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争龙
殷妈妈手上握着一枚那男根样的银锭子,介绍道:“各位入场时已经花了不少银两换了这银龙柱,龙柱上刻了各位代表的数符。一会儿便以龙柱为筹,轮流向池中的四君子投掷,中意哪个便投哪个。四君子抓住多少龙柱都会记录下来,到时候清点每位君子所得到的龙柱,手中哪一位客人的多便从哪位。”
说罢,水池边缘的四位小郎取了四只精细木盘,分别送到四君子手中。
人群中疑问颇多:“若投掷不中,落入水中如何?”
殷妈妈道:“若如此,便是客人与君子无缘,那是天命。”
又有人问:“投不中的龙柱当如何?”
殷妈妈回应:“若投不中,盘中的龙柱,除了中标的主人之外,悉数奉还,可换回银两。”
客人虽豪气,也不乏锱铢必较者:“那我落水的龙柱岂不白白给了你?”
殷妈妈笑道:“今日所有客人都不会空手而回,上八郎中八郎十六位按所换筹码多少,客人可依次挑选一位伴席,二楼雅间备了上好酒菜,供客人与小郎共叙。”
那挑刺的客人还想说,被旁人训斥了去:“你若舍不得,不竞逐便是,哪那么多废话。”
再提问的客人,势在必得的样子:“我丢完了可否继续兑换?”
殷妈妈一指门口处:“随时可换,只要客人们身上带够了金银,立刻给龙柱刻上数符,无论身份高低,不受赊账。”
说罢,便有人往门口去,继续兑换。更多人选择观望,先看看玩法。
殷妈妈一声:“四君子竞逐开始!”
四位将木盘往前一托,依旧面色如水,波澜不兴。
客人中有人先投向了样貌最为出众的竹君,随后,竹君那个木盒中渐渐堆满,他看着客人抛掷的方向,微微挪动,虽旁人看来无甚门道,但明夷觉着这竹君多少有些功夫,得谁的,弃谁的,心如明镜,要接住或接不住,都在控制内。
客人丢了一阵,有人醒悟了,都投竹君胜算太小,便多有流向另外三位君子的,这三位机敏不逊竹君,基本维持着十根龙柱接住七八根的模样,若丢水里太多了,客人毕竟会有微词。
明夷开始瞧得眼花,后来想了个辙。比如盯住兰君,看他眼神所望,是一位穿紫袍的高瘦男子,明夷便也盯着,发现这位男子所抛出的龙柱,一只都没落水,不是男子眼神好,而是兰君刻意为之。
看来殷妈妈早有安排,定要自己看上最肥的鱼得到四君子的所有权,毕竟长期包养的客人,在四君子耳边透露的消息肯定会更多,时间久了,被魅惑着,什么都做得出来。
即使这一招不灵,到时清点之时也无人监督,还不是殷妈妈说是谁就是谁,其他客人得到返还的龙柱不少,便也不会在意。中选的客人哪怕觉得怀疑,自己并未兑换那么多龙柱,也只会觉得殷妈妈看在他们的身份,特意安排,坐高位者,对这种事也是习以为常。
瞧得出,殷妈妈今日的目的便是钓鱼,赚多少钱,已经是其次了。
竞逐过半,池边的小郎一次次将木盒里的龙柱带到厅内四角分别清点,客人们顾着投掷,也顾不上关注清点的过程。
最后阶段,池中的上八郎与中八郎都上了岸,将湿透的衣衫解开,站在池边待命。那些未继续兑换自觉胜不过放弃竞逐的客人,也开始分散精力审视这些小郎,选择一个一会儿共度良宵的对象。
池中只有四君子,他四人不约而同起身,将木盘递给池边的小郎,在酒池里解开衣袍,围着圈慢慢走动。这一动作,又将全场注意力吸了过去。
原本都是大长腿,走动起来养眼得很,加上解开衣衫的动作,魅惑到了极致。坦开的胸怀也是各有千秋,有毛发旺盛又整齐健壮的,有雪白剔透如新剥荔枝艳压花魁的,有精致匀称恰到好处的,最夺目的是竹君,竟在胸前刺了一条飞龙,从脐下到胸口,扶摇直上,气势惊人,客人们都是惊叹不已。
明夷知古代时候刺青乃是罪人所为,算作刑罚,这些贵人们自然少见这种以身为图的艺术,其惊艳程度,可以想象。尤其身居高位的男子,谁不想真正骑龙跨凤,只是这念想也在一念间,被理智扼杀得干干净净。如今有着身刺龙纹的小郎在身下,岂不刺激之极?
当然,这是禁忌,可若非禁忌的魅力,哪能撼动这些久经风月场的老将?
果然,这条龙掀起了当晚最大**,几位客人涌向门口,兑换龙柱。竹君敞怀受砸,刺着飞龙的前胸被小小的龙柱砸得满是红印,搂了整怀的银龙柱,嘴角都没有动一下。
这飞龙在砸红的皮肤上,显得更加英勇,疼痛难免,虽竹君面色如常,胸口却有更大起伏,随之,飞龙栩栩如生,似要飞天而去。这一场景,让客人们更加疯狂,手上不停。
殷妈妈看准时间,走了出去:“好,谁也不想要一个伺候不动爷的竹君回去。余下的龙柱,按全抛准了计算。”
殷妈妈手一挥,几位小郎上前将客人们手中剩余的龙柱收到竹君那个角落。四君子也停了下来,走出水池,退场去换衫。
明夷在外窥伺得眼睛都疲累了,也不敢妄动,便倚靠在窗下休憩一会儿,一边听着里头的动静。
里头大约是安排了几位小郎奏乐舞蹈献艺,一边在清点数目,有些嘈杂。
几曲过去,只听得厅内突然安静,又一阵惊叹声,私语声。明夷一下惊醒了,站起身要往里看,没想到脚下发麻,绊了一下,手扶在窗上,发出一声闷响。幸而里头又嘈杂起来,殷妈妈开始说话。
明夷听了会儿,应当无人发现她,才敢又探出头观瞧,原来方才安静是由于四君子换了衣裳出场,绿、白、黑、蓝四色,竹君着黑,显得更加风姿无暇,各自疏了发髻,淡施脂粉,更为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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