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温雷萨，你在看什么呢？”奥蕾莉亚抬起头，发现温雷萨盯着窗外，目不转睛。
“哦，没什么，大姐，我在想二姐现在过得怎么样，你说夏芮丝将军会和她相处的很好么？”温雷萨转过头，看着奥蕾莉亚道。
夏芮丝？这个名字让奥蕾莉亚有些咬牙切齿，她真的是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个家伙，可是对方如今却身居高位，拥有着比她更高的权利和地位。
“我有些担心二姐在夏芮丝将军身边被冷落，她从小就喜欢默默地做事情，真的被冷落的话，估计会很孤独吧。”温雷萨有些多愁善感的道，她小的时候并不明白，直到长大后才想通了一些事情，原来二姐很多时候都是为了照顾她才表现的不起眼。
“夏芮丝已经不是将军了，她现在是议员和贫瘠之地总督。至于大妹，她应该不会被欺负的，她可是很强悍的。”奥蕾莉亚站起身，走到温雷萨旁边，和她一样靠着窗框看着银月城的街道和飘舞的树叶。
温雷萨突然低下头，轻轻地道：“为什么夏芮丝没有选我呢？当时所有人都以为她会选我的。”
“为什么这么问？”奥蕾莉亚疑惑的道，她用手轻抚温雷萨的侧脸，把她的发丝顺了顺、
“其实我觉得，夏芮丝将军还是很帅气的，我在她身边当副手那段时间对她的认识，应该远远超过了你和二姐还有母亲大人。”温雷萨抬起头，她的眼神里竟然有些迷离和失落。
“温雷萨...”奥蕾莉亚有些吃惊，她看着自己的小妹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而且...她也喜欢莎莉亚夫人的歌剧。”她的目光仿佛投射到了遥远的星系，在那里正上演着一出出的悲欢离合，人间戏剧。
“爱情是叹息吹起的一阵烟；恋人的眼中有它净化了的火星；恋人的眼泪是它激起的波涛。它又是最智慧的疯狂，哽喉的苦味，吃不到嘴的蜜糖。”温雷萨念出了这段当时夏芮丝背诵出的段落，她回忆着和夏芮丝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好像庭葛与梅丽安变成了她们两人的样子，互相倾诉着，却最终被无法相守。
奥蕾莉亚的神情变得柔和，刚刚的惊讶已经彻底消失，转而是一种宠溺的眼神，她把温雷萨的脸转了过来，在她的疑惑眼神中，奥蕾莉亚轻轻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你对夏芮丝很在意么？”她直起身，轻轻地道。
温雷萨没有立刻回答，她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看着窗外的街景，温柔地道：“我不知道对她是一种什么感情，我只知道，我羡慕并且嫉妒着二姐，我才是那个应该在夏芮丝身边的人。”
她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飘落的黄叶，整个街道此时都被黄叶覆盖，不仅是永歌森林，银月城里也永远是四季如秋的景色。
奥蕾莉亚看着温雷萨手中的树叶，那清晰的脉络就好像三姐妹的命运，从根部开始逐渐分叉，直到未来的某天再也不会交集，她的内心开始波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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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芮丝走进了大锻炉，这里和之前招待他们的大厅相聚很近，因此她没有让矮人为她带路，自己很容易的就找到了这里。麦格尼正在一个巨大的铁毡上敲打着什么，震耳欲聋的碰撞声让夏芮丝几乎以为有人在这里实验着炮火。
“麦格尼陛下。”她走上前，行了一礼。今天她穿着皮甲和作战的服饰，因此看起来英气逼人，腰上的双剑和斜跨的披风也给她增添了不少光彩。
麦格尼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他刚刚赤裸着上半身一直在敲打眼前这块金属，看到夏芮丝过来之后他把锻锤放下，一旁的侍者为他披上了衣服。
“夏芮丝议员，真是没想到，我以为你也是一名法师来着。”麦格尼笑着道，他喝了一口水，然后把衣服系好。
“我是一名剑客，腰间的双剑就是我的武器。”夏芮丝自信的道，她的气质如同宝石一般闪耀着，让人难以离开视线。
“请恕我无力，这些剑刃这么细，能够在真正的战斗力派上用场么？据我所知，你们的种族可不以英勇著称。”麦格尼直截了当的道，他一边说一边从架子上拿下了一把战锤，这锤子几乎和他本人都快要一边高了，相较于锤柄过于巨大的金属锤头闪耀着管这个，他却还单手拿着锤子末端，看不出一丁点吃力。
夏芮丝看着麦格尼手中的巨大战锤，笑道：“战斗的方式不只有一种，不同的武器自然对应不同的战斗风格。您的战锤确实会有着惊人的破坏力，但是我敢打赌，在您的战锤碰到我之前，我就能在您身上开几个窟窿然后躲得远远地。”
周围的侍卫们听到夏芮丝的话，都有些激动起来。麦格尼国王是矮人一组中最伟大的战士，夏芮丝刚刚的话就如同挑衅一般。
“哈哈哈，你对自己非常有自信，夏芮丝，我喜欢你这一点。我想我们可以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切磋技艺，不过我们先谈正事，你昨天说的要和我聊的是什么？”麦格尼发自肺腑的感到兴奋，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有如此自信敢在他面前说出这种话的人了，此刻她对夏芮丝的印象变得更加欣赏起来。
“是关于军火贸易和矮人工匠的事情。”夏芮丝微微弯腰，恭敬地道。
“你们终于决定了要和我们进行贸易了？可是你只是皇室代表，如果想进行贸易协商，那么应该是你们的议会出面和我的人来谈。”麦格尼在前面走着，夏芮丝跟在后面，两人来到了国王大厅，麦格尼坐在了王座上，他让一名侍卫搬来了一张椅子，放在他的下手，夏芮丝就坐在那里。
“不不不，我是无法代表议会的，虽然我是一名议员，但是我并没有得到这样的许可，我现在仅仅是以贫瘠之地自治总督的身份，来和您进行这方面的洽谈。”夏芮丝坐在椅子上道。
“贫瘠之地？你是说卡利姆多的那块土地？我确实得到过消息，最近你们的族人漂洋过海，在那里开始定局，甚至击败了野猪人和暗夜精灵，不过我一直不知道这是一个自治区，你们的议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么？”麦格尼来了兴趣，他最近一直关注着贫瘠之地的动向，因为对矮人而言，在世界各地挖掘已经变成了常态，而如果能够在挖掘的同时建立起殖民地，这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当然是可以的，这种状态也有着很多优势，有些事情不需要在经过议会的复杂程序也能够独立完成，对于自身的发展是极好的。”夏芮丝道。
“那么你作为总督，准备怎么和我谈呢？”麦格尼道。
“我想以贫瘠之地的名义，和您进行合作，贫瘠之地现有的军团将统一配备矮人制造的武器。同时我们也希望能够从您这里引进一批工匠，前往贫瘠之地教授我们锻造的技艺。”夏芮丝一本正经的道。
麦格尼愣了愣，随后道：“如果是军火贸易我可以接受，但是你让我们的工匠教授你们技术，这份自信又是从何而来？即使是和侏儒以及人类的合作中，我们也只是提供武器装备，而非提供技术支援。”
“我知道这要求乍一听有些过分，但是如果您听了我的交换条件，然后我们仔细思考一下，就会发现这其实是一种双赢。”夏芮丝道。
麦格尼皱了皱眉头，他看着夏芮丝，等候着她下一步的话语。
“首先武器装备这一点，我想您是可以明白的，而且也能接受，矮人的武器质量好到整个大陆都知道，我们的工匠除了制弓和皮甲之类的游侠装备外，其他的技艺都和你们差了一大截。如果想要达到和你们生产的产品相同水准的话，就需要依靠大量的附魔来实现，而附魔的费用昂贵，整体拉高了我们的成本。”
“这也是为什么我会来找您讨论武器贸易，我们自己生产的实在是买不起，而你们高超的技术和成熟的体系能够确保武器装备的价格具有优势。”
“而您比较关心的矮人工匠问题，这才是我们更急需的，目前的贫瘠之地虽然已经建立了起来，但是我们缺少完善的生产体系，很多方面都要依赖本土的支持，因此虽然是半自治，但是却也总要看别人的脸色。如果我们能够获得你们的锻造技术，那么就可以部分程度上摆脱这种窘境，甚至能够反过来把装备卖给内陆。”夏芮丝一口气的道。
“对此我们也愿意和您提出等价的交换，武器装备我们优先以矿石来支付，在矿石不足的情况下，我们愿意支付洛丹伦金币作为差额，据我所知，东部王国的矿石开采似乎不掌握在您的手里，你们每年的矿石贸易花费已经越来越大，可以预见的是，总有一天你们会被迫提高装备价格来缓解财政压力，但这样就会降低你们的竞争力，因此我认为矿石加洛丹伦金币的支付是最合适的。”
“而矮人工匠，我们愿意用我们的专业航线和你们交换，目前东西贸易的最主要航线就是来自于地精，他们的航线为了安全向南会偏移很大一段距离，货物从发出到接收至少要隔一至两个月时间，在返航同样是这也么长时间。但是我们有办法能够在一个月之内让货物周转完毕。”夏芮丝看着麦格尼道。
麦格尼挠了挠头发，张口道：“这样的条件并不足以打动我，确实你说的对于矿石，自从我们三锤矮人分家之后，矿石的数量受到了限制，人类王国即使和我们贸易也在矿石数量山加以限制，但是这些问题可以通过其他方式解决。只是你想用航线来换取我们的技术，这有点异想天开了吧。”
“我所说的航线可不仅仅是一条航线，它还是连通两个大陆的纽带，试想一下，卡利姆多有着数不尽的矿石，只要略加开采就能获得很大的收获，而这些矿石我们除了用来支付给您，还可以低价卖给您，而且每个月都能交付一次！你们的武器装备成本将大大降低，仅仅依靠价格你们就能征服所有七大王国，这会给你们带来大量的利益。而且我们的人口你是知道的，我们自己制造的武器装备在未来几十年之内几乎不存在对外出口的可能性，如果您答应的话，我可以给出您承诺，一百年内我们的武器装备绝不出口。”夏芮丝道。
“让我想一想，粗略的想的话，我们确实得到了利益，可是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大，这需要我的专业人员去讨论。”麦格尼狡猾的道，他指了指夏芮丝腰间的武器，张口道：“我能看看你的武器么，总督大人。”
“当然可以，陛下。”夏芮丝把腰间的双剑解了下来，递给麦格尼。矮人的国王把剑拔出，在灯光下仔细的观察着。
剑本身的工艺确实不算出色，只是用了极好的材料和魔法的缘故，才让它具有了良好的性能。
他伸出左手，轻轻地抚摸着剑身，当他把握着剑柄的右手松开时，整把剑十分平衡的悬在左手的指尖上。
“工艺确实还有进步空间，但是这把剑的设计却十分完美，我想请问一下，是哪位大师设计了这把剑？”麦格尼的眼中满是赞赏，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精巧而又实用的设计了。
“是我本人设计的，国王陛下，作为一名剑客，我必须熟悉自己的剑的性能，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设计。”夏芮丝道。
“这更让人吃惊了，我听过类似的说法，你让我更加赞赏了。对于你刚才说的问题，诺森德同样有着大量的资源，而且已经有我们的矮人在那里活动了，如果我们自己发展那里，你所说的优势就不存在了。”麦格尼把剑插了回去，还给夏芮丝道。
夏芮丝面带微笑的回应着：“你们不会比我们快的，你们的生育率也不高，二十年内你们不可能控制住整个诺森德，而我们依靠航线和时间的优势，我们两年内就能占据诺森德一半的土地，因为我们不仅仅是自己，还有其他种族的朋友，只要我们愿意，哪怕让野猪人占据诺森德，你们也什么都得不到。”
“这个话题就先到这吧，我相信你还有些东西没说，等我的顾问和参议院聊过这件事之后，我再找你谈谈。现在我更想和你交流一些别的事情，关于武器，我想见识见识你得设计能力，原本我只给你们的国王准备了一份礼物，现在我想也给你准备一份，但是请你自己设计。”麦格尼站起身，对着夏芮丝道。他在前头走着，夏芮丝依旧跟在后面，两人又向着大锻炉走去。
“我可真是幸运，如果能得到矮人制造的武器，那么这次旅行就已经获得了充足的收获。”夏芮丝赶忙恭维道。
麦格尼笑了笑，他们来到一张桌子前，上面有着笔和纸以及其他设计需要的东西。
“我想你可以开始设计了，让我看看你得本领。”矮人国王笑着道。
“没问题陛下，那么我就开始了。”夏芮丝拿起笔，在纸的左上角写下了武器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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