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民国名媛:少帅轻点爱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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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孟钦抬起头,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皱眉问:“你说什么?”
以这种暧昧的姿势说接下来的话实在有些不妥, 珞珈便柔声请求:“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徐孟钦凝视她片刻, 翻身从她身上下去。
珞珈拥着被子坐起来, 她想穿上衣服,可睡裙不知被徐孟钦扔到哪里去了,她搜寻不到, 只好作罢,侧身面向精赤着身体、面色不善的男人。
该铺垫的都铺垫完了,她把剩下的话一口气说完。
“白家有两个女儿, 一个是我,白珞珈,一个是我妹妹,白涟漪。你下聘的对象是涟漪,但她并不认识你, 所以在收到聘礼的当天涟漪就离家出走了,她留了一封信, 说她宁愿参军死在战场上,也不愿意嫁给一个根本不认识的男人。
无奈之下,我只好代替涟漪嫁过来。我知道, 欺骗你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你很有可能会杀了我, 所以在出嫁之前, 我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可是昨天晚上, 我发现你竟然是我在桃花巷遇到的那个男人,而且,你似乎也并不认为自己娶错了人。所以我猜,你想娶的人是我,但是你派去调查的人却给了你错误的信息,导致你把聘礼下给了涟漪。你刚才说的话,证明我猜对了。
可无论如何,替嫁和欺骗都是事实,你完全有权处罚我。但是,我帮你躲过追杀,还救过你一命,我也有权用救命之恩为自己换取一次机会。”
徐孟钦勾起唇角:“你在和我谈条件?”
珞珈点头:“没错,我有和你谈条件的资格。”
徐孟钦蓦地笑起来,不是冷嘲热讽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真正的笑。
等他笑完了,珞珈接着说:“在你决定如何处罚我之前,还有件事需要让你知道。我并不是清白之身,我曾经嫁过人,婚姻只维持了两年,后来因为丈夫有了外室,我无法接受,便选择了离婚。”
徐孟钦直视着她,淡淡地笑着说:“所以,如果我以后有了外室,你也会和我离婚,是吗?”
珞珈怔怔地看着他。
这句话里隐含的意思着实出乎她的意料。
徐孟钦凑近她,眼里的笑意更深:“我不管你叫白涟漪还是白珞珈,也不管你有没有嫁过人,我只知道,我看上你了,我要娶你,让你做我的女人。我对现在的结果很满意,并不打算处罚你,你也不用拿救命之恩来压我。至于以后,我不能保证我不会看上别人,不过我眼光非常高,既要有好看的皮囊,也要有有趣的灵魂,所以想让我看上眼可没那么容易。”
珞珈呆呆地“喔”了一声,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她顿了顿,忍不住问:“你真的不罚我吗?”
“你似乎很想让我罚你,好,我满足你。”徐孟钦猛地扯开她怀里抱着的被子,长手一伸勾住她的腰,让她面对面坐到了他结实的大腿上。徐孟钦与她平视,眉眼带笑,嗓音暗哑:“罚你坐上来自己动,满意了吗?”
珞珈还有话说,但垂眼看了下徐孟钦的勃然大物,觉得还是先安抚好它再说话比较好。她抬手环住他的脖子,主动而羞涩地吻上他的嘴唇。
结束的时候,珞珈浑身是汗,额发都被打湿了,水洗过似的。
她已经筋疲力尽,但不把该说的说完她实在睡不踏实,谁知道一觉睡醒徐孟钦还在不在。
珞珈撑着徐孟钦结实的胸膛坐起来,伸手从枕头下面摸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红包递给徐孟钦。
徐孟钦仰面躺着,他伸手接过红包,痞笑着说:“我的表现已经好到让你给我发红包的地步了吗?”
不要脸,珞珈在心里笑骂一句。
她面朝徐孟钦躺下来,扯过被子盖住赤-裸的身体,然后说:“今天你姐姐带我去给督军和诸位姨娘见礼,这是他们给我的红包。”
徐孟钦也面朝她侧躺着,说:“既然是给你的,你收着就是了,给我干什么?”
珞珈说:“我昨天晚上就想跟你把话说清楚的,可你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最后我还……还晕了过去,等我睡醒的时候你已经没影了。所以,我今天一直是以‘白涟漪’的身份和你的家人们相处的,这就等于我一直在欺骗他们。
尤其是你姐姐,她问我我和你是怎么认识的,虽然我说的都是真话,但因为隐瞒了我的真实身份,所以真话都成了谎话。她对我很好,我感觉特别对不起她,又有什么颜面收她的红包。”
珞珈用央求的口吻说:“你明天就去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他们说清楚,好不好?”
徐孟钦爽快地点头:“好。”
“还有一件事。”珞珈紧接着说,“少帅娶妻,必定全城关注。现在整个京州都知道,督军府少帅娶了白家二小姐,这个误会要怎么澄清?”
徐孟钦想了想,说:“我来解决,你不用操心了。”
非常好,这正是珞珈想要听到的答案。
徐孟钦又说:“你说了这么多,轮到我说了。”
珞珈想说的都说完了,心一安下来,困意便排山倒海袭来。
但少帅有话说,她只能强打起精神,洗耳恭听。
徐孟钦看着她说:“你为什么愿意嫁给我?就当时的情况来说,你和你妹妹并没什么不同,她因为不想嫁给一个不认识的男人逃婚了,你为什么愿意?”
这个问题问到点上了,她可以趁机卖个惨,男人们最吃这一套。
珞珈眉眼低垂,掩藏起眼底浓稠的倦色,声音又低又缓地说:“我不愿意,可我没有选择。涟漪逃婚,我妈哭着求我,让我替嫁,你若看得上我,我们家就能得救,你若看不上我,大不了就是一死。”
她微微笑了笑,接着说:“她拿我的性命做赌注,大概是因为我对她来说没那么重要吧。其实仔细想想,我似乎对谁都不重要,他们都可以轻易地弃我于不顾。但至少,我看重自己,所以还不算太糟。”
徐孟钦沉默片刻,忽然凑过来吻了下她的唇。
他说:“从今往后,只要我活着,就再也没人敢看轻你。”
珞珈抬眼看向他,眼中有泪,却没落下来,既楚楚可怜,又无比动人。
“还有一个问题,”徐孟钦的声音不自觉放柔了许多,“你的前夫是谁?”
他还真是除了打仗什么都不关心,她和曾嘉树离婚的事闹得全城皆知,虽然很少有人知道她长什么样,但她的名字却是人尽皆知的。
珞珈不答反问:“你想做什么?”
徐孟钦勾起唇角:“我想谢谢他有眼无珠,让我省去不少麻烦,毕竟抢别人老婆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言外之意,即使她是别人的老婆,他也会把她抢到手。
珞珈笑了笑:“你应该认识他,他叫曾嘉树。”
“原来是明珠百货的大少爷。”徐孟钦的语气隐约有些轻蔑,“谈不上认识,打过两次照面罢了。原来你喜欢他那样的小白脸?”
珞珈:“……”
送命题来得猝不及防,她有一点点懵。
徐孟钦哼了一声,伸手将她捞进怀里搂着,说:“睡吧。”
珞珈静了下,低声说:“晚安。”
徐孟钦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屁股,回了声“嗯”。
珞珈很快睡着,睡得也很安稳,中间热醒一次,睁开眼发现徐孟钦依旧搂着她,她想从他热烘烘的怀抱里出来,可刚动一下,徐孟钦的腿蓦地抬起来压到她身上,她整个人都被他禁锢在怀里,珞珈不敢再动,想象自己躺在桑拿房里,没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珞珈一直睡到自然醒。
睁开眼,徐孟钦却已不在。
珞珈喊秋蕊进来,问她:“少帅呢?”
秋蕊答:“少帅正在客厅和几位副官议事,少帅有交代,少夫人睡醒之后只管洗漱用饭,他议完事便回来找你。”
珞珈招手:“过来。”
秋蕊走到她身边,珞珈附到她耳边低语两句,秋蕊面色为难地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珞珈径自去浴室洗澡。
时间已经不早了,她简单洗了下,吹干头发出来,打开衣柜,挑了件洋装换上。
是条轻薄的浅绿色雪纺裙,百褶荷叶领刚好把精致的锁骨显露出来,下摆刚好没过膝盖,既清凉又不会太裸-露。
刚开始化妆,秋蕊回来了,手里端着一只青瓷碗。
珞珈什么都没说,接过碗喝了一小口,觉得温度刚刚好,便一口气喝完,把空碗还给秋蕊,秋蕊也什么都没说,快步出去了。
化好妆去吃饭,刚吃两口,徐孟钦回来了。
说来好笑,这还是珞珈第一次在婚后看到他穿衣服的样子。
他上身穿一条宽松的白色纯棉衬衫,最上面的三颗扣子开着,隐约露出麦色的胸膛,袖子卷到手肘处,下摆扎进笔挺的军裤里,裤脚则塞在黑色马靴里,随意中又透着严肃,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徐孟钦大喇喇在她旁边坐下,上下打量她两眼,笑着骂了声脏话,说:“你好看得我都硬了。”
珞珈:“……”
少帅,你夸人的方式真别致。
徐孟钦又说:“如果不是待会有事,老子现在就扒了你。”
珞珈忽略后半句,问:“你要回军营吗?”
徐孟钦就着她的手吃了一口菜,说:“军营的事都安排好了,今天有别的事。”
珞珈“喔”了一声,没再多问。
徐孟钦突然伸手把她抱起来放到腿上,珞珈手里的筷子都吓掉了。徐孟钦搂着她的腰,把脸埋在她胸前嗅了嗅,说:“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像你这样又香又软?”
珞珈用手抵着他的肩膀,装模作样地推拒着,她低声说:“别闹,徐孟钦,你快放开我。”
徐孟钦蓦地抬起头看着她:“你刚才叫我什么?”
珞珈刚才完全忘了这个男人的身份地位,脱口喊了他的名字,此时,他眸色深沉地直视着她,完全看不出喜怒,珞珈心里有些惴惴,嗫嚅着说:“徐……徐孟钦。”
徐孟钦勾唇一笑:“除了卫燕棠,你是第一个这么叫我的人,但是感觉很不一样。再叫一声。”
珞珈心下稍安,乖乖地又叫一声他的名字:“徐孟钦。”
徐孟钦笑着说:“他妈的,我更硬了。你是不是对我下药了?看见你的脸、闻到你的味道、听见你的声音都能让我发-情,除了干-你,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干。”
珞珈:“……”
好下流的情话,但是有点喜欢怎么办?
徐孟钦猛地把她抱起来放到旁边的椅子上,丢下一句“我去冲个澡”,站起来就走。
珞珈怀疑他并不是冲个澡那么简单,她兀自笑了笑,又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端起茶杯漱了漱口,然后回卧室补妆。
刚化好口红,珞珈从镜子里看到浴室门打开,徐孟钦精赤着身体走出来,她忙站起来,低着头往外走,徐孟钦笑着说:“别乱跑,待会儿有事。”
珞珈“嗯”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在客厅坐了没多久,徐孟钦穿好衣服出来了,上身依旧穿着白衬衫,下身换成了黑西裤和小牛皮鞋,看起来很有几分纨绔风范。
徐孟钦朝她伸出手:“走吧。”
珞珈握住他的手站起来,问:“去哪里?”
徐孟钦说:“见长辈。”
珞珈跟着他来到了徐经纬的住处,等进了客厅,她顿时被里面的阵仗吓了一跳。
徐经纬和他的九位姨太太,还有徐幼寒全在这里。
很显然,是徐孟钦把他们召集过来的。
见过礼后,珞珈便挨着徐幼寒,低着头安静地坐在末尾的位置,因为徐孟钦说了,他来解决,不用她操心。
徐孟钦一句废话也不多说,直奔主题:“上个星期三,我被庆州军阀潜伏在京州的杀手追杀,腰上中了一枪,一个女人帮我摆脱了追杀,还把重伤昏迷的我送到了医院。如果不是这个女人,我很可能已经死了。我看上了这个女人,于是派人调查她是谁。调查的人告诉我,她是白家二小姐,叫白涟漪,于是我让寒姐准备聘礼,直接送到白家去,并在这个星期三正式娶她过门。可昨天我才知道,白涟漪不愿意嫁给我,逃婚了,于是白涟漪的姐姐白珞珈代替她嫁给了我……”
说到这里,客厅里一片哗然,珞珈瞬间成了视线的焦点。
徐孟钦大声说:“听我说完!”
他很有震慑力,客厅里迅速安静下来。
徐孟钦接着说:“但是,我并没有娶错人。我想娶的人就是白珞珈,而不是白涟漪,是调查的人给了我错误的信息。我今天特地把诸位叫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们——”他抬手指向安静坐着的珞珈,“督军府的少夫人叫白珞珈,不叫白涟漪。”
“寒姐,”徐孟钦看向徐幼寒,“珞珈昨天不是有意瞒着你的,怪我前两天太忙,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他又转向其他人,“爸,各位姨娘,我代珞珈向你们说句对不起,请你们不要怪她。”
客厅里鸦雀无声。
除了珞珈,在座所有人都一脸惊讶,因为徐孟钦的一句“对不起”。
在督军府的诸位姨太太眼里,徐孟钦是比徐经纬还要可怕的存在。为了夺权,他设计害死了两个哥哥;因为大太太泄露军情,他毫不犹豫地枪杀了大太太;为了给亲生母亲报仇,他步步为营,夺走军权,让徐经纬成了傀儡。
如此凶残的徐孟钦,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说“对不起”,虽然他的语气听起来没有丝毫对不起的意思,但也足够令人惊讶。
徐幼寒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看着珞珈问:“你叫白珞珈?”
珞珈抬头看向她,点头:“没错。”
徐幼寒眉头蹙起:“我记得曾家大少爷的前妻好像也叫白珞珈。”
珞珈毫不避讳地承认:“我就是曾嘉树的前妻。”
客厅里再次哗然,徐孟钦冷眼扫过去,众人又纷纷噤声。
他掷地有声地说:“从今往后,白珞珈不再是谁的前妻,她是我徐孟钦的女人,是督军府的少夫人,谁要敢在背后说半句闲话,我不知道就罢了,若传到我耳朵里,可别怪我这个做小辈的不客气。”
他自称“小辈”,可言行哪里有一星半点做小辈的姿态,就连坐在主位的徐经纬他都丝毫不放在眼里,整个督军府俨然已经是他的天下。
徐孟钦走到珞珈面前,弯腰牵住她的手,不由分说,拉着她就往外走,就这么把满客厅的人丢在了那里。
珞珈被他牵着出了督军府,然后上了一辆轿车。
不用徐孟钦吩咐,司机便发动轿车,平稳地行驶出去。
珞珈问:“我们要去哪里?”
徐孟钦说:“明珠百货。”
珞珈愣了愣,问:“你要买东西?”
徐孟钦睨她一眼,饶有兴味地说:“不买东西,就是想去曾嘉树的地盘遛一圈。”
珞珈:“……”
有猫饼?
等到了地方,珞珈才知道,徐孟钦在逗她玩。
他们没去明珠百货,而是到了一家影楼。
影楼显然被包场了,里面一个闲杂人等都没有。
徐孟钦霸气侧漏地说:“把你们这儿最漂亮的婚纱拿过来。”
老板谄笑着答应,忙支使伙计去取婚纱。
虽然不知道徐孟钦为什么突然带她来拍婚纱照,但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她只管任他摆布就是。
珞珈肤白貌美大长腿,穿婚纱自然是极好看的,当布帘缓缓拉开,身穿洁白婚纱、手持捧花的她出现在徐孟钦面前时,仿佛有人在他心上用力开了一枪,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心潮激荡,他被一种强烈的陌生情绪攫住了……操-他妈的,他又硬了,他就是个只会发-情的畜生!
珞珈问他:“怎么样,好看吗?”
徐孟钦咳了一声,举步朝她走来:“废话,我的女人能不好看吗。”
珞珈低头微笑,一缕头发垂落在脸侧。
徐孟钦站在她面前,抬手将那缕头发捋到她耳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说:“我觉得我有必要给庆州督军马博远发一封感谢信,如果不是他派人暗杀我,我也不会遇到你。那天晚上,你站在桃花巷口的路灯下,转脸朝我看过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会成为我的女人,所以我毫不犹豫地抓住了你的手,把你拽进了巷子里。其实我一个人更容易脱身,但我宁愿冒着被乱枪打死的风险也想抓住你,这绝对是我做过的最明智的选择之一。”
徐孟钦这番话给珞珈最直观的感受就是:我逛街的时候看上了一件漂亮衣服,所以我买回家,即使花光口袋里的钱也值得。
珞珈没接他的话茬,她问:“你怎么不换上西装?”
徐孟钦说:“没有合适的尺码,老板去找了。”
正说着,老板提着一套西装走过来,满脸堆笑地说:“少帅,这套尺码刚好,您看样式还满意吗?”
徐孟钦看到没看就直接点了头,他伸手接过西装,径直去了更衣室。
等徐孟钦换好衣服出来,珞珈也小小地惊艳了一下。
他穿惯了军装,身姿自然挺拔又端正,穿西装简直再合适不过,完全就是从时尚杂志封面走出来的男模。
当珞珈挽着徐孟钦的胳膊站在照相机前时,影楼老板的彩虹屁就没停过,不过单从外表来看,他们俩的确是天操地射的一对。
拍完照,珞珈去换衣服。
刚把头纱摘下来,徐孟钦突然掀开挡帘走进来,对旁边帮忙的店员说:“你出去吧。”
店员赶紧走了,珞珈问:“你怎么不去换衣服?”
徐孟钦答非所问:“我的自制力出了问题。”
珞珈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等徐孟钦把她压到墙上亲的时候,珞珈就明白了。
她使劲推他:“不要,外面都是人。”
徐孟钦拉下她背后的拉链,哑声说:“他们都被我赶到街上站岗去了。”
珞珈:“……”
她其实不介意和他来一发更衣室Play,但出于避孕的考虑,她不得不拒绝。
然而徐孟钦正是如狼似虎的时候,她的拒绝自然是无效的,最后也只能半推半就地从了。
从影楼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徐孟钦带珞珈去吃西餐。
偌大的餐厅只有他们两个客人,不用问也知道,又被包场了。
珞珈低着头专心吃东西,不太想搭理对面那个精-虫上脑的男人。
徐孟钦问:“你生气了?”
珞珈不吭声。
徐孟钦沉默了下,有些难以启齿地说:“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我才知道男人和女人做那种事会这么……销魂,比打了胜仗还要爽,所以难免有些上瘾,你……你就纵容我一段时间吧。”
珞珈目瞪口呆.JPG。
其实,他早上问她“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像你这样又香又软”的时候,珞珈就隐隐有了猜想,但又觉得不可能,现在听他亲口说出来,她仍是不敢相信。
堂堂督军府少帅,京州城最有权势的男人,竟然二十五岁高龄还是个处,说出去谁敢信?就好像说坐拥后宫佳丽三千的皇帝是处男一样,疯球了吧,一点都不符合人设。
珞珈突然想起来,这是小说世界,作者就是这个世界的造物主,作者要把他设定成处男,那他就只能是处男。
徐孟钦抬头瞟她一眼,顿时恼羞成怒了:“妈的,我就不该告诉你。”
珞珈急忙做好表情管理,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
徐孟钦沉默了好一会儿开口:“因为我讨厌女人。”
珞珈又问了一句为什么。
这回徐孟钦却不肯再回答,一直到吃完饭都没再吭声。
珞珈直觉这其中有什么隐情,既然徐孟钦不肯说,她也不好再问。
离开餐厅,回到车上,徐孟钦说:“星文,你先下去。”
坐在驾驶席的司机应了声是,开门下车,走出去很远才站定。
珞珈知道,徐孟钦要跟她说说心里话了。
果不其然,长久的沉默之后,他终于缓缓开口。
“我刚出生没多久,我妈丢下我和旧情人私奔,但被我爸的手下抓住了,我爸从战场回来后,一枪杀了我妈和她的情人。”
这段故事珞珈是听过的,而且是更详细的版本。
“我爸娶了十几房姨太太,只有大太太和四姨太生下了孩子,我妈一死,我就成了香饽饽,那些女人们争着抢着要给我当妈。当时,五姨太是我爸的所有女人中最受宠的一个,她击败其他竞争者,得到了我的抚养权。”
明明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为什么被他说得有几分喜感?
“没两年,我爸有了新欢,五姨太失宠了,她就把无处消耗的心力全用在我身上……”
听到这里,珞珈已经预想到了之后的走向,因为她听过类似的故事。
虽然不是有意的,但她很抱歉撕开了徐孟钦的伤疤,她不忍心再听下去,但现在让他停下来显然是不可能的,她只能安静地听着。
“从我记事起,我就和她睡在一张床上,她会抱我,亲我,摸我……一直到我八-九岁时,有了明确的性别意识,便拒绝再和她一起睡。她一开始不同意,先是哄骗后是强迫,我却坚定得很,宁可缩在墙角一宿一宿地不睡觉也不愿意上她的床,她没办法,只好给我安排了单独的房间。”
珞珈不敢想象当时的徐孟钦有多无助和绝望,幼小的他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只能靠自己去抗争。不管他长大后变得多么强大,年幼时那些蜷缩在墙角的不眠之夜,将会一直镌刻在他的记忆深处,成为挥之不去的噩梦。
“但是情况并没有好转,她经常深更半夜潜入我的房间,像猫捉老鼠一样抓住我……我终于忍无可忍,在枕头下面藏了一把刀,等她又一次来骚扰我的时候,用刀划烂了她的脸。”
“她毁容了,直到现在我还清楚地记得,那道疤一直从她的左眼角延伸到她的下巴,像一条蚯蚓,丑陋不堪。她接受不了,疯了,我爸把她囚禁在她的院子里,一直到她死都没放她出来。”
“我终于摆脱了她,但还是每天晚上做噩梦,梦到她又来抓我。我不想再在这个家呆下去,于是求我爸带我上战场,我在院子里跪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他终于答应我。”
“事实证明,战场很适合我。杀人是最好的发泄,噩梦渐渐少了,我终于可以安稳地睡觉。但是,遗忘不等于不存在。在男人们谈论和追逐女人的时候,我非但不感兴趣,反而打从心底里觉得脏,觉得恶心。我知道,我有病,而且没有药可以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好。”
“两年前,她病死了,我终于渐渐好转,对女人的厌恶没那么强烈。但依旧提不起什么兴趣,打仗可以消耗我所有的精力,我不需要女人。”
徐孟钦一直看着窗外,说到这里,他突然偏头看向珞珈,微微笑起来:“直到那天晚上遇见你,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想要你,当我在漆黑的巷子里把你压在墙上的时候,我第一次对女人产生了反应,我想干-你,我终于痊愈了。”
珞珈:“……”
画风突变了,这个男人真的有毒,突然不觉得他可怜了呢。
“还生气吗?”徐孟钦笑问。
听了这么悲惨的故事,如果还生气的话她就不是人了。
其实她本来也没生气,不管什么Play,出力的人都是他,她只负责享受就好,她只是在为避孕的事忧心,她真的是生怕了。
珞珈本来预备给他一个爱的抱抱,现在省了,她轻轻摇了摇头,问:“接下来去哪儿?”
徐孟钦说:“明珠百货。”
珞珈以为他又在逗她,没想到这次来真的。
不过徐孟钦没让她下车,他独自进了百货大楼,半小时后出来,两只手上提满了购物袋。
徐孟钦把购物袋全堆到副驾,上车,说:“去星塘街。”
白家就在星塘街,看来徐孟钦要带她回门。
不知他是有意还是凑巧,今天是他们结婚的第三天,刚好是回门的日子。
珞珈不问,徐孟钦也不说,他把她抱到腿上,光明正大地耍流氓,当前面的司机不存在。
他似乎很喜欢这种方式,吃早饭时也是这样把她放在腿上,一低头就能把脸埋进她胸口。
半个小时后,车停在白家门口。
珞珈整理好裙子头发才下车,徐孟钦已经在拍门了,礼品则交给司机拎着。
是雯嫂来开的门,看到珞珈,她既惊讶又欢喜,忙将门大开让他们进来,大概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们才好,她便默默地走在前头,快到前厅的时候才扬声喊了一句:“太太,小姐回来了!”
冯毓卿快步走出来,看到珞珈,她未语泪先流,然后伸手抱住珞珈,哽咽着说了一句“我的女儿”,便没了言语——不是无话可说,而是在知晓替嫁造成的后果之前,什么都不敢说。
冯毓卿很快放开珞珈,她偏头擦了下眼泪,笑着对徐孟钦说:“抱歉,徐少帅,我失态了。”
徐孟钦脸上也挂着笑:“岳母太见外了,叫我孟钦就是。”
他态度这样好,倒让冯毓卿惊疑不定,她看向珞珈,珞珈说:“妈,我爸呢?”
“有事去学校了。”冯毓卿拉住珞珈的手,“别站在院子里了,快进屋去吧。”
几个人一同进了客厅,徐孟钦让司机把礼品放到桌上,直接把一张八仙桌堆满了。
徐孟钦客气地说:“不知道岳父岳母喜欢什么,就随便买了些。”
冯毓卿脸上堆着笑说:“你能到家里来已经是蓬荜生辉,下回可别再买东西了。”
珞珈说:“雯嫂,怎么没看见惜慈?”
雯嫂不答,只是看向冯毓卿,冯毓卿说:“现如今这个家只剩下我和你爸两个人,有雯嫂在就足够了,惜慈留在这里实在多余,我便打发她另谋高就去了。”
珞珈问:“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冯毓卿摇头:“她走的时候连声招呼都没打,没人知道她的去向。”
珞珈出嫁时之所以不带惜慈,是因为前途未卜,现在一切安好,她便想带惜慈去督军府,却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不免有些郁郁。
徐孟钦问她:“惜慈是谁?”
珞珈说:“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丫环。”
徐孟钦笑着说:“找个人有什么难的,交给我就是。”
珞珈“嗯”了一声,说:“谢谢。”
冯毓卿在旁察言观色,心里蓦地便安定下来,甚至还有些得意。
英雄难过美人关,让珞珈替嫁果然是对的,白家不仅成功躲过一劫,还攀上了督军府这门富贵亲戚,若日后再为涟漪寻个好婆家,白家也就连带着跻身上流社会了。
“妈?”
冯毓卿回神:“怎么了?”
“想什么那么入神?”珞珈说,“喊你好几声都没反应。”
冯毓卿忙笑着说:“没想什么,你刚说什么了?”
珞珈说:“孟钦刚才问你,家里有没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地方。”
冯毓卿先是扫了徐孟钦一眼,然后叹了口气,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单为了这个房子的事,我和你爸已经愁了好几年。这么大的三进穿堂院,三十几间屋子,若是家族兴旺,一大家子住在一起自然是好,可惜白家如今人丁寥落,就是算上下人也住不满一个前院,实在冷清得很。所以我和你爸一直想把这个大房子卖掉,再买一所适合咱们一家人住的小房子,余下的钱也足够我和你爸养老,日后不必拖累你。奈何世道不稳,物价起伏,这么大的房子实在很难找到买主,这事一拖就是好几年,都成了我和你爸的一块心病了。”
说完,冯毓卿又叹了口气。
徐孟钦紧接着便说:“我在城东桃源路有一幢独栋别墅,一直空置着,正适合一家人住。岳母若是不嫌弃,便先搬进去住着,若是住得惯,我便把别墅转到珞珈名下,当作岳父岳母养老的居所,若是住不惯,再买新房就是。至于这边的房子,由我来找买家,一定卖出个满意的价钱,岳母觉得如何?”
冯毓卿眉开眼笑地说:“我觉得很好,你拿主意就是。”
徐孟钦说:“那好,下周一我派人来帮二老搬家。”
冯毓卿忙点头:“好好好,我刚好有时间收拾家当。”
珞珈偏头看着徐孟钦,心想:呵,男人,你还有两副面孔呢,在我面前就是个时刻发-情、骚话一箩筐的人形泰迪,在丈母娘面前就是乖巧懂事、出手阔绰的孝子贤婿,简直判若两人,演得太逼真了,厉害厉害。
不过最让珞珈不解的是,徐孟钦为什么要在冯毓卿面前装好人?
以她对这个男人粗浅的了解,他绝不会曲意逢迎去讨好别人,他漠视礼法,目中无人,冷血无情,有仇必报,他今天带她来回门已经很不寻常,随随便便又送出去一套别墅更加出乎意料,珞珈总觉得他好像在憋什么坏。
徐孟钦说:“看来岳父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那我和珞珈就先走了。”
说着,他径自站起来,珞珈和冯毓卿也跟着站起来。
冯毓卿说:“那么着急走做什么,吃了晚饭再走也不迟啊。”
徐孟钦说:“我还有军务要处理,所以不能耽搁太久。”
这个理由非常充分,冯毓卿无法再挽留,送他们出门。
车就停在大门口,冯毓卿说:“孟钦,你先上车,我嘱咐珞珈几句话。”
徐孟钦便先上了车,冯毓卿把珞珈拉远一点,压低声音说:“快跟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他不但没把你怎么样,还对你这么好,这太奇怪了。”
冯毓卿话里的意思,似乎徐孟钦一枪杀了她才合情合理。
虽然事实的确如此,但珞珈听在耳中却有些不舒服。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母亲都爱自己的孩子。
从冯毓卿让她代替白涟漪嫁给徐孟钦时,珞珈就知道,冯毓卿根本不爱这个女儿。
还有徐孟钦的亲生母亲,她但凡有一点在乎这个孩子,都不会丢下刚出生的他和情人私奔。
但她们都有这样那样的理由,冯毓卿重男轻女,徐孟钦的母亲为爱痴狂,不过是人间百态罢了,多思无益。
珞珈简略地说:“我只是把实情告诉了他,他便将错就错了,而且什么都不打算追究。”
冯毓卿得意地笑起来:“我说什么来着,天底下的男人就没有不好色的,管他是天王老子还是平头百姓,都一个样。我女儿生得这样美,哪个男人看了不心动。对了,曾嘉树的事他也不追究吗?”
珞珈“嗯”了一声。
冯毓卿有点惊讶,她朝车的方向瞄了一眼,说:“他还真是……宽宏大量。”
又是这种话,好像徐孟钦应该嫌弃她才对。
珞珈心累,不想再和她浪费时间,于是说:“不好让他等太久,我得走了。”
冯毓卿忙拉住她,凑近了说:“趁着新婚燕尔,正是打得火热的时候,赶紧怀上孩子,母凭子贵,有了孩子你在督军府的地位就稳了。”
珞珈敷衍地说:“嗯,知道了。”
她把手抽出来:“我走了,你快进去吧。”
珞珈走下门前的台阶。
徐孟钦从里面把车门推开。
珞珈刚走到车门旁,就看见一辆眼熟的轿车停在车后,她暗道一声糟,急忙就要上车,可是为时已晚,曾嘉树从驾驶席下来,兴冲冲地喊她:“珞珈!”
白泽礼紧接着从曾嘉树的车上下来。
曾嘉树朝珞珈走过来,笑着说:“我在学校碰到岳父,便开车送他回来,顺便来看看你。你这两天……”
曾嘉树戛然而止,脸上的笑也僵住了。
因为他看到了徐孟钦。
徐孟钦从后座下来,绕过车尾走到珞珈身边,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他冷眼看着几步开外的曾嘉树,沉默地宣示着主权。
曾嘉树则看着放在珞珈腰上的那只手,表情复杂到极点。
站在门口的冯毓卿和站在曾嘉树身后的白泽礼同样不知所措,不敢贸然上前,只能安静旁观。
一时间,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珞珈在心里叹了口气,率先开口打破僵持的沉默:“你们应该见过的,不用我介绍了吧?”
徐孟钦勾了下唇角:“今时不同往日,我还是再自我介绍一下吧。”他朝曾嘉树伸出手,笑着说:“你好,我是珞珈的丈夫,很高兴见到你。”
曾嘉树如遭雷击,他对徐孟钦伸过来的手视而不见,只是死死地盯着珞珈,沉声问她:“他是你的丈夫?”
珞珈点头:“是,我在三天前嫁给了他。”
曾嘉树皱眉:“他娶的不是你妹妹吗?”
徐孟钦笑着接口:“我原本是打算娶妹妹的,后来发现姐姐更漂亮,于是改了主意。”
曾嘉树冷笑两声,看看珞珈,又看看徐孟钦,转身就走。
他上了车,“嘭!”地甩上车门,猛踩油门,轰鸣着扬长而去。
徐孟钦仿佛无事发生,他松开珞珈的腰,走过去同白泽礼握手问好,简单地寒暄几句,便带着珞珈上车离开。
徐孟钦看着窗外不说话。
珞珈悄悄打量他的神色,似乎没什么异样,但仍有些惴惴。
“现在是回督军府吗?”珞珈轻声问。
徐孟钦扭头看着她,目光深沉莫测,让珞珈心头一紧。
“姓曾的似乎想吃回头草。”他答非所问。
她就知道,徐孟钦何其精明,肯定一眼就能看穿曾嘉树那些小心思。
珞珈淡淡地说:“他怎么想与我无关,我也不关心。”
徐孟钦审视她片刻,突然把她压到座位上凶狠地亲。
亲够了,他用指腹摩擦着她嫣红的嘴唇,低声说:“以前的事我都可以不在意,但现在你是我的女人,如果你敢背着我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珞珈第一个想到卫燕棠。
卫燕棠是系统指定的任务对象,她必须和他纠缠不清,谁成想徐孟钦半路杀出来坏她好事,到现在她连卫燕棠长什么样都还不知道呢。
“你会杀我吗?”珞珈看着他问。
“不会,”徐孟钦说,“我会用尽一切办法折磨你。”
珞珈相信,他一定会说到做到。
唉,前途一片黑暗,她只能且行且看,临机应变。
在外奔波了一天,终于回到督军府。
徐孟钦刚坐下,就被副官叫走了。
珞珈先吩咐秋蕊去弄避孕药,然后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来,药也端来了,珞珈一口气喝完,刚要换衣服,徐孟钦回来了。
他从背后搂住珞珈,把脸埋进她颈间嗅了嗅,说:“真香,妈的,老子又硬了,照这样下去,我迟早要死在你身上。”他把她压在衣柜上,哑声说:“乖,让我蹭两下。”
珞珈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徐孟钦一手撑着衣柜,一手把她的脸转过来,低头来吻她。
珞珈脑海里顿时警铃大作。
果不其然,徐孟钦刚碰到她的嘴唇,就皱眉问:“怎么一股药味?你喝药了?”
珞珈“嗯”了一声,说:“喝的补药,我最近一直在养身体。”
徐孟钦笑起来:“是该补补,结婚那天,你直接被我弄晕了,三更半夜的我把医生叫过来,说你身体虚弱,不宜激烈运动,所以我后来就温柔多了,你有没有感觉到?”
珞珈:“……”
无Fuck说。
徐孟钦忽然把她转过来,一脸严肃地说:“你身体这么弱,应该很难怀上孩子吧?”
珞珈心里咯噔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她不答反问:“你很想要孩子吗?”
徐孟钦不假思索地摇头:“不想。”
太好了!
真的太太太好了!
珞珈压下惊喜,问:“为什么?”
徐孟钦抱住她,将下巴支在她肩上,缓缓地说:“因为我有一个糟糕的父亲,他是我所有不幸的根源,我常常想,如果我有了孩子,我一定要给他最好的父爱,让他幸福快乐地长大。但我现在还做不到,等战事一起,我就什么都顾不上了,连生死都要置之度外,所以,在军阀混战结束、天下太平之前,我不想要孩子。”
珞珈想到一位古代名将的传世名言:敌未灭,何以家为?
大概征战沙场的有志男儿们的想法都是共通的吧,上战场,就不能有牵挂。
“在你想要孩子之前,我可以先避孕。”珞珈说。
“好。”徐孟钦直起身,“我得走了,要过两天才能回来。”
珞珈问:“去军营吗?”
徐孟钦“嗯”了一声,他脱掉西裤,打开衣柜,找出军裤穿上。
珞珈把军靴拿来,放到他脚边。
徐孟钦坐到椅子上换鞋,突然想起什么,说:“你昨晚给我的那个红包,我顺手塞到枕头底下了,你收好,想怎么花随你。还有那个叫惜慈的丫环,我已经派人去找了,找到之后就直接带到督军府来,你不用担心。”
珞珈还以为他随口应承一句就抛诸脑后了,没想到他还记得,不由有些感动。
她没说话,径直走到床前,从枕头底下把红包摸出来,然后回到徐孟钦身边,把红包递给他。
徐孟钦没接:“给我干什么?不是说了让你留着花吗?”
“你也说了,想怎么花随我,我现在就以督军府少夫人的名义把这笔钱捐给你,十九万应该能买不少枪-支弹-药吧?”珞珈笑着说,“这样等以后打了胜仗,里面也有我一份功劳。”
徐孟钦愣了两秒,突然把穿了一半的军靴又脱了。
他站起来,顺势把珞珈打横抱起,大步往床边走去。
“你干嘛?”珞珈慌忙勾住他的脖子,“你不是要走吗?”
徐孟钦说:“再耽搁半小时也不要紧。”
珞珈好气又好笑。
啪啪啪就是徐孟钦表达感情的方式,既原始又直接。
嗯,真好。
徐孟钦显然低估了自己的实力,将近一个小时他才结束。
花两分钟冲了个澡,穿好衣服,徐孟钦来到床边,弯腰亲了亲珞珈的嘴唇,笑着说:“宝贝儿,记得看明天的报纸。”
珞珈不明所以,可不等她问,徐孟钦就转身走了,留给她一个英姿飒爽的背影。
珞珈叫来秋蕊,说:“以后煎药不用再偷偷摸摸了,我已经跟少帅说过了,他也同意了。”
秋蕊松了口气:“那就好。”
珞珈说:“但也别太声张,毕竟府里人多嘴杂,当心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
秋蕊点头:“知道了。”
珞珈说:“刚才煎的药还有剩吗?再去倒一碗来。”
秋蕊微微红了脸,说:“我再去煎一碗吧。”
珞珈喝了药,一直躺到晚饭时分才起来。
她实在是没有力气,感觉浑身上下都是软的,明明她除了躺着趴着跪着什么都没做,出力的是徐孟钦,她为什么还会这么累呢?
男人和女人的身体构造真的差很大。
吃过晚饭,珞珈想去徐幼寒那儿走动走动,但实在提不起力气,只好早早歇下,打算明天再去。
其他人可以不在意,但是徐幼寒不同,珞珈还指望她带着自己走上名媛之路呢。
没有徐孟钦这个性-瘾患者骚扰她,珞珈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
从晚八点一直到第二天早八点,她整整睡了十二个小时,醒了之后明显感觉精神饱满了很多。
吃过早饭,珞珈才想起昨天徐孟钦临走时说的话,忙让秋蕊去街上买份报纸来。
等了十几分钟秋蕊才回来。
珞珈展开报纸,就看见一张黑白照片几乎占了整幅版面,正是昨天她和徐孟钦去影楼拍的婚纱照,虽然印刷有些粗糙,但照片里的人依旧非常养眼,登对极了。
照片的右侧,是一行醒目的粗体标题:徐孟钦白珞珈结婚启事。
标题下面缀着两竖排小字,是启事内容:谨于国历十九年六月二十五日成婚,惟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特此昭告诸位。
至此,替嫁风波总算完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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