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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心灵的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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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的声音并不太大,但是从她一出现在裴乐的身边,华子文就象突然被什么一下子击中了内心深处最敏感的一根神经,他只觉得大脑中轰然一阵巨响,裴依那略显低沉的声音瞬间就占据了他所有的感官和意识。

原本还讥笑冷漠的眼,瞬间有些迷茫,很呆楞的看着那嚣张跋扈的校花身边突然出现的女子,他的心莫名其妙的狂跳起来,尤其看见对方不经意的看向他的眼神,看见那双清冷淡漠的大眼象潭深幽的湖水,而他则不由自主的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在这样的眼神中,华子文彻底的楞住了。

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眼前消失,他甚至根本听不清周围的一切声音,大脑中一遍又一遍浮现的,只有那女子刚才的那句简单又冷淡的话:“乐,别胡闹!”

似乎感觉到了华子文那几乎是灼热痴迷的目光,原本就已经有些不耐烦的裴依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对方,在看清楚对方时,裴依一向清淡无波的心突然莫名其妙的一动:“好纯净的一双眸子!”

是的,和时下的年轻人不同的是,华子文有双异常清澈,黑白分明的眸子。虽然他的内心总是有不平和酸涩的困扰,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依旧还是单纯的内心。

和其他的被现实社会渲染的男孩子不同,在华子文的内心世界里,除了对于出身农村的那抹自卑,他对事世还是依旧保存着一抹青涩,他一直不是个精于世故的人。

对于身外的世界,他一直是很懵懂的,从某个方面来说,他是个很矛盾的人,别看他很喜欢酒吧的气氛,但是他在酒吧里根本就是个异类,不管他多么的投入,却总是在最后离开时发现自己并不是这个舞台上的一员,他顶多算是个观众,他和这里是根本格格不入的。

并不是说外在的东西,而是在骨子里,他就根本是不属于这里的,这其实也是那调酒师对于他怠慢的原因,在这里工作,他早就看惯了来往形形色色的人,对于这些人的心态他是看的很明白的,可是面对华子文这个明显的大菜鸟,他是琢磨不透的,单是那看似困扰迷茫却干净透彻的眼,就很令他迷惑,现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已经很少能看见如此干净的眼眸了。

发现对方在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老姐,裴乐彻底的愤怒了。在她心中,老姐一直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她甚至曾很是崇拜过自己这个淡漠的老姐,尤其是当她身边的同学和伙伴每次看见老姐后,那惊讶赞叹的样子,都使她很是骄傲。

在她上高中时,甚至有几个男同学还一度的暗恋过自己那气质高贵脱俗的老姐,别看老姐比她大了足足六岁,可是看外表,她和老姐是看不出相差多少的,甚至有时会让别人有种错觉,觉得老姐比她还要年轻。

她曾一度很纳闷和郁闷过,一直到前不久,自己大学的同学看见老姐后,对她奇异的赞叹:“裴乐,你这个姐姐根本不象是个俗世里的人,这个世界的一切生存规则都不在她心中,她一定是个活的很纯净的人,她的眼中竟然没有任何的故事。”

是的,故事,自己的那个同学经常放在嘴边的就是这两个字,他总是喜欢故做深沉的推推卡在鼻梁上的眼镜,目光看似深远的看着远方,用那种令人想狠狠的暴揍他一顿的绵长语调:“看见了吗?这个世界太疯狂了,也太复杂了,我们还只是学生,却已经和那些尘世中奔波的人一样,满眼的沧桑和故事,尽管咱们基本还没经历过什么挫折和伤痛,可是却依旧被这个复杂喧嚣的尘世沾染上了过于复杂的心灵,看看你们的眼,里面除了俗气的势利和对金钱权利的向往,还有那完全不应该属于你们这个年龄该拥有的故事,年轻人啊,不要让自己活的过于复杂,简单点才是最好的。”

对于他这些似是而非的话语,同学们一向是抱着不屑的心态,这个出身某个城市高干家庭的小子,最喜欢的就是显摆他那根本狗屁不通的世故。可是在无意中见到老姐后,这个一直高傲的小子竟然失态了。

后来他总是找各种机会接近裴乐,而每次有机会单独和裴乐相处时,老姐就挂在了他的嘴上,当他听见裴乐明示老姐已经明花有主后,那小子看似不经意,其实那失落的眼早就出卖了他的内心:“结婚或单身和我有什么关系吗?我只是喜欢所有美好的事物,你那姐姐就象一潭最纯净的湖水,令人不由自主的会去欣赏和喜欢,这却和情爱与婚姻没什么关系的,你的提醒根本是多此一举。”

可是转身又会很懊恼的追问一句:“什么男人如此走狗屎运?竟然能娶到你姐姐这样的女孩?”

二十七的老姐在自己那个很另类的同学心中,一直是个比他们这些最青春年少的少女更纯净的人,他甚至不屑用‘女人’去定位自己的老姐,他觉得即使自己老姐七老八十了,在他心中,也还依旧是个不谙世故的纯净女孩。

不管身边的朋友或同学如何的欣赏喜欢老姐,裴乐一直是与有荣焉的,她从来没有嫉妒过老姐的出色,事实上她觉得自己和老姐完全是两种类型,如果说老姐是大家眼中婉约清明的月亮,那么她就是光芒四射,给人无限活力感的太阳。

“死乡吧佬,乱看什么呢,就凭你这寒酸样,你连看的资格都没有,知道吗?没风度又没品的臭小子!”暴躁的用手使劲的推了呆楞的华子文几下,对于裴乐来说,这个低下没礼貌和教养的臭小子,根本没资格窥觎自己老姐,哪怕是看一眼,那都是一种亵渎和侮辱,他根本就是一堆臭垃圾。

再次的被裴乐恶毒的攻击所气恼,和刚才不同,现在裴乐的辱骂使他整个脸在瞬间红紫起来,气得手都控制不住的颤抖着,哆嗦的指着恶意辱骂他的裴乐:“裴乐,你太过分了,你从小到大所受的教育难道就只能让你如此的狗眼看人低吗?我是乡吧佬,可是你骨子里绝对比我低下太多太多了,出身难道就如此的给你优越感吗?那你应该更加的自卑,因为你也不过是个最普通的城市人,你该很痛苦,因为你并不是什么国家领导家的子弟,和那些高官或富商子弟比,你也不过是个低下的普通人,就你这样粗鄙的女人,和你说话都是在侮辱我这个乡吧佬,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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