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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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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片朦胧,我似乎身处于一片云层之中,而在我眼下是一片波澜壮阔的大好河山,即使看不真切,也着实让我暗叹不止。纵然我游历过各地名胜古迹,探访过不少山野村落,可在这番美景下还是小巫见大巫了,恐怕这世上除了“仙境”是不可能再有别的词来描述它了。

正当我忘我欣赏之时,突然,眼前的画面剧烈抖动起来,下一秒便是日月交替,山河崩碎!

只见远处那座最高的直峰倾然倒塌,化为一个巨大的坑洞;原本纵横交错的几条江流,眨眼,便已枯竭;我的耳边不断传来一阵阵厮杀声和痛哭声...

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我刚刚是做了一个梦吗,好真实的梦。刺目的阳光照的我根本睁不开眼,我微眯着眼去看,这...!

我的双眼不由得慢慢放大,随后又揉了揉眼,最后瞪大了双眼环顾着四周,即使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我也无法控制住自己惊愕的目光,这怎么可能!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因为在我眼前,居然零零散散矗立着近百座荒凉的坟墓,墓碑加上突起的坟堆!而且不管我从哪边看,这片墓地都望不到头!

要不是最近日日买醉,酒精麻痹了我的神经,就眼前这一幕能把我活生生吓死过去!

这是哪?这是我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问题,我不应该在宿舍吗,怎么跑到坟地来了!难不成是英雄他们的恶作剧吗?不会啊...再怎么整人也不带这么玩的吧,这种玩笑可真的会吓死人的!

我呆呆地看着四周,双腿控制不住地颤抖,最后支撑不住,瘫坐了下来...在这种阴森的环境下,脑海中不由地会浮想联翩,冷汗滴落到我的后颈,都让我不禁一哆嗦。我看了一眼我所处的位置,似乎有些特殊,四周都是突起的坟头,唯独我脚下是一块略微下陷的凹地。

虽然眼前的事物无一不透着森然的恐怖气息,但在原地坐了半个钟头,都没发现什么异样后,我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了下来。其实很多东西都是自己吓自己,不就是几个坟吗,作为新时代的社会主义青年,我相信这世界上是没有鬼魂的...我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鼓足勇气试探性地迈出了第一步,除了一阵热风吹走了我的冷汗外,便是再没有任何变化。

慢慢地,我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心里想,说不定,这真的只是英雄他们跟我开的玩笑,以前也发生过不少,只是这次真实了点,我想,就在不远处肯定是出口,而这帮兔崽子现在估计正等着看我的窘相。嗯,一定是这样,那这坟墓说不定暗示着让我埋葬过去,重新开始。想了想这个理由还挺合理,不由地骂出了声,呀的,这帮兔崽子,等出去见到你们,看我不每个人给个一拳!

想到这,我的脚步快了起来,不一会便走到了远处的第一个坟墓处。虽然理智告诉我,不要去看,还是早点出去吧,但好奇心还是控制不住,想着看一眼也没事,看完就走。

脑子还在左右徘徊之时,我的眼睛已经不由地看向旁边插在坟堆上的墓碑。

这是一块已经严重风化的石碑,显然经历了数百年的风雨洗礼,似乎再给一点外力就会在顷刻间变成一堆黄沙,被风吹走。

好像也没什么与众不同嘛,我想着,就在我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我的目光撇到了墓碑右下角一个不起眼的裂纹,那个,好像是个字吧?

我有些疑惑,那裂纹不是很自然,横竖分明,像是一个字!我带着困惑蹲了下去,定睛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好像是一个“晨”字!

我爸爸是个考古学家,特别喜欢研究一些快要消逝在人类历史上的古文,耳濡目染地我也跟着认识不少,虽然成段的古文翻译起来有些困难,但是单字还是基本认得出的,而我眼前那石碑右下角的裂纹,赫然就是商朝的“晨”字!这是巧合吗?为什么是我的姓氏?

这一发现让我情绪再一次紧张到了极点,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隔着最近的另一个墓碑。

果然!跟我最不想见到的情况一样,在这一座墓碑右下角还是一个“晨”字,虽然这个“晨”字已经更加难以分辨,但是仔细看,这肯定是个“晨”!

我又一连看了五六个墓碑,它们右下角无一不是一个“晨”字!这个时候一种可怕的想法油然而生,难不成我已经死了?这里是我这个姓氏的乱葬岗?

可我怎么死的啊?我思前想后,难不成喝酒喝多了,喝死的?那也太冤了吧,虽然我之前伤心欲绝,觉得人生失去了意义,可没想过真死啊!我才二十三啊!

为了验证我的想法,看我到底是死死活,我朝着一个方向拼了命地跑,试图走出这片墓地,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累的我上气不接下去,呀的,这墓地也太大了吧,跑了这么久都看不见边,沿路的风景都不带变的,除了墓还是墓!我实在是跑不动了,两腿酸疼的厉害,索性席地而坐,我估摸着刚刚跑了有3公里!

就在我大口大口地喘气之时,我突然发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明明是烈日当头,而且我还刚刚剧烈运动过,虽然有些口干舌燥,但为什么不觉得热,甚至有些凉意,这实在太反常了!

不过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地实在是太多了,先是发现自己身处于一片墓地,接着又发现墓碑上都刻着“晨”字,与这些相比,不感觉炎热似乎已经不足为奇了。

洞——洞——洞——洞——

突然从远处传来悠长的敲击声,似乎是钟声…太好了,跟着钟声,一定能出去!想着我就站起身,辨别着方位寻去。大概过了半个钟头,我看到不远处,出现了一个房屋,我如同捡到了最后一根稻草,拼了命地跑去,离得越近,我越发感觉燥热,温度好像在不断上升。

最后来到房屋前,才发现这应该是一个庙,而庙里不断传出空灵的钟声,正是这个声音将我领到了这!与此同时,周围温度已经攀登到了四十多度,跟墓地的凉意简直天壤之别,汗水浸湿了我的背。

庙门微开,我透着缝向里面观望,一间屋,一口井,一棵老柳树下,有个小和尚正推着钟锤不断地敲着一口硕大的青铜古钟,要不是亲眼所见,真的很难想象这么小的孩子能推得动这和自身体型不成比例的钟槌。

我看到了人,欣喜过望,便推开庙门,小和尚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还是不快不慢地敲着古钟,我又走近到他旁边,还是没有反应,便低下身询问道,小师傅,这是哪儿。

小师傅不答。

我看着他机械般的敲钟,皱了皱眉,然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次询问道,对不起,小师傅,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小师傅不答,似乎完全感觉不到我这个人的存在。几次尝试无果,我只好转身准备离去,反正已经出了墓地,再找找别的地方吧,肯定有人能回答我的问题。就在我夺门欲出之时,小和尚喃喃道:“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声音不大,但犹如一股魔音一般,传到了我耳朵里。

“你明明看得到我,对不对!”刚刚居然当我空气,我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对他喝道。

“施主,勿要前行,往事罔矣。”小和尚没有看我,还是不快不慢地敲着钟,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你这小和尚,年纪轻轻,怎么尽说些听不懂的?这后面除了坟就是坟,我现在好不容易找到出路,怎么可能回去!”我怒道,心想这和尚也忒不讲道理了吧,路都是大家的,我想走还不让走了?

“哎,罢也,罢也。既来之,则安之。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施主,出了庙前行百步,有座桥,过了桥,沿着花道走,便能寻到归处...”小和尚摇着头,喃喃道。

“嘿,你这小和尚,虽然讲话太酸,不过人还不错,等我回去了,下次回来给你带点斋菜哈,绝对包你流口水,谢了哈。”我一听能出去,心里乐开了花,连忙道谢,离去前再看了一眼这座小庙,似乎我的到来对于这里如一叶扁舟,只能泛起一丝涟漪,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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