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第一百八十一章

跟着道士们走的原圆圆脑子里想着的是前几天白胡子老头那次给她讲的事情, 手一直自然的垂直着放着，显示没有拿武器, 眼睛也很顺从的低了下来。

旁边是那几个道士的人, 跟着原圆圆慢慢的朝着前面走。原圆圆被围在中间, 从她的这个角度, 可以看见那些道士们翻飞的道袍角和没什么表情的侧脸。

她的眼睛缓缓的降了下来, 看着几人投在地上的影子。

自从那天那个白胡子老头可谓是跟原圆圆彻夜长谈以后, 原圆圆就记得他跟自己说的一些话——妖怪和人类自打那次战争之后，气势就一直没怎么缓过来，所以这次带谈判团来, 虽说是有着很多的想法准备来和人类交涉的，但是怎么说妖怪也不是处于一个很好的状况，所以特意提到让她的心态稍微放平和一点……换句话来说白胡子老头在变着法的提醒她消停点。

原圆圆一开始还没明白为什么要心态放平和……后来跟着白胡子老头又多交流了一会, 自然而然也就从白胡子老头的话中推算出来了原因，无非就是这个地点比较特殊罢了, 当然推算出来的东西比较让她掉san值, 所以这导致她丧了很久。

犹记得当年初中的时候政治考试有个万能句式，叫落后就要挨打，一个群体要是力量强大的话，自然表现得就可以强硬一点，弱鸡一点还要梗着脖子, 那指不定把人家逼急了就要揍你。原圆圆自己回去之后想了想白胡子老头让她消停点的话, 自己是这么理解的。

但是妖怪这一次来, 阵势还相当的大, 几秋盖章钦定都快和战时一样了，原圆圆听到白胡子老头说的话的时候心里面就有点哭笑不得感，毕竟你自己都说妖怪处境不好，甚至还偷偷的跟手下人交代不要刺激人家，那干嘛……还把姿态放这么高？

政治博弈之间的事，原圆圆就不懂了，现在妖怪在她眼里，就像一条用身上的花纹伪装成蛇的毛毛虫……反正也行吧，她凑活凑活也算理解了妖怪们的做法，内部人知道是条虫就得了，让外人看见的是那条蛇的外皮，长成那样的毛毛虫毕竟也是自然选择的结果。

那样的毛毛虫毕竟还真的吓退过不少捕食者……所以在这样的状况下，它再次做出这样的选择也可以理解，老头提前给原圆圆透底，大概是害怕她以为妖怪还是当年的那个妖怪，所以不断的暗示她当今的妖怪其实是空壳，现在还撑不起一次战争。

——一七是个著名将领，虽说当年死的比较惨，但是死之前的印象还留在当年一战的时候，一战可谓是妖怪最高峰，历史资料记载，那可是一言不合，就组织几个大妖怪去人类方搞屠杀的，相当残暴，相当嚣张。

白胡子老头可能是害怕一七因为这次到来时的阵仗而对当今的妖怪有什么误解，还以为现在妖怪们延续着当年铁血的行事风格，所以那天晚上跟原圆圆聊了一晚上，主要就是劝她不要轻举妄动——毕竟妖军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妖军了。老实说，原圆圆虽然心里面是个人类，但是那天晚上让她给说的莫名心酸，这跟种族无关，美人白头，英雄迟暮总是让人心酸的事情。

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之前有白胡子老头的提醒，原圆圆现在自然没怎么反抗，只是准备随机应变，跟着那些人安静的从自己的房间走出了这条被封闭的走廊，然后来到了一边的一个屋子里。

不过原圆圆刚刚趁着道士不注意的时候，轻轻的摸了一下自己胸口上的一面小镜子。

小镜子小小的，还藏在衣服里，自然没有几个人会发现。她摸了小镜子后就十分平静的跟着几个道士来到了这里，一抬头就看见了一扇大门，这大门后面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子，原圆圆看了看旁边的道士，道士示意她进去，她就推了门。

希望那些妖怪们动作快一点……毕竟是他们要原圆圆别轻举妄动的。要是一会真出什么事，那她被逼的狗急跳墙也不怎么奇怪，毕竟都特么跳了好几次了，也不少这一次。

原圆圆推开门的一瞬间，耳朵里很快就响起了一堆很嘈杂的声音，有很多人的心跳声，呼吸声，她不动声色的把门关上，然后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的人。

屋子里面的人很多，她白天的时候无聊看着周围人的脸，现在就已经看见了好几个，小小的一间屋子被挤得满满当当。

她看了一眼，看见了一个人类那边领头的人，就是那个长得挺漂亮的女士。原圆圆待在这里仅仅一天的时间，就从各种各样说闲话的人中得知这个女人在人类那边赫赫有名，一般女人想要在政坛里面混肯定要比男人不容易，同等级的情况下，往往是女人手段更高，更难缠，所以原圆圆心里一下子就拎了起来。

那个女人在原圆圆刚进门的一瞬间，就对她轻笑了一下，十分的单刀直入，“渊，我们请您过来，是因为有一件和妖记有关的事情需要商量，请问，您看了昨晚的妖记吗？”

原圆圆心里一动，她看了，而且是熬夜看的，但是这帮人大早上的把她叫出来，直接问她有没有看妖记干嘛？

这么一琢磨的功夫，原圆圆下意识的选择了隐瞒事实，她嘴比脑子反应的还快，“没有看，那画本……不是在每月上下旬的头一天才有吗？”

她说的是梦漫实体版，每个月出两本，一般上半月一次，下半月一次，这个时间是对上了的，听起来挺像平时就只看实体版的那些老妖怪，只能说幸好原圆圆也买过实体版，不然这个时候撒谎都撒不出来。

对面的女人笑了笑，“其实我们这次来，是想来跟您商量一个事情的……”

她还没等说完话，身后的一个昨天站在前一排的人忽然间小声的动了动唇，原圆圆听不见他说了什么，可能是什么道士自己才会的通话方法，类似于千里传音的那种，女人的脸色却忽然一变，“……开门，请他们进来。”

原圆圆心里一动，虽然听不见外面是谁，但是她直觉得认为应该是妖怪方的救兵到了。

虽然原圆圆一直不怎么喜欢妖怪，但是此时却忽然间真正意识到了自己目前身处于妖怪阵营中，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人类方只会在大早上的把她叫过来，扔进小黑屋里来个三方会审，而妖怪这边却是会急匆匆的赶过来救她的。

她一转头，来的人正是白胡子老头，那一瞬间原圆圆的心里一下子就踏实了，不管怎么样，终究这回从单挑升级成了群架，获胜的几率大了点。

那个白胡子老头到来之后，很自然的走到了原圆圆的身边，左手轻轻的搭在了原圆圆的肩膀上。

他转过头来，看着对面的女人，“不知清晨把我们的人叫来此处究竟有什么事……这个屋子，好像不是个招待贵客的好地方吧？”

他说话的工夫，原圆圆忽然间脑子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次居然这么快，几乎是在老人说出来这句话之后，她的瞳孔瞬间放大，里面有妖气散过，一下子就瞄见了墙角隐隐约约的纹路。

那些纹路也只有站在反光的角度才能看见，十分的细密，布置在墙角和天花板上，双眼布满了妖气的原圆圆认出来了那是道士们用的道符，妖咒的线条给人的感觉要更豪放不羁一点。

原圆圆双眼的妖气渐渐散去，此时她的内心是真的充满了惊慌，大早上的睡得迷迷糊糊，才爬起来就发生了这种事，再这样下去，她会怀疑自己昨晚梦游出去杀人了。

莫非……我真的梦中好杀人？原圆圆在那里努力琢磨为什么人类方今天一大早就翻脸的时候，对面的女人却缓缓的道，“在这里招待渊大人，并不是相对渊大人做出什么具有危害性的举动，只是单纯的为了保护我们自己而已，毕竟渊大人的手段，我们都是知道的。”

“你们知道？”老人刚刚一直很平和的声音忽然间又变得严肃了起来，“不，你们不知道，如果知道，今天的事情一开始就不应该发生了。闲话少谈，直说你们一大早的把渊叫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女人深深地吸了口气，看着老人的脸，最后还是缓缓的说道，“我们希望在这段时间里，渊能够在监管下度过。”

站在后面的原圆圆脑子里反应了一秒，然后瞬间愤怒——凭啥？

她还没等说话，身边的白胡子老头就已经用比较文雅的话把她的心里话问出来了，“贵方既然这么说，总得给我们一个理由吧。”

“渊会经常出现在妖记上。”女人道，“因为他身份的特殊，所以一些很重要的情报会随着他的画面而流露出去……对的，我说的就是最近两天的情报。”

你这个说法不对啊！要是害怕泄露，更应该注意的不是法宁吗！原圆圆忽然间想骂街，但是紧接着意识到——法宁目前行踪是暗处的，而她是明处的，就算是想抓法宁，恐怕也找不到人。

不对，还是不对。原圆圆心里摇了摇头，既然这样他们可以花更多的精力用在寻找法宁身上，而不是来专门找她，他们一定隐瞒了什么。

或许……他们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来把她给直接扣下来。原圆圆的手缓缓的探向了自己的腿间，而此时身后的白胡子老头却忽然间又把搭在原圆圆肩膀上的手猛的收紧了，原圆圆忽然想起来之前老人跟她说过的话，手不禁又缓缓的放了下去。

老头看了看对面的女人，道，“请原谅我们不能同意这种要求，恕我们要告辞了，马上会议就要开始了，您不过去看看吗？”

原圆圆正准备着出门的时候，身后的那个女人忽然间道，“如果渊大人执意要走……我们或许要用一些强制手段了。”

她的话成功的让原圆圆停了下来，也让旁边的白胡子老头也停了下来。

屋子里一片寂静，原圆圆转头道，“那么……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希望您能配合。”女人还是那句话，“配合我们人类方，待在固定的房间里，我们会给您做出最好的安排，但是同样的，请您接受我们将会派出来的两个专员的监督，并且不要对他们出手。”

原圆圆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点同情妖怪了……尤其是在结合了前不久老头跟她说过的话之后。

她倒是真的觉得妖怪现在处于日薄西山的架势，尤其是在发现这次会议的重要性时，她更是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那种悲凉。

连她都叫过来了……这能好到哪里去？原圆圆相信哪怕是有个更好点的选择，这些人都不会把“渊”给叫过来的，因为太丑陋，太不堪，如果说人类方也稍微知道一点当年的事情的话……这种不堪几乎是每个人心知肚明的事。

你失败了啊……你努力的想把一只毛毛虫伪装成蛇，可是还是失败了啊，因为对面的是人。此时此刻，如果站在那里的还是当年的那些妖怪，原圆圆相信人类绝对不会说出类似的话来。

她看着对面的女人，忽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然有很多都是双方心照不宣的事情，但是此时此刻，她忽然间不想跟对方心照不宣，想把一切摊开了来讲，但是却不能。

最后原圆圆站在那里，就问了一句话，“你凭什么觉得，我可以被你留下来？”

女人还在笑着，此时的表情却在笑里带了一丝狠厉，那是一种很狠辣的表情，然而却也只有一瞬，很快她就回复了原来的样子。

她穿着全套的西装，一张十分端庄的脸上化了很精致的妆，唇是正红色的，一种很正式的颜色。

“虽然渊大人您的实力很强，但是现在时代已经不同了……一战早已过去，二战的销烟也散了，或许您没对当今人类的手段有更多的了解，不过我觉得有很多事情，大家交流过后再说会更轻松点。”

原圆圆看着女人，她身后屏风之后忽然间走出来了一个身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虽然这个男人身上没有穿道袍，但是原圆圆却一眼就认出他来了。

不因为别的……因为这个男人在漫画里面出现过。

当年三清门围剿鱼伍的时候，这个男人身为三清门目前最精英的主力军，给了原圆圆很深的印象，虽然漫画里他出场的次数不多，但是每一次，他都是挺有存在感的，如果说当年鱼伍带着小妖怪入侵三清门时三清门被毁了一半，那么剩下来的另一半很大程度上归功于眼前这个人，辈分上来讲，法宁喊他师叔，目前的三清抗把子。

这个人怎么说呢……性格蛮伟关正的一个人，虽然实力很强，但是因为性格原因所以人气值不高，也很少有人提起，主要是脸也长的很……正，一个很正的国字脸，性格也正的一点特点都没有。原圆圆看了看他的双手，没敢轻敌，于是第一次拔出了自己的双刀。

“多有得罪了。”对面的那个人一开口就掏出了自己的武器——一把做的像柳叶一样的剑。原圆圆忽然想起来鱼伍也在这个酒楼里……虽然他现在没来，但是他要是现在进了这个屋子里，那真的是画美不看。

漫画里这人能跟鱼伍刚个平手，不过因为鱼伍手底下的小妖怪太多了，所以有些分神，才会被鱼伍给得手。

原圆圆掏出双刀的时候心里面略微的有些低沉，白胡子老头看着原圆圆的动作，也想有些动作，但是却有所顾忌，原圆圆做了个眼色，让他离远点，他一个妖怪领头，这次都算是悄悄来的，现在双方大早上谈崩了，她撸袖子开打都已经算是很荒唐的事情了，如果妖怪领头再跟她一起疯……万一出了个三长两短，人类总得要个说法吧，后面的妖怪连头都没了，还回不回去了？

她缓缓的压了下心跳，准备用上遁空诀，试试能不能遁出去再说，但是她觉得有些困难——因为这酒楼的气场有些古怪，好像能隔绝很多东西，就像是声音一类的，隔了一道门就完全听不见，至于妖气之类的……她没试过，早知道来这里的第一天就应该把所有妖术试一遍。

说这么多其实也没什么用，对面的道士动作的第一时间，原圆圆的身体忽然化作了一道红烟，她心下一惊，心想哎呀居然能用？然后迅速的观察了一下四周，想要从门口跑，却忽然间放弃了这个想法。

这次来是来谈判的……虽然人类方仗着势力比较大，所以自然可以肆无忌惮一点，但是妖怪不行。

最起码她得把今天早上是什么事搞清楚了，避免之后有类似的事件发生。

原圆圆猛的低头，一个闪身就来到了道士的身后，在遁空状态下她几乎是无敌的，然而那个道士也不是等闲之人，猛的闪开了她的攻击，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躲过了原圆圆在这种方式下的攻击。

原圆圆心道对方果然不是等闲之辈，头一次有人躲过了这招，这就证明人家比之前的那些道士强多了。

但是紧接着，她又变换成了一股烟，让对方的攻击落了个空。并且趁着对方还在犹豫的时候，又欺身追了上去。

原圆圆本以为对方会被这一下弄得晕一会，结果追到身边的时候，她才发现对方不是犹豫……而是在说着什么。

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玉柳叶，上面仿佛刻着一些小小的文字，他就是按着文字在念的。

一些话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原圆圆听了个大概，也就一句话听清了。

“心生造化，造化内日月……”

原圆圆忽然一惊，这一惊非同小可，甚至把身形都露出来了，对面的道士回手就是一剑，直直的捅进了她的肋骨里。

瞬间，屋子里一片的寂静，只能听见鲜血嘀嗒的声音。

“渊大人！”那边的白胡子老头忽然喊了出来，剑上忽然间蔓延出无边的黑色咒文，顺着插到原圆圆身上的部位开始往上流窜。

那副画面看起来十分的恶心，黑色的咒文就跟蚯蚓一样，似乎想要顺着原圆圆的身体爬上去，原圆圆表情痛苦的一把握住了剑，却没抓稳，抓住了剑刃，瞬间手上也有鲜血涌了出来。

鲜血越来越多，后面的老头的呼吸格外的沉重，眼睛睁的快要脱出眼眶了，眼底也慢慢的有血色漫了上来。

他的手也缓缓的摸上了自己的腰间。

人类方看着那些蔓延着的黑色咒文一点点的顺着剑身盘旋而上，仿佛被鲜血吸引了一般，人类那边的呼吸在原圆圆耳朵里也开始粗重了起来，像是发现了猎物的猎犬。

原圆圆表情痛苦的看了看那个女人，女人还是那副微笑的表情，不过她的心跳变快了，在原圆圆耳朵里能听见。

“扑通，扑通，扑通。”

“渊大人，还是不要挣扎最好，这个可是三清的镇派之宝，今日用在你的身上……你应该感到一丝幸运。”女人嗓音很平缓的道。

“镇派之宝……我就该表现得很荣幸吗？”原圆圆表情痛苦的问。

“对，毕竟这是……”女人说道一半忽然停了下来，缓缓的后退了一步。

她是人类中第一个发现不对的，原圆圆见状忽然摇头笑了，“看来还是不行啊，本想用手上的血来引咒文上去的……结果还是被识破了。”

她缓缓的站了起来，肚子上面的伤口慢慢的合了起来，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手上还是鲜血淋漓。

“你怎么……怎么会？”女人那张一直镇定自若的脸上终于出现了震惊的表情。

“心生造化，造化内日月，日月交接于内，两眼为日月，聚水火而不散……”原圆圆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话，全场的人都不懂她在说什么，唯独那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原圆圆趁着这个时候猛的化作一阵烟雾，来到了男人的身边，夺过了他手上的玉柳叶，看了眼上面刻着的密密麻麻的小字，心中一动，忽然间翻过来看了一眼。

柳叶的某个角落刻着一个落款。

满屋子的人都沉浸在局面忽然反转的震惊中，唯独原圆圆忽然发出了一声笑。

“呵呵……”

她的笑声越来越大，就趁的对面的表情格外的精彩，原圆圆举着那个玉柳叶道，“你想用这个来打败我？就这破玩意？”

她反手扔了回去，“就这个？”

“就凭这个，你们想打败渊？”

原圆圆越笑越欢，她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个可以玩一年的笑话，笑的她眼泪都出来了。

身后的老头一开始还不明所以，但是站在原圆圆身后瞄到了柳叶时，忽然表情也是一变。

虽然那表情也没什么惊喜的成分在里面，更多的是惊吓。

“用这个，你们想打败渊。”原圆圆轻笑道，“用这个！你们就想打败渊！”

屋子里忽然传出来一声爆破声，门瞬间跟蹦爆米花一样炸开了，里面传出了一阵浓烟。

“渊，冷静。”白胡子老头忽然抓住了原圆圆的手臂，原圆圆猛的转头，露出了一双鲜红中透着血色的眼睛，老头道，“一会会议要开始了。”

原圆圆的眼睛还是很红，面无表情。

“放过他们吧。”老头道，“好好的，才能带着大家一起回家。”

原圆圆又看了他几秒，慢慢的站起了身来。

她走之前一脚把那块玉柳叶踩碎，然后踏过缺了一半的门，甩手把另一半给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