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民国名媛:少帅轻点爱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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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 珞珈给徐幼寒打电话,被告知徐孟钦昨夜领兵向庆州发起进攻,战斗已正式打响。
“第一仗就旗开得胜, 把庆州那帮孬兵打得落花流水。”徐幼寒的语气难掩得意,“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看谁以后还敢嘚瑟。”
珞珈说:“希望这场仗能快点打完。”
“一定会的, 马博远根本不是孟钦的对手。”徐幼寒说,“对了, 燕棠的伤怎么样了?”
珞珈说:“虽然昨天在秋阳镇的诊所处理过了, 但保险起见, 等会儿再带他去平阳的大医院看看, 不过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那你们什么时候能回来?”徐幼寒问。
“燕棠哥哥的伤至少要养一个星期, 然后才能和瑞德药厂的人见面,”珞珈说, “如果事情谈得顺利, 估计月底就能回去。”
正说着, 冯鹤鸣扶着卫燕棠从房间里出来:“表姐, 走了。”
珞珈点点头, 对着电话说:“寒姐,我们要出发去医院了,再见。”
等她挂了电话,冯鹤鸣笑着说:“表姐, 你就穿成这样出门吗?”
珞珈穿的是李妈妈的衣服, 颜色款式都很老气, 但她长得漂亮,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那怎么办?”珞珈笑着说,“我没衣服可以换。”
冯鹤鸣说:“你还不如跟卫大哥一样穿我的衣服呢。”
珞珈点头:“也好。”
冯鹤鸣先扶卫燕棠坐下,然后去给珞珈找衣服。
珞珈坐在卫燕棠对面,微笑着问:“昨晚睡得好吗?”
卫燕棠点头:“挺好的。”
其实一点都不好,伤口疼加上脑子乱,他辗转反侧了半宿才睡着。
珞珈说:“寒姐刚才在电话里告诉我,京州和庆州昨晚已经开战了,而且第一仗就大获全胜,特别振奋人心。”
“意料之中,”卫燕棠说,“蛰伏两年,利剑出鞘,必定所向披靡。”
冯鹤鸣拿着衣服出来,珞珈接过来,回房间去换。
宽松的白色棉T,肥大的黑色长裤,珞珈把T恤下摆扎进裤子里,皮带几乎在腰上围了两圈,最后把过长的裤脚挽起来,就是简单又随性的中性风,看起来既美又飒。
等珞珈换好衣服出来,冯鹤鸣直接夸:“表姐,你怎么穿什么都这么好看?”
卫燕棠扫她一眼便移开视线,和珞珈看向他的视线完美错开。
他撑着桌子要站起来,冯鹤鸣急忙来扶他。
珞珈说:“鹤鸣,你多带点钱,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去趟商场,我和燕棠哥哥都得添置几件衣服,总不能一直穿你的。”
冯鹤鸣笑着说:“放心吧,我爸出门前就把支票留给我了。”
卫燕棠说:“花多少钱都记我账上。”
冯鹤鸣开车,珞珈和卫燕棠坐在后座,两个人都偏头看着窗外的街景,来到陌生的城市总是新鲜的。
“表姐,”冯鹤鸣说,“表姐夫对你好吗?”
“他对我很好。”珞珈说。
“虽然平阳离京州很远,但我也听过一些表姐夫的传闻,似乎不太……”顾及卫燕棠是徐孟钦的朋友,冯鹤鸣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显。
“传闻大多是道听途说,三人成虎,不能信的。”珞珈说,“他人很好,对我也很好,不用为我担心。”
卫燕棠在旁听着,忽然想起前天在火车上对珞珈说的那些话,心情顿时复杂起来。
谁能想到,前一天他还在为好兄弟“花言巧语”,第二天就对好兄弟的女人有了非分之想,这实在是太讽刺了。
到了医院,冯鹤鸣带卫燕棠去检查,珞珈不方便跟着,就坐在走廊的长凳上等着。
没等多久,卫燕棠坐着轮椅被冯鹤鸣推出来。
“怎么样?”珞珈站起来,“没事吧?”
“医生说伤口有感染,”冯鹤鸣说,“需要拆线做清创手术,否则会越来越严重。”
“清创是什么意思?”珞珈不懂就问。
卫燕棠说:“就是清除伤口内的坏死组织、血凝块或脓液。”
珞珈问:“那什么时候做?”
“还不知道,”冯鹤鸣说,“要等医生安排。”
卫燕棠看着珞珈说:“可能要在医院耗一整天,有鹤鸣照顾我,你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先回去吧。”
珞珈摇头:“我不走,在这里呆着我安心些。”
她在为我担心。
这个念头让卫燕棠欢喜了一瞬,旋即又陷入自我谴责。
卫燕棠,她是你兄弟的女人,不要再为她心动了!按捺!克制!
珞珈当然没走。
生病可是刷好感的最佳时机,她怎么可能放过。
所幸医生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手术也做得很快。
手术结束后,医生建议住院,方便治疗和养伤,冯鹤鸣二话不说,直接去办住院手续。
等安顿好已经过了晌午,冯鹤鸣去买饭,珞珈陪卫燕棠呆着。
单人病房,还算宽敞,窗外是个花坛,开满了五颜六色的太阳花。
珞珈看了会儿花,把窗帘拉上遮挡日光。
吃完午饭,卫燕棠说:“有护士照顾我,你们都回去吧。”
冯鹤鸣笑着说:“那个叫湘琴的小护士,一个小时进来七八趟,嘘寒问暖的,那叫一个殷勤,果然长得好看的人无论到哪里都是被优待的。”
珞珈也笑着说:“怎么,羡慕啊?”
冯鹤鸣点头:“非常羡慕。”
珞珈说:“燕棠哥哥,那就先把你交给湘琴护士照顾,我和鹤鸣去商场买东西,晚上我来给你送饭。”
“不用麻烦了,”卫燕棠说,“我吃医院的饭就好。”
“那怎么行,”珞珈说,“食补好得更快,我们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
卫燕棠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默许,心情复杂地目送珞珈和冯鹤鸣离开。
珞珈要给卫燕棠买衣服,就让冯鹤鸣帮着试,他们俩的身高体型都差不多,冯鹤鸣的衣服穿在卫燕棠身上就很合身。
“表姐,”冯鹤鸣站在试衣镜前,边系衬衫扣子边说,“卫大哥和表姐夫一定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吧?”
“嗯,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珞珈站在后面帮他整理衣领,“为什么这么问?”
“如果不是关系好到一定程度,”冯鹤鸣说,“没有哪个男人放心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东奔西走。”
珞珈笑了笑,转移话题:“你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有没有遇到心仪的姑娘?”
冯鹤鸣摇头:“我觉得我还没有做好结婚的准备,我现在就想帮着我爸把纺织厂做好做大,把日子过得越来越好,然后再考虑娶妻生子的事。 ”
“舅舅不催你吗?”珞珈问,“转过来让我看看。”
“不催,”冯鹤鸣转过来面朝她,“我爸说让我自己看着办。”
“没想到舅舅这么开明。”珞珈抻了抻衬衫下摆,“衬衫很合身,把外套也穿上。”
冯鹤鸣穿上西装外套,珞珈挑了条黑色暗纹领带给他系上。
“对了,一直忘了问你,”冯鹤鸣说,“涟漪表妹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珞珈说。
“表姐,你恨涟漪吗?”冯鹤鸣顿了顿,“如果不是她逃婚的话,你就不用替她出嫁。”
“我谁都不恨,因为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珞珈退后两步,打量他片刻,笑着说:“脱下来吧,就要这一套。”
珞珈给卫燕棠挑了一身正装,又挑了两套休闲装,给自己挑了一条荷叶边雪纺花间裙和一件天青色蝉翼纱旗袍,又买了耳环、项链、发饰这些小零碎并几样化妆品,这才和冯鹤鸣提着大包小包回家去。
回到家,珞珈小睡了一会儿,起床的时候已经四点多,她央李妈妈做两样补身体的吃食,然后去洗澡、化妆、弄头发,换上新买的花间裙,恢复女人模样。
收拾停当,珞珈去敲冯鹤鸣的房门,得到应允后推门进去。
冯鹤鸣正坐在桌前看东西,一转头看到她走进来,眼睛瞬间直了:“表姐,我觉得你还是穿男装比较好,你这样出去实在太危险了。”
“你少夸张。”珞珈笑着说,“借我几本有意思的书,我带去医院给燕棠哥哥打发时间。”
冯鹤鸣抬手一指靠墙的书架:“都在那儿了,你挑吧。”
冯鹤鸣辍学早,看的书都是通俗易懂的,除了几本和纺织有关的专业类书籍,基本都是通俗小说,有鬼怪奇谈也有江湖武侠,倒挺适合解闷。
珞珈随便挑了五六本就要走,冯鹤鸣说:“表姐,等会儿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我坐黄包车去。”珞珈说,“你陪我跑了大半天,也挺累的,吃完饭就早些歇着吧。”
说完她就出去了,随手把门带上。
冯鹤鸣不禁有点犯嘀咕,不就是去医院送个饭嘛,有必要打扮得跟仙女下凡似的吗?
李妈妈做了山药鸽子汤、清炖土豆和薄荷炒鸡蛋,色香味俱全。
珞珈一手提着保温桶,一手提着一袋书,在街口拦了辆黄包车,直奔医院去了。
到医院的时候天还没黑。
礼貌起见,珞珈把装书的手提袋放到地上,抬手敲了敲病房的门:“燕棠哥哥,我可以进来吗?”
“换药呢,”一个女声回答她,“稍等一会儿!”
珞珈便站走廊里等着,路过的医生、护士、病人都要多看她两眼。
等了大概五分钟,病房门打开,护士端着托盘走出来,正是冯鹤鸣说的那个“一小时进来七八趟”的小护士。
小护士愣了愣,极快地上下扫珞珈两眼,扭头就走了,珞珈想询问卫燕棠的状况都没来得及开口。
“我进来了?”珞珈说。
卫燕棠“嗯”了一声。
珞珈提着东西进去,卫燕棠正靠坐在床头输液,上身穿着病号服,下-身盖着白床单,也不知道穿裤子没。
“感觉怎么样?”珞珈问。
有些人看起来镇定自若,其实内里早已魂悸魄动,心神激荡。
初见她时,虽然惊艳,但也只是惊艳而已,如今对她动了心,便觉得这世上再没有比她好看的女人,每看她一眼都有被勾走魂魄的危险。他不像徐孟钦是白纸一张,他交过女朋友,谈过恋爱,但从未对谁产生过如此强烈的感觉,珞珈是第一个。
只可惜,他迟了一步遇见她。
如果那天晚上,往桃花巷东口逃跑的人是他而不是徐孟钦,那么一切都会不一样。
“燕棠哥哥?”
卫燕棠回神:“嗯?”
“想什么那么认真,”珞珈坐在病床边,“跟你说话都没听见。”
“没、没想什么。”卫燕棠顿了顿,“你一个人来的吗?”
“嗯,”珞珈说,“鹤鸣陪我跑了大半天,我让他在家休息。”
“趁着天还没黑,你赶紧回去吧,”卫燕棠说,“再晚就不安全了。”
珞珈说:“陪你吃完饭我再回去。”
她想打开保温桶,可是盖子拧得太紧,她打不开,卫燕棠笑着伸手:“给我吧。”
卫燕棠很轻松就把盖子拧开,然后递回给珞珈。
珞珈把两菜一汤从保温桶拿出来放到床头柜上,米饭另有一个保温盒盛着,她站起来绕着病床走了一圈,没有发现那种可移动的床上餐桌。
卫燕棠右腿不能动,左手在输液,根本不能下床,除了喂他好像没别的办法了。
“你想先喝汤还是先吃菜?”珞珈问。
“先吃菜吧。”卫燕棠答。
珞珈先用筷子往盛薄荷炒鸡蛋的碗里拨了两口米饭,稍微搅拌一下,然后一手端碗,一手拿汤匙,舀一勺菜拌饭,直接喂到卫燕棠嘴边。
卫燕棠忽闪着大眼睛,有点懵。
珞珈微笑着说:“张嘴呀。”
理智告诉他要拒绝,要自己动手,但是——
他乖乖张嘴了!
这一秒,卫燕棠的内心是绝望的。
“好吃吗?”珞珈问。
卫燕棠根本吃不出味道,他含混地“嗯”了一声,垂着眼睛不敢看她。
刚把饭囫囵咽下去,第二勺又送到了嘴边。
现在再拒绝就会显得很奇怪,卫燕棠只得硬着头皮吃下去。
珞珈接着喂他吃了两勺土豆拌米饭,然后再喂他喝两口鸽子汤,同样的流程循环几次之后,饭菜和汤就被消灭干净了。
“吃饱了吗?”珞珈问。
“嗯。”卫燕棠低声说,“你快回去吧。”
“你总催我干什么?”珞珈故意打趣他,“该不会是看上那个小护士了吧?”
“我没有,”卫燕棠立即否认,“我就是……”
“就是什么?”珞珈问。
卫燕棠从未觉得自己如此笨嘴拙舌过,简直滑稽得可笑。
“没什么。”他暗暗叹了口气,突然瞄见放在地上的手提袋,于是转移话题:“那个袋子里装的什么?”
“差点忘了。”珞珈把手提袋拿起来,把书一本一本掏出来放到床上,“怕你一个人呆着无聊,所以向鹤鸣借了几本书。”
卫燕棠拿起一本:“《花间梦事》,这好像是一本艳-情小说。”
珞珈没听清,以为他说的是“言情小说”,于是把刚掏出来的一本递给他:“你不喜欢看言情还有武侠。”
卫燕棠轻咳一声,随手把《花间梦事》放到一边去,接过了珞珈递过来的武侠小说:“《秋霜切玉剑》,这本我看过开头,写得很不错,正好趁这几天把它看完。”
正说着,病房门被推开,小护士甩手走进来。
走到病床前,小护士调了下输液管的流速,扫了眼坐在一旁珞珈,笑着说:“这位是你太太吗?长得可真好看。”
卫燕棠立即否认:“不是……”
“我是他妹妹,”珞珈抢先说,“我不在的时候,就麻烦你多照顾我哥哥了,谢谢。”
小护士立即眉开眼笑:“麻烦什么呀,都是我应该做的。”
等小护士出去,珞珈笑着说:“看来小姑娘真的瞧上你了,可惜你已经心有所属,注定要一片芳心错付了。”
卫燕棠低头看书,并不接话。
珞珈把餐具收拾好装起来,说:“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卫燕棠说:“路上小心。”
“明天想吃什么?”珞珈说,“我亲自下厨做给你吃。”
她亲手做的菜,连徐孟钦都不一定吃过。
卫燕棠觉得这样想的自己很卑鄙,但又实在不忍心拒绝,他淡淡地说:“我不挑食,什么都吃。”
珞珈点头:“那你别看太晚,早些休息,明天见。”
卫燕棠“嗯”了一声:“明天见。”
珞珈走了。
卫燕棠放下书,长出一口气。
现在的他不是他,一个新生的灵魂抢占了他的身体。
他必须拼尽全力,做回原来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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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珞珈早早就来到医院。
依旧是两菜一汤,小炒肉、香椿拌豆腐和菠菜猪肝汤,是珞珈在李妈妈的指导下亲手完成的。
珞珈进来的时候,卫燕棠已经靠在床头看书了,晨光洒在他身上,画面很美好。
她注意到床上摆了张小桌子,于是随口问:“哪来的桌子?”
卫燕棠合上书放在桌子上:“护士找来的,方便我看书。”
珞珈笑着说:“也方便你吃饭。”
她把书拿开,把饭菜和汤都摆到小桌子上,这下卫燕棠可以自己吃了。
“你吃了吗?”卫燕棠问。
“我在家吃过了。”珞珈说,“都是我亲手做的,快尝尝合不合你的口味。”
卫燕棠先喝了口猪肝汤,然后两样菜各吃一口,他笑着说:“都很好吃。”
珞珈松口气:“合口味就好。昨晚没什么事吧?”
“没事,”卫燕棠边吃边说,“看小说看得太入迷,回神的时候已经十点多,然后一觉睡到八点,神清气爽。”
“伤口怎么样?”珞珈又问。
“已经不疼了,”卫燕棠说,“过两天应该就能下地走路了。”
“不着急,还是多养几天比较好。”珞珈看着他的下巴,笑着说:“你的胡子长得真快,明天把鹤鸣的剃须刀拿来,帮你刮下胡子。”
卫燕棠夹菜的动作不易察觉地顿了下。
帮他刮胡子……只是想象一下那个场景,便觉怦然心动。
“不用了,”卫燕棠说,“住院还在意什么形象,等出院再收拾就行。”
珞珈说:“明天纺织厂停工休息,让鹤鸣来照顾你,我在家陪舅舅。”
卫燕棠应了声“好”。
她来,他煎熬,她不来,他又失落。
太折磨人了。
“对了,”珞珈说,“昨晚寒姐给我打电话,说孟钦乘胜追击,又打了一场胜仗。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估计要不了一个月,庆州就要失守了。”
“太好了,”卫燕棠说,“我们也要赶紧拿下长效磺胺的供应权,有了充足的药品补给,势头会更猛的。”
珞珈沉默了下,说:“要不,我先去和阮常闻碰个面?我舅舅明天有空,让他陪我一起去,他做过药品生意,懂行情,可以先探探阮常闻的口风。等你伤好了,我们再有的放矢地去谈一次,既可以提高成功率又可以节省时间,你觉得呢?”
卫燕棠想了想,点头:“我觉得可行。”
珞珈站起来:“那我现在就去给舅舅打电话,让他和阮常闻约时间。”
等珞珈出去了,卫燕棠抬手摸了摸下巴,真有点扎手。
唉,这趟平阳之行,他被她保护,被她照顾,被她帮助,他最糟糕的模样都让她看见了,真让人气馁。
珞珈回来的时候,卫燕棠已经吃完饭了。
“我已经跟舅舅说好了,估计下午就能有结果。”珞珈收拾碗筷,“吃完饭是不是该吃药了?”
“护士会送药过来。”卫燕棠说。
“那就好,”珞珈说,“我去把碗洗了。”
洗完碗回来,珞珈忘了敲门,直接推门进去,没想到护士正在给卫燕棠换药,珞珈刚瞄到一截光裸的大腿,卫燕棠迅速扯过床单盖住自己,珞珈急忙关门退出去。
护士端着托盘出来的时候,朝珞珈笑着说:“现在可以进去了。”
珞珈问:“伤口愈合得怎么样?”
护士说:“挺好的,再过三四天就可以下床走路了。”
珞珈道了声谢,推门进去。
虽然两个人都假装无事发生,但气氛还是有些尴尬。
卫燕棠拿过那本《秋霜切玉剑》,一脸认真地继续看,珞珈给他削了个苹果,洗手回来后,也无事可做,于是找到卫燕棠昨天说是言情小说的那本《花间梦事》,随意地翻开一页看起来。
“……李虎用唾液润湿食指,将窗纸捅了个小洞,把右眼凑过去往里瞧,就见床上叠着两个人,都是一-丝-不-挂,女的骑在男的身上,一边动一边揉着双峰,淫词秽语不绝于耳。”
珞珈:“……”
这哪是言情小说,这明明是色-情小说。
她还没看过小黄书,今天就长长见识好了。
珞珈翻到第一页,从头开始看。
没想到这是一本有情节的小黄书,而且情节跌宕起伏,黄的也恰到好处,一点不显低俗,珞珈一看就入了迷。
卫燕棠半天没听到她说话,一抬头,见她正坐在旁边看书,便微微舒了口气,正要收回视线,忽然扫见封面上“花间梦事”四个赭红色大字,差点惊掉下巴。
当着他的面看艳-情小说?
这未免也太嚣张了吧?
卫燕棠轻咳一声。
珞珈没反应。
卫燕棠就更重地咳了一声。
珞珈这才从书里抬头,她脸色微红,眉目含春,卫燕棠只觉心头一紧,喉咙突然发痒,这回是真的咳了起来。
“怎么突然咳得这么厉害?”珞珈合上书放在椅子上,起身给他倒水喝,“要叫医生吗?”
卫燕棠急忙摆手,珞珈把半杯水塞他手里:“快喝点水。”
一口气把水喝完,卫燕棠顺过气来,珞珈担心地问:“真的没事吗?”
“没、没事。”卫燕棠扫了眼搁在椅子上的那本书,话到嘴边又咽回去。算了,她高兴就好。
珞珈刚坐下,外面忽然响起雷声。
夏日骤雨说来就来,不一会儿便哗哗啦啦从天而降。
珞珈去关窗户。
花坛里的太阳花被大雨浇得东倒西歪,可怜兮兮。
她站在窗前看了会儿雨,回去坐下,重新拿起书开始看。
两个人各看各的小说,就这样消磨了一个白天。
下午四点,珞珈要回家给卫燕棠带饭,临走前,她说:“你不喜欢看言情小说,那这本《花间梦事》我就带回去了。”
言情小说?
卫燕棠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会堂而皇之地在他面前看艳-情小说了,原来她昨天听岔了。
卫燕棠淡淡地“嗯”了一声。
等珞珈一走,他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可爱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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