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去他娘的先斩后奏
大头的活都是姜心柔抢着干的,盈芳就负责一些个小瓶小罐。
“正好家里绿豆有不少,不如做点绿豆糕?”盈芳挖了勺晶莹如琥珀的野蜂蜜,给自己和娘冲了一杯蜂蜜水,忙完了喝一杯,心情也跟着超级舒畅。
心情一好,胃口也跟着开了,不由想弄点什么好吃的。去年掏到野蜂蜜,兴致高昂地做了几块香香甜甜的绿豆糕,如今想起来仍觉得馋。
“想吃就做啊,怎么做你教我。你二婶子夸你做的绿豆糕比供销社卖的还好吃,妈早就想尝尝了。”姜心柔也一脸兴味。
娘俩个说干就干。
绿豆是南阳山采的野绿豆。
向刚偶尔一次夹在野枣堆里捎回来,盈芳见了让他留意点,有的话,多弄点回来。
豆子这东西,比米面耐放得多,只要不受潮,能放很长时间。夏季里供销社卖的绿豆,不都是前一年秋天收的?说不定还是前两年的咧。
因此,对于这种耐放又好吃的东西,盈芳一向秉着“看到就囤、不拘数量”的原则。
一想到明年有蜜蜂口味的绿豆沙可以煮来喝,心里美滋滋的。
绿豆糕纯粹是满足一把当下的口腹之欲。
正好明儿亲爹、亲爷爷要回来了,稍微多做点,也不怕没人捧场。
做绿豆糕得先把绿豆浸泡一夜,娘俩泡上绿豆后,闲着没事,结伴去山脚溜达了一圈。
半途遇上兴冲冲蹦回来的金毛,扯着盈芳的胳膊吱吱个不停。
“金毛你悠着点,乖囡大着肚子呢,可禁不起你这么拉扯。”姜心柔急忙把它扯开,笑着打趣,“到底啥事儿?这么急急吼吼的,别不是又被野蜂追杀了吧?”
“吱——”金毛无辜地噘噘嘴,早上是老子大意、着了敌人的道,这次才不是咧!
一边吱吱吱,一边指手画脚,示意盈芳上山。
“是不是发现什么好东西了?可山路太陡我走不了,要不晚点让刚子哥陪你去?”盈芳连猜带蒙,居然明白了金毛的意思。
听说要等男主人回来才能陪它去,金毛顿时泄了气,蔫头耷耳地跟着盈芳回了家,托着腮帮子蹲在洗衣板上,等向刚收工回家。
娘俩见状,好笑不已,却也随它去。
大概又发现了什么好吃的野果,太难摘,想找帮手一起去。
说到帮手,“小橘子咧?”
盈芳屋里屋外转了一圈,没看到一段时间下来已然吃成一只胖橘的山狸猫,问金毛。
金毛耸耸肩,表示不清楚。喵大爷的行踪,最捉摸不定了,比金大王还难猜。
那可不!小金除了进山猎食,其他时候几乎都在家,只不过躲在暗处,没被发现罢了。
倒是老金爷俩,天一冷下来,就很少出门了。
偶尔小金牙会跟着金毛或金橘上山,老金则是完全地沉寂下来了。一来上了年纪,体力不如小年轻好了;二来入秋后开始掉毛发,东一撮、西一撮的,尤其是今年,毛掉得特别厉害,掉得它都开始怀疑狗生了。
是以,因掉毛而心情不那么美好的老金,趴在自己的窝前懒洋洋地晒太阳,即便嗅到蜂蜜香甜的气味,搁以前早就凑上去刷存在感了,这次却没精打采。
“吱!”金毛蹲在洗衣板上,等半天没等来男主人,无聊死了,一下蹦到老金跟前,吱吱地和它打商量:要不你陪我去呗!真的是好东西,去了保管值回票。
老金抬了抬眼皮,没搭理它。
金毛继续吱吱吱。
盈芳坐在屋檐下,织着毛衣、看着这一幕,享受岁月静好。
不想,美好时光被打破。
小虎匆匆跑来找她:“嫂子,军犬营那边派人来带金牙,说是今天就要它去营里报到,金牙咬断了绳索,往山脚方向跑去了。一伙人追了上去。我趁休息,过来和你通个气。这事儿你应该还不知情。”
当然不知情。
盈芳气得半死:“他们啥意思啊?啊?不和主人商量,就先去抓金牙了。讲不讲道理!”
“八成是怕咱们不同意。”姜心柔一语道破。
“那也不能先斩后奏呀!”盈芳搁下毛衣,挺着大肚子要去找军犬营的人理论,姜心柔拉住她,谢过小虎让他先回去,等小虎走后劝闺女:“你傻呀,挺着大肚子找人理论,不怕出状况吗?小金牙机灵着咧,既然跑山里去了,先让它在里头躲一阵子,等你爸他们回来,让他们出面和部队理论。”
“可是……”盈芳担心小金牙。
“再不然让金毛跑一趟,让它带着金牙躲起来,别被那些人找到。回头天黑了躲家里来。我就不信他们敢来咱家明抢。”
于是,穷极无聊的金毛,被委以重任,颠颠地去山上找小金牙。
老金吭哧吭哧地喘着大气跟着去了。宝贝儿砸搞不好要被抓去“强行服役”,当爹的哪里还躺得住。
小金也出洞了,不过没让姜心柔发现,直接走的地道——金大王又给它自己挖了条通往大山的秘道。不过考虑到院子是借住的,金大王没费力气挖成人行通道,而是就一条深邃的孔洞。
娘俩兜着步子在家等消息。
一面盼着小金牙回来,一面又担心回来路上被军犬营的人捉去。
忐忑的心,随着日暮降临,显得尤为焦灼。
好在直到天暗下来,都没再看到小虎跑来通风报信。换句话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姜心柔穿上围裙去灶房做饭。
因明儿大部队要从运城开回来了,今儿都在这里吃饭,顺便整顿一下柴禾。
“乖囡,妈做饭去了,你留意着门口,小金牙回来,让它赶紧藏地窖去,过了今晚就没事了。”
盈芳提着的心一下更悬了,不甚确定地说:“妈,瞧你说的,军犬营的人不至于上门来抢吧?”
“谁知道呢。”姜心柔小声嘀咕了一句,继而叮嘱闺女,“小心驶得万年船总没错。”
于是盈芳继续担任守门员,双手撑着后腰,焦灼地在屋檐下踱步,时不时地留意大门口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