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祭祀大典
清澈的蓝天白云倒映在清澈的湖面上，红莺树上两只彩翎鸟欢快的鸣叫着，预示着今天是个美好的一天。
村子里充满了活力，神石毅然的浮现在水面上。湖岸边和祭台上，已被村里的老人们挂满了一条条红色的麻布旗子，每面旗子上都绘有神石和小花的图案，迎风飘展。
祭台之上，大长老家里世代相传的凤仙石案摆放在祭台中央，石案两边树立着两根涂上了金色染料的青木柱子，这两根金色的柱子被阳光照得闪闪发光。
大家都在广场之上，等待着正午吉时的到来。
大长老家的院子里，聚集着十多个老人和几名壮汉。大长老双手颤巍巍却又有力的，端着一个已经布满了铜锈的铜盘，铜盘二尺方圆，周边刻着十二个刻度，并密密麻麻的雕刻着看不懂的古老字符。铜盘中间树着一支一尺长的竹签。这东西叫“日晷”，是村里世代相传，用来观测时间的罗盘。跟在大长老身后的姜山，抱着一块比日晷罗盘大一些的方形白玉石台，玉石台厚约三寸，一侧有一条倾斜的沟槽，把日晷罗盘对好角度斜着安到玉石台上，就是一个完整的日晷。
日晷可是村子里的圣物，相传上面雕刻着的密密麻麻的字符，是数千年前与村子里的人们相关的一些秘辛，只可惜现在已经无一人能够识得上面的字符。每次都只在祭祀大典时才把它请出来。当然，请出圣物也是一件隆重的事情，一行二十来人分成两队跟在大长老后面向村口走去。
大长老一行人来到广场，广场上的众人停止了喧哗，孩子们也都安静了下来，纷纷让开道路。待一行人走过，众人也跟随队伍后面，一起来到祭台前。
所有人在祭台前站定，姜山跟着大长老一起上了祭台，把白玉石台摆上凤仙石案，对着大长老施了一礼走下祭台，和众人一起站在台下。大长老小心翼翼地把日晷罗盘安放上去，面朝北幕雪山山顶方向，吃力的转动着白玉石台，再三确认，调整好角度。
“现在已是巳时正时，柳阳，你去把剑角血纹羚牵来。”大长老吩咐道。
柳阳领命，带着四个人向广场的西北角走去。
“姜山，你也带人把石鼎和准备好的祭祀物品运来。”
姜山领命。带着十多名壮汉走出人群。
不多时，柳阳等人牵着剑角血纹羚走了回来，有一人肩上扛着村里最大的那柄大斩刀，威风凛凛。还有一人双手拎着两个大木桶。众人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要宰羊。
姜山一行人也返了回来，有四人抬着一个门板，门板之上，正是那头巨角牦牛的头颅，另有四人抬着村中心的那口石鼎，有两人托着红鳞巨蟒的长长的脊骨，其他人或抬或抱着一个个大的箩筐，箩筐内盛着山果灵草、兽皮兽角等物品。
他们小心翼翼的把祭祀物品一一陈列在祭台之上。待祭祀物品就位，已是又过去了近半个时辰，大长老再次转身看向日晷，指针已慢慢向上移动。
片刻后，大长老拿起石案上的锦羽头冠戴在头上。庄严的转过身面向大家道：“咱们这个小村子，已经传承了三千年的历史了，三千年来独处于此。现在有了神石的庇护。我们村子里的人衣食无忧，无病无疾，无灾无难。虽然接触不到外界，但我们的生活很是安定。今天贡献上我们最珍贵的食物和物品，拜祭神石，让石神继续庇佑我村。”
“祭祀大典，开始！”大长老高声宣布。
姜山走上前来，举起右臂向天大喊道：“斩羚羊！”
此时的剑角血纹羚正像刚被带回村子时一样，被柳阳等五人牵制着，处于祭台北侧。背着大斩刀的壮汉大喝一声，手起刀落，剑角血纹羚倔强的头颅滚落在地，血柱飞溅于一丈开外。一人手持木桶，接住了飞溅出来的鲜血，又两人托起剑角血纹羚的头颅送住祭台。
“起火！”姜山威严高亮的声音再次响起。
祭台下的石鼎中轰然暴起九尺烈炎，广场中央的一大堆木柴也被人点燃，燃起了熊熊大火。
“启灵！”姜山拉着长长的尾音大声唱喊，从一名大汉手中，接过一个盛满剑角血纹羚鲜血的大石碗，走上祭台，来到大长老面前，向大长老恭敬的弓身举起石碗，大长老伸出颤巍巍的右手大拇指沾上鲜血，安在自己的眉心之上并向上一划，一个上尖下圆的血印就出现在了大长老的眉心之上。姜山也像大长老一样，沾上鲜血在自己的眉心之上安上了血印。
祭台下，众人们相互传送着一碗碗的剑角血纹羚的鲜血，都在自己的眉心上印上血印。
姜山又把石碗递给大长老，大长老端着这盛满鲜血的石碗走下祭台，姜山紧随其后，他们来到台下的石鼎前。大长老举起石碗，把整碗的鲜血洒入鼎内，鼎中的烈火瞬间更为火爆，“滋啦啦”的冒起一股白烟。
小石头等人也在眉心安了血印，大家纷纷把碗里剩下的鲜血或洒入石鼎或洒进广场中心的大火堆。
“拜礼！”
众人全部面向祭台，也是面向神石方向，恭身拜了三礼。
“献祭！”
姜山的声音落下后，八名壮汉走向祭台，抬上巨角牦牛和剑角血纹羚的头颅，还有红鳞巨蟒的脊骨等物，向广场中央的大火堆走去。祭祀物品全被抬到大火堆处。
“献祭！”姜山的声音再次响起，壮汉们便将巨角牦牛的头颅投入熊熊烈火之中，巨角牦牛的头颅很快被大火吞没。然后是剑角血纹羚头颅、巨蟒脊骨、兽角等一一投入火中。村子里的众人们也纷纷将自己所带来的祭品，有虎骨、狼牙、牛角等等投入火中。
还有很多老人、小孩儿、妇女来到湖边，把所带的山果灵药谷粒等物投入湖水。
小石头将自己唯一的财物一把赤红的小短剑投入火中，这把短剑是他在山上玩耍时，捡到了一块不知道名的赤红色的金属块，亲手打造而成的。也是他除了莺莺外，最心爱的东西。他将小剑投入火中后，右手摸向胸前，抚摸着他脖子上佩戴的那颗虎牙，默默地祈祷着什么。
二楞子拿出一支锦羽，二蛋拿出了一颗鸡蛋。
柳晓晨拿出一个龟甲，也是无比爱怜的抚摸了几下投入火中。众人纷纷向神石献祭着礼品。
这时，罗大牛吃力的拖着一个大麻袋左顾右盼的走了过来，刚要伸手去打开麻袋掏东西，想了想，又扭紧了麻袋口，用上吃奶的力气，连着麻袋一起投入火中。小伙伴们都一脸鄙视的看向他。
“罗大牛，你献给石神的是什么东西呀，这么神秘，还不让大家看到，不会是从你家里带来的什么破烂儿吧？”二壮问道。
“就是，就是，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好意思让大家看到。”
罗大牛听到伙伴儿们的嘲笑，不屑的扭过头，揣着双手傲慢的说道：“你们可没人比我献祭的东西好。”
“切！”小伙伴们都是不信。
但见火焰很快燃烧了麻袋，露出里面的东西。
“这是麻布毯子？”二楞子喊了一声。
“大牛，这是......！”小石头好像看出来是什么东西了，有些震惊。
“虎皮？这是是罗大坤收藏的那张虎皮吧！”陈婶儿也在一旁惊呼道：“这虎皮可是罗大坤的宝啊！”
虽然火势很大，很快就将麻袋和虎皮吞没了，但大伙还是看出了是虎皮，众人也是哗然。
小伙伴们用诧异的目光看向罗大牛，仿佛看到了罗大牛回到家里会被他老爹吊打的情景。
“大牛，你今晚还是别回家了，去我家住吧。”二蛋关心的说道。
“对呀，要不去我家也行。”二愣子也附和道。
“大牛，你赶快向神石祈祷，让你爹别把你打死了，哈哈！”大壮一脸坏笑。
“嘿嘿，今晚要去爬大牛家墙头儿，看大牛被吊打了的样子。嘿嘿！嘿嘿......！”
“你们懂什么？这代表着我对石神的诚意！”大牛小声嘟嚷着。
祭祀大典还在继续，众人都献祭了祭品，表达了对石神的敬重。
“献歌！”姜山的声音再次响起。
顿时，每个角落都响起了那古老奇妙的歌声，虽然大家已经不懂这歌声里所表达的涵意，但这是村子里每一个人都熟悉的旋律和音调，是村子里最神圣的声音，每个人都有着自己想要表达的情感。
“献舞！”
围在火堆周围的众人纷纷退开，八个年轻的姑娘走了上来，她们站到火堆四周，扭起了一样的舞蹈。接着，十多个年轻的壮汉走上前来，围上姑娘们，和她们一起舞动了起来。再接着，年长些的壮汉大婶儿们又围了一个更大的圈，转动着走着舞步。然后所有的人们都围了上来，大家一起高兴的跳着舞蹈。就连大长老和其它老人也围了过来。
孩子们也都跳得欢快，玩的开心，这是村子里最盛大的跳舞形式，每次这种盛大舞蹈活动完，都会有人走到一起，结婚生子，延续着村子的繁衍生息。
小石头在人群里跳着舞穿行着，来到了莺莺身边，看着莺莺傻呵呵的笑着，红着脸伸出手，拉住了莺莺的小手一起跳，心里无比得意，但再一回头，却发现莺莺的另一只手已经被杨大壮拉住了。愤怒、愤怒、愤怒、美好的心情一下被毁了，小石头怒视杨大壮，杨大壮也不甘示弱的瞪着小石头，两道电光在两人眉眼之间浮现，火花迸射，战火马上就要被点燃，但在这种场合下，他们也只能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