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问话
练武的人,平常不能干重活,容易累着。
耿良辰在练武后,以租书度日,他的摊子摆在一个茶汤女的对面,茶汤女有着异域风情,还很漂亮。
周宁因为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暂时占据了脚行周柱子的身体,倒不用考虑得太长远,反正周柱子干了好几年脚行,多少还是有些积蓄的。
拿着周柱子的老婆本,周宁一天啥事也不干,吃住都在仓库,连睡觉都拿着八斩刀,陷入疯狂的练习。
没过半个月,在日夜苦修不辍的努力下,周宁的刀功日渐精熟。
陈识如今的刀法,是每天挥刀五百下十数年坚持的成果。
而周宁,每天至少挥舞数千下,一旦筋疲力尽,就边休息边总结。
在疯魔般的练习下,周宁对刀的运用,已经熟能生巧,还初步有了些自己的见解。
陈识对其进境,只评价了三个字:“很刻苦。”便不再多说什么。
显然,周宁的天资还是差了些,无法让陈识满意。
不过周宁也不去在意。
人贵有自知之明,所谓勤能补拙,相信只要坚持不懈,总会有量变引起质变的一天。
陈识虽然对徒弟的天资不是很看好,但每几天还是会与其比试一次,以增加其实战。
按照剧情,耿良辰终于还是出现了,被陈识同样带到了练刀的仓库。
“你俩,以后都在这练。”
耿良辰见到周宁,颇有些意外,“周柱子,原来你在这。”
周宁点点头,道:“太好了,在脚行咱们是兄弟,如今又要做师兄弟了。”
陈识在一旁看着,颇有些意外。
没想到这两人都是干脚行的。既然认识,那他也省事些。
而且,内心一动:“反正两人感情不错,教一人是教,教俩也是教。”
便道:“柱子,你练刀的天分比不上良辰,但念你与他是一起的,那一个月的考核,就先免了,以后你要更加勤奋。”
周宁忙躬身道:“是。”
耿良辰闻言,却是嘴角挑起一抹轻笑,神情也放松许多。..
周宁则虚惊一场,还以为要把自己扫地出门了,也不知陈识存的什么心思。
他细细思索,许是觉得,两人一起练刀,一来形成竞争,二来便于平时切磋。
耿良辰加入之后,仓库里的确没那么闷了。
不过,周宁却更加有危机感了。
他早练半个多月,可刀法却慢慢地被耿良辰追上了。
不到两个月,耿良辰在切磋中便能和他平手。
而且,这还是在耿良辰每天出去租半天书的情况下。
“这家伙,难怪陈识说其是大才,比他自己的天分还高。”
周宁有些小郁闷。
不过,郁闷无用,刀法还是得继续练。
周宁来到这个世界,目的不是争强斗胜,而是学习八斩刀法,以让他在末世更好地生存。
至于这里的恩怨情仇,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反正又不带走。
秋去春来……
周宁对时间的流逝没多大感觉,他关心的是刀法的进步。
至于期间发生了什么,是一无所知,对外界的动荡,竟毫不关心。
耿良辰也是个闷罐子,两人虽住一起,却基本很少交流。
所以,周宁只知这一年里,耿良辰在外边受过几次伤,其中一次是和脚行的兄弟闹掰了。
另外就是,从耿良辰的神情里看出,这家伙恋爱了。
不用多想,便知道是成功地和茶汤女情投意合了,只不过时机不成熟,两人还没有在一起。
当然,周宁有时也会无聊,索性就拿了耿良辰的书,读了一些,尤其是连载的《蜀山剑侠传》,从头看到了尾。
时间从刀缝间滑溜而过。
转眼一年。
这一日,陈识在考验了两人的刀功后,单独把耿良辰叫了出去。
周宁没有多想,算算时间,应该是要踢八家武馆了。
耿良辰出去没多久,复又进来,“师父叫你出去。”
周宁有些意外,这还是陈识首次找自己谈话。
反正在陈识眼里,周宁像个没妈的孩子。若非承了耿良辰的情谊,他估计在这都待不下第一个月。
来到外面,陈识没有说话,只是拿眼观察着他。
“这一年,你的表现中规中矩,唯一让我满意地是,还算刻苦。”
周宁心神一凛,忙道:“谢师父。”
陈识点了点头,问:“你知道我为什么收你为徒吗?”
周宁若有所思,这一年里,他曾反复思考过这个问题。
倒是也得出过答案,只是不能肯定罢了。
“徒弟愚昧,但作为本地人,这边武行众多,多少也有所耳闻。”周宁试探着道,“师父是想在此开设武馆。”
后面要说的话不言而喻。
武馆若开设成功,就得招收门徒,自己天分不够,但勤勉有余,可以作为大师兄的人选。
一来拜师最早,学刀法也有些时日,还是真教的那种,能够帮师父带徒弟,二来是本地人,好办事,三来可起榜样作用,因为勤奋嘛。
陈识眼里闪过一丝惊色,没想到这个木讷寡言,只知习练刀法的周柱子,竟也有心思通透灵敏的一面,倒是小瞧了。
“那你可知,如何才能开设武馆?”陈识有心考察。
“教会徒弟,让徒弟打败八家武馆即可。”周宁老实道。
“呵呵,却不知你竟还晓得这些,那么,你愿意去做吗?”
陈识眼里精光突现,牢牢地锁住周宁的眼神。
周宁倒是无所谓,微微低头,道:“自然是愿意,不过,我没有这个实力,如果我有耿师弟的天分……”
陈识抬手打断,“就问你愿不愿意,不要扯别的。”
周宁心里一惊,莫非真动了让我去做这个炮灰的心思。
本来,他以为踢馆的事,是让耿良辰去做的,毕竟他有这个实力。
难道剧情会发生变化?
是了,耿良辰天资极高,假以时日,定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陈识这是动了惜才爱才之心。
而且,耿良辰又有了心上人,有了牵挂,而自己是光棍,无所牵挂,到时被驱离天津,也不是多大事。
心念电转后,周宁露出一丝笑意,“师父说什么,弟子就去做什么,只要能力所及,自无半分顾虑。”
陈识闻言,渐渐露出莫名的笑,拍了拍周宁的肩,便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