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正义感超强的老金
娘俩个问站岗的卫兵,有没看到金毛出去。
卫兵说交接那会儿,确实看到金毛在狗屋那边闲晃,因为向营长走前交待他们了,因此挺上心的,没让它出大门。
可猴子最擅长的就是攀爬,大门不让走,它就窜到狗屋那,借着狗屋,没两下就轻轻松松翻墙出去玩了。
“如果是去山上,应该没大碍。山里头谁还溜得过它啊。可要是像上回那样,偷偷跑去镇上看热闹,那就悬了。”姜心柔蹙着眉分析。
盈芳也这么想。当即想要去供销社附近找找,那边人气最旺。
姜心柔一把扯住她:“你去找啥呀,揣着个大肚子,万一被冲撞了怎么办?你留在家,我去找。”
盈芳想了想,让老金跟着去。
“老金军犬出身,嗅觉灵敏,遇事也沉着,你牵着它走,这样也不会走散。”
小金牙嗷嗷地想要跟去,被小虎抱起来,拿出一颗盈芳送他吃的兔肉干,可算把它哄住了。
半个钟头后,姜心柔和老金回来了,见盈芳坐在井口边的树荫下等,不忍地摇摇头。
“没找到。不过老金似乎嗅到金毛的味儿了,一个劲地拽着我往菜场旁的小巷子走。七转八拐的,路倒是走了很多,结果是条断头路。问了附近几户人家,都说没瞧见。你说,会不会在菜场那边玩了一阵,上山去了?”
但愿是这样。
盈芳落寞地叹了口气。
“嫂子,山上的护林员不是来过你家吗?他们认识金毛,我这会儿有空,上山找他们说一声,让他们留意一下,要是看到金毛,就过来报个信,你看咋样?”小虎灵机一动,提议道。
“也好,辛苦你了小虎。”
小虎忙说不辛苦,借了辆自行车,一甩腿就蹬出去老远。
盈芳摸摸老金的脑袋,喊上小金牙,带它们上楼啃骨头。
在不确定金毛的安危之前,说什么都不让它们出大院了。心头隐隐浮上一股不祥的预感,总感觉金毛出事了。
“对了!小金!”
她怎么把小金忘了。
“小金谁呀?”姜心柔听到闺女的低呼,顺嘴问。
“哦,我说小金牙呢。”盈芳心虚地勾起脚尖,碰碰脚边肉团似的嗅来嗅去的小金牙,“妈,要不最近几天咱们还是让金牙跟着老金在家蹲着吧,下去溜达让刚子哥带它们去。我总感觉有点不安,万一真的有狗贩子在附近出没,一不留神把小家伙弄走了怎么办?”
“行啊,西屋不是空着嘛,天热不需要铺草垫,就让它们先住着。等你爸回来再商量,再不然去我们那屋搭个窝。”
姜心柔说着,让闺女在屋里歇着,上楼下楼的,别动了胎气才好。她揉了一盆面,趁醒面的工夫,去灶房烧水。
中午就她们娘俩在家,天热也吃不下什么东西,正好熬了大骨汤,捞出骨头给老金,余下的汤头用来煮面条,卧个鸡蛋、撒把小葱,也挺不错的。
盈芳在屋里急得团团转。
刚去西屋瞅了眼,发现小金不在。想来是出去觅食了,恐怕要等半夜才回来。这可怎么办!
这时,小虎回来了,气喘吁吁地冲上来说已经和护林员说好了,要是在山里看到金毛,就会来报信,让盈芳不要着急,金毛肯定是贪玩进山去了,不会有事的。
话虽如此,没看到金毛回来,盈芳总归不放心,在屋里一忽儿站起,一忽而坐下的,把小金牙唬得一愣一愣的。
小家伙傻愣愣地蹲在她脚边,扬着脑袋茫然地瞅着她,搞不清楚她是在干嘛。
老金跑了一上午着实有点累了,没办法,上了“年纪”不得不服老啊,耷拉着耳朵趴在桌底下,尾巴一甩一甩的,看见儿砸那逗比的小模样,有点不忍直视。
前爪一挥,揪住儿砸的小尾巴,把它拖到自己身边,爪子在它头上拍了拍,示意它别吵。没见女主人快要暴走了。金毛那蠢瓜,搞不好真把它自己弄丢了。
老金最骄傲的就是自己的嗅觉,它确信,绝不可能闻错蠢瓜的味道。
相反,那家伙还不算蠢,知道在中学门口撒泡尿留记号。
尿骚味浓得老金同志在菜场门口就闻到了。
可追到地头一看,却是个死胡头。蠢瓜的气味就此中断,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呢?
蓦地,老金耳朵一竖,直起上半身,肃着狗脸冲盈芳“汪”了一声。
盈芳没在意。
“汪汪!”
老子知道了!那死胡头八成和主人家的地道一样,洞口一封,把蠢瓜的气味隔绝了!难怪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敢情是躲地底下去了。
老金站起身,见盈芳凝眉思索,依然不理它,索性叼住盈芳的裤腿,用力往门口拽。
不管怎样,金毛也姓金,排行小了点——挨在它宝贝儿砸的后头,可怎么说也在一起玩了不少时日,革命感情早已建立。眼睁睁看着它被无良的人抓去挖猴脑,正义感超强的老金于心不忍啊。
“汪汪!”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老金?”盈芳回过神,惊诧不已,“你拖我去干嘛?别闹了,咱们快开饭了。”
“汪!”老金这一刻真想学金大王翻白眼。开饭哪有救蠢瓜重要。
它松开盈芳的裤腿,跑到阳台叼上金毛最爱玩的皮球,吐到盈芳手里,严肃着狗脸与她四目相对:“汪!”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金毛去哪儿了?”盈芳试探性地问。
“汪!”
“嗷呜!”小金牙不甘心它爹占据了女主人全部的视线,圆不隆冬肉鼓鼓地挤进来凑热闹。
一边去!
老金拨开儿砸的脑袋,再一次咬住盈芳的裤腿,拽她下楼。
这次,盈芳没拒绝,边跟着老金往楼下走,边朝厨房喊:“妈!妈!老金知道金毛在哪儿,我跟它去看看!”
灶房里,鼓风机隆隆地响着,姜心柔没听清闺女喊啥,等她出来一看,闺女和狗都不见了。
“都这个点了,还能上哪儿去?”她围裙一解,急匆匆地跟着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