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谈话与交易
随着李斯的话说完，一时间整个客厅内的气氛都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彼得帕克无言以对，不知该如何解释的他陷入语塞，而哈利奥斯本不知为何也只是静静的待在一旁，没有出声的意思。
“说吧，你之前在电话里不是说有事求我吗？什么事？”
片刻，李斯才面色稍缓，摆了摆手道。
“我……”
李斯刚发了顿火，彼得帕克有些不知该怎么说出口了。
犹豫了许久他才下定决心，咬牙道：“李，我想知道你能不能制作出蜥蜴自愈血清，哈利有逆转细胞增生症……”
“你要我救他？”
李斯脸上带起怒急反笑的表情，冷声问道。
“……是！”
彼得帕克沉默了一番，才咬牙点了点头。
“我也不骗你，我的确能制作蜥蜴血清。”
李斯盯着彼得帕克许久才重新出声，拿捏着腔调淡漠的问道：“可我为什么要救他？”
“李……”
彼得帕克初始还露出喜色，可一听李斯的后半句，他的心顿时滑落谷底，面带急色的解释道：“李，诺曼再有错也是诺曼的事情，这两件事和哈利可没什么关系……”
“彼得！”
彼得帕克的话语再次被打断，不过这次出声的不再是李斯，而是傍边的哈利奥斯本。
“你先出去一下，让我和他单独谈谈行吗？”
哈利奥斯本看着彼得帕克平静的道。
“这……好吧！”
彼得帕克迟疑了一下，看了看李斯，又看了看哈利奥斯本，最终点了点头，转身往外面走去。
“你想谈什么？”
等彼得帕克出了门，李斯才饶有兴致的打量起哈利奥斯本。
“说吧，你要什么？钱？”
哈利奥斯本笑了，笑得有点神经质的感觉。
“好吧，看来你的脑子至少还很清醒。”
李斯挑了挑眉，不急不缓的起身，却没急着提条件，而是慢悠悠的走到冰箱旁拿了瓶香槟，倒了一杯给哈利奥斯本，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哈利奥斯本接过酒杯，却没有喝，只是双眼死死的盯着李斯。
那眼神……活像个等待宣判是死刑还是无罪释放的犯人。
“想要蜥蜴自愈血清可以。”
沉吟了片刻，又端着酒杯稍微抿了一口，李斯才淡淡的道：“但我要你手上奥斯本股份，所有！”
“可以。”
哈利奥斯本脸上维持着平静，却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身体也微微颤抖了一下，不过这些都只是一闪而逝，很快就被他控制下来。
他控制着自己微颤的声音重归平静，冷声道：“但我也有一个条件，我要孟德尔斯托姆身败名裂不得好死！”
“孟德尔斯托姆？”
听出哈利奥斯本言语中的强烈怨气，李斯脸上露出些许玩味。
“身败名裂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不得好死就算了，我可是守法公民。”
只是稍微打量了一番哈利奥斯本，李斯就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他半个条件。
其实不答应也没什么，哈利奥斯本的那些微动作可逃不过他的眼睛，若不是他还在这里，能得到蜥蜴血清哈利奥斯本就已经要高兴得一蹦三尺高了。
不过哈利奥斯本这个条件却刚好符合他接下来的计划，答不答应完全是一样的。
奥斯本其他的股东都不足为虑，主要就是孟德尔斯托姆野心不小，他想要私有化收购奥斯本这个人就是最大的绊脚石，就算哈利奥斯本不提出来他也得解决这个麻烦。
而这时候哈利奥斯本提出这一点，完全是将自己当刀送到他手上，不用一用都对不起人家这热情的劲头了。
“可以！”
听到李斯同意下来，尽管只同意了一般，哈利奥斯本脸上依旧露出了喜色。
“别高兴得太早了，我只提供方法，能做到什么程度还得你自己来。”
李斯毫不留情的给哈利奥斯本泼了一盆冷水，同时打了个响指：“大黄蜂，将录音传给他。”
大黄蜂：“好的，先生！”
叮！
随着大黄蜂的话音落下，哈利奥斯本兜里的手机直接响起了提示音。
“这是……”
哈利奥斯本急忙掏出手机，看到上面的文件接收提示，不由得一愣。
“证据。”
李斯摆了摆手，没有多做解释，起身翻找出连带着标本管的采血针扔给他，道：“留下血液样本你就可以走了，血清过几天做好给你，股份也到时候要！”
……分割……
“我能活下来了？”
走出李斯的家门，哈利奥斯本心里一时间百感交集笑了起来，浑身力气更是仿佛被抽空了一般，四肢都有些绵软无力了。
可是这股空虚的感觉却让他感到了久违的轻松。
最近他实在是太压抑了，神经时刻紧绷着，仿佛随时都会绷断。
这些天浑浑噩噩的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父亲死亡，他一个寄宿学校的高中生，却不得不强迫自己参与进集团里的勾心斗角，当时的孤独与无助真的只有他自己能体会。
更何况还有家族遗传病的发病，死神步步紧逼，举目四望竟然没一人是能帮他的，甚至连倾听他苦闷的人都没有。
发现希望、迎来绝望、再次发现希望、最后……结果迎来的依旧是更深沉的绝望。
他都不知道自己心里的那根弦什么时候就会绷断，什么时候会被这深沉的绝望给逼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特别是当自己的童年好友，也是唯一治愈自身遗传病希望的彼得帕克拒绝他的时候，那时他真的感觉自己已经疯了。
最后一丝希望都没了，空气是压抑的、眼前的一切都是灰暗的。
至于彼得帕克说的找李斯坦，来之前他真的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先不说李斯坦可不可能帮他，就是有那个可能，他也不敢抱有丝毫希望，因为他再也承受不住另一次希望后的绝望了。
然而，上帝似乎和他开了个玩笑，他认为希望最大的人给了他绝望，不抱任何希望的人却给了他真正活下去的机会。
至于股份，奥斯本的股份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继承奥斯本为的只是治愈自己的遗传病而已，更何况都已经被董事会踢出来了，股份在手里除了能带来金钱外没有任何用处，而钱……他继承的财产已经够过好几辈子平凡人的生活了。
没有人比他更明白活着的可贵，像平凡人那样平静而充实的活着对几天前的他而言更是一种奢望。
“哈利，怎么样？李，有没有……”
正焦躁的在门外走来走去的彼得帕克看到哈利奥斯本推门走了出来，急忙迎了上去询问道。
“我很好。”
哈利奥斯本抬头看了眼天空，刺眼的阳光让他眯起了眼睛，不过他却始终没有移开视线，久久的凝视着。
这几天以来，他还是头一次感受到阳光的明媚与温暖。
广阔的天空，宁静的午后，一切的一切都给了他一种豁然开朗的轻松感觉。
这份豁然开朗的轻松对他而言绝对是难能可贵的。
“李他答应你了？”
彼得帕克一脸惊喜，真心实意的为自己的好友感到高兴，同时又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他怎么答应你的？之前还……”
“或许是因为这个吧。”
哈利奥斯本笑了笑，掏出自己是手机，并且打开上面的录音文件选择了播放。
“哈利接手了，华尔街现在很担心，得想办法将他弄走……”
“如果媒体打探到这起事故集团股价肯定会暴跌，务必让迪伦先生继续默默无名下去……”
手机内，传来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
“原来是这个，这下李就不会怀疑你了。”
彼得帕克一脸惊喜，同时道：“我就知道李不会是那种喜欢迁怒的人。”
“或许吧，都一样。”
哈利奥斯本释然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