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八章 秘密调查三
张和的老婆胆小怕事,趁中午下班派出所没什么人的时候找到了杨前锋,一五一十的陈述了当时的情况,有些情况比张和讲的还细,比如说那个受伤倒地的老三虽然看上去面部很痛苦,但他流了那么多血却一声没吭,另外血全印在胸前的衣服上,地上没有一滴血等。
张和老婆走了不久,张丽华进了办公室发现杨前锋已经到了说:来这么早。
杨前锋把张和老婆的材料甩到她面前说:刚要出大门张和带他老婆来了,这是她的材料你看一看。
张丽华看完了材料说:不错,比张和讲的还要详细,这个老三是不是叫李文革?
杨前锋估计张丽华也看出了门道,笑了笑说:是的,有什么发现?
张丽华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想了想说:李文革在耍诈,他自残受伤应该是假的,不然他们哪有那么好讲话,只要500块钱的医药费,后来300块钱和一块北京牌手表就打发了。
杨前锋敬佩的说:聪明,这五人个后来一直住在旅社了,如果他们有人受伤,还伤的那么重的话王小水肯定知道,再说他们这帮人就是为钱去的,跑腿费都要了500,李文革真要伤了500块钱行吗?肯定不行,这是他们事先安排好的,这一手还真达到了他们的目的,可怜张和夫妻到现在还以为是真的。
张丽华摇摇头说:这帮人真狡猾。怎么找朱玉宝?
杨前锋说:你和朱玉宝关系怎么样?打电话把他叫来行吗?
张丽华想了想说:最好要找个理由,这事是因他而起,派出所突然打电话给他叫他来,他可能会生疑,就怕惊动了他,到时他不但不来反而和方小兵他们去说了就麻烦了。
杨前锋想了想说:你说的有道理,对了,我们所里不是常用他们车队的车吗?好像上次建联防办的房子还用了,不知道钱结了没有?
张丽华高兴的说:好办法,我去问一下所长。说着她就去了杨所长办公室。
杨前锋到街上买了点吃的回来后,张丽华说:欠车队的钱没结,车队队长说付一半就行了,杨所长同意叫他们来结账,并亲自打电话给了他们队长叫会计朱玉宝过来。
二十分钟不到,张丽华从窗口看到朱玉宝骑着自行车进了派出所大院说:我们等的人来了。
杨前锋走到窗口看了下说:那我们开始工作吧!
朱玉宝先到了杨所长办公室,接着被杨所长送到了副所长办公室说:朱玉宝,我们叫你来其实不光是为了结账,还有事找你,具体什么事由我们两位副所长和你谈,希望你端正态度,老老实实的把问题讲清楚,其实我们不说你也清楚,我平时和你打过多少招呼,可你就是不改,再这样下去你会丢工作的。
朱玉宝连连点头说:我……我……我就是喜欢打麻将,小小的,打的玩。接着他豪爽的对杨所长拍着胸脯说:所长放心,我保证如实的讲清楚,以后决不会再打了。
杨所长又说了几句走了,张丽华拿了个凳子让朱玉宝坐了下来,杨前锋说:所长已经和你讲了很多了,重复的话我就不说了,先交代赌博的事吧!
朱玉宝看了看张丽华,又看了看杨前锋说:你们两个这么年轻就当副所长了,真是后生可畏,前途无量。
张丽华对他笑了笑没有讲话,杨前锋严肃的说:少在这里讲好听的,严肃一点交代你的问题。
朱玉宝发现拍马屁拍到马腿上去了,不自然的动动身体,不在乎的说:不就是打点小麻将,又没有犯什么**,这么严肃干什么?
杨前锋一拍桌子说:一次输赢少则几百,多则数千还是小麻将,你不要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如果不是想清楚,今天你就不要回去了。
朱玉宝硬着头皮说:都是阳光镇的几个人,那么认真干什么?不就打麻将吗?
杨前锋顺着他说:是啊!不就打麻将吗?这点小事你不会不如实说吧!
朱玉宝说:谁说我不如实说,我还想争取个好态度呢!
杨前锋说:那好,你说。
朱玉宝一时把自己堵住了说:我……我……
张丽华放下笔平和的说:朱会计,你是有知识的人,也懂法,刚才我们这位副所长已经对你说了,他的话并不是吓你,赌博又不是你一人,我们也不是第一个找你,今天你就是不说我们也照样能处理你,所以希望你争取一个好态度,把事情说完了马上回家。
朱玉宝叹了口气说:我知道常在河边走,总有一天要湿脚,我交代。
朱玉宝先是避重就轻的交代了一些打麻将的小场合,并有意把的张和一道赌的场合隐瞒了,等他说完,杨前锋严厉的批评了他,并点了一些他不愿说的场合、参加的人员及输赢情况。
朱玉宝一听傻眼了,急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忘记。接着又重新交代了其它问题。
朱玉宝赌博问题交代完后松了口气说:我真的交代完了,近来就干了这么多次。
杨前锋始终没有开笑脸,严厉的问:交代完了,好像还漏了一些东西吧!
朱玉宝眼睛瞪得老大的说:全说了,如还有没说你的你立即把我关起来。
张丽华笑着说:还有赌博过程中的一些细节没想清楚,希望你继续讲清楚。
朱玉宝看着张丽华说:真的没有了。
杨前锋严肃的说:是吗?人家欠你的赌债是怎么在回来的?
朱玉宝惊慌的站起来说:这……这……这事也要讲。
杨前锋毫不客气的说:当然要讲,并且你必须要全部讲清楚,否则你不是治安拘留的问题,有可能你要进看守所。
朱玉宝紧张的擦了擦头上的汗说:这么严重?
张丽华平和的说:这事当然严重,但你也不要怕,关键是你要讲清楚,你坐下来考虑一下慢慢说。
朱玉宝看了眼杨前锋,才慢慢的坐下来叹了口气说:我交代,我交代。
张丽华给他倒了杯水说:喝点水,慢慢说。
朱玉宝把杯中的水喝干了后说:还能让我再喝一点吗?
张丽华看他紧张的样子,微笑着又给杯中倒满了水说:这么紧张干什么?你怕呀!
朱玉宝捧着杯子勉强的露出了笑容,不自然的说:说老实话我不是怕你们,你们就是处理了我,那也是依法办事,家里人不会受多大的牵连,不会受到生命危险,可方小兵他们那帮小子就不一样了,我是怕我说了以后那帮小子暗暗的害我家人。
张丽华认真的说:你那么怕他们?
朱玉宝说:你不知道,他们那帮小子人不大,可做起事来心狠手辣,听他们说差点就把张和给宰了,现在还盯到我不放,害得我天天提心吊胆。
杨前锋严肃的说:那也是你引狼入室,咎由自取。
朱玉宝连连点头说: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我这完全是自己引火烧身,咎由自取。
张丽华安慰他说:其实你尽管放心,我们叫你来没有人知道,就是你们队长也只知道你来派出所是来结账的,并不知道我们要找你有事和你谈,只要你自己出了派出所的门不乱说,外面人根本不知道,方小兵他们更不会知道,所以你一定要如实的把事情说清楚,这事你到底有没有责任,有多大的责任?
朱玉宝心情平稳下来后放下杯子说:一天方小兵他们要到市去玩,要我帮他们找辆运货的便车,我给他们安排了,在等车的时候我们在一起聊天,我无意中说到张和还欠我许多钱要不回来,方小兵一听就来了精神,说他们有办法帮我要回来,这事交代他们办,我当时听了很高兴,就把情况简单的和他们说了,请他们帮忙。
他们下晚回来后我还请他们到一个小饭店吃了饭,本来我说上点酒,可方小兵说酒就不喝了,晚上还要干事,等事做成了再喝酒。我当时想这小子还真行,像个做事的样子。就说那好,等把钱要回来了再请你们吃饭喝酒。
没想到他们当晚下半夜就来敲我家门,说给我送钱来了,我高兴的跳下床把门开了,方小兵走到我家客厅就往吃饭的桌边一坐说:把人抬进来。接着三个人把那个叫李文革的抬了进来放在地上,我一看吓了一跳,见李文革胸口的衣服上许多血就紧张的问:小李怎么伤成了这样?
方小兵不慌不忙的说:还不是为你要债弄的。
我急得说:还不赶快把人搞到医院去,出了人命怎么办?
方0块一分不少,你看给我们多少跑路费。
我看了看趟在地上一脸痛苦的李文革想都没想说:给你们一千块跑路费,请你们带小李去医院看一下。
方小兵一拍桌子说:你还真大方,我们为你要钱冒了多大的风险?张和的命差点都被我们宰了,又有兄弟为你受了伤,就给我们一千块钱,亏你说得出口。
我看这小子说翻脸就翻脸,为了不把事情搞大,我急忙说加500,加500.
方0,从身上摸出一把菜刀往桌上一放,其他三人也同时从身上抽出了雪亮的菜刀,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架势,吓的说你们要干什么?方小兵阴笑了下说:你不用怕,我们做事公平的很,如果你只给我们1500块跑路费我们也同意。说着他指了指地上的李文革说:这个人我们就放在你这里了。完说他从桌上拿了1500块钱把手一挥说:弟兄们走。
我一看就急了,拉着方小兵说;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你们说要多少钱?
方00块医疗费,我们把人抬走,如果1000块治疗费不够我们再来向你要,如果多了我们退给你。
当时我吓坏了,恨不得他们尽快把人搞走,就同意了他们的要求。可方小兵警告我说:我们用这种方法帮你要钱,人还受伤了,说出去并不光彩,如果你在外面乱说,也许我们不能对你怎么样,但我们有的是办法对付你的家里人,到时你家里人少个胳膊少腿可不要怪我们。
我吓得连连点头说:我保证不对外说,再说你们是为了我的事,我怎么可能乱说呢!
方00块钱把手一挥说:把人抬着我们走。就这样他们走了。
张丽华不解的问:晚上就你一个在家?
朱玉宝说:我岳父身体不好住院了,老婆和孩子都在医院陪我岳父,所以晚上就我一个人在家。
杨前锋一脸严肃的问:后来他们还找过你吗?
朱玉宝说:找过好多次,第一次说李文革的医药费不够,向我要了500块钱,又过了一段时间说李文革的身体要多吃营养的东西补一补,又向我要了500块钱,没过多少天他们又找到我说没钱用了,向我借500块钱,我又借给了他们500块,后来又找我借钱,我看他们简直就是一个无底洞,就有意的躲他们,可有时还是被他们碰到了,他们碰到我就向我借钱,我知道借钱给他们就是有去无回,只好和他们说好话,再说我也没有那么多钱,就说真没钱。现在我真怕他们哪一天再从我这里拿不到钱对我家人下手,整天提心吊胆的过着日子。
张丽华问:哪你为什么不来报案?
朱玉宝无奈的说:我哪敢报案?怕家里人担心,这事我连他们都没说。
接着杨前锋又问了许多相关的问题,最后张丽华提出了保密要求后结束了问话。
朱玉宝走后杨前锋终松了口气说:看来这个案子完全成立,我们现在可以动他们的手了。
张丽华边整理问话材料边说:别看这帮人没有念过多少书,心理学还学的真不错,其实他们并没有真动手,而是做出了老虎的样子吓到了这些人,让他们乖乖的拿出了钱还也不敢吱声。
杨前锋说:这就是他们的聪明之处,也是目前犯罪的新动向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