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章 众神时代
“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苏木又重复了一遍，“你对她，了解多少？”
对方的情报都已经做到这种地步，司流再想掩盖什么也是没有必要了，起码对方对于司钰非普通人类的身份是一清二楚了。但是这并不代表司流就必须真的讲出来，而是要判断一下对方知道了什么，不知道什么，或者说……他们想要知道什么。
更何况，司流也需要让这个你问我答的游戏继续下去，因为力量在被心灵遮断合金做成的镣铐限制住后，他基本上是跟寻常人无异的，这种情况下要获得情报，也只有依靠着苏木的回答了。
“能吃，能睡，又馋，又懒，又贪玩，学习成绩一塌糊涂，基本上就是个啃老一族……嗯，很显然，我就是她啃的老。”司流耸耸肩道，这的确是实话，只不过意义不大就是了。
“我问的不是这方面。”苏木向前挪动了一下，双手撑在桌面上，“我问的，是她的力量。”
“我知道。”司流回道，“只不过很遗憾，除了力气特别大，以及身上能长出鳞片来以外，我知道的并不比你们多……而且我看起来也不像特别博学的人吧？”
苏木认真地盯着司流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确定对方没有说谎，这也在他们的预料之中，因为根据掌握的情报，司流的确没有对于司钰的身世有过深究，除了当初他们还在青少年时代时便铲除过相柳的一个分支机构。
“很好，如果你说的是实话，那么我需要杀你灭口的几率就又少了几分……要知道，我们并不是恐怖分子，也不喜欢杀人，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会采取特殊手段。”
“哦哦。”司流的嘴角都抽动了两下，他回忆了几秒这帮人刚出场时就用的各种武器，以及现在的禁锢加虐待加审讯，“看得出来，你们还真不是恐怖分子呢。”
“必要的时候，特殊手段。”苏木回答时还抬起双手，比划了个引号的手势。
“行吧，那是不是轮到我问问题了？”司流道，也不待对方作反应，他便直接问道，“司钰对你们有什么用处？”
苏木刚才的表情还比较可亲，但是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脸瞬间便冻住了，眼中闪过道道精光。
既然对方已经那么直白地表明了他们的目标，司流自然也不必再客气，更何况自己完全处于阶下囚的状态，哪怕是反派，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太大的必要进行隐瞒……大不了说了后再宰掉就好了，很多反派就是这么想的，然后很自然地因为话多而被主角反杀。
“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苏木一字一顿地说道，“但是你得搞清楚，如果你知道了答案，那就没有可能活着离开这里了。”
“我现在也不像是能够活着离开这里的样子啊。”司流说着，还特意抖了下身上的铁链，脸上却没有多少囚犯的自觉。
这回苏木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么……告诉你也无妨。”他顿了几秒，“你可知道我们组织的名称……相柳的来源？”
“当然。”司流点点头，“相柳，出自山海经，蛇形的妖怪，共工的臣子，在其争夺帝位失败后同样被杀……你知道的，古人总是喜欢这样，把一些不喜欢的人丑化成妖怪，说不定人家真实身份是个帅哥呢。”
“并不是。”苏木道，“相柳……就是蛇妖，你身为狩鬼者，难道想不到这一点？古人的想象力那么有限，如果不是真的有所依据，他们会把人描写成蛇？”
“拜托，狩鬼者，狩鬼啊，对付的主要是鬼。”司流道。
“难怪你明明身负超自然力量，却过得那么贫穷，业务能力未免也太差了，连个像样的妖怪都没有遇到过。”苏木说这话时眼中多少带上了一点鄙夷，这也不怪他，能力者里边能过的像司流这样清贫，自己房子都买不起只能租房，还经常吃不上饭的，的确很少见了。
寻常的哪怕不抓鬼，出去帮人看看风水啥的，只要随便胡诌一点易经八卦之类，或者变点小戏法，都是大把的银子进账，哪有像他这么穷的？
司流没有接这话，而且老脸一红，作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态。不过他已经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对方对于其真正的力量并没有足够的情报，毕竟就算是有卫星，他们的目标主要还是司钰，不可能经常对着一个不怎么出门的宅男，而且鬼境中发生的事就算再厉害的卫星也没办法拍下来……很显然，抓鬼这种事大部分都是在鬼境里的。
“或许对你而言很难以理解……这很正常，受过现代教育的人都会难以接受。”苏木垂下头，“那就是……我们人类并非这世界上唯一的智慧生物，甚至并不是最高等的智慧生物，这在历史上留下过印记，而在现在的研究者的解释中，都不过是演绎与古人的想象，但那事实上是切实存在的。”
“哈？”司流一愣，脸上做出夸张的表情，“你想说什么？人类把那些所谓的智慧生物给吃完了，所以现在只剩下一种了？”
“吃完？不不不，谁是谁的食物这种事可还难说呢，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人类的力量属性，在这些所有的智慧生物中，都算不上强的……甚至是倒数的。”苏木道。
“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那么我们人类早就变成它们的食物，被圈养起来了，哪会像现在这个样子，占领了整个地球，据我所知进军金星已经进入议程了吧？”司流冷笑。
“不，人类虽然弱小，但是却也有着自己独特的优势，而这优势逐渐让人类成为了自然界的主宰，其他那些高智慧生物反而慢慢地消失了。”苏木道。
“难道你想说人类能生？”司流有点戏谑地说道，“就像海里的鱼，每次可以生出成百上千的卵，就算其中的大部分都被吃掉了，剩下的也足以维持族群的延续。”
“哈哈哈，当然不是，如果能成就能称霸地球的话，那么现在的统治者应该是老鼠才对。”苏木也笑笑，“人类的最大优势……在于血脉。”
“哈？”司流乐了，“啥血脉，龙的传人？莫非你想说我们有龙族的基因？”
苏木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知道尼安德特人么？”
“啊？这个……知道啊，人类进化中的一个分支，后来被我们的祖先智人打败并且吃光了。”司流道，“怎么，准备考我历史？”
苏木继续没有回答，并且继续反问：“那你知道糖尿病么？”
“嗯……稍微了解吧，貌似挺痛苦的一个病，这不能吃那不能吃的，还很难治。”司流道，这个虽然在他只是的盲区，不过电视广告多少还是看过些的。
“有研究表明，糖尿病的成因可能主要是一种遗传性缺陷，而这种缺陷……就来自尼安德特人。当年我们的祖先虽然吃了尼安德特人的大多数，但也留下了不少女人，并作为繁衍的工具，相应的，这些女人的部分基因便得以流传了下来，在经历了几千几万年的繁育后，现代人中有很大一部分都留存下了这种基因缺陷……而这，就是血脉的力量。”苏木很认真地说道。
司流看对方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他自己对于这类事情并不关注也不了解，但是并非不能理解……事实上他也有过一定的思考，即包括司钰以及九护内部分人的情况，平时的人形以及特定状况下的特殊形态，甚至有些常态就是怪物的类型，要解释的话很可能要牵扯到遗传基因上来。
但是苏木所说的话比他所想的更进了一步，如果是真的，甚至可能引出一个极为可怕的推论……
“难道你想说……”司流用一个跟哭似的笑问出了这句话。
苏木点点头道：“人类拥有着无与伦比的血脉强韧，以及远超其他任何物种的学习能力，哪怕暂时在进化中处于下风，并且遇到了更强的智慧物种，他们也能够学习对方的能力，甚至……继承他们的基因。”
这里苏木并没有详说，司流也不会多问，他们都很清楚，继承基因说的轻松，实现起来却必定满是黑暗。
第一种，便是如同智人对尼安德特人那样，吃光他们的男人，然后用他们的女人来生育。而另一种则是反过来……被更高级的物种屠杀，并被用作生育工具。
但不论哪一种，最后留下来的都必将有着双方的基因，基于人类血脉的韧性，这些人中的绝大多数都保存着人形，也更容易在人类这方便找到认同感，同时他们又有着另一方的力量，有些获得部分，有些获得全部，有些……甚至变异后更加强大。
“总而言之，在漫长的历史中，人类用这种方式将其他能够威胁到自身种族地位的物种，要么灭绝，要么同化。而到了现在，其他物种的血脉已经被侵蚀地差不多了，就算还有残余，大部分也只能像糖尿病那样，成为那些已被灭绝的种族最后的复仇。”
司流吞了口唾沫，额头有些冷汗，苏木所说的跟他以前偶尔有过的一些想法有些相似，而这些想法他自己并不喜欢，甚至有些恐惧。
“这算是科普么？”司流勉强笑笑，“我就当是听故事了吧，但是这跟我之前问的问题有什么关联么，你可别以为用挺不错的故事就能糊弄我哈！”
“别着急啊，如果没有事先的解释，那么接下来要说的就会显得太过突兀了啊……”苏木道，“我们正在做一种尝试，如果对拥有外来基因的人进行一定的手术以及刺激，可以做到在一定程度上激活他们的外来基因，并提高外来基因的比例……这样他们将拥有人类所不能达到的力量与智慧。”
“要不你们试着研究下超级电脑？”司流试探着问道，“凭太湖之光的计算速度，任何生物都不可能达到的吧。”
“那只是外物，人类的智慧就能做出来的东西。”苏木道，“如果把设计者的只能换成更强的物种呢？那会设计出来什么，你有想过么？”
“我想我没有任何理由去考虑那种东西……”司流道，的确，他非但没有想过，还一直刻意地避免自己的真正力量被人察觉，年纪轻轻地引起天罚什么的那可就太过于糟糕了。
“人类的极限实在是太有限了。”苏木猛地站起身，神情激昂，虽然口中的棒棒糖与这表情有点不搭，“所以我们的文明受到了阻隔，我们发展地太慢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活像一个传销头子，“想像一下吧，如果突破了人体的限制，我们能做到什么？我们中的普通人都可以有比豹子还快的速度，比熊还强的力量，比鹰更锐利的眼睛……而这还只是普通人！其中的佼佼者，将是超人一般的存在！力量方面是这样，智慧也同样，物理、数学、哲学，相对论、量子理论，都不会再只有少部分人才能懂的东西，那些延续了几千年的难题将被解决，猜想将被证实或者证伪，人类将突破限制器，乃至突破太阳系的束缚！”
“嗯……”司流看着他的表情，眉头紧皱，“如果是希特勒之类的人说出这种话，可能不协调的感觉会少一些……”
“你难道还不明白么？”苏木看着司流，一脸狂热，“我们所做的将改变人类的历史，我们……将创造出新的众神时代！”
“是么……”
苏木变脸颇快，他很快又恢复了冷静的状态，并且重新坐下，接着道：“而司钰，就是我们宏伟计划最重要的一块拼图，寻常拥有外来基因的人，如果比例到了一定程度，要么会变成怪胎，要么会成为疯子，但是司钰……可以随时保持人形，又能随时解放力量，思维也跟常人无异，所以她将是我们最重要的实验素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