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雷漆礼
整个祈源如今的太平和丰饶,全部都是这个皇帝陛下,无数次的带兵亲征得来了,祈源皇家的声誉在四国之中是最好的,出雷性狠,皇族更甚。辉铎弱小没有祈源的影响力大,胥母国向来不问世事,无人知其根底。
从来没有一个王室能如他们这般,备受百姓爱戴。全城的百姓,只要是龙辇所到之处,无一不是低伏无声的敬仰之情。
这么优秀的皇家难怪能出阿宇和毓王这样的人。
“殿下真是好福气。”流瑛轻轻的说。
“何来此说?”
“舅舅是如此受人敬仰的皇帝,母亲是那般慈爱的好人,弟弟又是可爱至极。”流瑛眼里没有羡慕,有的只是替毓王的开心,她从来不是那种会嫉妒别人的人。
“母亲也只是偶尔来我府上住一段时间,大多数,都在长公主府。阿宇他,倒是来的多,但是我有空的时候少。王府,其实很空,很小。”空到只有我一个人,小到你一来就能满。
流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沉默,手里的扇子,越发的烫手。
“陛下小心。”流瑛循声望去,只见陛下身边一个中年将军听见风声瞬间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周围士兵闻讯而起,簇拥在龙辇之前。
那些人穿着平民的衣服,手里的兵器和身上的杀气此刻却是暴露无遗。
“出雷真的嫌命长了!”皇帝不怒自威,紧皱眉头,皇后一拳拍在龙辇上,头上的凤钗都晃了晃。
“保护陛下,保护陛下!”
“成习,先派人保护百姓。”元景帝毫无慌乱,第一个命令是保护百姓。
“是,陛下。”他嘴上答应,却是并没有亲自去护着百姓而是吩咐下面的士兵去去疏散百姓。
本是一派朝拜天子的和谐景象,如今瞬息万变,天子脚下土已经血流成河。
毓王自然无法坐视不理:“阿瑛,你在这里等我。”
流瑛摇摇头,跟着他一跃而下。眼看一个士兵不敌,马上就要死在刀下,流瑛身边也没有什么趁手的工具,一时心急就直接把手里的扇子扔出,扇子在半空中打开,绕了一个美丽的弧线。直接取了贼人的性命。
那被救的士兵眼看是一个女子出手相救,而那女子还是与毓王殿下同行之人,震惊之余,不由得多了一分感激。他们只是王室手下的走卒,能出手救他们的人,真的很少。不是说帝王心狠,只是取其轻重罢了。
那人捡起扇子递给流瑛,流瑛朝他微微点头,收了扇子别在腰际,又捡了把地上的剑,便去帮助毓王殿下了。
刀光剑影之下,流瑛杀入毓王身边,两人配合默契,虽然有些士兵被调去保护百姓,但因着有他们的加入,却是战斗力丝毫不减。
“殿下,小心。”流瑛一手搭上毓王的肩,借力起身一脚踢开了一个人。
“你也小心,别离开我太远。”毓王看着流瑛这般进步的武功,心想虽然放弃了当初的念头,她依旧还是越来越优秀了。
“祈源狗贼,你们过了那么久逍遥的日子,如今改换人坐了!”那队人马的领头人一声大吼,撕下自己破碎的衣裳,越发凶狠了起来。
“田钧。”流瑛耳目聪颖,虽然场上净是喊打喊杀刀兵相接之声,的那刘英还是听到了那个声音。
流瑛突然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一剑刺过一个意图砍向她的出雷人。便直接踏向了田钧的方位所在。
“阿瑛,冷静。”毓王有些焦急的叫她。流瑛听到的声音,毓王自然听到了。他料想以流瑛的性格必定是要去报仇的。而流瑛走后,他一人对付身边的人稍有些困难,难以迅速脱身。他眼见脱身无望,便只能帮助流瑛牵绊更多的人。
“田钧,你可还记得我。”流瑛这话在田钧耳朵里有些阴森古怪的味道。
“你是哪根葱,来我这里找死。”
“我是来要你命的人!”流瑛疾步向前,剑剑狠辣,直取命脉!田钧本就纳闷毓王又是哪来的高手,却不料她出售这般狠辣。也被激起了怒意。两人皆是凶狠无比的战斗。
“田钧我要让你给我兄长偿命!”流瑛见只能与他打成平手心中怒气更甚,那日日夜夜的执念,都成了手中的剑。刺向田钧。
田钧执刀纵横相抵,但田钧的刀是出雷最好的精钢,而流瑛的只是地上随便捡的一把佩剑,刀剑相交,流瑛手中的剑应声而断!
“阿瑛!”毓王眼见流瑛剑断,不禁大呼。
“田钧,你可以死了。”流瑛嘴上露出满意的微笑,看着田钧不可思议的慢慢倒下。
流瑛剑断之后,并没有防御,而是任由田钧的剑刺在她身上,她不躲反而更进一步,拿着那柄断剑,直接刺入了田钧的腹中。
“她,竟然还能拔出身上的剑。”成习见她这样不要命的打法,着实惊呆,到底有多少仇恨,才能这样不要命。
毓王跑去扶住流瑛,手都有些忍不住的颤抖。
“没事,我过几天就好了。”流瑛感觉到毓王的担心,摆摆手让他安心。
“别说话了。”毓王只是抱她更紧。
突然有一个人从城墙上飞跃而下:“参见祈源皇帝陛下。”那人一身紫衣,眼睛狭长,带着点莫名的诡异。
“雷漆太子,真是有空啊。”毓王出演相讽。
“毓王殿下怀抱美人,也是潇洒。”雷漆不怒反笑;“皇帝陛下,家父有礼相赠。”
元景帝至始至终没有多少一句话。是成习向前去接过那么木漆盒子。
“雷漆,你个狗东西!”成习大开何字,里面竟然是雁南城城主的人头。无声无息,祁源竟然就损失了一座城!
“雷漆,滚回去,告诉你爹,我叶筑会来取他人头的。”元景帝不开口则以,一开口竟然是这样一句。
“那我就恭候替父亲恭候陛下大驾了。”雷漆也不多话,一把拎起地上几乎气绝的田钧便离开了。
“陛下,要不要我去伏杀。”成习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不必了,他必定是准备颇多才敢来的。你去了也无用。收拾一下这里,我们回宫,暂时不要把消息告诉百姓。”这个年,让他们好好过。
“阿瑛阿瑛。”这般肃穆的请情况下,却突然多了那一声声稚嫩的呼唤,带着委屈,带着心痛。
“你怎么一声不说就走了,你怎么受这么重的伤!”阿宇心中带着委屈,眼睛里就不自禁的泛着泪光。
“你怎么把自己搞着这般样子。”弥诃也信步走来,身后跟着澜弦。
“殿下。”
“嗯。”毓王眉头紧锁,淡淡的回应着。
“你别哭了,我没事,家里梅子可是吃完了?这般委屈。”流瑛摸了摸阿宇的头,小家伙长的是真的快,两月不见就高了一点点。
“我没事,就算有事,这不是还有你嘛。”流瑛脸色有些惨白的对弥诃挤出一个微笑。弥诃皱皱了眉。
“阿瑛我来搀你。”阿宇扶着流瑛的小手,让她慢慢地走,俨然把自己当成了个小怪张。
“这位姑娘是?”元景帝见毓王和阿宇都如此护着这个女孩,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流瑛一见皇帝龙颜,便突然有些愣神的舍不得移开目光的感觉。
好像她变成了一个被抛弃的,承受了数十年的委屈的人,她就站在那里,想上前,却又偏执的不肯上前,好似赌气一般,等着那人来接她,接她回家。
“阿瑛,你怎么了?阿瑛?”流瑛缓回神,发现阿宇一直摇着她的胳膊,流瑛伸手摸了一下脸,已经是一片滂沱。
“冒犯陛下,还请陛下恕罪。”毓王、弥诃他们都惊讶地看着她,流瑛自知犯了错,忙忙谢罪。
“阿瑛你这是做什么,阿瑛你起来。”阿宇被她突如其来的悲伤吓住了,慌不择路地想把流瑛从地上拉起来,反而扯到了她的伤口。
“起来回话吧。”元景帝见她身上还在流血,却是怎么都不肯动一下,心中有些动容。
“多谢陛下。”
“你是毓王府中人?”元景帝见她心中也有中莫名的感觉。话语之间,情不自禁的多了些温和。
“阿瑛是我的朋友。”毓王心知流瑛定然不好回答,先出言答道。
“你与出雷,有何恩怨?”此时说话的是佩元皇后,皇后挑起纱幔,看着她。
“回皇后娘娘,杀友之恨,弑兄之痛。”流瑛的话铿锵有力,却让皇后淡了目光,她见着那孩子眼中的泪光,像极了她。
“陛下,这孩子身上这么大个口子,天又这么冷,就别再这里回话了。先给她叫个太医吧。”皇后膝下并无子女,眼见着姑娘家手上便有些心疼。
“派人去请章太医。”
“是,陛下。”成习身上也有些伤口,但是却依然挺直的站在皇帝身边,礼数一应俱全。
等皇宫的仪仗队全部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所以知情的人才慢慢的反应过来,一场因十几年前的承诺而忍耐这么些年的战争,终于又要揭开了它的序幕。
天上还是飘着小雪,浸在流瑛的伤口上,冷的她不禁一哆嗦。弥诃把自己的披风给她披上。流瑛笑呵呵得说:“又要买件新衣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