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回溯
唐芭愣了愣,她从没试过更没想过通过地面来获取信息,细想之下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不仅能直接获取想要的信息,还不用挨个触摸物体来拼凑消息,当下拉着盲风合力清理出一块空地,肩并肩席地而坐。
唐芭一手欲拒还迎的浮在地上一手对着盲风勾了勾指头,“低头。”
可怜盲风高挑的身形,只能就合唐芭把自己委屈巴巴的缩成一团,想到这造型竟同鬼行如出一辙,很不耐的催促道:“快点。”
唐芭:“开始喽!”
盲风:“别废……”
“轰——”
突来的画面如千军万马般在二人脑中霸道的狂奔,巨量而庞杂的信息烟花似的团团炸开,眼前昏黑耳畔嗡鸣脑子里更是一团浆糊,也不知过了多久,被大量信息冲破脑颅的二人才看清彼此,也都看清了二人鼻下流淌的两行鲜血。
唐芭仰头望顶,盲风捂鼻看地,默默无言中还带出些诡异的气氛,只有守门的鬼行在闻到血气后警觉的炸起了毛。
唐芭感受到鬼行的敌意,歉意道:“那个,你没事吧?”
盲风对着鬼行摆摆手,“你每次都这样?”
“不是。”唐芭一边擦鼻血一边道:“没想到信息量这么大,如果没有你替我分担,估计我会直接脑死亡。”
“可别。”盲风接过唐芭递来的粗布胡乱的抹了一把,“你要是在我手里出了事,贡晖一定会弄死我。”
唐芭笑了,睨着盲风一扬眉,“敢不敢再来一次?”
因吃了次暗亏,唐芭这一次在释放能力时把全部精力都用在控制上,暴风骤雨般的信息在唐芭刻意制造的甬道中娟娟流淌,只不过出现的场景不仅杂乱无章,似乎还有发生在其他地方的场景。
唐芭突然意识到脚下的地面不单单属于这间屋子,它还连接白悉更多的地方,想要准确找出他们想要的信息,必须还要控制摄取的范围,就在她极力制造屏障时,一股霸道的力量不期而至,迅速填补上屏障中的一块块空缺。
唐芭已经顾不上分析盲风是如何做到的,当范围一锁定,立刻穿针引线般牵住那条信息迅速塞入二人脑海中……
两道残影在这间屋子里相互追逐碰撞,飞舞的碎片转眼间恢复如初,盲风扛着整只猝几兽退出房门,只剩下形单只影的鬼行和一双残留在门外的冰冷蓝瞳;
房屋陷入一片漆黑,每次亮起时都会有尤音驻足在空荡荡的角落中,一次又一次;
鬼行和尤音突然同时出现在这间房屋,随着时光回转,一兽一人的体型随着落脚点的不同逐渐缩小,门口突兀的出现一大群人,每个人都吃惊的望着小尤音趴在鬼行身后玩耍;
喧闹退却,角落里再次剩下幼小的鬼行,依然是那双冰蓝的眼,虽没有成年时的深邃,却流露着不合时宜的悲戚;
一个黑发小男孩凌空出现在房屋中央,看样子只有五巫祭大,唐芭心中蓦得一动,不自觉的将意识集中过去,小男孩不是盲风,但是眉眼却和盲风有七八成相像,不容置疑,这是她阿夿——印风;
静止的屋子里,人和兽化作一条条光带退演着曾经的过往,直到停下来时,小印风的身前平躺着另一个小男孩,正是“死亡”的盲风;
小印风倒退着离开,随即一张褐色的方布也倒退着飘进屋里,在小盲风旁停下后从方布里现出一个身材瘦小的老头,而已经“死亡”的小盲风诈尸般坐了起来,从迷糊到恐惧再至神采飞扬的表情转瞬即逝,而老头也已经从人重新变为一大张方布退出房屋;
画面光怪陆离,却没影响二人所见,这个瘦小的老头定是无巫,而让盲风假死的东西正是一种透明针剂,只是无巫所用的针剂不同于颜双九所用,也许盲风没见过,但是唐芭却认出那是一种类似无针头注射器的管状物!
星移斗转间满屋的悲凉消散殆尽,前一刻还面容灰败的女子死而复生,慈爱又宠溺的任由两个小男孩在怀中撒娇,小鬼行也在一旁上蹿下跳,满室的欢声笑语在快速回转的画面中显得格格不入,却又诡异的和谐。
屏障在这时陡然波动,盲风立刻意识到是因为自己的情绪不稳所致,懊恼的将本就飞转的画面再次加快,直到这间小屋被人和兽挤的满满登登。
唐芭只装作不清不楚,专心看着白悉族人们跪成一片高呼“灵主”,婴孩时期的盲风在吮吸母狼的奶水,还有护着阿姆和阿込的小印风……
不对!
泛是来往与这间房屋的人或兽都是有来有去,只有小印风在五巫祭时的那一幕没有离开的身影而是凭空消失,而且在那之后印风就再也没出现过!
这说明印风就是在那个时候被带走,之后送到了遗忘之地!
可是带走印风的人是谁?
如果是无巫不可能看不到!
没有犹豫,唐芭忍着脑中的刺痛,强行把画面迅速转回,然而再次重现那一幕时,小印风依然如之前看到的那般,凌空消失!
唐芭一再放慢速度回看,不仅什么都没看到而且做起来越发困难,好在盲风感受到她的意图,已经极尽所能的献出精神力。
两人不仅要维持屏障还要在信息中来回翻找,再加上之前猝不及防的受创,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就在唐芭想放弃时突然一道虚影晃过,而她的心也跟着划过股不详的预感。
当机立断!
唐芭撤开附在盲风头上的手,使出全力搏出那一瞬!
盲风托着额头的手在发抖,身侧的唐芭已经歪躺在地不省人事。他一直认为自己的能力就够作死的,没想到唐芭的能力更是自杀的好方法。虽然没看到结果却也知道不能再继续,一想到又要看贡晖那张阴森森的笑脸,盲风的头更疼了。
唐芭强忍着脑浆炸裂的疼痛,竭力掩饰没昏迷的现实,然而她的内心却在惊恐和震撼中徘徊不止,也为自己临时的决断暗自庆幸。
她看清了,虽然短暂到只是个剪影,却在她脑中永久的刻下了那诡异的一幕。
高挑的身形扛着不省人事的小印风,一头白花花的碎发在这道残影中拉出道流光,微微扬起的下巴正对着她所“看”的角度,如果这一幕用巧合来解释,那抵在额角的两指对她做敬礼动作是对鬼么!
也许他才是鬼,来自另一个时空的盲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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