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0章 延迟选择
“呵呵呵，天才中的天才？”君悦铁青着脸冷笑，牙齿都发出了摩擦的声音，“我不相信会有这种事情！我辛苦那么久才闯出来的技能，怎么可能……”
“少年啊。”司流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学着对方不久前才说过的话道，“这个世界是很大的，别总是以为自己见到的就是全部了。不过你也不用太难过，你这个技能确实很厉害，我还需要看那么多次才能学会……一般的招式，看一眼基本就差不多了呢。”
“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混蛋！”君悦怒吼，体内的能量开始爆发，额头青筋暴露，显然是准备拼命的架势，“既然你那么厉害的话，就接我这一招吧！”
“嚯！”司流惊叹一声，“就算要出绝招，也没必要摆出一副便秘的样子来啊！”
司流这时候其实就是在虚张声势了，就算能够明白对方的招式并进行一定程度的模仿，但是他毕竟没有灵体化的能力，与其说能力，这更应该算是天赋。因此他的体能消耗是远大于对方的，再加上身上的几划痕以及外带的流血伤害，再缠斗肯定是他吃亏。
因此司流巴不得对方用出绝招来一局定胜负，自己榨干体能的话还能有一定胜算，否则若是君悦选择持久战，那就只能靠阿秀来完成剩下的战斗了……
“嗯？”司流仰头，突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只见半空中，不知何时飘落了一片樱花瓣，这里显然没有树，天上也没有，不知道从哪里飘来的，缓缓地向着地面落去。
这个瞬间，司流不由得想起一个人，那个挥剑时也会带出樱花的女孩。
而他这短暂的失神却被对方准备地把握住了，尽管君悦不知道司流为何在这决战时刻分心，但这种机会自然是不可能放过的。
半空中的花瓣已经用几何倍数在增加，宛若异常美丽的樱花雨，君悦也在这时候持刀冲了过来。
这一回他的速度不算快，甚至可以说很慢，但是动作却极为轻巧，如果注意看的话，他甚至能够凭借着半空中的花瓣来跨步向前，而花瓣依旧不受力一般，仍旧轻盈地飘着。
君悦手中利刃发出的剑气划碎了一片花瓣，这花瓣变成了阵阵轻雾，又一个人影出现在这雾气当中，各方面都与君悦一模一样。
没多长时间，也就是司流回过神来的时候，他身边已经有几十个君悦的分身在围拢过来，每一个的手中都持着短刀，每一个都能造成致命的伤害，而若是躲避的话，对方那类似于观察者效应一般的能力就可以发挥作用，考虑到这一回数量之多，已经是避无可避之局，纵然司流明白其招式的原理，也没办法做出这种程度的模仿。
“幻樱杀缭乱！”数十个君悦的身形同时喝道，发出几十道重叠的声线，四面八方都是其攻势，除了脚底下之外，已经没有躲避的空间……而司流早就试探过，这地面虽然看着是能够生长植物的泥土，却比最硬的花岗岩都要硬，也不知道那些树木的根是怎么扎进去的。
面对着身前身后四面八方袭来的几十个君悦，司流知道自己没有办法躲避了，如果是精神与身体状态全满的情况下，或许还可以拼劲全力试一下，但现在显然不行。
“看来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呢……”司流轻叹一口气，心中的却并不是绝望。
曾经不止一次提到过，司流并非普通人类，虽然外观上、生理上乃至dna上都跟人类没有区别，但是他的真实身份是“时流者”一族的遗孤。
时流者，或者称为时间吞噬者，是长期存在于人类当中的一个族群，具体起源已经不可考，而其族群最基本的能力便是……吞噬时间。
可以使其他人的时间，可以是游离于空间中的零散时间能量，并且为己所用，这让他们可以拥有相当长的寿命，并且能够感知普通人所无法感知的时间的流动。
很显然……这种堪称逆天的能力，自然是那些真正的“上位者”所不能容忍的，因此在本世纪初的时候，在神的幕后操控之下，原本性格温和且长期保持低调的时流者一族，公然活跃到了台前，试图挑战神的权威，掀起了足以毁灭城市乃至国家的灾难，然后成为了一群英雄们成名的背景板。
值得一提的是，吞噬时间对于这一族的人而言，并不是什么值得说道的能力，更算不上灵能力，就如同普通人的呼吸跟心跳一样，甚至自己都控制不了。
同时就如同普通人中诞生了狩鬼者这样的灵能力者一样，时流者中同样有能力者，拥有其他人所没有的能力……类比的话，挺像那美克星人中的战斗类型。
司流便是其一，只不过由于只剩下他一个人，也没办法评定究竟算是什么水准。而且除了年幼张狂的时候，自从长大之后，司流对于时间能力的利用便十分克制，再加上他本身学习能力就强，绝大多数场面光靠法术便能够解决了，这也一定程度上避免了他重蹈自己族人的覆辙。
“不过没有办法的时候，也只能这样了……”司流低声道，“况且这地方显然不是正常世界，连空间规则都能被人掌握，那么利用一下时间也不会有太大的不良后果吧？”
他的语速不快，甚至有些慢悠悠，但是君悦却并没有在这时间里攻过来……
因为整个世界此刻就如同定格了一般，除了司流，那一堆的君悦，远处的阿秀，包括风吹动的草叶，甚至是天上的云彩，全都静止了。
“呼，还好我的定力够强，否则拥有这种能力的话，很容易就拿去办坏事啊……”司流晃了晃脑袋，将脑海中莫名出现的诸如“时间停止器”一类的古怪名词甩开，“而且是生疏的原因么，对于体力的负担有点略大啊，我得抓紧一点了……”
在司流的能力作用之下，时间又一次开始流动了。但是却不是正常的流动，而是加速，加了很多倍的速，如同快动作一般，一群的君悦朝着司流捅刀子，司流也没有躲避，任由这把刀戳进了其胸口。
但是他并没有死，因为在司流心脏被攻击的这个瞬间，时间的加速播放停下了，随后如同有人摁下了重放键一样，君悦们还有司流又回到了原地，然后重新开始了攻击，只不过这一回司流不再是上一次的地方，而是朝侧后躲了一步……结果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中剑的部位由胸口变成了背后。
时间再一次重置，在一次播放，司流在一次移位，新的受伤部位……
这一过程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估计司流自己都无法记得，而对于其他人而言，并没有任何事情的发生。
当时间的改动最终停止时，一切仿佛回到了起点，司流、君悦们、阿秀都待在原地最开始的位置。不过司流的表情却变了，有点疲惫，也有点放松，他张口轻轻吐出几个字：“找到了。”
君悦听得到他的话，但是没有在意，因为这种情况下，就算他想改变什么也做不到，想停手也做不到，数十道寒光闪过，刺向对方的各处要害。
但是让君悦心跳几乎停滞、大脑几乎宕机的一幕发生了……
司流如同闲庭信步一般，很随意地走动着，仿佛所在的不是随时能丢掉性命的战斗，而是菜市场中。但是诡异的是，随着其走动，君悦分身的任何攻击都没能顺利打到，包括能力“观察者效应”触发之后的特殊攻击也是一样，单从视觉效果上来看，倒不像司流避开了攻击，更像攻击都恰好打在了空处。
君悦本已有些松动的心神终于彻底动摇了，分身们的攻击也不再凌厉，最终随着司流一记手刀斩在其颈后，所有的分身消散，只剩下其本体倒向了地面。当然了这种高度是摔不死的，司流的攻击也不足以要人命，只是使其暂时失去行动能力而已。
“你到底……你到底做了什么……”君悦犹有不甘，他费劲地转过身子，声音都有些结巴了。
“我作出了选择。”司流回道。
“选择？”君悦喃喃地重复道。
“对。”司流点点头，“我在七千四百二十三次种未来当中，选择了你没办法杀我的一个，并使其成为了现实。”
“你究竟在说什么……”君悦道，他有些理解不了对方的话。
“啊，如果你非要我跟你解释一下的话，大概是这么个原理……我先确定出自己不死的结果，然后选择能够达成这一结果的过程。这很难，不过我运气还不错，据我所知有个家伙看了一千多万词才最终找到一个可以接受的结局……放在科学上呢，这个叫做延迟选择实验，不过我看你那一脸的痴呆相，估计也不明白这么高深的知识。没办法，智商这种东西是天生的，强求不来的，就像我天生是个天才我也很无奈啊……哈哈哈……”
阿秀再一次走了过来，因为她看到胜负已分了，虽然并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过在她的印象当中，这种事对司流而言还算正常。
“怎么，又开始你的民科大讲堂了？”阿秀道，“天才？”
“切，那我能怎么着，还能先去研究十几年量子力学不成？只能简单挑几个看起来像那么回事的名词来用一下了。”司流耸耸肩道。
君悦的确没太听明白，不过对方最后一句的关于天才啊智商啊之类的论断倒是听清了，要说不爽那绝对是十分不爽的。
“你这混蛋……”君悦咬牙道，“我怎么能输给你这种家伙……”他用力扒拉着地上的草根，手指都被划破了一些，只不过司流那一手刀的威力还是有些的，轻微脑震荡下，短时间他估计是没办法站起来了。
这时候，有一个陌生的粗犷的声音响起了：“放弃吧，别费劲了，累不累啊。”
君悦自然知道这是谁的声音，他立刻回道：“你来干什么！我还没输，还没有！”
司流跟阿秀同时转头看向声音响起的那边，只见不远处一个身穿迷彩背心军裤的高大肌肉男正在走过来，身高估计接近两米，看那肌**重起码一百三十公斤，留着寸头，威势十足。
“这就是第二个敌人么……”司流沉声道。
“都被人打趴下了，还没有？”肌肉男蹲下，然后单手将君悦扶了起来，后者也是个成年男子，虽然瘦了点，不过被这么小鸡子似的拎起来，也足以说明这货的力量级别了。
“什么打趴下？我是觉得这草地挺舒服的所以躺一会儿！”君悦嘴硬道。
“是么？”肌肉男说着，直接一松手，君悦再次腿软地倒去，然后很快又被扶了起来，“输了就是输了，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反正你也是组里最弱的一个，还用怕丢脸么？”
“喂！话你不要乱讲啊，小心我告你诽谤啊！”君悦喊道。
“哦哦，好吧，抱歉，我的错……”肌肉男看了司流他们这边一眼，“不过这位先生可是已经手下留情了，要不然的话就不是站不起来这么简单，你脖子都已经断掉了，所以硬撑是没有必要的。”
君悦想了几秒，也认同了对方的回答，他叹口气道：“哎……那好吧，我头确实有点晕，得去找阿陌治一治……恐怕得偷看好几个美女洗澡才能……”
他的话并没有能说完，人便消失不见了，如陌上尘的消失一样，只不过看上去不是主动的，而是被动的离开了这个空间。
肌肉男转身看着司流他们道：“辛苦了，两位，我的名字是刘亦奇，是你们接下来的对手。”他顿了几秒，看看司流身上的伤口，“这位先生，需不需要稍微休息一下？或者可以让我们的医师帮你治疗一下？”
“不用……”司流刚说出几个字，阿秀突然站到其身前道：“那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