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二章 携镜逃离 双王相见
本来他们这十位阎君,如果舍弃地府的话,是可以逃得一条性命出去的,可惜的是,这十殿阎君,全都抱着与阴间地府同生共死的信念,谁也不肯在大劫到来之际弃之逃离,要不是秦广王临危受命,从其它的九位阎君的手中,接下了续接地府十殿阎君的道统传承,重建地府的这个任务的话,他恐怕也早就抱着和地府共存亡的这个信念,彻底的陨落在那场冲击了整个地府,并将整个幽冥界给尽数掀翻摧毁的纯阳能量冲刷风暴之中了。
原本,他们十大阎君的手中,一共拥有着三件先天灵宝级别的法宝,这三件法宝分别为孽镜台,三生石,以及地府之中最为著名的那件生死簿。这三件法宝,三生石和生死簿无法离开地府空间之内,他们十殿阎君,在彻底入灭之前,经过了一番商量之后,便决定,让秦广王将自已的真灵注入到那件先天灵宝孽镜台内,然后他们十人齐力施为,打开幽冥界与凡人界的空间屏障,将这件灵宝扔入神州之内,反正有孽镜台的保护,秦广王的那一缕真灵完全可以保存得下来的,只待时机到来之时,他就可以寻找机会重生,并再度将空无一物的幽冥界给再度的恢复过来。重新将阴间地府所掌控的六道轮回的职责给收取回来。
至于十八层地狱中的那些历鬼,大劫临头,连他们这些鬼帝修为的十殿阎君都承受不住这些外泄进来如狂风暴雨一般四下冲刷的纯阳能量,更别提这十八层地狱之中各层地狱之中的那些历鬼凶魄了。想来,他们也应该在地府遭劫的同时,也一块烟消云消了。
这些阎君入灭入前,想的倒是挺好,认为连他们都要随着地府一块陪葬了,这十八层地狱中的那个恶鬼凶魄之类的家伙,肯定也是万无幸理,可是,他们最终还是少算了一样,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幽冥界的十八层地狱,建立在整个幽冥界,阴属性能量最为浓郁的最深处,在这十八层地狱的上方,更是横跨了一条河流,这条河流,不是别的,正是地府之中唯一的那条忘川河了。
幽冥界建立以来,这每年,都不知道有多少名冤魂野鬼因为生前所犯的各种罪孽,被投入到这忘川河国浸泡受苦,无穷无尽的岁月下来,这条忘川河,都不知道吸引了多少鬼魄的阴寒之气,使得这条忘川河中的那些河水,也早已经慢慢的转化成了号称可以那些鬼魂的灵魂能量都给冻结住的幽冥真水。有这一整条幽冥真水组成的河流的保护,这十八层地狱,硬是在那里坚持了近一千多年的岁月,都没有被这次幽冥界的大劫给摧毁。
经过了上千年的消耗和对抗以及中和,当初将整个幽冥界都彻底掀翻的那些个恐怖无比的纯阳能量,也终于慢慢的被消耗一空,等到了项羽出来的今天这一刻,整个幽冥界,除了在高空之上,还有着一轮烈日一般的炽热火球在那里和太阳一般的东升西落外,整个幽冥地府,可以说已经再没有了任何的纯阳能量的存在。而整个幽冥界,在剩余的这些忘川水中的那些阴寒能量的滋润下,也慢慢的已经变得又再度适合鬼魂灵体的生存了。
不过,这十八层地狱,躲过了天灾,却是没有躲得过人祸,最终,它还是被吞噬掉了整个十八层地狱中所有历鬼的鬼雄项羽给打了个七零八落,十八层地狱,被项羽给弄得跟个满是窟窿的破筛子一样,现在别说是关押历鬼了,就是普通的鬼魂进去了,都可以如同逛大街一样的随意离开。再也没有了当初一提起十八层地狱就令诸鬼色变的那股子的威风。
“狱主说笑了,怎么说狱主那也是地府的一殿之主,更是不知道在那幽冥界中修行了多少年的岁月,区区一个鬼雄项羽,再如何历害,又岂能和您这地府一殿之尊相提并论,当初狱主可以将他给擒下镇压,如今再度遇上,应该也是不成问题的……”!
双方之间的交流,用的是神念精神力量,所以,虽然离秦广王灭杀追兵才过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可是,双方却是将想要让对方知道的东西,全都一股脑的灌输到了彼此的精神意识之中。
或许是感觉到了秦广王刚刚在最后那段话中的一些悲观的心情,秦观在双方交流完毕之后,畅快的笑了一下,有这秦广王的真灵神念所化的神体帮他,他现在也终于可以将项羽这个一心想要杀他的这个最大的威胁给彻底的放到了一边去了。
“道友却是错了,原本本尊不知道这些历鬼的主人之前,倒是还可以拍着胸脯向道友保证,有我秦广王在,绝对可以保证道友的生命安然无恙。不过,如今既然知道了这些鬼卒的主人就是我等当初出手镇压的那个鬼雄项羽,也不怕道友笑话,以本尊现在的情况,恐怕还真的不是人家的对手……”!
在感觉到了秦观身上所冒出来的这股子强大的信心之后,秦广王用来交流的那缕神念在秦观的意识之中苦笑了一下,轻轻的唉了口气,开口就将这秦观刚刚才生起来的那一丝希望给再度打了个粉碎。
“道友,你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当初本就是我们做错了,我们本以为这鬼雄之体,再怎么历害,那威力最终也是极为有限,完全可以控制在我们这些阎君所设定的范围之中,可是,谁知道,我们在项羽身上,却是狠狠的栽了一个大跟头,当初这项羽大闹地府横行幽冥界的时候,我们为了擒下此獠,十殿阎君齐齐出手,并且到最后更是一连动用了三件先天灵宝方才将他擒下,擒下之后,那怕以我们这些人的能力,竟然也无法将其消灭杀死,最终也只得按原先的设想,将他打入到十八层的地狱之中,希望将他给永远的镇压起来……”!
说到这里,这秦广王的心中,更是不由自主的苦笑连连,他们当初,可真是猪油蒙了心,这做的都叫什么事啊?为了解决这十八层地狱之中历鬼过多恐怕将来无法容纳的问题,他们竟然给自已制造了这么一个专门克制所有鬼修的大敌出来。
要说这普通的鬼雄之体就已经够历害的了,这项羽在被转化为鬼雄之体后,可能是因为天赋强大的关系,再加上死前冤气冲天,这变成了鬼雄之体后,简直就变成了他们整个幽冥界这些鬼修的噩梦。
当初十殿阎君联手镇压项羽的那一幕,秦广王现在仍旧如在眼前,要不是有那三件先天灵宝在,他们十位鬼帝级别的强者一起联手,竟然都无法将其拿下,如今这项羽,又在那十八层地狱之中呆了这么足足近两千多年的岁月,这整个十八层地狱之中所有的历鬼凶煞,全都让他给吞噬掉了,有这么多的历鬼给其做养份,他的修为,现在该到了什么样的境界啊!
这样也就算了,单说自已这一方吧,昔日齐齐出手共同镇压这项羽的十殿阎君只剩下自已一个人不说,在经历了当初的幽冥界大劫之后,他秦广王现在,也只是一缕最为纯粹的真灵本源的灵魂能量而已,说是一缕残魂也不为过,这一身的修为,更是十去六七,早已经不复是当年那个十殿之中第一殿的主宰了。
至于降服这项羽所需要的三件先天灵宝,那就更没有影子了,当初的三生石生死簿齐齐无踪不说,就这件孽镜台,早在护着他的真灵破界来到这人界之听同时,就已经崩碎成了好几块,自已手中的这块,也只是其最为重要的核心镜面而已。单论这件先天灵宝的威力,恐怕连件后天灵宝都不如。
一方是水涨船高,修为不知道增长到了何等的境界,而另一方面,却是饱经沧桑,沦落到只余一缕残魂神念的可悲地步,这样不对等的两个个体,这还用比斗吗?双方实力高下,一眼就能看将出来。秦广王,在得知自已这次所要面对的那位鬼雄大敌竟然是项羽之后,他的心中,早就已经存下了必死的这个念头。不过,他之所以保留残念真灵存活至今,支持他的,是他心中一直都没有达成的那份希望,他那怕是死,也不能白白的牺牲,那怕他死了,这份希望和任务,他也得转交出去,重建地府的这个任务,绝对不能够断绝在他的手中。
“秦道友,事情紧急,本尊也就不多加细说了,这个项羽,以本尊现在的情况和其对上,那是绝对打不赢的,不过,我们两个,不能都死在这里,本尊现在只余一缕真灵,死就死矣,倒是没什么好遗憾的,只是你却不可以白白的折在这里,这面孽镜台的残片今天本尊就转交给你了,本尊执掌这孽镜台不知道多少年,早就将它的功效给摸索得一清二楚,这里由我来处理,你带着它赶紧的离开便是,不管此战胜败如何,我都希望你在将来修为恢复的时候,可以帮我们地府一个忙,将这面孽镜台的残片给重新放置到幽冥界的忘川河边,道友保重,有这孽镜台帮你遮掩气息,这项羽是绝对不可能发现得了你的,记得本尊刚刚的这些话,我们地府的希望,就寄托在道友你的身上了,快走……”!
秦广王这人在处理事情方面,倒也算是干净利索,决心一下之后,基本上都没怎么和秦观多说什么,只是在那城简单的将自已的心愿向对方提了一嘴之后,就这么在空中身子轻轻一转,同时大袖一挥,只见一道金光在那里包裹着秦观的身体,直接从秦广王的体内飞射而出,整团金光在空中就好象一发闪耀着金光的炮弹似的,嗖的一下,就这么远远的从江面上飞了出去,直接让秦广王给抛飞了出去,远远的不知道扔到什么地方去了。
反正有他自已的那一团神性能量所化的护罩的保护,也不怕这秦观有什么生命危险,有孽镜台的帮助,这项羽,就算是找遍整个神州,也绝对是发现不了这秦观的独有气息的,只消他可以在这里将项羽给拖上一会,相信,以这秦观的智慧,应该知道自已以后该如何去做的。至于他们地府十殿阎罗所齐心协力培养出来的这个鬼雄之体项羽,到了现在这种地步,秦广王连自身的安危都保不住了,这天下的人安危,他就更没有办法去解决了。项羽今后给这个凡间所带来的祸害,他现在也只能在心头说一声抱歉了。
“大胆鼠辈,竟然杀我将士,灭我手足,真是可恶,本将军今天要是不将你撕给碎片,更将你吞入腹内,我就枉为这八千江东铁骑的将主,狗贼拿命来……”!
这秦广王在出手将秦观送走之后,心中无喜无怒的变得平静无比,就这么静静的站立在江面的上空,整个人就好象一尊天神一样的威严肃穆,果然如他所料,这才两分钟不到,感觉到自已手下陨灭的项羽,就已经在后方怒气冲冲的驾御着一团乌云一般的黑色云朵,急冲冲的赶了过来。人还没到,那暴燥无比的叫骂声所激发出来的滚滚声浪,就已经远远的传到了秦广王的耳中。
“霸王一向可好,今日得遇故人,霸王心中应该欣喜才是,何故生这么大的闷气,昔日地府一别,如今已过千年有余,今见故人无恙,本尊心中甚是欢喜无限,今日你我相逢,本尊倒要在此恭喜霸王一声,霸王自那十八层地狱之中得脱牢笼,重归自由,也算是一桩天大的喜事,某倒要在这里恭喜一下霸王了……”!
很快,这项羽就已经来到了秦广王的身前,面对着怒气冲冲的项羽,秦广王的脸上无悲无喜,双手一拱,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就这么干巴巴的朝着项羽,简单的拱了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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