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摔了下来

　　“嘶…”秦玥疼的倒吸一口凉气，“你这女人竟敢咬本王……”　　　这女人胆子是真大！他就没见过这等会咬人的女子。　　　更没有哪个女子敢咬他。　　　望着秦玥紧皱的眉间，穆芊颜突然灵机一动，扯着他的手说道，“秦玥，你帮我一个忙可好？就当是报答我昨夜救你之恩。”　　　穆芊颜语速很快，她的语气不像是祈求，也没有商量之意，似乎笃定他会帮忙一样。　　　“你想干什么？”秦玥意味不明的瞅着她，咬了他一口，还想求他帮忙？　　　而且她这是求人的姿态吗？　　　可偏偏，他回她话了呀！　　　秦玥面色幽凉，他已然料到穆芊颜想干什么了。　　　穆芊颜往地上扫了一眼，弯腰捡起了一颗小石子，塞到秦玥手里，“你帮我打在那婢女的身上，务必要那婢女踩破七公主的衣裙。”　　　这对秦玥来说，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吧？他动动手指头就能办到。　　　秦玥幽幽的瞟了她一眼，玩味的捏着石子，“你求人就这个态度？”　　　她确实大胆，居然让他暗算秦昭灵？再怎么说，秦昭灵也是他的‘皇妹’呢。　　　她怎么就确定他会帮她呢？怎么就敢跟他说这些话呢？　　　她是不怕死？还是不要命？　　　秦玥深谙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穆芊颜，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他竟第一次遇到了能令他看不透的人，还是个女人。　　　这眼看秦昭灵就要走远了，穆芊颜急的白了秦玥一眼，“不帮忙就算了！”　　　大不了她再另寻时机就是了。　　　没见过这么小气的男人，穆芊颜嫌弃加白眼的剐了秦玥一眼。　　　亏她昨夜还救过他。　　　“啊……”　　　就在穆芊颜要走出假山的时候，就又听到了一声惊呼。　　　紧接着，就又听到秦昭灵的质问声：　　　“你怎么回事啊？居然弄破了本公主的衣服！”　　　穆芊颜微微有些诧异，回头一看，秦玥指尖的石子不见了。　　　他还是出手帮了自己。　　　秦玥的石子该是打到了那婢女的腿上，婢女往前扑到了一下，不慎撕破了秦昭灵的裙角。　　　吓得那婢女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跪着求饶，“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求公主恕罪……”　　　秦昭灵又急又气的扯着自己的衣服裙角看，“这可怎么办啊？弄破了本公主该怎么献舞啊？”　　　穆芊颜在假山背面看的清楚，秦昭灵今天穿的是一身经过精良裁剪缝制的舞衣，想必是等会去给婉皇妃贺寿之时，要献舞一曲的。　　　这下好了，舞衣破了，就献不了舞了。　　　该她出场了，穆芊颜最后幽凉的瞥了一眼秦玥，并未对他道谢。　　　要是他刚才痛痛快快的答应了她，兴许她还会感激他。　　　现在，没得感激。　　　穆芊颜不慌不忙的从假山背面走了出来，就像是不经意遇到了秦昭灵她们一样，走近了就规规矩矩的给秦昭灵施礼，“臣女穆芊颜见过七公主。”　　　秦昭灵这会儿心情极差，哪里还有耐心细看她。　　　随便扫了她一眼，便公主架势十足的朝她摆手，“免礼吧。”　　　穆芊颜也不在意，客客气气的口吻道，“谢七公主。”　　　然后又像是发觉了秦昭灵遇到了麻烦事，故此，穆芊颜十分关怀的询问一声，“七公主…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臣女能否帮七公主做些什么？”　　　这个时候，她越关心，秦昭灵就越是心情烦闷，只是碍于她是关心自己，秦昭灵不好发作罢了。　　　“没你什么事。”秦昭灵不耐烦的回绝穆芊颜。　　　然后又对着跪在地上的婢女吩咐道，“还不快回去给本公主拿身衣裳来！”　　　那婢女赶忙磕头，“是，是…奴婢这就去。”　　　婢女战战兢兢的爬起来，急忙就往回走，去给秦昭灵拿衣服来换。　　　要是耽误了婉皇妃的生辰宴，七公主怪罪下来，她一个小小的奴婢可承担不起。　　　就算秦昭灵不说，可穆芊颜也不能装瞎啊。　　　很明显就是七公主的衣裙被扯破了，穆芊颜要是当做什么都没看到，秦玥不是白费功夫了吗？　　　这个时候，清霜恰好来了。　　　还拿着那件霓彩披风。　　　“小姐你去哪儿了，奴婢可算找到你了！”清霜煞如是说。　　　“清霜，不得无礼，这是七公主殿下。”　　　穆芊颜不露痕迹的瞄了一眼清霜，谦虚的给清霜介绍秦昭灵。　　　清霜从未进过宫，不认得秦昭灵也在情理之下。　　　但听她一说是七公主，清霜立马就跪了下去，“奴婢拜见七公主，七公主安好。”　　　若说秦昭灵因着裙子破了的事儿心情不好，对穆芊颜的态度不是很好。　　　但人家主仆俩对她这么谦卑恭敬，她也不好甩脸色太过，否则就是她这个公主有失风度了。　　　“起来吧。”秦昭灵颇有一副公主的气势。　　　“谢七公主。”清霜乖乖的低着脑袋站了起来。　　　瞧见清霜手里的霓彩披风，穆芊颜顺势就拿了过来，谦逊的朝着秦昭灵盈盈一拜，“七公主若是不嫌弃，就先用臣女这件披风遮挡一下吧，不知臣女可否有幸服侍七公主。”　　　以她前世对秦昭灵的了解，秦昭灵喜欢对她恭敬谦逊的人。　　　至少这样谦逊的姿态，秦昭灵的第一印象不会讨厌她。　　　“你是侯府的嫡女穆芊颜？”或许是见她态度谦逊，秦昭灵问了她的名字。　　　“回七公主，臣女正是穆芊颜。”穆芊颜回答的也不含糊。　　　“你是堂堂侯府的嫡女，怎能服侍本公主，稍后等婢女来服侍本公主即可。”　　　虽说秦昭灵少不了有些贵为公主的娇纵，可她也不是傻子，侯府的嫡女又不是下人，就算她是公主，也不能要侯府的嫡女服侍她。　　　就算是后宫不涉朝堂，秦昭灵也知道侯府在朝堂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　　　即便身处宫中，秦昭灵也听闻过穆芊颜有京都第一美人之称。　　　如今一见，容貌生的确实美。　　　秦昭灵不得不承认，见到穆芊颜的第一眼，确实美得让她嫉妒。　　　可没想到穆芊颜竟会对她如此恭敬谦逊，倒叫秦昭灵一时间拿不准她是何用意了？　　　穆芊颜明白，秦昭灵只是绷着她公主的骄傲罢了。　　　主动的上前，给秦昭灵围上披风。　　　又亲和细心的给她仔细系好披风。　　　穆芊颜动作亲和，倒叫秦昭灵不好举措了。　　　系好之后，穆芊颜轻浅一笑，“七公主乃是千金之躯，可不能叫人瞧见仪容不整的疏漏。”　　　穆芊颜语态亲昵，就像是两个很要好的姐妹一般说着玩笑话。　　　“你不是瞧见了吗？”　　　哪知道秦昭灵还会回她一句玩笑。　　　只是，公主的这句玩笑，可大可小，就看穆芊颜怎么应对了。　　　“我什么也没瞧见。”穆芊颜淡然浅笑，睁着眼睛说瞎话，“承蒙七公主不嫌弃，这件霓彩披风，七公主披着风姿迷人呀。”　　　专捡好听的话说，有何难？　　　既然秦昭灵喜欢听好听的，她便投其所好。　　　显然这招对秦昭灵是受用的，穆芊颜给足了她面子。　　　“穆大小姐有心了，本公主会记着你这个人情的。”秦昭灵一副施恩的口吻道。　　　“七公主言重了。”穆芊颜依旧谦逊。　　　好歹打消了秦昭灵对她的排斥之心吧？　　　要说秦昭灵一点儿都不嫉妒她的容貌，那是骗人的。　　　但经过这一番的打交道，秦昭灵确也不觉得这穆芊颜是个蛮横无理之人。　　　是以对她的态度也缓和了些，话锋一转了问，“大家都去了皇妃娘娘的宫宴，你既已进宫，想必也是为赴宴而来的吧？怎么不去呢？”　　　秦昭灵虽是在问她，但也像是在跟她闲话家常一般。　　　“这个……不怕公主笑话，是臣女愚钝，一时迷了路，宫中道路太多，臣女找不到去皇妃娘娘宫里的路了，不想却在这里遇见了公主。”　　　穆芊颜这扯起谎来，那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面不红心不跳的，压根儿就瞧不出来她是在扯谎。　　　“原来如此。”显然秦昭灵是信了她说的话，表示理解的点点头，“宫中的路确实繁多，下次你大可找个奴才带路，这样就不会迷路了。”　　　秦昭灵说的一本正经。　　　“是，多谢七公主提点，臣女记下了。”穆芊颜虚心受教。　　　秦昭灵怕是永远都不会明白她说的‘道路太多’是何意。　　　不过没关系，秦昭灵懂不懂，这并不重要。　　　寒暄的差不多了，该往正题上走了。　　　“七公主既已无碍，那臣女便先告退了。”　　　穆芊颜说完告退就准备离去。　　　并且不动声色的往假山那里瞟了一眼，没瞧见秦玥的人影，他大概是走了吧？　　　穆芊颜心头有松了口气，她真怕秦玥会坏事。　　　“等等！”　　　意料之中的，秦昭灵叫住了她。　　　穆芊颜回首，略带疑惑的问道，“七公主还有何吩咐？”　　　“你走错了。”秦昭灵往她相反的方向指了一下，“皇妃娘娘的寝宫在那边！”　　　秦昭灵只当她是不认得路，才走反方向的。　　　刚才她不就说是迷路了吗？　　　免得她再走错路，秦昭灵才好心的给她指路。　　　“这个……”穆芊颜面露为难之色，往秦昭灵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的样子。　　　秦昭灵哪里能知道她的心思？以为她还是不认路，于是秦昭灵好心的说，“既然你遇到了本公主，便是你与本公主有缘，又将披风相赠，你就跟本公主一同去皇妃娘娘那里吧。”　　　穆芊颜嘴角微微上扬，透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一同去婉皇妃那里？　　　她才不去。　　　去了就没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