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4章 军中忙碌话家常

有太多的时候，不是我们决定能做什么，而是大势所趋，我们不得不做。

懂得道理并不意味着一定不会做不符合道理的事情。

所以现在还需要继续提高。

自从兵部和大都督府接手了皇家军事学院的招生情况之后，锦衣卫就只负责监管和一部分的工作，方中愈在此上面也没有花太多的心思，因为他知道，那些人会按部就班的做下去的。

监管还是挺严格的，就算是之前有不少人来找方中愈，或者是来找锦衣卫下面的人，基本上得到的回复都是不可能。

也许有人还想侥幸看看，找不到得到漏洞，做一些事情，如今告诉他们的是完全没有可能。

建文皇帝朱允文一直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快的将大明朝廷的改革完整的做下来。

是区别于之前的建文新政，那个时候他想的可并不是这些。

在北方编练新军的魏国公徐辉祖，驸马爷梅殷，大将军盛庸，还有他们手下的诸多将领都在一起。

如今驸马爷梅殷延续着战时的最高指挥权。

就算是如今，在新军大营里面，他也是最高级别的人。

当然，其他人并不会因为这个而去怀疑他什么？

最后的几场战役已经证明了，他和他们的团队能够完全胜任平叛战争。

今天在这里主要是因为方中愈给他们几人分别来了信，当然信上的内容大致差不多。

军中如今采取的也是圆桌会议，这也是之前驸马爷梅殷，和魏国公徐辉祖强烈要求的。

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没有这样的说法，晋王朱济熺离开北方大营之后，就回到了他的封地，等待最新的旨意，按照他和方中愈的约定，他肯定是会被换封的，至于会被封在哪里，如今还没有消息传过来，不过京师的风声他都知道，所以跟手下人的讨论也很多。

帐中的气氛还是比较严肃。

手下的诸位将领其实并不知晓，今日在场的诸位指挥们到底在考虑什么？

反正今天感觉脸色都不太对。

经过编练的新军不仅仅是士兵们，还有他们，这些将领们如今都认识到了自己的微小之处，所以如今都还比较内敛，就算是那些平时大大咧咧的，现在也都知道，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

在军中耿直确实是没错的，但是如果做得太假的话，还是会引起别人的不满意。

再加上如今他们的编制，可以说是非常的好了，有人负责后勤，有人负责装备，有人负责训管。

甚至是那些士兵们有了什么心理有问题，训导官也会参与进来帮他们解决。

今日在大帐里，当然还有另外一个人，那就是兵部尚书茹瑺。

兵部尚书茹瑺离开京师之后，就直接来到了北方，虽然一路走过来，他也看到了之前他从来没有了解过的景象。

也认可了为什么建文皇帝朱允文能够原谅他，但是却不能容忍，他依然在大明的国都京师了。

其实他也知道，京师里还有许多的人，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他也清楚建文皇帝朱允文在锦衣卫的汇报下，知道他们做了些什么。

但是建文皇帝朱允文处理的那些人，或者被砍头，或者被流放，或者被贬官，而只有他依然保留着兵部尚书衔，甚至是到了新军大营里面，担任了训导官的指挥，也就是训导官的最高指挥官。

不过他除了跟训导官进行讨论研究外，对于军营里的其他事情都不太参与，或者说他只看，但不发表意见。

虽然他是兵部尚书，但是如果在这件事情上参与的太多的话，恐怕会被有些人认为他是别有用心。

如果是在以前的话，不管他做什么都是合理的，但是毕竟出了那一档子事，所以还是有一些避嫌的。

不过对于军帐里的其他人来说，兵部尚书茹瑺，能够来到这里说明了，陛下对于整个北方大营的重视，更何况。由兵部的人在现场监管的话，他们做什么事情都会更加的公开公正，这样的话不会引来太多的麻烦，毕竟大都督府领导的军队，这个时候要是出现了什么问题，恐怕影响会更大。

“好啦，诸位既然都来了，我想说说现在咱们的情况。新军接受改编时间也已经不短了，想必诸位也都意识到了自己的新身份。在之前，不管诸位有多大的功劳，或者说犯了些什么过错，从今日起都不再追究，这也是朝廷的意思，陛下的意思。有功劳的之前，陛下也已经赏过了，现在我们接下来做的事情比较多了。”

手下的人都静静的听着，不管事，驸马梅殷所说的有功，还是有过，其他人都表现的比较平静，因为这都是早早都传出来的消息，朝廷并没有追究他们什么，不管他们之前做错事还是什么如今大家都是同一起跑线上，更何况编练新军之后，能上的就上，不能上的就下。

这一条规则大家都是知道的，这个时候在拼老资格根本就没用，除非你能拿出真正服人的本事和能耐。

爵位是爵位，军功是军功，军职是军职。

这是不一样的，但大多数还是对的上，毕竟能够封爵的，自然意味着他的功劳越大，或者祖上出过比较牛逼的人物。

在军队里的啊，职位肯定也就相对高一些，对于那些普通士兵来说还是高一些的。

再加上卫所制，本来就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军职是可以世袭的，军官也是世袭的，当然这要看他祖宗到底在哪一个位置，才会给后世子孙留下多高的起点。

大头兵自然一直都是大头兵，当然也可以升迁的，升迁之后，至于能不能保下来还很难说。

“先说第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想必诸位也比较关心，皇家军事学院在京师那边已经开始招生了。诸位也都知道消息，所以想必你们手底下，不管是你们自己，还是手底下的人想要参加，得尽快做好准备。按照我与诸位统帅的意思，暂定五天后开始第一轮的选拔。”

这个消息一出来之后，手下的人多多少少都展现出来了笑容，，他们也都想成为天子的学生，再加上军中只给了500的名额，而这500的名额肯定大多数会从这一次参加过平叛战争的战士和将官里面来选。

这一点他们是很服气的，朝廷这样做，不仅给予了他们之前的认可，也是告诉他们有功朝廷会赏赐，有过朝廷会处罚。

“大帅，五天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兄弟们可都憋着火了，想要一鼓作气拿下那个名额呢。”

之前都是称呼为都督的，不过后来朝堂上给了圣旨，自然大家也都称呼他为大帅了。

这也是大家服气的。

坐在一旁的一位将领率先开口，看到他首先说话，其他人都没什么意外，毕竟他跟驸马爷梅殷的关系不错。

再说了，他们也想问呢，既然有人问出来了，他们肯定是要支持一下。

“对呀，大帅，不说别的，咱们打前锋的几个千户所里面至少要多占些名额吧，咱们那些兄弟都是刀山火海里闯过来的，要是不给他们一些名额，恐怕难以让其他人心服口服啊。”

大将军盛庸，魏国公，徐辉祖看着这些人心里简直是在偷笑，对于他们来说，其实皇家军事学院里进入的那些学生他们不太在意那个名额。

手底下有多少人进去都不太重要，或者说在他们看来，那些人目前成长起来还有一段时间，所以不太看重这些。

但是对于那些在刀尖上摸爬滚打的人来说，肯定是希望能够借助这次机会进入军事学院学习的，他们都清楚跟陛下接触是有多么的不容易。

天子门生，光这个身份就足够让他们为之奋斗了。

所以现如今，个个都希望他们的将军们能够帮他们说说话，争取一些，毕竟每个人可能都想推荐几个人上去搏一搏。

看到驸马梅殷头疼的表情，他们心里真是暗自发笑。

这是因为他们太了解驸马爷了，所以知道驸马爷在这件事情上不会寻思的，但是这些叫你们说的又确确实实是这个道理，毕竟当初那些拼了命的人，如果不给他们一些机会的话，真的是难以心服口服。

拼了命在战场上，不仅仅是因为可以获得功劳，也不仅仅是因为是朝廷有这样的命令，而是因为他们确确实实需要养活一大家子人，如果拿自己的命去拼一拼，搏一搏后期很可能因为他们的功勋而庇佑子孙。

所以那个时候都努力这在战场上表现，现如今他们露出这幅模样，也是因为想把握住那个机会。

大帐里面一时半会儿此起彼伏，都是那些将领的声音，反而那些高级将领们都没有说话，他们比那些人看得长远，自然也知道朝廷做这样的想法到底是为何？但是只给了500名额，也就意味着很多人是没有这个机会的。

那也就是说，其实在这个过程中，本来就意味着很多人就会被淘汰。

他们看得清楚，更何况朝廷那边还开的人在这边，不仅仅是锦衣卫。

“好啦，你们的心思我都知道，可是具体的调整里面都看了，都是要凭本事的，你们也不要做些什么小动作，本都承认，你们每一位的手下都有不少有能力的人，既然他们有能力，就让他们自己去通过这个考试，不要有一些多余的想法，毕竟是为陛下朝廷学生，肯定会严格要求的，更重要的是，进入皇家军事学院之后，就是咱们大家的一个脸面，如果他们表现得太差，最后丢了咱们的脸，可是你们自己的。再加上不是只有咱们一家，是有很多家的，相信这里面的重要性，不用我提醒你们也都知道，所以不要想方设法做那些没用的事情，一旦查出来，绝不姑息。”

驸马爷梅殷知道他们的想法，但他有他的立场，况且他是最支持建文皇帝朱允文的，所以在这个时候肯定不会在后门上开放的太松。

提前把话说在前面也是要让大家做好准备，不要想那些没用的，而且也是告诉在场的都督府，兵部，锦衣卫，还有监察御史的人，告诉他们，至少在这一场教学之中，他们不会做什么违背原则的事情。

当然，这些话本来可以私下里说，但是驸马爷梅殷把它公开，也是为了告诉其他人，在这件事上他并非有失偏颇，而是一直都在按照朝廷的用人制度在做。

皇家军事学院招生本来就是一件大事，而且是对于很多人来说是改变一生命运的，是他们这些当兵的很多都是世袭的军户，到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兵，有一些有能力的人，肯定是希望借这次机会升迁，甚至是庇佑子孙的，所以都求到了他们的千户和将军们身上。

不管从任何角度上来说，这种人情纽带关系都是存在的，所以很多人又不过再加上本身就希望他们替自己能争取一下。

以后要是发达了，也是他们手下的兵啊，那样的话关系可能会更近，当然有一些将军们，他们自己也是要参加选拔的，毕竟皇家军事学院招生是为陛下招生，那么年龄就已经不在限制范围内了，只要有能力。

大殿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冷了下来，那些刚刚嬉皮笑脸的将领们都不说话了，似乎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番模样，但真的从元帅口中说出来的话，还是让他们有些难以接受，毕竟都是自己手中的兵啊，要是他们能够被选上，以后，可就说不定是一个大的助力了。

况且这些学生以后学成出来，肯定是要回归军队的，那么这些叫你们就成了他们的朋友，或者说在那个时候，他们很可能还有进一步亲密的关系。

对于将领来说，如今皇家军事学院的招生其实是一步险棋，因为那些学子们回来之后，如果不能忠于陛下，可能团结起来的话，对于帝国更是一种伤害。

至少大明帝国经不起这样的折腾，而且还是内部纷争。

其实很多人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有这样的胆气，特别是方中愈，他就坚信那些学子们最后一定不会串联吗？或者说一定能够保证他们的忠心吗？

既然不能保证，那么这一切都将会是重大的问题。

可是偏偏这些大臣们还是支持了，甚至是同意建文皇帝朱允文对这些做改革，甚至是后续还将会有更大的改变。

不过既然驸马爷已经说出了这样的话之后，他们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过多的坚持了。

在这件事情上浪费掉与驸马爷之间的人情很不划算。

对于他们来讲，还是要看一看以后的，其实在这座大营里的将领们心里都非常的清楚，朝廷在这个时候编练新军，甚至招学生入伍，而且还给军队里的人分配了名额，这就足以说明一点，那就是以后的军事行动一定不会少，甚至是会更多，那么用得到他们的地方就更多了，他们也是这一次改革中最为急迫的一些人。

他们不知道以后会面临什么样的命运，但是有一点他们非常清楚，那就是战场上学着他们的地方越来越多，但是如果这一次他们不能走得更远的话，以后会有无数的人来替代他们，不然皇家军事学院成立的初中就已经改变了，而且他们存在的意义也就不大了，正因为这样，所以他们才希望派遣和自己亲密的人进去，真不管是用什么方法。

但是现在看来，似乎这种方法有一些残暴或者说，可能会透支以后的情谊。

“大帅既然如此，我们同意让他们参加选拔。”

“大帅莫将也同意。”

“末将同意。”

似乎是做出了什么选择，他们突然都发生了，这个时候选择了支持。

或者说这也是一种妥协吧。

对于他们来讲很多事情可以争取，但是如果明确的表示不能争取的话，那就没有必要再做了，过度的耍手段对于他们来说肯定是一种伤害。

军队你里还是要靠实力和功勋来判断的。

不管他们是谁，不管他们再做些什么，军队就是军队，要保持纯粹，不能有太多的情义纠葛。

但是，他们又是一个个人，自然会有自己的感情，这个时候，就没有办法完全杜绝手下人以权谋私的情况。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情感，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人脉圈子他们必须保证自己在这个圈子里有足够的分量，甚至是还有说话的余地，有些人是没有资格的，早早就被踢出了这个圈。

所以说别看现在处处祥和，但是在某些情况下都是刀光剑影。

太多的时候我们说不清楚，有些事情带来的危害，但它确确实实存在。

看到大家点头同意，驸马爷梅英现在心里也舒坦了许多。

对于他来说，如此的敲打自己的手下人是必要的，但是作为统帅，他必须又要为手下人考虑到利益。

该给他们的一定会给，但是陛下不给的，他们不能去抢。

所以目前大家的表现他还是很满意的，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大家都遵守了他的意见。

其实这也是他善意的提醒，要是真的有一些人不识抬举认识，闯到了锦衣卫和兵部的手上，到时候被拿下了，他也不会帮忙求情的，因为他知道，在那个时候就意味着纵容，所以他只能坚持下去。

“既然如此，今天会议结束之后，大家回去就敢马上走下的将士们做准备吧，不管最后的结果怎么样，最后被选拔上的一定会进入进士的皇家军事学院，能不能学出一个名堂来，要看他们自己，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那我们再说第二件事情，这件事情是关乎到在座的每一个人，也关乎到整个朝廷的兵马，所以我希望大家耐得住性子，静静的挺好。”

“末将领命。”

换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大家自然也就遵守了驸马爷梅殷的命令纷纷说道，会议结束之后，会按照他的安排做事情。

“接下来咱们再说第二件事情，这件事情关乎到咱们新军的每一位，这样是不管你们之前任何职务，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请你们仔细的听，你们每一个人的身份与地位。”

驸马爷梅殷说话的时候，很是郑重众人一听知道，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甚至是比之前平叛战争的时候更为重要，因为丰满也美，因之前从来没有过这样说话，除了一次平叛战争的关键时期。

倒是几位高层反而没有什么诧异的表情，应该是他们已经讨论过了。

不过想来也是该讨论了，毕竟如果是关乎他们的事情，所有的人都应该参与。朝廷那边也会询问他们的意见。

然后按照这些意见，作出一份统筹的计划来，这是目前朝觐几乎所有的部门都会经历的过程，对于他们来讲目前方中愈所给的政策都在帮助他们，而不是限制他们，所以这些人还是挺愿意用方中愈的方法的。

一说关于到他们自身，关系到每个人的身份地位，大家一下子就安静起来了，生怕错过了驸马爷的任何一个字眼。

没办法呀大家把脑袋憋在裤腰带上，目的是什么？不就是最后加官进爵，封妻荫子。

现在好不容易在这场战争中立下大功，而且又开始编练新军，自然是获得的，利益越多越好，这些人可不是傻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忙里莽撞，但又有谁是真正的傻子呢？多少是有一些憨厚而已。

也许在朝堂上，那些杀人不见血，可能文官做的比他们料，但是他们能够真刀真枪的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就意味着他们比其他人要牛。

打仗也是要靠运气的运气。

所以说，不是每一个人的运气都那么好的，这些人的运气有好有差，所以他们的老兄弟可能都已经在地下长眠很久了，但是他们却坐在这里，现在等待着朝廷的封赏，等待的新一轮的奖励。

既然关系到他们的身份地位，自然是论功行赏，他们可不相信，连驸马也如此郑重的说话。

肯定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所以就在那里等着。

驸马爷梅殷扫视了一下堂中，看着大家安静的样子，很是满意。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知道这些人毕竟是从刀山火海，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不给他们点甜头吃，恐怕以后都没有动力了，再加上新军现在边练，各个地方缺额严重，他们必须要想出合理的方法解决这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