，至高无上的主人，你必须无条件服从我的每一个命令。”张诚压低声音开始在这张白纸上涂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创造者……主人……命令，我想我明白了。”龙巫妖茫然的点了点头。
才诞生不久的它非常单纯，连自己的命匣就是脑袋上的神器都不太清楚。
“非常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混乱之龙——印格罗卡斯提密齐里安的仆从。现在，替我征服整个绝冬森林，俘虏每一条居住在这里的巨龙，我需要他们来进行一些有趣的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