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 最了解的人
八大灵族，自这一日起，只剩下了五大灵族。
萧羽深感疲倦，处罚昔日效忠于自己的灵族，感觉并不好受，他没有再多说什么，挥散了五族，独自一人，重回紫薇神宫。
“师尊他怎么了？我从未见过师尊如此模样！”凌虚看出了萧羽失落的心境，面露忧色。
堂堂的无敌至尊，道心坚如磐石，脸上竟也会露出如此落寞的神色。
“师尊是无敌的存在，所以他从不会让世人见到他脆弱的一面，尽管我们是他的弟子！”药拙长长叹道：“这一万年，师尊独自一人，承受了太多，没有人知道他走得有多艰辛！归来之后，好不容易重新回到自己开辟的这一界，但昔日的八族，却是有人背叛了他！”
凌虚陷入沉默，似乎也是理解了一些，他握了握拳头，道：“都是因为我们还不够强，无法为师尊分忧！”
二人没有过多停留，都深深担心着萧羽，交谈几句后，迅速飞起，向紫薇神宫追去，想陪在萧羽身边。
独坐紫薇神宫之内，六宇神殿、幻狱、道宫……这里的一切，对萧羽来说，都是如此的熟悉，但如今归来，重新掌控，却是让他生出了一种陌生感。
这种感觉很奇怪，他想捕捉，想知道是哪里变了，却是捕捉不到。
“星主！”年迈的齐山，默默跟在他的身后，神色恭敬，一如当年，仿佛无论何时，只要萧羽开口，他便会在！
“到底是哪里变了？”萧羽喃喃，似乎只有在这个跟随了自己几十万年的老仆身边，才能感觉到彻底安心。
齐山，相伴他最久的人，虽然一样是几十万年，但无论是八族之主，还是十大弟子，在他身边的时间，都远远不如齐山。
“人没变，但很多东西都变了！”萧羽轻声喃喃着，道：“仅仅是一万年，八大灵族，变成了五族，八个曾经出生如死的战祖，五个陷入了不知何时才能清醒的昏睡，另外三个，则是背叛了我！”
“到底，是因为什么？莫殇背叛了我，他们也背叛了我，莫非，我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师尊，也做不了此界之主？”
尽管道心坚定，但此次归来经历的事情，对萧羽来说冲击太大，尽管是他，心也是肉长的，经历过这些事情，不禁感到有些迷茫。
“星主，您从来不会错，老奴此生追随于您，便是最正确的一件事，一生无悔！若是能够重来一次，老奴还是会选择追随于您！”齐山一头白发，微微弓身，面带微笑轻声说道。
若说最了解萧羽的人，谁都比不上他，他仿佛时刻都能知道萧羽在想什么，说的每一句话，也都似乎能够深入到萧羽的内心。
“尽管，你会失去所有修为，从一个至尊沦为废人，你也还选择追随我？”萧羽回头，看着这个已经无比苍老的老仆，内心的迷茫，似乎有所消散。
“是！因为，世间有无数至尊，但是，只有一个九天星主！”齐山语气平静，却如往常一般，话语深深的触动到了萧羽的内心深处。
“无数至尊，只有一个九天星主？”萧羽呆了一呆，静立许久，内心的迷茫，终于彻底散尽。
一个至尊，一旦失去自信，是件极其恐怖的事情，因为会陷入迷茫，不用别人动手，这个境界的人物若是迷茫，自己便会毁了自己！
齐山的话令萧羽从迷茫中清醒了过来，三大灵族背叛，莫殇背叛，令他怀疑自己，但同样的，这世间也有像齐山这样和五族这样，尽管他陨落万年，明知他已经不在，依旧无比忠心的人。
纵然他有不足之处，但也必然有过人之处。
“我不完美，但也有完美的地方，万物有缺，人无完人？”从迷茫到清醒，这一瞬间，萧羽的道心，又似比以前清净了许多。
看向齐山，萧羽彻底平静了，道：“我这一宫，今后还是要你代为掌管，你放心吧，你失去的修为，我会想办法，替你恢复。”
“是，这是齐山的荣幸！”齐山平静点头。
恢复一个至尊的修为，并不是简单的事，但这话是萧羽说的，对他来说，那便是理所当然！
“唰！”
萧羽手一挥，身前顿时出现五道昏睡的身影。五族之主，身心都受到了非人的折磨，萧羽让他们都陷入了昏睡。
可即便是他，想要将这五人治好，如今也根本无法做到，现在即便能让他们清醒过来，恐怕也是疯癫状态。
“你觉得，要用什么方法，才能修复这五位族祖受损的精神还有内心？”萧羽对齐山开口。
以往他内心有什么疑惑时，极少会与人说，只有这齐山是个例外。
“星主如今虽不能治愈这几位，但在九天之中，您那些故人里，却是有人能够做到。”齐山只听萧羽一语，便像是知道了他的所有想法。
“你是说……”萧羽沉吟，也是立即想起了一个人，他轻轻一叹，道：“我与她，已经很久不曾见过了，再加上我如今这种状态……”
“五族如今受创，虽然得了弥补，但还不足以震慑此界，再加上，您如今的状态，若是身份暴露，必会引来无数大敌，五位族祖的清醒十分必要，内可为您掌控此界，在外，也是您御敌的得力帮手。”
齐山的言语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但萧羽却能听得明白，他这是劝萧羽去找那位至尊，帮他治愈这五位族主。
“似乎，也唯有如此了！”萧羽轻叹，尽管有些不愿意，但从各个方面来说，他现在都十分需要这五位族主相助。
而且，重回十州，他只靠自己一个人，也是根本无法做到的。
“此界之中，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萧羽在齐山面前，已经养成了不想自己思考的习惯，因为只要他一问，齐山必定能给出他最好的答案。
“五族如今已经不需要再安抚，只需一些时间，便能重新成长，此外那些外来者们，现在也都还在此界之中，未曾离去，我觉得，应该先安置一下他们。”齐山没有多想，很快便给了萧羽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