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事无巨细
一听“警察”二字, 叶曦下意识抬起眼眸, 看向视野所能见的各领导们神情，因为她觉得泄密的事情很有可能与能源有关。
领导们近乎都是震惊或懵圈的神情看向门口, 不懂究竟发生何事。
毕竟警察登门,
通常都不是好事情。
唯二两个人在第一时间看向叶曦，一位是华主任，因他知道这是叶曦搞出来事情，一位是能源分局的熊佳丽主任, 原因不明。
其余人皆在震惊后, 才陆陆续续把视线转移到叶曦身上。
叶曦心里默默记下来。
唐领导的口音跑得有点偏, 他以更近方言的形式问道:“叶曦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警察都来了咯！”
不需要叶曦回应。
帅队长环视一圈后, 打量一下屋内的女性，最后目光在叶曦身上落定, 眼睛里有点惊讶, 收回目光后, 主动开口道：“你们好，请问报案人叶曦，叶小姐在吗？我是帅俊, 警察，负责调查关于近日的盗窃案一事。”
“盗窃案？”
“盗窃案？”
……
整个办公室重复声音此起彼伏。
科研实验室盗窃, 这个涉及到的问题不像钱包或金项链被偷那么简单, 他们已经震惊到直接忽视这位警察搞笑的名字。
叶曦上前一步道：“帅警官, 你好, 我是报案人叶曦。”
前世生前从来没有接触过警察，上次也是在电话中交流，一向身为良民的她还有一点小紧张，回复也跟学生面对老师一样正经。
帅队长背后的三个同事，听到漂亮女孩子叫他们队长，声音很好听，私底下目光交流一下，他们队长的名字永远像是在调戏小姑娘。
长得帅没什么了不起。
姓帅才真正的了不起。
帅警察浓眉微微扬起，露齿一笑正经道:“我们有在贵校发现一些东西，还请叶曦小姐配合我们调查一下，随便具体描述一下案件经过。”
“没问题。”叶曦看向‘未来实验室金大腿之一的唐局长’，回道，“只是今日能源局领导来参观，能否麻烦帅警察稍等一下？”
大摇大摆地出示警察证。
要么找到犯罪者，要么已经打草惊蛇，她推测是后者。
叶曦是情商有缺陷，但逻辑思维很强，在没破案的帅警察与未来实验室投资者之中，自然是选择不能怠慢后者。
这下，唐领导的疑问终于得到解释。
解释的是华主任，他把上周末的事情，简单描述一下。
同时帅队长也知道眼前的一行人，有北理大学高层领导，有S市能源局局长，看来这个叶曦真不简单，他来的时机真够巧。
跟领导们招呼过后，立在一边的他，有下意识观察在座各位。
因这个科研成果涉及到国家不可再生资源的利益问题，唐领导询问得有一点多，华主任含糊回之。
“对方似乎是朝着原煤处理技术来的，但材料那边也受到影响，具体丢失什么数据，还需要麻烦警察们的调查，也不太确定有丢具体的东西，我们正在补救。”
这件事情别人知道的细节越少越好。
除去陈经理与他直属领导、华主任、明熙絮、叶曦团队三人，在座只有唐局长一人好办，但涉及人数有一点多。
唐领导也是人精。
他随即反应过来，不再追问。
“测查，必须测查！这小偷真是逆天。”他一拍办公桌道，怒气冲冲道，“虽然这实验室环境不错，但叶曦同志你们团队的安保性问题必须增强，不能再给犯罪分子有机可乘的机会。”
附和的领导很多。
叶曦暗中观察之前反常的熊佳丽主任，哪怕唐局长发过，脸上也看不出任何其他破绽细节，也有可能是自己的段数不够。
华主任保证道：
“我们已经专门加固实验室这边的安全问题。说来惭愧，西南煤业陈经理也在联系可靠的安保人员，准备雇聘到本校。”
同时，帅队长也表示警察局，会暂时派人守着这里，不会给犯罪分子二次得手的机会。
“帅警官，辛苦你们！”
再说几句官话后，唐领导带着手写计划书离开，因这里出现泄密的事情，且正巧在能源局拜访的前一日，连他自己都不得不多想。
于是，对手写计划书的保护意识，倒是提高几分都一直自己或最信任的人拿着。
叶曦微笑。
报警很好。
至少，在完全建立安保系统之前，她比较信任人民警察的。
**
目送他们离开以后。
“叶小姐，希望你把能够想到的，与本案有关无关的细节都如实告知，谢谢你的配合。”
帅队长立即跟叶曦确认，保安室电脑中的资料问题，并且结论是——确实属于之前非联网计算机中的3号材料部分性能测试数据。
有一点比较好奇。
为什么这份材料会在保安室电脑上，郑新成又什么都不懂，保存犯罪证据来欣赏吗？
“你们是否还丢其他资料？”
“这个不确定，这两台计算机上处理过很多实验数据，我也不确认犯罪分子拿到多少——”
叶曦诚诚恳恳回道，万一偷东西的人真的是国际最顶级黑客呢？！
“冒昧问一下，这些数据丢失会有怎样影响？”
“重要影响。”
“……”
帅队长看向叶曦的眼睛，很干净漂亮，如同雨后天空一样清澈如镜。
一眼能看透。
但她真的太过平静，一点都不按常理出牌，无法逻辑推算的人，仿佛丢这些东西不是什么重要事情，比普通人丢钱包还冷静。
他甚至有怀疑过她“自导自演”的可能性，但随即被自己推翻，这个叶曦，真的是他见过最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很难做人格类比。
叶曦领着警察们来到研煤实验室门外。
“这两道铜锁完整无缺，叶小姐，你是怎么确认他们被人碰触过，且并未被打开过。”
“它们是我做的。”
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叶曦周身仿佛出现光芒类的特效，从声音到神情，周身的自信不言而喻，即这句话就是真理的意思。
紧接着，巴拉巴拉吧啦——
以帅队长为首的四位警察，从这四道锁开始，被叶曦科普了行业内所有防盗锁、锁链、一字锁、u型锁的优缺点，甚至于常见破解方法，最后再介绍自己的锁特殊制作在哪里。
“每一把锁，如同眼睛中的虹膜，世间很难出现两把一模一样的……”
吧啦吧啦——
最后到锁的制作过程，在市场上买来改造不一定比自己亲手制作简单，整个制作过程……到最后，锁挑选的材料，那种合金比较合适，为什么会选择铜制作而不是其他……
谭晓艳与张春阳听得津津有味。
其余四脸懵圈:
……科研工作者真可怕。
记录员警察腿软:
……回警局我该如何处理，要不要写一篇论文，摔！天理何在！
直到叶曦被帅队长阻止，她还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她看向目光呆滞的三位警察，疑问地看向帅队长，眼睛里都是无辜，问道:“帅警官，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回到之前，“……希望你把能够想到的，与本案有关无关的细节都如实告知……”，她有按照帅队长要求的做啊！
没有错啊！
看懂她想法的帅队长:
……
“有点——没有问题。”
众位警察控诉看着队长:
——没想到领导你是这样的！
叶曦继续她的讲解：
“盗贼他并没有破解铜锁，他知道这样暴力破解即把自己暴露，且他应该也注意到这两扇门的材质一样，拆除铜锁简单，但门却需要特殊手段才能暴力拆除，可能他暂时不具备工具，至于这门的材质问题，它不是一般的防盗门，硬度与脆度……”
听得两眼冒金星的三警察:
……有一种今日下来，我们也能制门制锁的感觉，叶科学家，求放过！
帅队长觉得自己脚疼，被自己搬得石头压的。
接下来的时间，只要是与保密协议无关，叶曦都事无巨细回答各位，尤其是科普知识问题，谭晓艳与张春阳听得可认真。
三人还当着四位警察的争论两下，哪怕谭晓艳与张春阳懂警察的极度郁闷，但他们肚子有一种恶趣味，况且小领导讲课实在太帅！
等四位警察终于听完叶曦的描述，已经差点七窍升天，留下生不如死的一人等候安保同事，其他人下坡的脚步都是飘的，脑子里一堆淬火耐火硬度强度……
包括帅队长。
“悲惨的一日。”
“人生中最痛苦的一日。”
“美女都是这么能说吗？比我妈还能说——”
“呸！她当你闺女还差不多，应该是科学家都是这么恐怖吗？叶曦的新闻我们之前也看过，活该人家成功！只是，她能够不给我们科普就更完美，只需要静静在那里美美的。”
这年头，
当警察真难。
帅队长本着“自己痛苦，必须有人比他痛苦”的原则，清一清嗓子到：“小黄，记得回去把报案人的描述全部记清楚。”
“啊——”
被杀猪般嚎叫，
惊起林中鸟儿一片。
正在开下班会议的叶曦也听到。
疑问道：
“难道犯罪分子被抓到了？”
**
天色已暗。
旧楼的安保加强很多，而且还有两位警察彻夜看守这，叶曦很感激，赶紧给他们临时准备一些凉被、蚊香、咖啡、巧克力糖果等东西，并且有在网络上定制几把舒服的懒人椅。
两位都是第一次见到她的警察，觉得这次的报案人真是人美心美，不愧是他们守护的人民。
“谢谢。”
“客气什么，你们先回去，放心，我们会守着里，保证不会犯罪分子一来就把他抓住！”
与谭姐张哥出了校园，各自分开后，叶曦才开着车，去花镜小区附近的超市里转一圈，把各种锅、电饭煲、微波炉、刀板碗筷等厨房用具买全，再买一些简单新鲜的食材与水果红酒零食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